被小昭這么一聲尖叫,即便我刻意不去看,可還是下意識的低頭,當(dāng)看到橋面上情況之后,我差點嚇得跳起來,只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冒出來無數(shù)鬼手,鬼手已經(jīng)抓住了我們腳踝,小昭掙脫兩下,可卻被鬼手牢牢扯住動彈不得,我此刻也感覺腳踝上極為冰涼,連忙抽腳,但卻抽不動。
茅無名聽到喊叫,扭頭看過來,臉色煞白而又凝重,他直接祭出一道火焰,火焰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我跟小昭腳踝上繚繞一周,鬼手頓時縮了回去,不過火焰剛剛消失,鬼手便再一次冒出來。
看到這般境況,茅無名再一次祭出火焰,可如此反復(fù)幾次都是徒勞,畢竟鬼手太多,密密麻麻,仿佛我們是走在鬼手叢里一樣,到最后,茅無名疲累之極,火焰也施不出來了,我們?nèi)齻€人都被鬼手緊緊扯住。
心急之下,我急忙扭頭朝鬼老婆和阿奴尋求幫助,說:“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幫忙?。?rdquo;
阿奴很聽我的話,就像是得了命令似地,連忙身影一閃撲在地上,張開血淋淋的大嘴就撕咬起橋面上的鬼手來,那些鬼手看樣子十分忌憚阿奴,都是連忙縮回去,可是阿奴怎么可能放過它們,一口吞掉一個,而且還跪在地上咀嚼著,看上去十分美味似地。
放在以前,我肯定想象不出這么一個嫵媚的女鬼吞食鬼手是什么樣子,不過這次可算是見到了,這感覺,真滲人,但是卻又感覺很過癮。阿奴在吞食了幾個鬼手之后,竟然擦了擦血淋淋的嘴巴沖我嫵媚的笑了一下。
說實話,阿奴長的真是嫵媚漂亮,只可惜是個女鬼,要是個活人的話,我愿意每天都寵幸她,此時看到她沖我嫵媚一笑,我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倒是有點沉淪,這樣的貨色,當(dāng)真令人心旌蕩漾。
就在我心中歪歪的時候,女鬼老婆卻在我頭上敲了一下,我雖然看不見她,但是很生氣,剛才她為什么不出手幫忙啊,要不是阿奴出手,現(xiàn)在我們還會被鬼手捆住呢,于是我沒好氣的說道:“剛才干嘛不出手!”
女鬼老婆哼了一聲:“老娘想出手時就出手!你剛才那口氣,根本就是在命令我,我不喜歡被人命令,再說這里有阿奴,用得著我出手嗎?老娘可是一張底牌!”
底牌?我一聽,心里頓時無語的想哭,這女鬼老婆真是傲嬌的不得了,不過一想剛才她也救了我好幾次,我也就不跟她計較這回了,只能是撇了撇嘴,心想以后好好蹂躪蹂躪她。
這時茅無名扭頭看我,眼神顯得古怪,我知道他肯定是留意到我跟女鬼老婆說話了,不過當(dāng)他意識到我的目光之后,連忙掩飾說道:“趕緊走吧!陰氣越來越重了!再不走都來不及了!”
我聽了她這話,點了點頭,感覺下周圍,果然陰氣又濃郁了,再加上大霧天氣,真是讓人受不了,我連忙拉住小昭的手就繼續(xù)走,不過這時小昭卻目光呆愕的盯著橋面上看,我拉著她一下,她還是看,我就問她:“小昭,你咋了?”
小昭哆哆嗦嗦的說:“去病哥哥,地上、地上怎么全是人臉???”
我一聽她這話,心里就發(fā)毛了,這陰橋上鬼祟異常多端,什么古怪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嚇怕了,不敢朝地面去看,直接拉著小昭就說:“別看了,趕緊走!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可小昭卻像是迷失了自己,又對我說:“去病哥哥,地上、地上怎么全是人臉???”
她這句話的口氣和語速跟上句一模一樣,而且又是重復(fù),聽我的心里直發(fā)毛,連忙掏出來一張紙符貼她身上,她頓時回過神來,對我說:“去病哥哥,千萬不要看!千萬不要看!”說著還小手捂住我眼睛,這丫頭,心里總是為我好,感覺像個貼心的小棉襖。
我說:“嗯,我不看,咱們趕緊快走!”說著我拉著她手趕緊追上茅無名。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女鬼老婆卻笑了笑,說:“怕什么,有老娘在,地面上不就是人臉嗎?萬去病,老娘知道你好奇,你隨便看就是,只要這鬼祟敢作怪,老娘今天就幫你滅了它們!”
我聽了她這話,心里竟然真就不怎么害怕了,回想之前她的威武之處,我也挺佩服的,只是我擔(dān)心看了之后還會出什么亂子,所以搖了搖頭說:“我不看!得趕緊離開這里,要不然就是作死啊!”
“你給老娘看!”這女鬼真是傲嬌的不行,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跟我較勁了。她這話一說出來,我就感覺她兩只冰涼的手摁著我頭朝地下,這一下,我不看都不行了,目光盯著地面,心臟突突的跳,果然啊,地面上竟然鋪了一張張的人臉,竟然還都露出來詭異的笑,我看到那詭異笑臉,腦海里一陣暈乎,不過傲嬌女鬼竟然直接在我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說:“醒過來!”
我頓時就清醒了,只是心里郁悶的很,你媽啊,這臭娘們拿我當(dāng)什么了,我、我真想啪啪了她!
這時,她卻冷笑一聲,說道:“靠!鬼祟竟然真的敢作怪,老娘滅了你們!”說完,只見一道光影閃過,她雙手猛然大開大合,在雙手之中兀然浮現(xiàn)出來黑色漩渦,漩渦就像是無底洞一樣,驟然透射出來一股子強大的吸力,那原本貼在地上化作人臉的鬼祟,一旦看到漩渦出現(xiàn),都是嚇得化為烏光準(zhǔn)備遁走,不過漩渦吸力極為強大,那一團團烏光只是在半空中掙扎嘶喊了幾聲,就被瞬間吸扯進了漩渦中不復(fù)存在。
我看到女鬼老婆這一手,心中驚嘆不已,回想之前姥姥多次提醒讓我對她好點,我莫名感覺女鬼老婆真是大有來頭,不過她神秘身份到底是什么樣子,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
“好了,解決了!一個區(qū)區(qū)陰橋,哪有那么困難!老娘出馬,一個頂一窩!”女鬼老婆竟然這么說道。我雖然只能看到一點她模糊的身影,但是能夠想象出來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應(yīng)該是拍了拍手,然后很傲嬌的那種。
我心里頓時不知道說什么了,不過感覺身邊有這么一個傲嬌任性的女鬼老婆,也是蠻有趣的。
一旁的小昭見我老是盯著地面看,還以為我也被鬼祟算計了呢,連忙把紙符貼我身上然后緊緊閉上眼,我看到她那模樣,感覺這傻丫頭真是傻的可愛,笑了笑,說:“小昭,好了,地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人臉了!”
小昭搖了搖頭不信,我也不管這么多了,拉著她就繼續(xù)跟上茅無名。
茅無名現(xiàn)在疲累的不行,喘息十分粗重,剛才估計他也聽到了我跟小昭的對話,但是他卻沒回頭,說明他現(xiàn)在是只顧著自己保命吧,當(dāng)然,我對于這點很理解,畢竟他已經(jīng)受傷了,也做出來努力,所以我并未怪他。
我們?nèi)齻€人繼續(xù)前行,走了約莫五分鐘,茅無名扭頭對我們說:“這陰橋總算是走到頭了!”
我和小昭一聽,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九死一生的陰橋,總算是被我們給熬過來了,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真是令人膽寒,又是幻象又是鬼手的,還有人臉這種恐怖的東西,稍微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當(dāng)然,這一次走陰橋虧了有阿奴和女鬼老婆的幫助,要不然我已經(jīng)死了三四回了!
茅無名說道:“你們兩個別松懈,現(xiàn)在我們還沒有走出簸箕屯,一定不要放松警惕,周圍處處潛藏著危機,知道嗎?”
我原本放松的心再一次緊繃起來,他說的的確沒錯,只要我們還沒走出簸箕屯,那么危機就時刻繚繞在我們周身。所以我和小昭就緊緊跟在他的身后,繼續(xù)往前走,至于身后的陰橋,我們已經(jīng)過來了,也沒必要去回頭看,因為再看就是作死,我雖然好奇心重,但是這種作死的事情不會傻到去做。
自從過來陰橋之后,說實話,陰氣變得稀薄了一些,天上的月光也傾灑下來,只是周圍還是霧氣彌漫,但能見度高了些許,我們遠遠的朝著前方看去,依稀能夠看到點點光亮,當(dāng)然,小李莊是不會有什么人了,因為整個村落都搬空了,只是我不知道那點點光亮是從何而來。
接下來我們繼續(xù)前行,由于茅無名半條胳膊已經(jīng)廢掉,加上他剛才過陰橋時又透支了實力,所以走起路來緩慢了許多,我感覺約莫十分鐘的路程,需要二十分鐘才能走完,不過這也比著走陰橋好多了,至少我們暫時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可是,就在我們又走了約莫六七分鐘之后,忽然一陣陰風(fēng)襲來,這陰風(fēng)極為濃郁,撲面感頓時讓我們渾身冰冷,茅無名臉色本來就蒼白如紙,在感覺到強烈陰風(fēng)之后,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他身子突然停頓下來說:“等等,你們聽!”
我和女鬼老婆、小昭跟阿奴都是停下來,豎著耳朵聽了聽,感覺一陣古怪的“沙、沙、沙”聲音傳來,剛開始這聲音還不是很清晰,可是接下來就越來越近,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一樣。
茅無名眼神中流露出來不可思議的神色,連忙驚呼:“運氣不會這么背吧?”
我連忙緊張的問道:“怎么了,道長?”
茅無名脖子僵硬的扭轉(zhuǎn)過來,額頭上都冒出來冷汗,說道:“可能是陰兵借道!”
“陰兵借道?”我跟小昭聽了,頓時嚇得身軀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