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去年高考的錄取,這個分數(shù)可以報國內(nèi)任何一所學校。
程小楊一臉的喜悅,好像考高分的是她,把水果放在我面前,爽利的說:“吃吧。想想好,報哪兒?”
“不是說好了嗎?報山大。”
“這分數(shù)虧不虧?你姐同意嗎?”
“虧什么,山大也是國家重點。”按照我原來的成績,能考個一本就是燒高香了。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里是有些迷惘的。
英姐才是我將來要結(jié)婚的人,可是一看到程小楊,又忍不住心中隱藏已久的感情,我有些恨自己,這就是所謂的花心嗎?
怪不得英姐走之前特意說讓我好好想想吧。
程小楊明明也說讓出位置,不再聯(lián)系我,可是偏偏又在這時候來了,那肯定還是不舍得放下心中的感情。
我狠狠一捋頭上的短發(fā),心說,管他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先高興了再說!
撲上去親一口,程小楊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沒躲開,感受到她臉上的溫柔,我心里突突的正激動呢,黑小子忽然露頭說:“不準欺負媽媽。”
黑乎乎的頭突然出現(xiàn)嚇了我一跳,弄得剛上來的情緒都沒了。
我咬牙切齒的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你媽了?”
程小楊在一邊嘻嘻直笑,說:“要不是小家伙保護我,不知道被人欺負多少次了呢。”
這小子失蹤了這么久,原來一直跟著程小楊呢。我心一軟,對他說:“好樣地,一定要保護好媽媽,誰敢跟我剛才那樣,先嚇死他再說。不過我不一樣,我親她是應該的明白嗎?”
黑小子似懂非懂,犟道:“憑什么說你就可以?”
我有些上火,說:“你叫我什么呀?”
“爸爸。”
“對啦,這是爸爸和媽媽才能做得事。”
“哦,知道了。我跟姐姐去玩,你們倆玩吧。”
“你好壞哦,這樣哄小孩子。”
我抓過她的手,有些急不可耐,說:“咱倆去開個房好不好?”
“不好!”
我感覺被潑了冷水,失望的問:“為什么?”
“嘻嘻,騙你的。”
不帶這么玩的,我這心情就像做云霄飛車,一會兒工夫直上直下好幾回了。
這是我生命中第一個女孩,我很在乎她的感受。我很高興她終于走出了原來的傷痛,纏綿了兩個小時,我能感覺到她的開心和瘋狂,跟第一次的遷就完全的不同。
“陳亢,你欠我一份愛情。”她把兩個胳膊都搭在我脖子上,面對面的看著我說。
“嗯,到了大學就好好還給你,我們好好談一次戀愛。”
“哼,你明知道我說什么。我也不強求你,反正我是看透了,女人不能靠著男人生活,我也不在乎結(jié)不結(jié)婚什么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程小楊下午就走了,雖然她說不強求我,但是我覺得必須得報山大了。
成績一出來,同學都瘋狂了。我本以為以這樣的成績會拿個全校第一,沒想到文科狀元被一班一個女孩拿走了。三分之差,這樣也好,虛名對我并沒有半點好處。
幾家歡喜幾家愁,許方考的不怎么樣,但是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期,因此還是很高興的喊我聚餐。
吃飯的時候,他說:“你知道嗎,陶明俊考的也不錯,618,孔金斌和凌和志也考的不錯,都過了六百,真是可惜了。”
我心里也是一片黯然,如果沒有那件事,他們應該都在高興的選學校呢。
英姐打電話來問我高考的事,我說了分數(shù),她很高興的說:“學校隨你便,去濟南也行,但是要選歷史系。這是我媽特意囑咐的。”
“行,沒問題。”
到了填報志愿的時候,不顧老師的勸阻,我果斷填了山大歷史系,貌似只有這個專業(yè)能跟我將來所做的事情沾點邊。
正當我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田德庸那邊來了個緊急電話:“陳亢你替我去看守所看看,那個劉偉彥逃跑了。”
我頓時心里一緊,難道這小子還有什么事瞞著不成?如果他沒有那種特殊的能力,應該不是那么容易逃出來吧?
我急匆匆的趕到看守所,已經(jīng)有人在等我了。一個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察問了我一句:“是陳亢嗎?”
我看了看他身上寫著司法兩個字的警服,說是。
他把我?guī)У奖O(jiān)控室,讓我看了一邊錄像。
只見開頭是一名警察,畫面顯示他去了洗手間一趟,中間竟然在洗手間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
出來之后直接奔劉偉彥的牢房,把他提出來之后,在審訊室待了一會兒,又對值班的民警說警局要提走劉偉彥,并且在出入表上上了記錄。
但是他帶著劉偉彥剛出去沒幾十步,他就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劉偉彥的手銬腳鐐,自己暈倒在地上。
劉偉彥撒腿就跑,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一個警察,到底是為什么非得冒著犯罪的危險放走了這個死刑犯呢?
“這個人在哪兒?我要見見他。”
“這邊走。”那警察領(lǐng)著我到了一個房間,我進去一看,正是剛才在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的那個警官,他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仿佛剛才那只是個夢游。
我拍拍他的身體,使了很大力氣,仍然是沒動靜,若不是還有呼吸,我真的會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他不是睡著了醒不過來,而是自己的魂魄虛弱無比,被壓制在身體很小的地方,這種情況我有過親身的經(jīng)歷,就是程小楊變成鬼上身的那一次!
也就是說,剛才那個私放囚犯的行為他自己根本不知情,而是被鬼上身之后才做出的事!
劉偉彥拿出來人血藤的種子,他應該失去了利用價值,可是為什么還有人都用上了鬼上身的手段,也要把他救出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身邊的警察:“囚犯抓住了沒?”
“沒有,好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fā),再也找不到了。已經(jīng)發(fā)了通緝令。”
我給這個昏迷的警察用了幾次安魂咒,過了好一會,他的靈魂終于恢復了,占領(lǐng)了整個身體。我對旁邊的警察說:“別怪他,他是被鬼上了身。一會兒該醒了。”
離開了看守所,我騎上小電驢回家。一路上想會是誰救走了劉偉彥,救走他到底又有什么用,我想了好久,覺得還得是鑾天鏡后面的人,不然別人還真沒這本事。而且我有預感,這個人,早晚還得跟我見面。
一直到山大的通知書到達,仍然是沒有劉偉彥的消息,似乎他真的就人間蒸發(fā)了。
九月五日開學,伯父把我送到學校,像父親一樣跟著我辦完各種手續(xù),等著我體檢,忙了整整一個上午才終于辦完了所有手續(xù),分到了宿舍。
我有些羞澀的看著大學里的師哥師姐們熱情的幫忙,覺得他們的普通話實在是爛透了。讓我聽的很別扭。
不過我也得說,雖然我的普通話也是很不標準,但總覺得比他們好點似的。這讓我很迫切的想見到程小楊。
還是那個一切都很自然的女孩,能將一口家鄉(xiāng)話說的那么悅耳動聽。
宿舍四個同學很快到齊了。
“我是慕祥貴,日照的,你們呢?”
“我叫顧剩,是青島的。”
“我叫邵旭東,是濰坊的。”
我笑了,三個人三口各有特點的普通話,我趕緊介紹自己:“陳亢,聊城的。以后就是哥們兒了。”
都是青春小伙子,一會兒就聊開了。我就發(fā)現(xiàn)了還真得必須用普通話聊,因為日照和濰坊的家鄉(xiāng)話,我根本就聽不懂。
第一個晚上,開了歡迎晚會之后,我就耐不住跑出去了。
找到程小楊的水果小店,就她自己在,看到我就說:“我就知道你得過來,就特意等你。”
“姐姐呢?”
“她出去了,特意給你騰地方。”程小楊美目看著我,臉上的笑容瞬間融化了我的身心。
溫存了一會兒,我就趕回了宿舍,第一晚就逃宿,貌似不怎么好。
而且還有個重要的事情,晚上還得去陰陽路值守呢。我也忘了問藍冰,離開了老家,我再進陰陽路,會不會還是原來那地方?
等睡覺的時候,我特意交代了他們?nèi)齻€:“我睡覺很死,不是地震了的話不用叫我。”
過了十二點,我就默念口訣,進了陰陽路。
萬幸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藍冰。
她看到我就問:“咦,跟著你的是誰?”
我一扭頭下了一跳,竟然是個我差點就忘記了的鬼——失憶的胖子。
“你怎么出來了?前些日子怎么沒見你?”
胖子無辜的說:“我被阿竹放進了她住的玉指環(huán)里,今天好容易才放我出來透透風。”
藍冰見我們認識,就放心了,說:“好,我走了,你小心點。今天冥河里有些不安穩(wěn)。”
跟著就跟著吧,這個胖子什么都好奇,看看我手中的引魂燈,又看看那羅盤,嘴里嘟嘟囊囊的說:“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這么可怕?我好像來過這似的。”
廢話,你當然來過,死了之后不都是先來這里嗎?
我忽然對胖子產(chǎn)生了興趣,這種失憶狀態(tài)又被人帶出了陰陽路,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