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沒想到,來救我一命的竟然是這個差點害死我的乞丐。而我看到他身邊的孔婉婷時候我就更明白了,他就是孔婉婷那個神秘的師父。
那么上次救網(wǎng)吧里的那些人,也是他。
三個老頭臉色難看的跟死了親人一樣,神算子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跟我青城作對?”
乞丐嘲笑道:“你何不算算我是誰?”
神算子冷哼一聲,果然閉目掐指就算,半響之后臉色更難看的說:“天機(jī)遮蔽!閣下好手段!”
田德庸偷偷一拉我,我立刻明白過來,兩人同時拔腿就跑。
跑出了幾十米就聽老頭在后面叫道:“青城弟子去追那小子,殺了算大功一件!其他宗門的也去,誰殺了他,青城必有重謝。”
田德庸罵一聲臟話,拉著我跑的更快了。
但是后面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道門子弟,到底比我這半路出家的人強(qiáng)得多,一會兒工夫就快追上了,田德庸被我連累,也跑不快。
田德庸干脆一回頭,目光灼灼的說道:“各位真的要跟我茅山作對?”
此話一出,立刻有好多人止住腳步,有人說道:“田兄,小弟誰都惹不起,告辭了。”說完兩三個人直接走了。
有人帶頭,追來的年輕弟子全都抱了抱拳,直接走了一大半。但是還有十多個人直接圍上來,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年輕人說道:“田兄對不住了,身為青城人,不能不聽長老的命令。”
我跟田德庸背對背的防御著十多個青城弟子,黑夜中,這些人手中的長劍時不時反射過來一弧月光,田德庸說:“我沖開缺口,你快逃出去,我纏住他們。”
說完田德庸直接從我身上躍過去,仗劍直沖,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我趁著缺口打開,立刻跑了出去。
那些人直接放過田德庸,向我沖過來。
田德庸卻招招不容情的下死手,一時間全都被田德庸攔在了后面。
快跑到那個鏡子藏身的高層爛尾樓了,只聽的有人怒道:“田德庸,你別不知道好歹,師弟們,別跟這混小子磨嘰,直接砍死了他追人。”
我心里一緊,說什么也不能讓田德庸出事!對阿竹說:“你去救他,我上樓躲躲。”
說完直接鉆入了黑漆漆的大樓中。
阿竹聽話的去幫田德庸,但是青城弟子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上樓,大呼小叫著突破了田德庸的防線,追了過來。
上樓其實是條死路,假如躲在樓上,遲早會被青城人搜到。
上到二層,立刻摸出電話來撥打伯母的電話喊救命,說清了情況立刻掛了電話,輕手輕腳的往樓頂爬。
上樓頂!我也是下了狠心,既然想殺我,那就看誰先死吧!
因為我沒出聲,青城弟子們也不知道我是上了樓,還是在底層躲著,他們只有一層一層的搜。
我很快到了樓頂,爬的氣喘吁吁的,在樓道上休息了一陣,才慢慢的仔細(xì)的用手機(jī)照著走上了頂層。
當(dāng)看到那個見死不救的道門弟子現(xiàn)在也是七竅長刺,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植物怪,我反而放松了口氣,這就是個現(xiàn)成的原子彈,任你們?nèi)嗽俣?,一根刺就把你變成不會動的怪物?/p>
這家伙杵在這里時間不短了,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種子。只需要我一個磚頭扔過去,就是一個核彈。而且最妙的是它的位置,并不在樓梯口,而是靠里的客廳里,等到他們都上來,我就……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樓下一直在向樓頂靠近,黑漆漆的爛尾樓陰森可怕,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有一道光從樓梯口射上來,輕輕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我手里拿著半塊磚做好投擲的準(zhǔn)備,蓄勢待發(fā)。
一張年輕的臉從斗提口露出來,我心里顫抖了一下,這一下真的扔出去之后,他們必死無疑。我有些不忍,更不愿意讓他們變成那面鏡子所說的種子。
但是他們不死,我就要死。
他們一上來,立刻被眼前的植物怪嚇了一跳。
我拿著磚頭的手微微顫抖著,愣是沒扔出去,眼看他們就要看到我了,我大聲說:“都別動!”
阿竹這時候飄上來,我微微放下了心,說道:“你們都知道這怪物的厲害,現(xiàn)在立刻下去,不然我要扔磚頭引爆了,到時候誰也活不了。”
這些青城的年輕弟子都楞了,帶頭的說:“下去,快下去。”
呼呼的一群人又退到下面去了。
光線暗了下來,又是一片漆黑,我松了一口氣,可是我也不敢下,就等伯母來救命了。
盤算著伯母快要來到了,我走到南陽臺的窗戶上往南看,卻沒見到伯父家的車,難道是走著來的?
正疑惑著呢,就感覺后面有動靜,我立刻轉(zhuǎn)身舉起了磚頭,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蠕動的身影差點沒把我嚇趴下。
那道士變成的植物怪,竟然在動!
他緩緩的舉起一個長滿了尖刺的樹枝,指向了我。那樣子明明是一顆嚇人的植物,可是偏偏又在緩緩的移動著,向我走過來。
我嚇得語無倫次,牙齒嘚嘚的響,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不是應(yīng)該死了嗎?
我已經(jīng)退到了窗戶邊上,無路可退,可是他依然在不停的向我靠近。樹枝之間摩擦著,發(fā)出難聽的咯吱咯吱響。
我說:“你……想干什么?”
他停住了腳步,我立刻從他身邊溜過去,藏在一堵墻后面,他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我也就是剛剛藏好,就聽嘣的一聲,我等了一會兒抬頭看去,黑暗中那個枝葉龐大的植物怪已經(jīng)沒有了,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打開手機(jī)的手電筒一照,差點沒惡心死我。
一個血淋淋的骨頭架子站在了那里,胸口里一顆嘭嘭跳著的心臟,奇怪的是,盡管心臟跳動著,卻并沒有鮮血從血管里噴出來。這讓我有些明白為什么這人變成植物怪之后仍然能動了。
道門弟子也算是很有能力,竟然在被針刺中的剎那間鎖住了心臟里的鮮血,但是身體里流動著的血卻免不了被吸收殆盡。
這樣子的結(jié)果其實更慘,他忍著一時未死,卻最后死的更加痛苦。
那顆心臟終于動不了了,全身啥都沒有了,再好的醫(yī)生也救不了他。
他死了,我又陷入了困境之中。青城弟子們沒了威脅,勢必會再上來殺我。
我對阿竹說:“不行我就跳下去,你能不能接住我。”
“好,我盡量不讓你摔疼。”阿竹先跳了下去。
我聽著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咬咬牙也跳了下去。
又一次劇烈的失重感,我像一塊石頭一樣從不知道十幾層的高樓掉落下去。
上一次是被人扔下來的,這一次卻是我自己跳的,我緊緊閉著眼睛,心想阿竹接不住我的話,我就是粉身碎骨了。
幸好阿竹沒有食言,半空中抓住了我,又一次慢慢的落下來,我站穩(wěn)了就趕緊跑,啪的一下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倒了。
我站起來一看,是重傷昏迷的田德庸,他躺在地上沒了聲息,我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上,幸好還有呼吸,就想把他抱起來走。
“別動,你要是動了,他可能受更大的傷害。”伯母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
“那怎么辦?”我著急起來。
“叫救護(hù)車。我來看看那些想殺你的小子們,是怎么的不想活了。”
我撥通了電話,看著伯母走近了爛尾樓。在她身后跟著的,是一大群面目猙獰的惡鬼!
給120打完電話,我趕緊的跟過去,還沒到地方,就聽到金屬撞擊的聲響,伴隨著一聲聲慘叫。
在往上爬,就看到伯母好整以暇的站著看熱鬧,她矮胖的身體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樓梯上,被上面道門弟子的火把一照,影子拉的很長。身邊那幾個惡鬼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不過看那些自相殘斗的青城弟子,就知道肯定是上了他們的身。
然后我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伯母聽。
她立刻說:“走,咱們?nèi)タ纯?。這人說話行事跟我們風(fēng)格相近啊。”
我讓阿竹看著田德庸,領(lǐng)著伯母向北走去。
三個老頭和乞丐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我不由的嘆道:“青城的道士真是陰險狡詐,那么老的老頭竟然偷襲我。若不是田德庸護(hù)著,我差點見不到您。”
伯母滿不在乎的說:“他們要是殺了我女婿,我只好糾集人去滅了他山門。就這樣也得給他們留點教訓(xùn)。”
說完又回到爛尾樓,找到幾個沒死的青城弟子,手指點幾下直接弄醒了,然后在兜里拿出來點東西,手上黑氣成球,直接把那東西送到那幾個弟子身體里。
等她弄完,我問:“那是什么呀?”
伯母說:“惡鬼盅,你不能學(xué),你將來學(xué)的東西跟這不一樣。”
“為什么?”我好奇的問。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捶且獨(dú)⒛銌幔靠刹粌H僅是因為你是韋安然的兒子,而是因為你背負(fù)的責(zé)任,這不是你爹安排給你的,而是你還沒生下來之前,上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你的命比任何人都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