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誰呀,比你的架子還大。”
田德庸看著那輛好車遠(yuǎn)去,悠悠的說:“崆峒最大牌的弟子,曲正奇。你看那排場,都快趕上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了。”
“你嫉妒?”我笑道。
“榮華花上露,富貴草頭霜。這都悟不透的話,已經(jīng)不是修道人了。”田德庸傲然的說。
“少裝了你,真臭屁!”我笑道,相比剛才那幾個人,覺得還是這家伙像個人樣。
正道們要發(fā)救急令,也就是要叫幫手打架,慕高軒可就要麻煩了。我雖然對老程恨之入骨,但對慕高軒的印象還不算差。這家伙雖然修的是邪派,但博學(xué)多才,并不是那種嗜殺恐怖的人物,反而有點兒像個搞學(xué)術(shù)的學(xué)者。
田德庸走后,我趕緊回家把這件事告訴伯母。
伯母臉色沉重,說:“這下老頭兒有點兒糟糕,他被那個老鬼纏著,還沒辦法跑了避一避。哼,那些名門大派就善于搞這些不要臉的事。”
“我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程小楊,她要是能回來的話,就能把老程送走,慕高軒也能跑走避一避。”
“行,你聯(lián)系吧,真的聯(lián)系不到也不要緊,我給老頭兒想辦法。”
我先習(xí)慣性的給程小楊打了個電話,照例是關(guān)機(jī)。于是又發(fā)短信,把老程的事又說了一遍,讓她快點回來。因為她關(guān)著機(jī),我也沒指望她能回。
誰知我放下手機(jī)上了個廁所回來,驚喜的發(fā)現(xiàn)程小楊回短信了!
“陳亢,我用我爹的錢在濟(jì)南投資了間鋪子,已經(jīng)開始掙錢了,如果你愿意放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就來找我,我們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要聯(lián)系我了。”
我愣了,如果在這一切開始之前,在我沒遇到阿竹之前,如果我知道遇到阿竹之后會有這么多坎坎坷坷,我也許就會逃避了這一切,選擇跟她一起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世間沒有那么多如果,身上這副重?fù)?dān)已經(jīng)擔(dān)了起來,就不可能再放下,普通人的生活,已經(jīng)遠(yuǎn)離我而去了。
我嘆了口氣,忍住心中撕裂般的疼痛,給她回了最后一條短信:“老程在這里就是為了看你一眼,如果你真的放任他在這里不斷害人,放任他被那些修道人消滅的魂飛魄散,那就不用回來了。”
英姐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別難過,你能做的都做了。不回來是她的錯。”
我抓住她的手說:“走,咱們?nèi)タ措娪啊?rdquo;
電影院正在放《復(fù)仇者聯(lián)盟2》,我倆買了票就進(jìn)去了。
因為是周四,來看電影的人還是不多,賣票的大媽似乎還記的我,很驚訝我又換了個女伴,就差直接開口問了。
在后面找了個座,英姐依偎在我身上,順滑的頭發(fā)靠在我的脖子上,讓我心里滿滿的感動。
這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孩,上過大學(xué),出過國,見識過世界上最富饒的國家,肯定也見過了許許多多優(yōu)秀的男孩。也根本不用管成績怎么樣,就憑著這國色天香的外貌,到哪兒都肯定一群人追。
可是她放棄了外面的一切誘惑,克服了尷尬的心理障礙,不在乎外面的目光,選擇了跟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這是命運(yùn)的安排嗎?
我在她耳邊說:“姐姐,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委屈嗎?”
英姐沒有回答,反而問我:“阿亢,你記不記得姐姐上初一時被那個黨斯年欺負(fù),你拿著棍子跑到初中部去教訓(xùn)他?”
“記得。”后來我又被人家教訓(xùn)過來了,被揍的鼻青臉腫。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雖然小,但是特別的可靠。姐姐在國外見了好多男人,有的很有錢,有的很有才,有的很帥,可是沒有一個敢像你那樣,因為姐姐受欺負(fù)去跟人家拼命的,所以我爸一跟我說你的事,我立馬就同意了。”
“伯父?他怎么說的?”
“就是在被蘇家的人綁架之前,他問我,陳亢患了重病,需要你跟他結(jié)婚才能治好,你愿意嗎?”
有意思,竟然是伯父先說的這事!我一直以為是伯母跟我父親安排好的呢。
“你就說,好?”我嘿嘿笑了,接著說:“以后我不叫姐了,就叫你阿卓。”
“還是叫姐吧,我聽?wèi)T了。”
一場電影在我們輕聲細(xì)雨中過去了一半,播放廳里光線昏暗,讓我的體溫漸漸升高,又有些按捺不住了。我把手放在她腰間,輕輕的吻了上去,她也有些笨拙的配合。
卿卿我我一陣,電影就放完了,時間過得真特么的快,我還沒看是什么內(nèi)容呢。
晚上回到家都是她挽著我的胳膊進(jìn)門的,伯母本來有點嚴(yán)肅的臉立刻換上了笑容,說:“好,你們倆終于開竅了,好事啊。但是最近晚上都不能做壞事!”
“知道啦,媽你真是的,什么話都說。”
我這個郁悶啊,一路上想的就是晚上拿下呢,誰知道伯母竟然來這么一句。不是您老人家要我們趕緊給你生個孩子抱的嗎?
“因為我剛剛看了黃歷,最近沒有適合的日子啊。等媽準(zhǔn)備好了,就給你們辦個小小的婚禮,也算是有名有份。”
晚上我還是在英姐房間里打地鋪,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撲上去,她還壞壞的喊我:“想的話你就上床來睡。”
我心猿意馬了一陣,頹然說:“算了,我要睡覺,我要真上去了,百分之百控制不住。”
翻來覆去煎熬一夜,好容易到了天亮。
誰也沒想到,正道們的召集令這么迅速,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到了快中午的時候,田德庸就給我通知:“陳亢,這邊準(zhǔn)備了上百人,正在地毯式的搜尋慕高軒呢,你要不要來看熱鬧?”
“我擦,這么快,我以為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人家早有準(zhǔn)備的,這樣顯得他威望多高啊。”
“你看你,又吃人家的醋,你等著,我這就出去。”
喊上姐姐一起,伯母在客廳早聽到了,不屑的說:“烏合之眾,想抓那老頭,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伯母你也去吧?”
“我不去,我正生氣呢,別理我。”
一出門就感覺到不同。
大街上多了許多生面孔,就連警察也出動了,開著車到處巡邏。找到田德庸,他正帶著毛樂意和卜高興漫無目的的閑逛。
三個人都有些不以為意,看到我倆立馬很高興的過來打招呼。
我說:“我覺得你們是在應(yīng)付公事啊。”
卜高興立馬說:“又不是我?guī)煾附淮氖?,這么認(rèn)真干嘛?再說了那家伙一副臭屁熏天的模樣,我看見了就惡心。比我田師兄差多了。”這馬屁拍的天衣無縫,田德庸立刻笑容滿面。
我心里暗笑,來的這些人要都是這個心態(tài),慕高軒估計還能躲過去。
我們一行五人,找了個不起眼的小飯店,大清早的就進(jìn)去喝酒。
“師兄你覺得這樣能找到那老頭不?”
“誰知道啊,說不定人家早就走了。”
正說著呢,我忽然覺得田德庸背后黑影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我立刻警覺起來,說:“別喝了,怕是有事了。”
“什么事?”田德庸問。
“我剛才看到一個黑影過去,你知道的我這眼睛不可能看錯。”
田德庸立刻拿出羅盤來,出乎我意料的事,羅盤上的指針靜止不動,根本沒有任何警示。
毛樂意直接就占卜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說:“在北邊。”
“追!曲正奇也在那邊。陳亢你在這等著吧,一會兒我來找你。”
“好,注意安全。”
我好整以暇的跟英姐兩個對飲,她喝飲料我喝啤酒,過了十幾分鐘,田德庸又回來了,臉色很奇怪。
“怎么滴?讓鬼給耍了?”
“耍個屁,根本沒找到那鬼。倒是跟曲正奇碰面了,他愣是說毛師弟占卜錯了。”田德庸憤憤的說,“毛師弟的占卜在我們茅山都是有名的,我都不如他。這個曲正奇真特么的惡心。”
“算了算了,師兄咱們接著喝酒。別跟那家伙計較了。”毛樂意倒不生氣。
我們喝酒喝到三點多,其實主要就是聊聊天,玩玩牌,消極怠工。為此毛樂意還特搞笑的表演了幾個用上法術(shù)的小魔術(shù)。
一下午的時間,果然沒找到慕高軒,自然也沒有老程的消息。
回家之后,到了晚上,慕高軒竟然偷偷的找到伯母家來了。
這老頭興沖沖的跑到廚房自己弄了點吃的,對伯母說:“我讓老鬼出去搗亂了,一會兒就熱鬧了。”
我說:“人家白天找了你一整天,你倒好,晚上出來了。”
“這就叫游擊戰(zhàn)術(shù),一個小輩真是猖狂到頂了,我出來闖江湖的時候他還在他媽肚子里呢。再說了晚上沒有太陽,更利于我行動。”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我給田德庸打電話,他正忙得焦頭爛額,接了電話就說:“沒事就掛,我正忙得要死,那老鬼真特么的狡猾,趁著晚上把好幾個正道男弟子扒光了衣服一對對的仍在了大街上。曲正奇這次丟臉丟大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