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這房東竟然偷女孩子的內(nèi)褲去賣,網(wǎng)上一百塊一條?真的假的?
我這個鄉(xiāng)下野孩子基本沒接觸過網(wǎng)絡(luò),這下驚呆了。不過秦瀾倒是鎮(zhèn)定,驚訝過后鄙夷不已:“真是惡心的男人,讓人作嘔。”
房東又心慌又尷尬,連說以后都不收房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但遇到這房東,是個女生都不會住了。秦瀾自然也是要走,她果斷得很。
她就去收拾東西,讓我收拾這房東。
我特么怎么收拾他?老實說我還有點同情他呢,28歲長得跟48歲一個樣,又丑又矮,心驚膽戰(zhàn)弄錢討媳婦,著實不容易啊。
我就說算了,我們不報警,你把錢退了吧。他千恩萬謝,忙帶我去他房子。
他房子里有電腦,我想起他說的網(wǎng)上賣內(nèi)褲的事,不由有些好奇,腦子也轉(zhuǎn)開了。
我現(xiàn)在很缺錢,這個法子似乎可行啊。但我還是搖頭不想了,這種事別干為妙,我可不想成為一個變態(tài)。
但為了滿足好奇心我還是隨口問他:“你們這些家伙買賣內(nèi)褲就不覺得......那啥嗎?”
他干笑:“就網(wǎng)上買賣,收了錢發(fā)快遞,很方便的。”
這有點屌啊,作為一個才接觸手機的鄉(xiāng)下人可不清楚這什么快遞來著。
我就更好奇了,房東打量我兩眼,眼珠子猥瑣一轉(zhuǎn):“小哥,我經(jīng)營了一年多了,群里有幾百人,不缺人買,就是缺貨,要不我們合伙,你勸你那朋友......”
我去,你特么腦子真好使啊。我呸他一臉:“滾犢子,趕緊退錢!”
他就不敢吭聲了,利索退了錢。我拿了錢就走。現(xiàn)在我倒不怕他,這家伙就是個慫逼,罵都不敢罵一聲。
上樓去找秦瀾,她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不過現(xiàn)在天色很晚了,走的話不太好。
我說明天再走吧,她不以為然地點頭:“不住白不住,不過你又得陪我了。”
我一愣,然后吐血,麻痹啊,都快八點了,還上個毛的晚修。
只得再次打電話說被車撞了,我母親嚇壞了,問我怎么老是被撞。
我干巴巴解釋幾句也敷衍過去了。
秦瀾倒是樂意我留下來,她特傲然地地瞅我:“剛才你表現(xiàn)不錯,知道保護我,我就不生你氣了。”
我抽嘴,說謝謝您寬宏大量了。她輕哼:“不謝,現(xiàn)在陪我去吃宵夜。”
心頭悲嘆,好吧。
我們就出門,在路上我跟秦瀾說了房東賣內(nèi)褲的流程,她十分反感:“怎么變態(tài)那么多?還一個群幾百人,真是一群傻逼。”
她罵完傻逼后突然問我:“對了,你有QQ嗎?”
QQ我是知道的,不可能不知道,但我?guī)缀跞隂]去網(wǎng)吧了,家里又沒電腦和手機,所以還真沒有QQ號。
我就說沒有,她竟然震驚了:“我靠,你什么人啊。”
我說我是窮人啊。她翻白眼,搶過我手機搗鼓起來:“我給你申請一個,以后我們就可以聊QQ了。”
這個我懂,我樂得如此,而且我心中微微一動,想到了李欣。
為何會想到她呢?因為我想跟她聊QQ,現(xiàn)在這是一種潮流,如果她愿意跟我聊......
越想我是越心動,這樣多好啊,以前我是傻逼啊,老想著見面干嘛,如今什么年代了,通信工具應(yīng)有盡有,聊QQ都不必尷尬。
我立刻來勁了,趕緊弄點錢買臺手機給李欣,到時候我們可以聊天。
我臉上有了笑意,秦瀾冷不定盯著我:“你在想什么?”
我忙正色起來:“沒什么,就是想著跟你聊天唄,真是高科技啊。”
她死盯著我眼睛:“你說謊了。”我心里有點虛,她怎么那么敏感?
我打死不認,說就是想著跟你聊天。她瞇起眸子:“那好,以后你要天天主動跟我聊天,不然我們絕交。”
靠,我干巴巴點頭,她將手機給回我:“好了,你自己熟悉一下吧。”
我歡天喜地地折騰,什么登錄啊密碼啊啥的,還挺復(fù)雜的。
作為一個高中生今天才擁有QQ號,想想也真是汗顏,我?guī)缀跻婚T心思都在搗鼓,后來跟秦瀾吃完飯回了租房,兩人先后洗澡,她又讓我睡沙發(fā)。
我也不在意,搗鼓那個QQ號,但只有秦瀾一個好友。而且我才躺了一會兒秦瀾就給我發(fā)消息了:“喂,睡著了嗎?”
我真是日了狗了,你特么就睡隔壁用得著發(fā)消息嗎?
我一嗓子吼過去:“還沒睡,你呢?”
她沒回答,還是發(fā)消息:“你吼什么吼,聊天啊。”
這算什么?我捧著按鍵機艱難地打字,手指都累了。
但秦瀾顯然很興奮,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一股喜悅。
我們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我頭暈眼花了她還精力十足,我說我得睡了,遭不住。
她發(fā)個撅嘴的表情過來,然后命令我:“喂,給我倒杯水進來。”
你丫不會自己出來?
我咬咬牙去倒水端給她,進去了遞水給她她卻不理,然后發(fā)來消息:“放下就行了。”
我手機都要捏爆了:“我靠你大姐,我就在你旁邊站著啊,你接一下行不?”
她又發(fā)消息:“不行。”
我要被她逼瘋了,將水杯一放就跑出去,老子睡覺了,懶得管你。
然后她一整夜都興致勃勃,最后我不得不把手機關(guān)機了這才睡了個安穩(wěn)覺。
清早我迷迷糊糊醒來,隨手開機,然后驚呆了,幾十條消息,秦瀾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廢話,最后還罵我是不是關(guān)機了。
我簡直跟見鬼了一樣,她婆娘有毛病吧!
她這會兒也沒醒,我都不敢留下了,回了一條消息:“我先回去了,拜拜。”
發(fā)完就跑,跑到學校她回了消息:“賤人!”
我賤個毛!
懶得理她了,回宿舍整理了一下,然后回教室被班主任罵一頓,最后終于安逸了。
我這兩天也是忙得不行,這會兒上課將手機一關(guān),強迫自己構(gòu)思文章,但壓根不行,我心思根本無法聚攏。
最后不勉強了,我由著自己想李欣的事。我想買臺手機給她,她肯定沒有QQ的,我可以叫她同學幫她,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不用見面聊天了。
這是個好主意,問題是她愿不愿意。我又抖著腿想了半天,最后靈光一閃,送手機聊QQ有點勉強,但我可以寫信給她啊,單方面聊天也是聊天,讓她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就行了。
我趕緊寫信,還別說,寫起信來那叫一個利索,我把這三年來的所有感情都寫進去了,我自己都沒料到竟然能寫得這么順利。
最后我把自己都給寫哭了,眼眶濕濕的,兄妹間的事現(xiàn)在寫在紙上,也是心酸不已。
我不慫了,寫在紙上沒什么好慫的。足足五千多字,我寫了又改,放學前終于搞定了。
然后我折好了,這是我給李欣的聊天信息,她無法回應(yīng),但能看到。
一放學我就往外跑,林茵茵再次叫住我,她這次神色很不好:“李辰,你一直都沒寫過文章了。”
我說忙啊,明天吧。她說我昨天就是這么說的。我說我真的很忙,寫不來。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然后嘆了口氣說算了。
她似乎很失落,我有點不解,林茵茵又露出笑容,那小虎牙依舊很可愛:“如果你有什么困難可以找我的。”
我說明白,我先走了。她就看我跑了,還是很失落。我跟她最近基本都沒怎么交流過,或許她也沒朋友吧。
琢磨了一下沒多想了,搭車去高洲中學那邊,找夏姐要了保溫壺,弄了些好菜就進學校。
還是去走廊看她,然后把保溫壺交給同學讓她送進去。
我沒跑,李欣也收到保溫壺了,她往走廊看了我一眼。
我很想露出笑容,結(jié)果比哭還難看,而李欣也就看我一眼,又低頭學習了。
我手指在褲兜里摸索著,深吸一口氣將書信掏出來交給旁邊的一個女生:“同學,幫我給李欣。”
她立刻露出怪怪的笑了,我想解釋說不是情信,但估計解釋沒用。
這女生就怪笑著去將信交給李欣。我則快步離開,接下來就看李欣愿不愿意跟我“聊天”。
離開后還有很多事要折騰,我最近到處跑,可以說是累出屎來了,步子都沒停過。
這當口才想去吃飯,秦瀾就震我QQ,讓我去找她。
我以為她要我?guī)兔Π峒?,結(jié)果去一看,她根本不是搬家,而是讓我陪她吃飯。
我說你不搬家?她得意地瞟我一眼:“今早來了個帥哥跟我同居,我決定還是不搬了,反正房東不敢偷我內(nèi)褲了,他還不收錢。”
我一征,來了個帥哥?
秦瀾偷眼打量我,然后低聲哼笑:“怎么?心里不愉快?”
我皺了眉:“你小心點,男女同居可不好,萬一他也是變態(tài)就麻煩了。”
秦瀾狠狠瞪我:“就說這個?”
我說還要說什么?她氣得不看我了:“再變態(tài)也沒你變態(tài),抓我毛。”
這事兒能別提了嗎?我苦笑,然后說我去看看那個帥哥吧,免得是個變態(tài)。
她沒啥好臉色,但還是帶我去了,去了一看,果真是個帥哥,皮膚比女人還白,也是個學生,發(fā)型明顯是整過的,十分潮流。
這是個班草級別的家伙啊,而且看起來很有錢。
他還熱情地跟我問好,他顯然已經(jīng)跟秦瀾聊過了。
秦瀾淑女般笑著點頭,那帥哥說請我們吃飯,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城里人就是不同,換我肯定木訥得一逼。
我也看出他人不錯了,陽光明媚的,笑容也真,應(yīng)該不是變態(tài)。
我就偷偷跟秦瀾說這個人不錯。她翻白眼,貌似不想說話了。
我也沒多留,告辭離去,秦瀾悶悶地看我離開,然后跟那帥哥說笑起來。
我離開后打算回學校,不行了,我得回去歇歇。
但黃毛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我正走在街上,他忽地就竄出來,帶著兩個人。
雙方一對上都愣了愣,然后黃毛陰笑:“真巧啊。”
我心中一突,這次逃不了了,而且我太忙,忘記去買刀子了。
但不能慫,我回之冷笑:“的確巧。”
黃毛三人下車圍過來,全都陰笑,黃毛掰著手指嘎嘣響:“我還真沒見過你這么大膽的學生,了不起?。?rdquo;
我沒吭聲,捏著拳頭打量他們。下一刻,黃毛一腳踢了過來。
我是不會武術(shù)的,只是本能地躲避,他一腳就踢空了,但另外兩人也踢過來,拳頭還照著我臉砸。
我反應(yīng)不過來,立刻被打中了,痛得我冒汗。
我也豁出去了,跟以前在鄉(xiāng)下滾泥巴一樣抱住黃毛打他。
但我想得還是太天真,我果然是太自大了,混混跟學生很不同,他們手腳利索不少。
一個照面我就被打懵了,只能發(fā)狠地抓住黃毛的胳膊劃拉,指甲把他胳膊劃拉出血痕了,他怒罵不已,一腳將我踹趴在地。
這打架果然跟想象中不同,哪里有什么招式,普通人被圍了絕逼輸。
我就輸?shù)煤軕K,血都出來了。他們?nèi)擞譀_過來拳打腳踢。
我再次反擊,抱住黃毛狠狠抓他頭發(fā)。
這里就全是罵聲和吼聲,我被打慘了,眼瞅著都要痛暈了,結(jié)果旁邊路上兩輛摩托車飛過,一人大笑:“黃毛狗,又欺負學生?”
我心中微微一怔,這聲音有點耳熟啊,好像在哪里聽過,但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努力扭頭看了一眼,被黃毛扇了一巴掌:“關(guān)你屁事,傻逼強。”
他回罵那個人,我眼角掃了一眼那人,那人也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摩托車猛地一停:“臥槽,李辰?”
我瞧著他十分眼熟,但視線有點模糊看不太清楚。那人調(diào)轉(zhuǎn)車頭沖過來:“是李辰?老子是大強啊。”
我心臟猛地一跳,大強?許多事灌入腦海,十歲妹妹的哀啼讓我耳朵發(fā)鳴,僅僅瞬間氣喘如牛,手指頭捏得死死的。
大強破口大罵:“停手停手,這是我哥們,麻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