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鐘若雪的言語之中聽出了幾分異樣,不過由于王雨婷和林玫瑰在,我沒有開口,只是在一邊靜觀其變。得到明確的答復之后,林玫瑰便沒心思再在這兒待著了,丈夫在家不省人事,等著她回去照料呢!
王雨婷和林玫瑰一起來的,林要走她也不好意思留著,我也緊跟在兩人身后站起身準備走人。
鐘若雪見狀,沉聲說道:“小泉,你等會,安強叔又矮工作上的讓她轉(zhuǎn)告你!”
聽到這話后,我先是一愣,尹家村就在巴掌大的地方,安強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讓若雪嬸子轉(zhuǎn)告我呢?盡管心里很是疑惑,但我海華絲輕點了一下頭,停下了腳步。
王雨婷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想說什么,想想還是轉(zhuǎn)身走了,什么也沒說。
等兩人走遠之后,我才對鐘若雪說道:“身子,安強叔,有什么事交代我?”
鐘若雪聽后,低聲說道:“小泉,安強叔沒交代工作上的事,我讓你留下來是有另外的事,我剛才還準備去找你的。”
“哦,什么事?”我疾聲問道。
鐘若雪往門外瞥了一眼,等林、王二女的身影消失之后,才低聲說道:“你安強叔來電話說,他昨天才找到那位倪先生,但他聽說了村里的事情后不愿過來,他說他解決不了這事,還讓你安強叔另請高明。”
我聽到這話后,心里咯噔一下,疾聲問道:“若雪嬸子,既然倪三河不愿意過來,你剛才怎么答應林玫瑰說……”
這話問出口之后,我便有點明白鐘若雪的用意了,她是想先把林玫瑰糊弄走,不過這紙可視保不住火的,一旦安強叔獨自一人回來,不見倪三河,那該怎么向林玫瑰和鐵牛的父母解釋呢?
“小泉,你別急,聽嬸子把話說完。”鐘若雪接著說道,“我接到你安強叔的電話后,便把你爺爺?shù)氖潞退f了,他知道以后,便又去找了倪先生,對方這才答應跟著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后,我才長出了一口氣,尹安強還是把倪三河請來了,那就好辦了。
“嬸,安強叔有沒有說具體什么時候回來?”我出聲問道。
“他說今……,哦,不,今天晚上的車,明天早晨到村里。”鐘若雪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聽到這話后,用眼睛的余光掃了鐘若雪一眼,果然見她臉上有幾分慌亂之色。我不動聲色的輕嗯了一聲,以示知道了。
見鐘若雪再無其他事,我便起身離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頭腦中不停的琢磨鐘若雪的表現(xiàn)。我感覺鐘若雪沒有說實話,不過尹安強既然已請來倪三河了,她還有什么必要撒謊呢?
我邊走邊想,一直到家也沒能想的明白。
到家后,我也就不再想了,這段時間先是四爺爺和黃老妖鬧騰,后來又忙著料理爺爺?shù)暮笫?,我累的不行。這會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如何幫王鐵牛招魂,鐘若雪為什么要撒謊,等睡醒了以后再說。
我這一覺睡的很是實在,醒來時,天已黑了。奶奶和媽知道我這兩天累的不行,吃晚飯時也沒有叫我,任由我睡個夠。
醒來后,我的精力異常充沛,奶奶幫我準備晚飯后,吃完后,我便出了家門。
我本想鐵牛家看看他怎么樣的,這兩天只顧幫爺爺?shù)氖?,沒去看他,這會有空正好去瞧瞧他。
走到村部門口時,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上午在安強叔家的時候,若雪嬸子說話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沒說實話。我決定先去她家看看,然后再去鐵牛家。
尹安強家距離村部很近,我很快便走到了通向他家的岔道口。我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時,突然發(fā)現(xiàn)安強叔家的屋檐下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
雖只是一身而過,但我還是能百分之百的認定,這是男人的身影,因為無論身高和體態(tài),都和女人大相徑庭。尹安強去孟州請倪三河了,他家怎么會有男人出現(xiàn)呢,難道鐘若雪背著丈夫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鐘若雪的漂亮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打她主意的男人不再少數(shù),但卻從沒聽說她和誰亂來的。作風正派的鐘若雪在丈夫外出辦事時,家里突然出現(xiàn)了男人的身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尹安強不光是我的頂頭上司,更是我的堂叔,若見不到這事便罷了,既然撞上了,絕不能眼看著鐘若雪給他戴綠帽子的,這事說什么我都得管。
打定主意后,我便快步向前走去。我注意在此過程中,屋里人也看見我了,迅速的悄悄將大門關(guān)死了。
我本來還只是有所懷疑,看到這一幕后,更是坐實了之前的判斷,看來鐘若雪還真是在家偷奸養(yǎng)漢了,我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得逞。
想到這以后,我便加大了腳步,向尹安強家一路小跑著而去。
走到門前后,我握手成拳用力敲門,同時口中還大聲喊道:“若雪嬸子,開門,我是尹泉!”
這會,我近乎百分之百認定鐘若雪正在做對不起安強叔的事,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給她留面子了,聲音很大,恨不得將左右鄰居全都驚動才好呢!
除此以外,我也多留了一個心眼。鐘若雪此刻正在做見不得的事,如果見我過去倒打一耙的話,那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如此大聲的一吆喝,她再想往我身上潑臟水,便沒那么容易了。
等了十來秒鐘以后,我見門內(nèi)沒有動靜,便又用力敲了兩下門,大聲喊道:“若雪嬸子,你倒是快點開門呀,我有急事!”
我認定鐘若雪這會不開門一定是在想方設(shè)法的在藏奸夫呢,我是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的。
我的催促起了作用,鐘若雪在門里疾聲說道:“小泉啊,你有什么事?嬸子都睡下了,你明天再過來吧!”
聽到這話后,我心里暗想道,你這是在騙鬼呢,我絕不會讓你這么輕而易舉的蒙混過關(guān)的!
“若雪嬸子,我剛才還見有人在門口的,你這么會睡得這么快呢,我是真有急事,請你開門!”我沉聲喝道。
按說鐘若雪既是我的長輩,又是村長的妻子,我該格外尊重她才對,但她既然做出如此不要臉面的事情出來,那也就是怪不得我了。
鐘若雪聽到我的喝聲后,果然改口了,她在門內(nèi)說道:“小泉,你別急,我這就給你開門!”
見鐘若雪答應開門了,我將身體微微下蹲,做足了發(fā)力的準備。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鐘若雪要想把那男人藏匿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會一定在哪兒貓著呢,只要我的動作迅速點,一定能把他逮出來。
咔嚓,門鎖發(fā)出了一聲輕響,鐘若雪剛把門打開半扇,我便猛的竄了進去。
“小泉,你怎么……”鐘若雪張口結(jié)舌的說道。
由于事先的準備非常充分,我進門的動作很是迅速,到了屋里之后,我卻傻眼了。本以為鐘若雪背著尹安強在屋里做見不得人的事,誰知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進屋后,我不光看見了男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們正臉對臉坐在八仙桌上對酌著,其中一人是尹安強,另一人則是一個白臉壯漢,穿著一件淡藍色的T恤衫,花短褲,叫上趿拉著一雙沒有上搭扣的涼鞋。
“安……安強叔,你怎么……,這……這是怎么回事呀?”我張口結(jié)舌的說道。
我剛才的動作很是粗野,近乎是破門而來,本來是想鐘若雪屋里的野男人的,現(xiàn)在人家男人正坐在堂屋里陪客人喝酒,我這做法怎么都顯得太魯莽了。
尹安強并沒有和我計較,而是沖著我微微一笑道:“小泉來了,叔剛到家,本來準備讓你嬸子去叫你過來喝兩杯的,但看天太晚了便算了,想不到你竟不請自來了,來,快點坐,若雪再拿副碗筷來。”
尹安強的話音剛落,鐘若雪便拿著碗筷和酒杯走過來了,面帶微笑道:“小泉坐吧,別客氣!”
我雖無法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能想象的出來,一定是尷尬到了極點,不過好在人家夫妻倆都不介意,我也就不用再覺得內(nèi)疚了,沖著鐘若雪道了聲謝,便坐在了八仙桌的下首位。
尹安強邊幫我斟酒,邊開口說道:“小泉,這位便是倪大師,周道長的師父,你認識一下!”
說完這話后,他又對那白臉壯漢說道:“倪大師,這位便是尹九堂的孫子尹泉,也是村里的副村長。”
之前,我便隱約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不過又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倪三河??此拇┲虬纾鲆膊幌裥g(shù)法大家,反倒連他的徒弟周長青都不如。后者好歹還穿身道袍,背把桃木劍,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他這身打扮在孟州城里就是個猥瑣大叔,我真懷疑尹安強是不是找錯人了。
“小泉,還愣在干什么,還不快點敬倪大師酒!”尹安強對我說道。
我聽后,連忙舉起酒杯道:“倪大師,我敬您一杯,感謝您能來尹家村!”
“我只是過來看看,幫不上什么忙的,來,干!”倪三河拈著下巴上的兩根虎須說道。
我在舉杯的同時,注意到倪三河的下巴左側(cè)長著一個痦子,上有兩根長長的白胡須,很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