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湘西,估計所有人腦海里面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麗的鳳凰古城,這也是拜旅游宣傳所賜。
其實湘西的范圍很大,過湖南雪峰山,張家界、懷化、湘西自治縣都屬于湘西,地廣人稀,到處都是深山老林,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少數(shù)民族。
這些少數(shù)民族里面人數(shù)最多的就是苗族。
湘西這地方雖然大,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窮。別說以前,就是現(xiàn)在湘西大部分地區(qū)也屬于貧困地區(qū),因為山太多太大,路難走。
都說湘西山同脈、水同源,可是一樣米還養(yǎng)百樣人呢,湘西這地方被大山隔絕,十里不通風,隔山不下雨,所以有很多人雖然同屬一個民族,但是風俗習(xí)慣卻完全不同。
張耀輝告訴我,他認識的那個養(yǎng)蠱高手就在鳳凰古城往西去,跟貴州銅仁搭界的一個叫做木人坳的苗寨里面。
我們下了火車,又坐客車去鳳凰古城,張耀輝說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湘西,怎么能不去一趟鳳凰古城,反正看我的樣子一時半會的也不會讓那蠱王給弄死。
我只好跟著他一起去鳳凰古城,這地方不愧是旅游的好地方,到處都是青山綠水,再配合著湘西特色的吊腳樓,讓人感覺身在畫中。
地方雖然美麗,可是我卻沒有什么心情,李靜的影子總是在我心頭揮之不去,想著要是跟她一起在這里游玩那該多好,可是這輩子再也沒有那種機會了。
張耀輝興致勃勃的轉(zhuǎn)悠了半天,發(fā)現(xiàn)我興致不高,說反正明天才有車呢,不如去喝酒,今天哥哥我陪你大醉一場,一醉解千愁。
我點了點頭,并不是饞酒,而是自己真的很想醉上一場,讓自己暫時忘掉傷心事。
張耀輝找了一家小酒館,要了幾樣湘西的特色菜,酸豆角燉魚、炒臘肉、辣椒小炒肉外加一大盤的鹵牛肉。
酒是湘西特產(chǎn)的米酒,這米酒跟別的地方的低度米酒不一樣,有五十多度,而且后勁很大。
張耀輝給我們一人來了一瓶米酒,找店家要了兩個碗,咚咚的把兩瓶酒都倒在了碗里了,說今天舍命陪君子,咱哥倆就一起醉倒算球。
我和張耀輝大口的喝著酒,一瓶酒下去這家伙就已經(jīng)有些醉了,開始胡說八道,不停的跟我說他賺過多少錢,上過哪些漂亮女人。
這酒店本來就不大,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兩桌食客,這時候張耀輝胡說八道別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雖然沒有穿道袍,可是背后還背著桃木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弄得四周的人不停的看我們。
我覺得有些丟人,不再搭理這家伙,也不知怎么的,一斤酒下肚,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連腦袋都沒暈。
我就是奔著要喝醉來的,又向店家要了一瓶酒,店家像看怪物一樣看我。
這時候張耀輝那家伙已經(jīng)踏實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也不去管他,給自己倒上酒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就在我低頭喝酒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些發(fā)冷,我放下酒碗回頭望去,只見后面一桌坐著兩個精瘦的男人。
他們身上穿著粗布的苗族衣服,頭上戴著用布條纏出來的帽子,看樣子應(yīng)該是當?shù)氐木用瘛?/p>
這兩個人只要了兩盤青菜,兩碗米飯,就這樣吃著。
我回過頭去的時候,那個面朝我的漢子正在望著我,見我回頭立馬又低下腦袋,大口的吃飯。
這兩人相貌穿著都很普通,我也就沒放在心上,而是繼續(xù)大口喝酒,可是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又是一斤酒下去,我還是沒有半點感覺,就跟喝水一樣!
我確定店家給我的酒絕對是真的,因為酒水入口火辣辣的,度數(shù)絕對不低,可是我怎么就喝不醉呢!
以前我也喝過酒,但是半斤往上絕對會趴下,哪里有過這種海量!
我心說難不成自己對這種當?shù)氐拿拙泼庖卟怀?,緊接著心中一動,想起上一次在陰山縣的時候,張耀輝那家伙說我那天晚上一個人喝了四瓶酒,當時的情況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可是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卻沒有感到一點不適。
我把這事仔細的梳理了一遍,要說自己的變化,那就是身體里面多了一條肉呼呼的蟲子,我抬起手摸著胸口,心說自己酒量變大了,難不成都是因為這蠱王的原因?
想了半天也沒什么頭緒,喝酒又喝不醉,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要去結(jié)賬,誰知道我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自己的胸膛里面發(fā)出來嘎嘎的兩聲叫聲。
那聲音很小,只有我自己才能聽見,聲音跟鴨子叫的差不多,正是那個躲在我胸口的蠱王。
這玩意進入我的身體之后幾乎從來沒有過動靜,這時候不光叫了,而且我還感覺到它肥胖的身子不停的扭動。
我心中奇怪,不知道這蟲子要干什么,緊接著又聽它叫了兩聲,我有些不確定的摸著胸口,小聲的問:“你要喝酒?”
嘎嘎!
聽我說完,那蟲子又叫了起來,這一次似乎顯得有些興奮。
我終于弄清楚了,原來自己喝不醉的真正原因還就是這條蟲子。
我只好又向店家要了一瓶酒,這一次那店家更加震驚,嘴巴張的能塞下個雞蛋,聽到我要酒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這種本地產(chǎn)的米酒度數(shù)大是一點,另外一點那就是后勁極為的厲害,一般人基本都是半斤左右,估計這店家還沒有見到過連喝兩斤都一點事沒有的。
我給自己倒上酒,又開始喝了起來,兩瓶多酒到了肚子里面我已經(jīng)覺得有些微微發(fā)脹,我知道那蟲子并沒有喝掉酒,很有可能是吸收掉了里面的酒精,所以我喝酒才能跟喝水一樣。
我沒敢喝的太大口,可是一瓶酒很快又下肚了,我小聲的問肚子里面的祖宗要不要再喝了,沒想到卻傳來嗝的一聲,那大蟲子居然打了個酒嗝。
我苦笑了一下,知道那東西已經(jīng)過足了酒癮,也就沒再要酒,而是結(jié)賬駕著張耀輝走人,我估計我要是再來一瓶的話,那店家會直接暈倒。
張耀輝那家伙已經(jīng)喝成了一灘爛泥,其實他的酒量不小,可是這米酒太厲害,一般人都頂不住。
我像拖死狗一樣的拖著這家伙找了家小旅店,旅店也是湘西常見的吊腳樓,客房在二樓,我辦完手續(xù)扶著張耀輝往樓上走,快上樓的時候往下看了一眼,只見旅店里面又走進來兩個人,那兩人很面熟,正是我們剛才在酒店看到的那兩個漢子。
這兩個人看樣子也要住店,我也沒多疑,拖著張耀輝就走進了房間。
我現(xiàn)在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錢了,開兩間房太浪費,所以就只開了一間,里面有兩張床的那種。
我把張耀輝扔到他床上,然后脫了衣服沖了個澡,這時候天漸漸黑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坐起來抽煙,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的遭遇,簡直跟做夢一般,只是李靜的離去仿佛一把小刀在不停的割著我的心臟,提醒我這并不是一場夢。
我嘆了口氣,把煙掐滅,又拿出來那個爺爺留給我的葫蘆,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要叫幾次那小鬼,可是它卻一直都沒有動靜,放到耳朵邊,依舊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奈⑷鹾魢B暋?/p>
我不知道這小鬼為什么一覺能睡這么久,在它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它是爺爺留給我的,對于我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鬼)了,好幾天不見它,我真的很想它。
我聽了聽里面的動靜,那小鬼還在睡,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總會有睡醒的那一天,然后把葫蘆塞上,躺在床上愣愣的發(fā)呆,窗外月光如水,可我沒有半點睡意。
旁邊的張耀輝呼嚕打的像雷一樣,我有些惱火的抓起枕頭要蓋住腦袋,可是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他的呼嚕聲里面還夾著沙沙的奇怪響聲。
那響聲就像是無數(shù)只小蟲子在地上爬動一樣。
我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住的這家旅店都是木板房,只見此時我們西邊的墻壁上突然涌出來一大片密密麻麻黑色的東西。
那些東西就像是一只只的跳蚤一樣,附在墻壁上有臉盆大小,然后在墻壁上游下來,爬到木板上,分成兩撥,朝著我和張耀輝就沖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些蟲子是什么鬼東西,但是感覺得到這些蟲子并不一般,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剛想要在床上爬起來,誰知道喝飽了酒一直趴在我胸口的那條蠱王卻是嘎嘎的叫了兩聲,聲音里面隱隱的帶著一絲的憤怒。
然后我就感覺到它肥胖的身子扭動了一下,順著我的肚子就往下而去,我愣了一下,感覺到它還在往下來,知道情況不妙,緊緊的夾緊了臀部。
可是這蠱王身子很滑,又來的太快,我根本就繃不住,只覺菊花一緊,我勒個擦,這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