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渾身是血,肉呼呼的東西不停的在上扭動,它的身上好像有一層粘膜包裹著,隨著它的扭動,那層粘膜終于啪的一聲破裂了開來,在里面伸出一條小小的手臂。
那手臂比貓爪也大不了多少,但是我看到它手指上居然長著指甲,那指甲足足有五六厘米長,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小刀一樣。
緊接著那東西的腦袋在里面也探了出來,分明就是一個嬰兒的模樣,不過它的嘴巴居然咧開到耳朵根上,對著我張開嘴發(fā)出一聲怪叫,露出滿嘴的尖牙,充滿了邪惡。
我哪里見過這場面,而且看這場景,眼前的這東西居然還是那王小姐生下來的!這東西不光模樣嚇人,而且身上還沾滿了黏糊糊的液體,看上去無比的惡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聲,向著樓下就沖了過去。
張耀輝剛坐下來喘了兩口氣,看我沖下來嚇得一下子又站了起來,拿著烏木劍滿臉的戒備,問我怎么回事。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聽到身后一聲怪叫,回頭一看,只見那東西已經(jīng)在房間里面跑了出來,現(xiàn)在正蹲在二樓的欄桿上,就像是一只大號的青蛙一樣,死死的盯著我們。
張耀輝被嚇了一跳,問我這他媽是什么玩意!
我告訴他這東西是在王小姐的肚子里面跑出來的,是她生的!
張耀輝倒抽了一口涼氣,罵了句我操他大爺?shù)?,今天他娘的出門沒看黃歷,碰到厲鬼還不算,居然還遇到鬼胎了!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鬼胎是什么,不過這時候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一定是那王小姐讓那厲鬼給搞大了肚子,這玩意是那厲鬼的孩子!
我看張耀輝的一張臉慘白,就知道要壞事,這鬼嬰一定很難收拾,小鬼現(xiàn)在跑去追那厲鬼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這回要糟!
沒了小鬼我根本拿這種東西一點辦法也沒有,張耀輝雖然本事稀松,不過要比我強(qiáng)得多,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就躲在了他的背后。
這家伙拿著桃木劍,凝神戒備著那鬼胎,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握。
只見那鬼嬰蹲在欄桿上又發(fā)出一聲貓叫,然后身子一彈向著我們就撲了過來。
張耀輝并沒有躲閃,而是大喝一聲,向著那鬼嬰沖了過去,舉起手中的烏木劍就刺向了它的胸膛。
那鬼嬰根本就沒有躲閃,就這樣被張耀輝的桃木劍刺中,可是桃木劍刺到它身上居然發(fā)出嗵的一聲悶響,就像是刺到了一塊爛木頭上一樣,根本就沒有刺進(jìn)它的皮肉。
這鬼嬰的外表就跟一個剛生下來的小孩差不多,看上去也是血肉之軀,我怎么也想不到,它的皮居然這么硬。
張耀輝也給嚇了一跳,罵了一聲操,想要收回桃木劍再來一下,可是那鬼嬰?yún)s是伸出兩只血糊糊的爪子,啪的一下就抓住了桃木劍,然后手臂一轉(zhuǎn),就聽咔吧一聲脆響,張耀輝的桃木劍居然被它給直接掰成了兩段。
我愣了一下還沒有緩過神來,張耀輝那家伙一把丟掉了桃木劍,大叫一聲:“這鬼東西太厲害,道爺我今天降不住它,快跑!”
話還沒說完這家伙撒腿就跑,把那鬼嬰留給了我。
望著那令人惡心的鬼嬰,我心里面把張耀輝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后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那鬼嬰吱哇怪叫一聲,在后面就沖了過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明明這鬼嬰離我最近,可是它居然放過了我,而是朝著張耀輝追了過去。
那家伙一看鬼嬰追過來,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哇哇大叫著到處亂竄,可是別墅的大門關(guān)著,我們根本就出不去,王老板那缺德貨現(xiàn)在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根本就看不到半個人影。
雖然奇怪那鬼嬰為什么沒有追我而是只追張耀輝,不過這讓我輕松不少,現(xiàn)在我倒是變成了最安全的人。
我站在客廳里面,看著張耀輝被那鬼嬰給追著一圈一圈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鬼嬰的速度很快,張耀輝根本就跑不過它,可是這家伙畢竟還是有點保命的手段,不停的掏出一張張符紙向著身后丟去,那些符紙在空中變成一團(tuán)藍(lán)色的火球,但是落到地上卻點不著任何東西。
那鬼嬰有些忌憚他的符紙,所以轉(zhuǎn)了幾圈還沒有追上他。
我還沒有想出什么辦法,就看到張耀輝那家伙居然向著我沖了過來,我心說這家伙真他大爺?shù)娜钡?,這不是引著那鬼嬰來找我嗎!
我毫不猶豫拔腿就跑,可是張耀輝那家伙在我屁股后面死死的追著,氣的我恨不得一腳把這家伙給踹死。
王老板的客廳很大,跑了兩圈我就累的不行了,張耀輝那家伙先是被那只厲鬼給追了半天,現(xiàn)在又讓這鬼嬰給追了半天,簡直跟完成了一個馬拉松長跑差不多,我心里面暗暗佩服,心說這家伙體力真他娘的好!
鬼嬰追張耀輝,張耀輝追我,我們?nèi)齻€就這樣連成一線在房間里面到處亂竄。
我一邊跑一邊在心里面不停的問候張耀輝家中女性,今天可被這家伙給害慘了!
就在我拼了命的向前跑的時候,我聽到身后的張耀輝大叫了一聲,扭頭一看,只見這家伙居然停了下來,滿頭的大汗,身上那件用來充門面的道袍全濕了,整個人跟在水里面撈出來的一樣。
這家伙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手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張符紙,只見他咬著牙對著那鬼嬰大喊道:“操你大爺?shù)?,今天道爺我就是拼著損失兩年陽壽也要把你這孽畜給收了!”
只見他說完,嘴巴合上,我看到他臉上的咬肌一鼓,像是在咬什么東西一樣,再一次張開嘴,已經(jīng)滿嘴的鮮血。
他也不擦,而是伸出手指在自己嘴巴里面蘸了一點血,飛快的在符紙上畫了起來,我這時候才看到,那張符紙原來是空白的,上面什么也沒有。
張耀輝的手指飛快的在上面畫著,我看到上面被他畫出來一個奇怪的符文,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像龍,張牙舞爪,作勢欲飛。
張耀輝拿著那張符紙,呸的一口吐掉了嘴里面的血液,口中大叫:“累死你道爺了,狗日的受死吧!”然后向著那鬼嬰就沖了過去!
這一次情況完全轉(zhuǎn)了過來,那鬼嬰似乎很害怕張耀輝手里面的符紙,見他沖來,嚇得怪叫一聲,嗖的就竄了出去。
張耀輝被那鬼嬰給追了半天,心里面憋著一口惡氣,拿著符紙一邊追嘴里面一邊不停的大聲罵著,翻來覆去不是操他姥姥就是操他大爺!
我一陣無語,心說這玩意是王老板的女兒生下來的,那它姥姥就是王老板的妻子,不知道他聽到會作何感想。
這一回輪到那鬼嬰被追的滿屋亂竄,然后嗖的一聲就竄進(jìn)了二樓王小姐的房間。
張耀輝拿著符紙也想上樓,可是剛剛邁上一個臺階就噗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一張臉白的嚇人,已經(jīng)沒有了半點精神,靠著墻呼哧呼哧的喘氣。
我嚇了一跳,趕緊走到他跟前問他有沒有事,張耀輝卻是一把將手里的那張符紙塞給我,對我說這是他耗費(fèi)本命精血畫的符咒,趕緊拿著它上去把那鬼嬰給收拾了,這玩意要是不除掉,以后必成大患!
我這才知道為什么張耀輝的臉色這么難看,原來這張符紙是他用本命精血畫成的,爺爺給我的養(yǎng)鬼經(jīng)上面有一段簡單的提到了一下道家的符咒。
上面說用道士本命精血畫的符咒是最厲害的,但是有很多道士修煉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夠修煉出本命精血。
拿著那張符紙,我奇怪的望了張耀輝一眼,心中隱隱的覺得,這家伙或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