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后,師父的樣子很是兇殘,像是要吃人,齜牙咧嘴的,我有點擔心我要是繼續(xù)說下去的話他會直接掐死我,即便我覺得師父說自己是什么難的的天才有點吹牛的嫌疑,還是有些訕訕的說道:“原來是那樣,看來,我的確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師父聽我這樣一說,方才滿意的點頭,說道,孺子可教。
不過,我很快就回神過來,說:“老頭兒,你糊弄我吧,你掌握第一種手印就用了差不多十年的十年,越到后面手印就越難,人的壽數(shù)也不過區(qū)區(qū)百年,難道一輩子都不能掌握十二種本源手???”
對于我的問題,師父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臉色變得很是古怪起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掌握十二種,真是好大的口氣。”
我被師父的表情弄得很是不爽,也相當不服氣,說:“我就要掌握十二種,怎么了?”
師父這一次笑得很是開心,不過,卻也不肯繼續(xù)多說點什么東西了,而是摸著我的腦袋,說:“高人不是那么容易當?shù)?,不管哪一行,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不付出比別人多出無數(shù)的汗水和努力怎么可能?當?shù)朗科鋵嵰彩且粯拥?,法一,你一定要記住,戒驕戒躁,腳踏實地這八個字。”
我點頭,把師父給我的告誡記在心中。
“十二手印是我們傳承的全部,我能夠交給你的都教給你了,法一,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領(lǐng)悟?qū)W習,你和張道士的爭斗讓我很欣慰,因為你真的長大了,明是非,辨善惡,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別去理會別人的看法,你只需要對得起你自己的內(nèi)心就好,倘若自己覺得對,雖千萬人吾往矣……倘若不對,泯然眾人之中,這輩子彈指一揮,豈不是太過浪費?”
師父站起身,看著窗外,翻騰的怨氣雖然不能進入翠竹林的范圍,卻也已經(jīng)四面八方將翠竹林團團圍住。
這一刻,我覺得師父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異常霸氣的味道。
不由得開口問道:“師父,這就是你的道么?”
師父笑了,說:“這就是我的道,道在心中,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怔怔出神,思緒有點不能收回來了。
“學道是什么?法一,你想過么?”
師父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面,讓我的思緒中斷,隨后,看著我,很是認真的開口問道。
學道?
我被師父的問題給弄得愣了神,學道不就是畫符捉妖?煉丹打坐?……我下意識的這樣一想,隨后卻又搖頭,這是過程,內(nèi)容,而不是根本。
根本是什么?成仙?這太過虛無縹緲,傳說的確不少,至少我是沒有看到過誰真的成了神仙的。
那學道是什么?
師父摸著我的腦袋很是慈和的說道:“學道就是學怎樣做人。”
師父這個答案倒是讓我有點不理解了,抬頭看著師父,想要確定一下他有沒有和我開玩笑呢。
對于我的懷疑,師父并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道:“修道有成的人,叫什么?”
見我不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真人。
能夠以真人稱呼的都是了不起的大能,比如開創(chuàng)武當,以武悟道的張三豐,比如單人只身,進入成吉思汗大帳之中勸說成吉思汗放下殺戮,被成吉思汗尊為國師的丘處機真人……
能夠以真人稱謂,哪個不是大德大賢?青史留名……
真人……
這個稱呼我倒是一直記得,畢竟修道的人,對于這個稱呼絕對不會有什么陌生的,不過我卻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知道真人的意思。
真人……懂得為人最根本道理的人,這才是真正的人類?
很淺顯的字面意思。
不過要是按照師父這樣說的話,按這么多蕓蕓眾生算是什么?假人?
看出了我的疑惑,師父笑著說道:“人是萬物靈長,得到了上天最私心的照顧,得天獨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反而讓他們被萬丈紅塵蒙蔽,失去了赤子之心,我們修道,其實就是要找回自己的赤子之心。”
“師父,我有點暈、”我老老實實的對師傅開口說道。
這老頭兒今天給我說的這些東西實在是超出了我一直以來的理解范圍。
學道就是為了學會做人……這個概念聽起來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了一點。
師父笑了,說:“腦子發(fā)暈沒關(guān)系,師父活了這么大的年紀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呢。”
我翻起了白眼,覺得師父又開始暴露神棍的本性了。
心里面開始想著,是不是英愛想辦法將師父和張佐臣兩個給分開才行,要不然以后師父就會裝神弄鬼了。
“按照你這樣說,那讀書也是修道了,工作也是修道了,我們?yōu)槭裁催€要用修道這么麻煩的事情來尋找什么真人。”
我想了想算是賭氣一樣的對著師父說道,即便修道有點危險,碰到的鬼物不少,其實我還是存在了一定優(yōu)越感的畢竟我還算是一個能力者,現(xiàn)在師父一句話就把我們學道的給弄成了和別人一樣這算是什么個意思?
“恩,你能夠想到這一點就證明你很有天分,這么多年,讀書出名的也就那么寥寥幾個圣人,勞動出名的,估計都只能追溯到三皇五帝的傳說了,比較起來,我們修道的,顯然還是很了不起了。”
師父笑了,很是猥瑣的那種,就跟虎子上次給我說考試的時候他偷看了同桌的卷子作弊一樣的表情。
我干脆就不去理會師父了,和他說下去,我肯定會被弄蒙的,繞來繞去,估計他自己都有點發(fā)暈了。
師父卻說上了癮,顯然覺得忽悠我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時候呢,山下村子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聲浪,似乎我們這邊的地方都在震顫起來,地震了么?
我不由得這樣想到。
以前的慘劇難道還想要再來一次?
師父閉了嘴,臉色嚴肅的掐指算了起來,而后,開口怒罵:這群狗娘養(yǎng)的白癡,那么多人都是一群蠢豬,一個化血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了。
一直以來,都醉心于銅甲尸的研究工作的張佐臣和殷明珠聽到動靜也沖了出來,我看到銅甲尸之后,腦子發(fā)暈差點一屁股給坐在了地上。
原本丑陋兇殘的銅甲尸竟然被殷明珠給改造成了人妖一類的存在,臉上涂抹了胭脂,腦袋上還弄了兩個常常的假發(fā)辮子,原本充滿尸臭呢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弄的,尸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陣陣的淡淡幽香。
看到我面色僵硬,徹底的殺了,殷明珠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反而還很是得意的看著我說:“你看,這一句銅甲尸被我處理了之后,是不是要誘人多了。”
我徹底的無語,看了殷明珠好半天,然后才仰天長嘆,說道:“韓大哥,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被直接氣得魂飛魄散了啊。”
被張佐臣和殷明珠給研究了不應該說是實驗了這么長的時間,銅甲尸的境界似乎竟然有所提高,這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們應該是不惜血本的改造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殷明珠詭異的審美情趣。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震顫響起,然后一直都彌散在外面的怨氣竟然倒卷,以一個極快速度在減少消失。
“他們在下面搞什么鬼……這么大動靜,而且那么濃厚的怨氣,竟然這么快就搞定了?”
張佐臣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