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兄,你說這四口化血池怎么處理?”
“這些血池已經(jīng)成形,而且鎮(zhèn)魂樁將它們壓制根本不能轉(zhuǎn)世,怨氣太大,化解不了,只能強行鎮(zhèn)壓滅殺……不過這么多的數(shù)量,我們估計沒有那個本事下手啊。”
張佐臣也是臉色難看,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些人倘若我沒有算錯的話,應(yīng)該是遭受天災(zāi)死亡的,原本就應(yīng)該得到優(yōu)待轉(zhuǎn)世投胎,現(xiàn)在被人將尸體和靈魂都拘禁在這些地方,怨氣之大,難以想象……這化血池連陰司都管不了,倘若我們強行出手破壞的話……殺孽太重,估計當場就會有雷罰降世!”
“那怎么辦?難道就看著這四口化血池一直在這里作惡么?”
我很是著急的開口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這些被鎮(zhèn)壓在這里的陰魂怎么辦?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nèi)鐨⒘诵胺穑缓笕フ腋呱找拐b經(jīng)化解怨氣,三五年苦功之下,應(yīng)該能夠化解。”
師父想了想,開口說道。
“滅殺邪佛?我們有那么大的法力么?況且,這些人一步步的將我們引導(dǎo)在這里,未嘗不是想要引誘我們進入那一處陰陽靈山,估計是想要吸收我們,成為邪佛出世的引子。”
張佐臣臉色難看的開口說道。
“我輩修道,自然要除魔衛(wèi)道,九死未悔!”
師父臉色嚴肅,看著坑洞之中翻滾的血海,開口說道。
張佐臣一愣,臉色頓時嚴肅下來,對著師父做了一個禮,說道:“道兄悲天憫人,佐臣慚愧!”
師父揮手,正要說話,遠處就傳來了殷明珠有些著急的聲音。
“糟了,她出事兒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朝著殷明珠那邊飛奔過去。比起師父和張佐臣都要快了很多。
我一馬當先,師父他們跟在身后,等我跑過去的時候,看到殷明珠站在一口血池外面,臉色蒼白,身邊還有被焚毀成為灰燼的符箓。你這種旱鴨子,掉下去那血水喝得酸爽得很呢。”
殷明珠原本臉色就蒼白得很,聽了我這話,就更加難看,看樣子是要直接吐出來了,最后,的確是被我不幸言中,這小丫頭臉色陡然一變,然后撲在我的身上,張嘴,哇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雖然身上沒有沾了多少,我的心里還是有些別扭,覺得這丫頭肯定是故意的。
“明珠,怎么回事兒?”
張佐臣過來,見狀也是擔(dān)心得很,殷明珠揮揮手,說:“沒事兒,就是看著惡心。”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說:“還吹牛說自己厲害得很,怎么看到這么一點東西就扛不住了,真丟人。”
“你厲害,你給我過來看看。”
殷明珠白了我一眼,直接拉著我到了化血池的邊上,硬要拉著我朝著下面看,我一看,也覺得胃酸翻滾差點吐出來。
之前那一口血池還好,只是時不時浮出來一顆腦袋罷了,這一口完全不同,尸體很多,而且許多似乎還沒有完全腐爛,看起來的確是相當?shù)膼盒摹?/p>
這時候,我邊上不知怎么鉆出來一只兔子,撲棱棱的竟然直接朝著化血池里面跳。
原本還算安靜的化血池頓時翻滾沸騰起來,這只兔子進入之后,沒多久就只剩下了一副光禿禿的骨架。
我恍然間還聽到了一聲怒吼:下來陪我。
身上的定神符再次發(fā)揮了作用,不過也僅此而已,很快就無風(fēng)自然,嚇得我趕緊拉著殷明珠朝著后面退開。
“這里正好應(yīng)對的是白虎星位,白虎煞氣最重,因此這里的邪氣也是最重,現(xiàn)在都能夠吞噬生靈了,這些家伙簡直無法無天。”
聽了師父的話,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看了看張佐臣,然后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來,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比起師父出手的定神符張佐臣的效果要差上不少,不過總不能當著人家張?zhí)鞄煹拿孀寧煾党鍪帧?/p>
盜版本來就本不道德了,要是盜版還比原版牛逼,那就更不道德了。
張佐臣看著我的樣子,顯得有些癡呆,顯然有點不能接受我這么自覺地順桿子爬。
不過還是很痛快的給了我定神符,這一次一出手就是三張,我心滿意足,覺得未來岳父人還不錯,將定神符朝著身上貼了,然后方才放心的朝著血池那邊靠近過去。
殷明珠看我這樣的做派頓時撇嘴,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厚臉皮,暴發(fā)戶。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反而還對著殷明珠眨眨眼,童養(yǎng)媳,對她好點總沒錯。
“法一,仔細觀看,這一根鎮(zhèn)魂樁可以算得上養(yǎng)鬼道最為厲害的門道了。”
聽到師父這樣一說,張佐臣也靠近上來,仔細觀察了這一根鎮(zhèn)魂樁,我看了,也沒有覺得有太多的不同,無非就是材料似乎換成了黃銅的,最頂端雕刻了一頭大象,象牙都是純黑色的,看著挺不舒服的,顯得有些邪氣,心想,在這上面刻畫符箓還真是一件挺牛逼的事兒了。
不過張佐臣很快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鎮(zhèn)魂樁應(yīng)該是養(yǎng)鬼道的金象鎮(zhèn)魂樁,原本以為已經(jīng)消失了,沒想到竟然用在了這里。”
看張佐臣的樣子,估計這鎮(zhèn)魂樁來頭不小。
我看了又看,的確是看不出個名堂,也不覺得能夠看出花兒來,頓時興趣缺缺,畢竟看著這么多尸體總不是一件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殷明珠,沖我撇撇嘴,說了一句:膽小鬼。
我頓時大怒,心想,不知道是誰被嚇得直接吐出來了。
想到自己是她的內(nèi)定老公,干脆不和她計較了。
“這里邪門得厲害,必須要早作準備了。”
師父和張佐臣商議之后,做出了決定,隨后對張佐臣說道:“不知道道兄身上有沒有上好的朱砂。”
張佐臣點頭,猶豫了一下之后,隨后咬牙,一臉肉痛的樣子拿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之后,是一些朱砂,分量很少,我看到里面朱砂顏色有點發(fā)黑,頓時就不高興了,小聲的說:“真小氣。”
在我看來,朱砂都是要上好的鮮紅顏色才好,哪里有這種帶著一點黑色的呢,看樣子多半就是過期了的,被張佐臣拿出來糊弄人呢。
“鄉(xiāng)巴佬,沒見識就少說話。”
殷明珠聽了頓時大怒,對我說道。
“本來就是,那朱砂看著就發(fā)霉了,自己小氣,還不讓別人說么?”
我看著殷明珠不服氣的說道。
“法一,不要胡說,這是最極品的天血朱砂,可不是什么發(fā)了霉的,最頂級的朱砂就是這種紅中帶著一點發(fā)黑的顏色,純紅色反而落了下乘。”
師父開口對我說道。
我這才閉了嘴,有點尷尬,殷明珠哼了一聲,臉上全是得意的神色,顯然證實了我的確是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讓她覺得很是開心。
“現(xiàn)在這種朱砂很難找了,市價在30萬一克,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哎……”
張佐臣也是有些嘆氣的開口說道。
三十萬……
我停了心砰砰直跳,那這個盒子豈不是好幾百萬……
師父臉色鄭重,點點頭,接過朱砂,然后掏出了一枚戰(zhàn)國刀幣來,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刀幣上面涂抹了一個小型的符箓,隨手就將刀幣刺入了裝朱砂的盒子里面,讓張佐臣心疼得胖臉發(fā)顫,隨后就繞著這一口化血池用刀幣在地面上刻畫符咒,一邊念念有詞的圍著血池轉(zhuǎn)圈。
停手之后,正好看到一絲紅光一閃而過,正好是一個標準的圓圈,將這口化血池圍在了正中央。
天圓地方……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要讓我將化血池按照四四方方的形狀挖開了,原來道兄早就有所算計。
張佐臣看到師父的布置,臉上閃過佩服的神色來,對著師父開口說道。
師父見我疑惑,開口解釋道:“法一,你說世間人最喜歡什么東西?”
我一愣,直接脫口說道:“錢。”
殷明珠頓時又不爽了,開口諷刺:市儈。我有點不屑的看了殷明珠一眼,說:“市儈?那你們龍虎山辦法事不要錢???你身上那么多好東西哪一樣不是要錢的。”
張佐臣接著說道:“這話說得沒錯,世人愛財,神仙圣佛都免不了,當年唐僧西天取經(jīng)佛祖都還要收取東西呢,更何況天下百姓。”
我看張佐臣站在我這邊,頓時就得意洋洋的看著殷明珠,氣得殷明珠直翻白眼,挺好看的。
“嘿,正是如此,古代錢幣都鑄造成外圓內(nèi)方正好就順應(yīng)了天圓地方的理念,再加上人人愛錢,念力深厚,百家錢本身就帶著驅(qū)邪避煞的功能,身上帶一枚銅錢,時常把玩,比得上高僧開光的法器,我就是借用這個道理,用來將這口化血池暫時鎮(zhèn)壓住。”
師父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
我點頭記在心中。
隨后說道:“那只要這樣鎮(zhèn)壓了四口血池,是不是就平安無事了?”看師傅他們兩個說得嚴肅,我開始覺得這個化血池其實并不是多么可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