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上的女子飄然而至,瞧著玄奈,扔是面無表情,可,她的眼眶中竟微微濕潤,不知是瀑布的水珠,還是她的淚。
霄靈兒突然抱住了玄奈!“哥哥,你知靈兒等你多久了嗎?”。
玄奈似乎好像不認(rèn)識她,只是冷冷的將她的手從他的脖頸拿了下來!
卻是徑直的走向了我,指尖泛著淡淡的光暈,拂過我受傷的地方,完好如初,我卻看不清楚,倆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是他的妹妹?可玄奈,為什么不理這個妹妹?
“你是誰?”霄靈兒上前,握住玄奈對我施法的手!卻被玄奈掙脫開來,霄靈兒眸中閃過點(diǎn)點(diǎn)晶瑩的淚水,那張臉卻萬年冰山般。
“我?”還未等我說些什么,玄奈抱起我,飛走了,只聽的到身后的霄靈兒喊著:“你們別想從這里出去!玄奈,沒想到你竟然因?yàn)橐粋€凡人這樣對我!”
天之南開始變幻著,春夏秋卻突然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腳下的路已變成了結(jié)實(shí)的冰面,潔白的可以看清自己的身影!
我沒有說話,只是縮在他的脖頸中,更不敢看他,心里卻有一絲愁與恨交織著,每一次在我瀕臨死亡時都是玄奈出現(xiàn),救我…
似是沒有他,我早已消失在這世界上,可為何我的掌中印會突然消失,我還在想著。
玄奈將我放了下來,將袖中的發(fā)簪取出,又戴在了我的發(fā)上,:“誰叫你來到這么危險的地方?還丟了發(fā)簪?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必須依靠這個簪子活著?”
“我不用你管我!”說著轉(zhuǎn)過身,像著他抱我走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可、遠(yuǎn)處傳來隱隱的野獸嘶鳴的聲音!
我不禁倒退了下,這里的天獸都是天上下來的,但也太猛了吧?不到倆招就把我打撕咬的傷痕累累,若是剛才玄奈沒有出現(xiàn),豈不會死在那畜生的口中?
“我們出不去了,別掙扎了!”
“怎么可以!我一定要出去!”
“怕你夫君擔(dān)心嗎?”
“......”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開口,暗自冷笑了一聲,鼓勵著自己,我明明成婚了,為何從玄奈口中說出我成婚之事,心上竟會那般的疼,他的口氣,讓我連解釋都覺得蒼白無力!
玄奈突然擋住了我的去路,一把將我攬?jiān)谒膽牙铮?ldquo;別走!”,像個孩子般的俯在我的肩上,我又一次被他的溫柔俘獲了。
“玄奈,我一直很想問你的問題,終于問出了口,你卻沒回答我,我從不想知道你的以前如何,就是想知道,你為什么叫我醉染嗎?我見過醉染,我與她一點(diǎn)都不像,你、能告訴我,因?yàn)槭裁磫幔?rdquo;。
“千年前,我不知道被誰喚醒,只是恍惚中聽到一個名字,那是個極其虛弱無力的聲音喚著“我想活!”,就是她的這份執(zhí)念,喚醒了我,我從畫中出現(xiàn),看不見任何人,卻只能看見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喚醒我的那個人,就是醉染,因?yàn)槟欠嬙谒氖种?,結(jié)果你說你不是,那醉染在哪里?”
“死了,為了季淺曇與韋陀,死了”說著黯然垂下了頭。
玄奈突然眸子一沉,放開了我,緩緩將那幅畫打開,看著畫中的陡峭懸崖裂縫中開著的野花,便消失在我的眼中,進(jìn)入了畫……
“玄奈,玄……”你又打算扔下我嗎?在扔幾年?三年嗎?
我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看著倒影,一剎那可憐的可笑……
踩踏在冰面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沒有理會,卻是一把劍,指著我:“將那幅畫交出來!將我哥哥還給我!你怎么可以操縱他的心智!讓他不記得我!”
我連忙抬眸,對上了霄靈兒絕美的臉,“我從未控制過他的心智,那副畫在哪里,你哥哥也在哪里!”
霄靈兒瞧了瞧我,便將劍背在了身后,匆匆撿起那幅畫,看著那畫,眼眸透著別人看不懂的意義。
我若是沒看錯,她透著的是,殺機(jī)--。
嘴角念決,雙眸凄厲,我連忙站起了身,趁著她沒有防備,將發(fā)簪刺在了她的背后,可,她竟然連鮮血都沒有流淌,我愣住,一時的失手,將發(fā)簪就這樣插在了她的身上,周邊的一切就這樣開始變化,腳下的冰山逐漸的變成了青草地……
而那霄靈兒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縮著水,不停的消失,消失,融入了冰山……
她消失后,玄奈便也從畫中悠悠的出現(xiàn)了,仿佛剛才一切什么都沒發(fā)生。
“是因?yàn)樗??你才躲?rdquo;
“靈兒萬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這是我妹妹的執(zhí)念所生,當(dāng)年,我就是因?yàn)樨潙俜查g,離開了這里,被收妖師當(dāng)成了狐妖,但是沒人知道,我其實(shí)是天獸,妹妹見不到我,感應(yīng)不到我的元神,就等著我等到了死,而她的執(zhí)念,還在最初的地方等著我!”
“我、竟然殺了她……”
“她本來就不屬于世間,你不算殺!是她想進(jìn)入畫中,被你阻止了!”
“她、想要進(jìn)畫中!”
“嗯,靈兒也想進(jìn)來,你做的對,與其靠著信念活著不如早些看清現(xiàn)實(shí)!她見我流淚那刻,本來就應(yīng)該死了!執(zhí)念不可以流淚!怨氣會化成被淚水消散”
我靜默的望著玄奈,原來,他、也有這么一段過去!再次瞧望一次玄奈,竟是與之前相差了很多,卻還是對我勾起了笑顏,“婉兒,我沒事的”
隨后,抱著我,離開了這天之南。
世人皆傳天之南霄靈兒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卻沒人知道,死在這天之南的白骨也不計(jì)其數(shù),沒人可以講的出那個讓她流淚的故事,更沒有人看的透她竟是一縷執(zhí)念,因?yàn)樗鹊氖撬母绺纾瑤退饷?,也算是在這世間瞧著哥哥安好,她便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玄奈說,他見她時本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難過,卻還是壓抑住了,因?yàn)?,她不想讓她的?zhí)念在錯下去,那皚皚白骨堆積成的山,都是人心的貪念,可玄奈,卻不能任由他的妹妹繼續(xù)錯下去,只能選擇與她不相認(rèn),也知,自己不忍心看透,天獸的耳朵總是銳利,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了霄靈兒逐漸靠近他的腳步聲……
我輕嘆了口氣,不是嘆息玄奈與霄靈兒,而是,因?yàn)?,此次聽著黑貓的指示前來,竟然無一收獲!
如今回去,姐姐與仲其我又該怎樣面對?
從天之南的結(jié)界處出去后,一路上我告訴了玄奈的一切,我與仲其成婚三年發(fā)生的一切,玄奈淺淺地笑著,映著皎潔白月光,醉了我。
“婉兒,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什么?”
“我叫了你三年的醉染!”
“如今一切都好了,不是嗎?玄奈,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嗎?”
“嗯?”
“以后能不消失嗎?三年,我真的怕了,我是凡人,也沒有那么多的三年,去等你!”
玄奈親吻著我的額頭,云袖刺紋的衣衫輕拂了下,“再也不會”。
我靜靜的靠在他的肩膀,傾聽他的心跳聲,再也不能分辨東南…
再次回到沐府,人間竟已到了初二,正離姐姐所說的下月初三,只差了一天!
仲其卻早已不在仲府,而是去了,周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