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寒別了二姐姐,隨著崔志家的往二夫人的存禧堂去了。
二夫人是徐朝寒的親嬸嬸,因徐朝寒的娘親早逝,徐府里的中饋便交由了二夫人主持。
自前朝起,徐家在淮北一帶就是有名望的人家,祖上是擺攤賣字畫的,后來賺了些錢,便在淮北置了家字畫店,祖上會經(jīng)營,字畫店的生意風(fēng)生水起。之后生意越做越大,便又開了不少的賣筆墨紙硯的鋪子和古玩鋪子,到徐朝寒爺爺那代,兄弟幾個勤奮上進(jìn),雖有錢卻不是紈绔子弟,兄弟團(tuán)結(jié)把生意做得更大,家底已經(jīng)很豐厚,在淮北一帶置了不少的良田,宅子也買了好幾處。
徐家前幾代子嗣單薄,徐朝寒能說得出來的就是從徐家太祖那兒開始,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夭,活下來的徐老太公早年娶了淮北林舉人家的女兒,生了兩個兒子,后來徐老太祖母死后,老太公也沒再續(xù)弦納妾。長子生了三兒一女,正是徐朝寒的父親和兩位叔叔,小姑早夭,二子生了兩兒一女,是徐朝寒的兩位堂伯父,分別排行第三和第五,堂姑母嫁去了山西。二姐姐徐朝霞便是三堂伯父的女兒,到徐朝寒這一輩已經(jīng)是第五代。
徐朝寒的祖父祖母都早逝,不過老太公還健在,雖已經(jīng)九旬高齡,身子骨也還硬朗,這些小輩里最喜歡的就是徐朝寒。
二嬸嬸是個見著銀子挪不開眼的人,她原是薊縣一個土財主王員外的女兒,二叔做生意時曾與王員外有過幾次來往,王員外賞識二叔,便將女兒許配給了二叔。不過二嬸嬸這人不止貪財,還巧言令色,拜高踩低,以前的時候可沒少給徐朝霞臉色看,直到平陽侯府來人向徐朝霞提親,這才對徐朝霞的態(tài)度好了些。
這會子功夫,便到了二嬸嬸這兒,徐朝寒微微低頭福身喊了聲:“二嬸嬸好,二嬸嬸有什么好東西要賞我?”
二夫人從繡墩上起來,理了理一身寶石藍(lán)的綢子衫襦,笑著道:“寒姐兒來了啊,昨兒你二叔從外地帶回來好些上好的牛角梳、玉石玩意兒,你看看有什么喜歡的,等你挑了我再讓其他幾位姐兒來挑。”
這屋里的大丫鬟喜兒已經(jīng)將東西都拿了出來撒開了放在八仙桌上,好方便徐朝寒挑選。徐朝寒隨意挑了樣玉石骰子,又拿了一把牛角梳,目光又落在另一把牛角梳上,她伸了伸手,抬頭向二夫人道:“二嬸嬸,我想挑一把牛角梳送給二姐姐,不然等到她挑,怕是沒幾樣好的了。”
二夫人笑了笑,道:“自小你們姐倆感情就好,你也愛粘著霞姐兒,也罷,霞姐兒要出嫁了,你便挑把好的給她吧。”
“謝二嬸嬸!”徐朝寒高興的道,撿了把紅黃色的牛角梳,這個顏色看起來喜慶也好看,等二姐姐來挑,恐怕就被其他姐妹給挑走了。
選了東西,徐朝寒便要告辭離開,二夫人又叫住她:“對了,老太公念叨著你,說你好些日子沒過去給他老人家請安了,怪想你的。”
徐朝寒應(yīng)下:“朝寒知道了,等過了晌午日頭下去了,我便去松柏堂陪老太公出來走動走動。”
再無別的事,徐朝寒拿著東西高興的走了。
遣新月將那紅黃色的牛角梳送去給二姐姐,徐朝寒在屋子里小睡了半刻,新月已經(jīng)回來了,又瞧日頭已經(jīng)下去了,徐朝寒便帶著新月往徐老太公住的松柏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