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納悶了:“姐姐,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啊。”
趙可忽然扯了我一下:“別胡說,她可能把你誤認為是什么人了,既然能說話,那我們就可以更方便地獲得其他信息。”
想想也對,我就對女鬼說:“那好,你說我騙你什么了?”
女鬼凄然看著我,越貼越近,聲音幽幽道:“你不是說不在乎我的過往嗎,騙我把事情說出來,然后又不理我,你這是嫌我臟啊……”
趙可詫異道:“她好像沒看見我了,眼里只有你,把你當她男朋友?”
“那又怎么樣?”我不解。
趙可說道:“哄她,說你一點也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勸她把事實說出來。”
我才不干:“那得多昧良心啊,誰說我不在乎的?如果有個男人跟你說一點嗝應都沒有,那最后永遠別理他,撒謊都撒得這么真誠的人太可怕。”
“女孩子是要哄的,嗝應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趙可嗔道,是嗔吧,是吧?
“好吧,我試試。”善意的謊言,把嗝應埋在心底一輩子……
我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嗨,管你叫什么名字,聽著,純潔的是人的內心,在丑惡面前你是受害者,潔身自愛沒有人會嫌棄你,包括我在內,所以,你不臟!”
擦,說得好像我身上都發(fā)出了白光。
“你說的真的?”女鬼發(fā)愣。
我正色道:“當然是真的,我不會嫌棄你,你很漂亮,很善良,哪怕是……嗯,在我心里你也永遠是最純潔的,你放心,壞人會遭到報應。”
太特么昧良心了,我居然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撒謊!”女鬼聲音變得狠歷,抬手又是一刀扎過來。
趙可又被嚇到了,我感覺她渾身又是一顫,這是真嚇人,傳說中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是一臉幽怨柔弱無助,轉眼就直接變得狠歷兇悍,整個過程一秒都不到。
但我畢竟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她還只是第一次做鬼,哪里有我快呢。
纖弱的手腕一下就被我抓住,刀尖頓住下不來,我裝著深沉說:“我沒有騙你,你在我心里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可以的話,我想跟你走完一生,可是……你怎么那么傻呢,為什么要自殺!”
靠,女鬼居然被我說哭了!我是唐僧嗎?
連我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果掛科太多的話,我考慮去當影帝。
她泣不成聲,手上的水果刀當啷一下掉地上,哽咽著說:“我以為……是我的錯,我配不上你,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我真傻,還想拉著你一起……你不會怪我嗎?”
我嚴肅地搖頭:“我相信,下輩子咱們還會在一起,去吧,去投胎吧。”
她是蠱而已,我現(xiàn)在就和單機互動一樣,不顧投胎是一種心理暗示,可以讓蠱傳達的信息發(fā)生改變。
“好,我會在下面一直等著你……”女鬼幽幽地說。
我擦,這好像不是什么祝福的話吧?
“去吧,別誤了時辰,趕不上火車了。”我催促道。
趙可在一邊掐我:“都這個時候了,別老不正經(jīng)!”
可是下一刻,女鬼就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阿華,再吻我一下,最后一次。”
得寸進尺,我忍不住了,手摸向桃木劍。
你咋想的,當自己是白雪公主還是睡美人?以為有人親你一下就可以滿血復活嗎?那是春哥,春哥我也不親!
“你干什么?”趙可拉住了我,“滿足她最后一個要求,你有點良心!”
這和良心有什么關系?我不滿道:“你行你上啊,不行別瞎比比!”
趙可不依不饒:“我上什么,她就認你了,連我都看不見,把你當她男朋友了,你不會想讓一個女孩帶著怨氣死去吧?”
“那關我什么事?”靠,道德綁架嗎,不犧牲自己還成壞人了?
那你們就是強盜,流氓!
趙可換了個方式:“親了她,姐姐跟你約會喲。”
我又想了想:“換個條件吧?”
趙可警惕道:“說吧,但別太過分,我是很傳統(tǒng)的女人。”
我點了點頭:“你答應以后都不要再找我,我就親。”
說完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趙可額頭上青筋爆出來,她手勁好大,捏得我骨頭都快碎了。
然后她咬著牙說:“好!”
我就轉過頭,盡量溫柔地看著女鬼,她好像有些欣喜,然后閉上了眼睛。
靠,這慘白的臉沒有一絲人色,病從口入啊,用嘴唇接觸一塊腐肉會衛(wèi)生嗎?有時候我真想不通,童話里那些王子真有這么不講究嗎?看見一個人躺在棺材里沒了生息,居然也能色心大起直接親過去,這種童話故事真的不會教壞小孩子嗎?
沒事,反正這也不是真的尸體,蠱的幻覺而已,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我鼓起勇氣,嘴唇湊了上去……
靠,要不要這么真實,我就好像真貼上了一塊豬肉一樣!
忽然之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周圍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變化,我們又回到了停尸房,我牽著趙可的手兩人坐在地上。感謝諸位神仙姐姐,這一切總算過去了,真是不堪回首啊。
現(xiàn)在的停尸房,雖然冷庫還開著,但仿佛也有了一絲暖意。
這一夜我算是超度了三個鬼魂,容易嗎我!
“收工。”我放開趙可站了起來。
她卻一臉溫馨地說:“好浪漫的結尾,她已經(jīng)走了嗎?”
有時候我覺得女人這種思維很奇葩,親吻一具尸體居然也能是浪漫?那肯定有人知道盜墓賊直接上了尸體的故事,那不是更浪漫嗎,沒羞沒臊的生活都過上了……
“結束了。”我憤憤地說,“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這個時候趙可卻裝傻了:“什么事?我不記得了,剛才在幻覺中,從法律角度來說,人在不處于正常狀態(tài)下說的話都沒有什么效果。”
擦,這就賴掉了?
我決定不再理她,今后做個守法公民,好好念書,再找個合適我的女孩結婚,以后生孩子好好過日子,她就沒有什么借口找我麻煩了。
話說,我這算是丟掉了初吻嗎?
趙可也在幫忙收拾著黑米,一邊還逗我說話,我就討厭她這個樣子!
用一個新袋子把糯米都收拾了起來,然后我放出了趙禹給的那條黃鱔。
趙可看著在光滑地面上游動的黃鱔不解:“干什么,你這是要在這里搞黃鱔養(yǎng)殖?”
她懂個屁,但我也只能解釋道:“這是用來清場的,如果是墓地的話,這就算把三人都超度了,可這是停尸房,以后還要有尸體進來,把蠱留在這里會出麻煩。”
趙可還是不懂:“蠱在哪里?”
“剛才你看到的都是。”我不想跟她深入分析這種問題,繼續(xù)說:“三個死者我都見過了,你的案子這個,自殺動機很明白,另一個女孩純屬交通意外,還有一個淹死的老頭,我估計這背后還有什么隱秘你們沒查到。”
“他告訴你什么?”趙可現(xiàn)在真當有鬼了。
“那時我們都在水下呢,又不是魚當然說不了話。”我白了她一眼,“但你可以檢查那具尸體,在右腳的腳踝上肯定有勒痕。”
趙可點頭說:“那個我看過,他們說是水草勒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回想著老頭那逐漸消失的大臉,“在水底有塊石頭,這個可能查不到了,石頭上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就連著死者的右腳。”
“什么?”趙可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們從河里打撈起尸體的時候,根本沒發(fā)現(xiàn)繩子!”
我想了想:“可能沖到下游你們才打撈起來的,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那根繩子可以溶解掉,相信你們可以根據(jù)這個查出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