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發(fā)現(xiàn)了我,她轉(zhuǎn)過了頭,對著我咯咯的笑了笑,還對著我招了招小手,示意我過去,跟她們一起玩耍。
“別去!”
曾申先想要阻止我,不過他并沒有成功,因?yàn)榻形疫^去的是丫丫。
一走到丫丫身邊,她就伸出了兩只小手,想讓我抱。我很自然的把她抱了起來,這時候,那個紙人丫丫,也對著我伸出了小手,意思是它也要抱抱。
丫丫對著我眨了一下眼睛,讓我把那個紙人丫丫也抱起來。我抱起了紙人丫丫,因?yàn)槟鞘羌埲?,所以抱著并不重,這么一只手一個,我還是抱得動的。
“放下那紙嬰,要不然你小命都會丟掉的。”曾申先在我身后吼了起來。
丫丫指了指前方,讓我抱著她們往前走,看來她是不喜歡曾申先在那里聒噪。又或者,她是想帶我去見什么人。
我抱著丫丫和紙人丫丫往前去了,曾申先只是在背后喊了我兩聲,并沒有追上來。
一路上,丫丫指哪兒,我就往哪兒走。最后,我來到了一片竹林里。四周都是黑黢黢的,身邊的竹子,隨風(fēng)晃著,看上去有些鬼影重重的,反正很嚇人。
這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裙子的女人,那白裙子上,還有一些血跡。
那女人靠近了,這時我才看清,原來她是萬素貞。
“保護(hù)好她們,遠(yuǎn)離吳仁興和曾申先。”萬素貞指了指我懷里抱著的兩個小家伙,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說完之后,萬素貞就走了,消失在了竹林深處。
我抱著兩個小家伙離開了竹林,回到了牛欄屋里。我不能繼續(xù)跟吳仁興他們攪在一起了,因?yàn)槲沂冀K覺得,他和曾申先,不是什么好鳥。
丫丫和紙人丫丫很要好,就算是睡覺,兩個小家伙都要睡在一起。牛欄屋里的那張床本就不大,所以我只能把床讓給了那兩個小家伙,讓她們在上面睡。我則弄了兩根長凳來,并排著,然后躺在了上面。
“秦泣,給我出來!”我眼睛剛閉上,正準(zhǔn)備美美的睡上一覺呢!沒想到吳仁興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
還好丫丫沒有醒,要知道我剛才可是哄了好半天,才把她給哄睡著?。?/p>
為了避免吳仁興繼續(xù)這么大聲嚷嚷,把丫丫給吵醒了,我趕緊開了門,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干什么???”我把吳仁興拉到了邊上,小聲地對著他問道。
“那紙嬰是不是在你這里?”吳仁興問我。
“紙嬰?沒在我這兒?。∥野蜒狙颈Щ貋碇?,它就跑不見了。”我說。
“真的嗎?”吳仁興不相信我說的,一把推開了我,然后進(jìn)了門。
丫丫在床上睡著,睡得很香,原本睡在她身旁的紙嬰,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知道紙嬰跑哪兒去了嗎?”眼見為實(shí)之后,吳仁興好像是信了我的話了,因此他問了我這么一句。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
“要你發(fā)現(xiàn)了那紙嬰,一定要及時通知我,那東西邪乎得很,若是沒處理好,是會惹大麻煩的。”說完,吳仁興便走了。
在他走遠(yuǎn)之后,我很疑惑的走到了床邊,掀開了被子。紙嬰沒有躲在被子里,剛剛它明明還在,怎么一轉(zhuǎn)眼,它就不見了呢?
這時候,床底下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勾下腦袋一看,發(fā)現(xiàn)紙人丫丫,正在往外爬。這小家伙,還挺聰明的,居然知道自己鉆到床底下去躲著。
爬出來之后,紙人丫丫拍了拍身上的塵灰,然后一下子就蹦到床上去了,重新睡到了丫丫的身邊。
萬素貞讓我保護(hù)好這兩個小家伙,沒想到我剛帶著這兩個小家伙回來,吳仁興就上門來要人來了。
大約是在后半夜,當(dāng)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傳來了“嘎吱”的一聲。這是開門的聲音,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丫丫還躺在床上,不過那個紙人丫丫,已經(jīng)不見了。那原本是關(guān)著的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在睡覺之前,我是把門閂別上了的,門閂離地面少說也有一米多高,那紙人丫丫個頭跟丫丫是差不多的,就算她能站起來,踮著腳也夠不著門閂?。∥液芎闷?,它是怎么把門給打開的。
丫丫還在打呼嚕,看來她不知道紙人丫丫已經(jīng)離開了。
我本來想追出去的,但是看了看睡熟的丫丫,我還是決定就留在屋里。畢竟,丫丫遠(yuǎn)比那個紙人丫丫重要,我還是好好的守著她吧!
我把門關(guān)了過去,不過沒有別上,我怕別上后,紙人丫丫回來推不開門。
我睡到了床上,睡在了丫丫的身邊,不過我并沒有睡著,一直保持著那種半清醒的狀態(tài)。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嘎吱一聲,門再一次被推開了。一個小腦袋擠了進(jìn)來,那不是紙人丫丫還能是誰?
進(jìn)屋之后,它嘎吱一聲關(guān)上了門,然后一下子蹦了起來,用它的小手,把門閂給別上了。
大概是見我睡在床上,那紙人丫丫并沒有上床,而是跳到了那兩條長凳上面,躺下睡了。
雖然這小家伙只是一個紙人,但再怎么說,它都只是一個小家伙??!所以,我起了床,走到了長凳邊上。
紙人丫丫剛才干嗎去了,怎么它的小嘴唇上沾滿了鮮血?。?/p>
“你干嗎去了?”我搖了搖紙人丫丫,可是它在那里裝睡,不管我怎么喊都不醒。
嘴上有鮮血,莫非這紙人丫丫要吸血?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能把它留著,我必須得去找吳仁興,讓那曾申先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剛走到門邊,正準(zhǔn)備把門閂打開,沒想到那紙人丫丫居然跑了過來,用它的背,死死地把門給抵住了,不讓我開。
這紙人丫丫的力氣還真是大,它這么把門抵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怎么用力,都打不開那門了。
“要我不去找人也行,你得告訴我,剛才干嗎去了?”我用很嚴(yán)厲的語氣,對著紙人丫丫問道。
紙人丫丫指了指肚子。
“你餓了,所以跑去吸血,填你的肚子?”我問。
紙人丫丫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吸的什么血?”我問。
“哞!”紙人丫丫居然學(xué)了一聲牛叫。
“吸的牛血?”我問。
紙人丫丫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去床上睡覺吧!”我說。這紙人丫丫,居然能在牛身上吸到血,看來它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啊!
天一亮,村里就炸開了。昨天夜里,吳仁興牛棚里的那頭大水牛死了。我抱著丫丫去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那大水牛身上并沒有別的傷口,只是脖子那里有兩排小牙齒印。
吳仁興家的牛棚,離他睡覺的那間屋子并不遠(yuǎn),要是牛棚里有什么動靜,他肯定是聽得到的。不過,昨晚他什么動靜都沒聽到。
還有就是,雖然牛脖子上留下了兩排小牙齒印,但是,這么大的一頭大水牛,別說只是兩排小牙齒印了,就算是弄一只大老虎來撕咬,那也得咬上好一陣子,才可能被咬死?。?/p>
在大家看來,這件事是極其蹊蹺的。我知道兇手是誰,就是紙人丫丫。不過,我還是有些想不通,那紙人丫丫雖然肚子餓了要吸血,但它個頭畢竟只有那么點(diǎn)兒啊!怎么可能直接把這么大一頭水牛給吸死呢?
曾申先來了,他在看了一眼水牛脖子上的傷口之后,說:“定是那紙嬰干的,它把這水牛的血吸干了。”
一個紙嬰,居然能吸干一頭水牛的血!
曾申先這話一說完,村民們立馬就炸開了鍋。要知道,這牛身上的血,可比人身上的要多好多倍啊?像紙嬰這么個吸法,要是它吸人血,一次不知道得吸好多個人才能吸得飽?
白白死了一頭大水牛,吳仁興自然有些郁悶。要知道,這么一頭大水牛,少說也得值好幾千塊錢啊!
“我家的水牛死了,損失的也就是幾千塊錢。不過,那紙嬰昨晚吸牛血,說不定今晚就得吸人血。這牛死了可以再買,人死了怎么辦?所以,大家伙兒都把眼睛放尖一點(diǎn)兒,一定要把那紙嬰找到,讓曾道長幫我們把它給收了。要不然,那玩意兒哪天爬到了誰的床上,把誰的血給吸了,那可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了。”吳仁興說。
在說完這番話之后,吳仁興用他那一對滿是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向了我。他這意思是在告訴村民們,我知道那紙嬰的下落。
“秦泣,昨天晚上,丫丫不是在和那紙嬰玩嗎?而且后來,還是你一手抱著丫丫,一手抱著那紙嬰,把她們抱走的。”曾申先在那里配合起了吳仁興來。
“是啊!我把它們抱到了竹林那里,然后那紙嬰就從我懷里跳了下去,消失在了竹林深處。至于它跑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說。
“你真的不知道?”曾申先冷冷地反問了我一句。
“要我沒記錯的話,那紙嬰可是曾道長你用紙糊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rdquo;我不甘示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