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然對著慕容蕭蕭招手,慕容蕭蕭嚇得不輕,劉畫仙死死的看著葛天然,擋在慕容蕭蕭面前。
我心立刻提了起來,手隨時放在百寶箱里面準備動手,這個時候又有好事的乘客過來搭話了。
葛天然把視線從慕容蕭蕭身體上轉開,開始和別人說話。
我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葛天然的聲音嘶啞,就像是樹木擠壓,干澀沒有一點聲調(diào)。
那個搭話的人就是坐在我前面的女人,不過她就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葛天然的問題一樣,依舊不停的聊著。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后,我終于驚懼了起來,按照正常的時間,我們的車,早就應該開到目的地的縣城了,但是直到這個時候,還是在路上慢慢的行駛著。
我用側眼往窗外一看,整個人的心,都涼到了極點。
我們的車,離開主道了。
而是在一條鄉(xiāng)下的窄小公路上面,我面色蒼白的看著那顆熟悉的老槐樹,哆嗦著唇。
這個時候,也有乘客發(fā)現(xiàn)了問題,立刻大喊起來,這是哪里?
司機干啞著聲音說:“馬上就到了。”
馬上就到了不是到城里面,而是到我家,這個鬼司機要把車開到我家的門口,甚至是繼續(xù)走鬼路,直接開進我家院子。
我猛的站起身來,嚇得周圍的乘客怒罵我。
我本來以為葛天然會對我動手,但是沒想到他詭異的笑了笑,竟然把路讓開了,我頓時不知道他到什么目地了,劉畫仙對我做了個眼色,示意讓我去對付那個附身司機的鬼。她小意的移動位置,隱隱擋住了葛天然。
而慕容蕭蕭則是懼怕的縮到里面的位置。
我快步朝著司機的方向走了過去,忽然他猛的回過頭來,兩只眼睛說不出的滲人,只有漆黑的瞳孔,我一把掏出來黃符,剛要動手,但是沒想到他咧嘴一笑,猛的一踩剎車,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又猛的踩了一腳油門。嘭的一下,我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疼痛之中,更加讓我驚怒的則是,他竟然一把就直接拔掉了車的方向盤,然后咧嘴大笑起來。
車上的乘客頓時就驚慌了,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直接把方向盤拔掉,而且司機的笑聲,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大笑,而是那種陰森的詭笑,凄厲而且尖銳。
當場就有女人小孩被嚇得哭了起來,事態(tài)已經(jīng)惡化到了極點,我快速的從車上爬起來,想要過去制住司機,沒想到他忽然就打開了車門,然后一下子就跳了出去,咣當一聲悶響,我快速爬起來沖到駕駛位置上,但是方向盤被拔掉了,再也沒有辦法控制這輛中巴車了。
車上的人全都都露出了絕望加上驚恐,我嘴唇都要咬出血來,因為從我眼前,能夠看到的則是,我們的車,已經(jīng)進入鎮(zhèn)上的路了。
最多再有兩分鐘,就會到達我家的門口,車里的葛天然陰詭的看著我。
劉畫仙則是死死的牽制住葛天然,葛天然也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車里面還有其它沒有被嚇到的人,快速的沖過來想要停下汽車,但是看到窗外森森的陰氣,都被嚇得不敢動作了。
我面色難看至極,現(xiàn)在為止鬼路并沒有出現(xiàn),這么一車人如果直接撞在什么建筑上,或許還有的救,但是如果跌進我家的深坑,平白,就是幾十條人命了。
嘴角啪嗒啪嗒的跌下血液,身后的布袋忽然一陣聳動,我只感覺臉上被毛茸茸的東西一晃。然后一道白影子直接從我肩膀后面竄了出來,從打開的車門鉆了出去。
家仙狐貍!我心臟嘭嘭直跳起來,它已經(jīng)在我身后的袋子里面呆了好長時間沒有動靜,現(xiàn)在竟然出來了。
轟隆一聲之后,車輛驟然停了下來,家仙狐貍嘴上叼著一截線路,躥回我的肩膀上面,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車里面的人歡呼,我卻知道,一切,剛剛開始。
因為我們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我家消失的那個深坑之前,被斷掉的半截后山,巖壁映射月光,森冷凄然。
我和劉畫仙剛剛逃出來,又被帶回來了……
一輛出租車,正停在中巴車和深坑之間,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他冷視著我。
我們的車,忽然慢慢的啟動,我快速咬破中指,虛空畫了兩道符纂,車輛頓時停止了下來。
出租車猛的啟動,然后一下子就撞了過來,車子里面的女乘客尖叫,然后就是劇烈的碰撞,我沒有站穩(wěn),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打開的窗戶門口,驟然間又出現(xiàn)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剛才被鬼借身,跳下車的司機,竟然又爬了回來,臉上啪嗒啪嗒的滴血。他艱難的爬到了自己的駕駛位置上,甚至把方向盤又插了回去。
前面的出租車撞了中巴車之后,車頭已經(jīng)爛成了棉絮,但是還在后退,蓄勢再次撞過來。
乘客不停的尖叫,就連那幾個膽子大的男人,也被嚇得坐在位置上不敢動了。
我已經(jīng)嗅到了汽油的味道,再來撞兩次,恐怕這輛車就得爆炸了。
我正打算不管后果,再用一次驚魂符的時候,爬回駕駛位置上的司機忽然怒吼一聲。
我們的車,竟然一下子就啟動了起來。猛的以一個超過百碼的速度,嘭的一下子就撞在了剛要沖過來的出租車上。
我親眼看見出租車里面的那只鬼,面色驚恐了一下子。出租車,直接就被撞下了我家的深坑。
破爛的中巴車慢慢后退,沒有倒轉方向,但是司機就像是能夠看見路一樣。
往回開著。乘客們不敢說話,葛天然卻是死死的看著司機。
我閉上了眼睛。
這個司機已經(jīng)死了,而且中巴車已經(jīng)完全損毀,家仙狐貍嘴上的線路,早就把這輛車動力系統(tǒng)損壞,但是車還能開起來,完全就是依靠著死亡了的司機的執(zhí)念。
他吊著一口怨氣,咽不下去,已經(jīng)變成了怨鬼。
我們的車倒著開,我不敢后退,因為害怕變成怨鬼的司機做出什么事情。
又要盯著葛天然,他也死了,但是卻變成了一種類似張開的活尸。
車開出了鎮(zhèn),重新開回了馬路,半個小時之后,停在了進入縣城的第一個收費站的外面,然后司機沉悶的聲音說:“各位,到不了站了,車出了點問題。”
鬼說不出人話,這個怨鬼沒有說話,而是強行用腹語,擠壓出來的聲調(diào)。
車上的人如獲大釋的跑下了車,葛天然竟然也站起來,然后往車下面走去。
我和劉畫仙,慕容蕭蕭最后下車,眾人們都擠在了收費站的位置。我發(fā)現(xiàn)葛天然也在人群之中。他根本不想和我動手,而是想跑!
破爛的中巴車,車頭都快要掉了下來,然后在我們的視線之中,緩緩的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收費站里面的管理人員看見這么多人被扔在這里,嚇了一跳,出來問原因。
有幾個乘客還在哭,一邊哭一邊說有鬼,還死人了。
結果搞得收費站的人直接就報了警。我現(xiàn)在就是想要對付葛天然,也先不能動手了。
葛天然一直跟著剛才和他搭話的那個女人,我卻心道是,他找了一個人質。
劉畫仙保護慕容蕭蕭,家仙狐貍懶散的爬在我的頭頂,我現(xiàn)在的頭疼欲裂已經(jīng)好過來了不少。
但是剛才出租車和那只鬼,想要置我死地的目地已經(jīng)明顯到了極點,怨鬼撞他下去,也殺不了他。
如果我不做好準備,可能下次看見鬼車的時候,就是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