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02 14:39:04

我抿了抿嘴唇,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當(dāng)我問起有關(guān)于父母的事情,爺爺就會絕口不提,我總覺得爺爺有事情故意瞞著我。

爺爺也不說話了,一口接一口抽著旱煙,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為了緩和氣氛,我把話題轉(zhuǎn)回到女尸身上:“爺,你是從哪里弄來這具女尸的?”

爺爺吐著煙霧道:“昨天在王二家看見那條鰱魚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后來我出船去看個究竟,船行到回漩沱的時候,我看見了很多浮尸,成群的鰱魚在那里吞噬尸體!”

想起群魚吞噬人尸的畫面,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說到這里,爺爺?shù)谋砬橥蝗蛔兊梅浅D兀?ldquo;回漩沱是一個天然的死尸聚集地,上游沖下來的死尸由于水流作用,會在回漩沱大量聚集。有人利用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在那里——養(yǎng)尸!院子里的那具紅漆棺材,就是我從回漩沱拖回來的!”

“養(yǎng)尸?!”

還有人飼養(yǎng)尸體嗎?

我真是聞所未聞。

爺爺說:“我觀察過回漩沱的地形,那里是個風(fēng)水兇穴,名曰‘黃泉眼’,積聚著沖天煞氣。有人在黃泉眼上布下尸陣,想要飼養(yǎng)的便是棺材里的那具女尸!”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解地問:“為什么要飼養(yǎng)那具女尸呢?”

爺爺雙眼瞇成一條縫,縫隙里迸射出奪目的精光,眼神犀利地看著那具紅漆棺材:“棺中女子年紀(jì)輕輕不慎溺亡,體內(nèi)積攢著可怕的怨氣。居心叵測之人正是想利用女尸體內(nèi)的怨氣,將女尸煉制成兇尸,為害一方!”

頓了頓,爺爺接著說道:“女尸體內(nèi)尚有一絲怨魂未散,再加上又是溺亡而死,非常符合填魂的條件,所以我便把女尸帶回來替你填魂!”

我想到昨夜女尸喉頭里的那團尸氣,看來便是女尸體內(nèi)尚存的那口怨氣了。

爺爺熄滅旱煙桿,在地上咚咚磕了兩下:“今天還得再去回漩沱,水下的尸陣還沒有完全破壞掉!小七,有沒有興趣跟爺爺去一趟?”

“真的嗎?”我興奮地站了起來,我的心中雖然有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好奇和激動,這么多年來我還從未跟著爺爺出過船,甚至都沒有見識過長江上面的壯闊風(fēng)景。

爺爺收起旱煙桿:“當(dāng)然是真的,你的命魂已填,不用畏懼水了。你把灶臺上的碗洗了,爺爺去收拾下東西,一會兒就出發(fā)!”

半個鐘頭以后,我跟著爺爺走出院門。

爺爺?shù)难g別著旱煙桿,后背上還斜插著那支刻滿符咒的神奇毛筆。

同時,爺爺?shù)氖掷镞€提著一個牛皮做的“八寶袋”,里面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糯米、墨斗線、還有一塊黑乎乎拳頭大小的物事,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塊黑驢蹄子!我拿著黑驢蹄子在手中把玩了兩下,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做什么的。

河口村的人都是行船的行家,爺爺撐出一艘小漁船,逆流往上游走。

出發(fā)之前,爺爺取出八寶袋里面的墨斗線,沿著船身纏繞了一圈。爺爺告訴我,墨斗線可以驅(qū)邪,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江里不干凈的東西接近我們。

由于河床地勢的原因,長江在進入宜賓河段的時候,在河灣處形成了一股很大的漩渦。尤其是漲水的時候,能夠清楚地看見江中的大漩渦,拉扯著長江水不斷回漩,所以這條河段也被人們稱為回漩沱。

回漩沱的水勢雖然有些湍急,但恰恰也是這種奇特的天然條件,使得這里成為大批魚類的聚集地。河口村的漁民經(jīng)常都會逆流而上來到回漩沱捕魚,一張漁網(wǎng)撒下去,不出片刻就能拖上來滿滿一網(wǎng)兜肥魚。

這是我第一次跟著爺爺出船,心中滿滿都是好奇,看著滔滔江水從腳下奔騰而過,我的心中不自禁地涌起“滾滾長江東逝水”的豪情。

我們行船來到回漩沱,只見幾座高山聳立在江岸,也就是這幾座高山的阻擋,所以長江到這里之后轉(zhuǎn)了幾個彎,形成回漩的水流,隱隱傳來轟鳴之聲。湍急的江水拍打在山崖邊上,飛濺起老高的浪花。雖然是白天,但是回漩沱這里卻陰郁的要命,仿佛籠罩著一層奇怪的黑氣。

爺爺指著遠(yuǎn)處的幾座高山說道:“這幾座高山阻擋了陽光,也就是阻擋了陽氣,使得回漩沱這里陰氣聚集,變成極其兇煞的黃泉眼!”

“爺……死人……有死人……”我伸手指著前方水面,聲音哆嗦著叫喊起來。

“已經(jīng)到了!”爺爺用力劃了兩擼槳,漁船駛?cè)胨廊硕阎小?/p>

放眼看去,至少有十多具尸體在水中載沉載浮,圍繞著我們的漁船緩緩旋轉(zhuǎn)。

那些尸體早就浸泡的腫脹發(fā)白,就像一個個巨大的白色蟲蛹,不斷有白花花的蛆蟲在尸身里面鉆進鉆出,尸臭沖天。

一股挾帶著尸臭味的河風(fēng)撲面而來,我冷不防吸了口氣,那股尸臭味從我的鼻孔直達(dá)我的心肺,我打了個干嘔,差點沒把早上吃的面條吐出來。

“就在這里吧!”爺爺放下擼槳,然后將沉重的船錨從甲板上拋入江中。

嘩啦!

鐵制的船錨落入水中,水花飛濺起來,漁船頓時止住了退勢,漂浮在江面上,不至于被湍急的水流沖走。

“走開!走開!”我揮舞著船篙,將那些靠近船舷的死尸撥弄開去。誰知道力氣大了點,一船篙下去,竟然噗嗤一下刺穿了一具死尸的肚子。我慌忙拔出船篙,死尸肚子上出現(xiàn)一個窟窿,一堆蛆蟲抱成團從肚子里面滾落進水中,沉浮了幾下。就在這時候,一群大鯉魚浮出水面,爭相搶食那團蛆蟲,水面上咕嚕嚕冒出一串氣泡。我看得面色發(fā)白,在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吃魚了。

爺爺從船艙里走出來,腰間捆綁著一條粗壯的麻繩,他將麻繩捆綁在甲板的桅桿上面,然后轉(zhuǎn)頭叮囑我:“我現(xiàn)在下水去破壞尸陣,你就留在船上,如果遇到什么鬼東西,你就用八寶袋里的東西招呼他們!”說著,爺爺將那個牛皮袋丟給我,然后深吸一口氣,飛身躍入湍急的江水中。

嘩!

爺爺一個猛扎潛入水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他的腰間系著麻繩,這樣就能保證不會被水流沖走。

爺爺這一走,偌大的江面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河風(fēng)徐徐,我突然感覺無比的孤寂。最要命的是,我的身旁還有十多具死尸在旋轉(zhuǎn)漂浮,那種感覺比昨晚跟女尸睡覺還要糟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面上依然很安靜,半晌都不見爺爺?shù)纳碛案〕鏊妗?/p>

我開始擔(dān)心起爺爺?shù)陌参#凵窠辜钡乜粗妗?/p>

“喂,小朋友,你在這里做什么呢?”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我回頭一看,后面竟然駛來一艘小漁船,船篷是烏黑色的,陰氣森森,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漁船上面只有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黑衣,戴著一頂大斗笠。

中年男子拋下船錨,跟我們的漁船并排靠在一起。

“小朋友,一個人出來打漁?”中年男子摘下斗笠,露出尖嘴猴腮的面容。

眼見那人的長相如此猥瑣,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多了一份戒心,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人也不客氣,竟然大喇喇地跳到我們船上,瞥了一眼船艙道:“喲,這漁網(wǎng)都在艙里,沒打漁呀?”

我回答道:“爺爺在水下摸魚呢,一會兒就上來!”

“水下摸魚?這里的水流如此湍急,你爺爺居然在水下摸魚,真是好本事呀!”黑衣男子這話表面像是在夸贊,但語氣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他冷冷一笑,徑直走向甲板。

第四章 黃泉眼

我抿了抿嘴唇,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當(dāng)我問起有關(guān)于父母的事情,爺爺就會絕口不提,我總覺得爺爺有事情故意瞞著我。

爺爺也不說話了,一口接一口抽著旱煙,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為了緩和氣氛,我把話題轉(zhuǎn)回到女尸身上:“爺,你是從哪里弄來這具女尸的?”

爺爺吐著煙霧道:“昨天在王二家看見那條鰱魚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后來我出船去看個究竟,船行到回漩沱的時候,我看見了很多浮尸,成群的鰱魚在那里吞噬尸體!”

想起群魚吞噬人尸的畫面,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說到這里,爺爺?shù)谋砬橥蝗蛔兊梅浅D兀?ldquo;回漩沱是一個天然的死尸聚集地,上游沖下來的死尸由于水流作用,會在回漩沱大量聚集。有人利用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在那里——養(yǎng)尸!院子里的那具紅漆棺材,就是我從回漩沱拖回來的!”

“養(yǎng)尸?!”

還有人飼養(yǎng)尸體嗎?

我真是聞所未聞。

爺爺說:“我觀察過回漩沱的地形,那里是個風(fēng)水兇穴,名曰‘黃泉眼’,積聚著沖天煞氣。有人在黃泉眼上布下尸陣,想要飼養(yǎng)的便是棺材里的那具女尸!”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解地問:“為什么要飼養(yǎng)那具女尸呢?”

爺爺雙眼瞇成一條縫,縫隙里迸射出奪目的精光,眼神犀利地看著那具紅漆棺材:“棺中女子年紀(jì)輕輕不慎溺亡,體內(nèi)積攢著可怕的怨氣。居心叵測之人正是想利用女尸體內(nèi)的怨氣,將女尸煉制成兇尸,為害一方!”

頓了頓,爺爺接著說道:“女尸體內(nèi)尚有一絲怨魂未散,再加上又是溺亡而死,非常符合填魂的條件,所以我便把女尸帶回來替你填魂!”

我想到昨夜女尸喉頭里的那團尸氣,看來便是女尸體內(nèi)尚存的那口怨氣了。

爺爺熄滅旱煙桿,在地上咚咚磕了兩下:“今天還得再去回漩沱,水下的尸陣還沒有完全破壞掉!小七,有沒有興趣跟爺爺去一趟?”

“真的嗎?”我興奮地站了起來,我的心中雖然有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好奇和激動,這么多年來我還從未跟著爺爺出過船,甚至都沒有見識過長江上面的壯闊風(fēng)景。

爺爺收起旱煙桿:“當(dāng)然是真的,你的命魂已填,不用畏懼水了。你把灶臺上的碗洗了,爺爺去收拾下東西,一會兒就出發(fā)!”

半個鐘頭以后,我跟著爺爺走出院門。

爺爺?shù)难g別著旱煙桿,后背上還斜插著那支刻滿符咒的神奇毛筆。

同時,爺爺?shù)氖掷镞€提著一個牛皮做的“八寶袋”,里面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糯米、墨斗線、還有一塊黑乎乎拳頭大小的物事,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塊黑驢蹄子!我拿著黑驢蹄子在手中把玩了兩下,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做什么的。

河口村的人都是行船的行家,爺爺撐出一艘小漁船,逆流往上游走。

出發(fā)之前,爺爺取出八寶袋里面的墨斗線,沿著船身纏繞了一圈。爺爺告訴我,墨斗線可以驅(qū)邪,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江里不干凈的東西接近我們。

由于河床地勢的原因,長江在進入宜賓河段的時候,在河灣處形成了一股很大的漩渦。尤其是漲水的時候,能夠清楚地看見江中的大漩渦,拉扯著長江水不斷回漩,所以這條河段也被人們稱為回漩沱。

回漩沱的水勢雖然有些湍急,但恰恰也是這種奇特的天然條件,使得這里成為大批魚類的聚集地。河口村的漁民經(jīng)常都會逆流而上來到回漩沱捕魚,一張漁網(wǎng)撒下去,不出片刻就能拖上來滿滿一網(wǎng)兜肥魚。

這是我第一次跟著爺爺出船,心中滿滿都是好奇,看著滔滔江水從腳下奔騰而過,我的心中不自禁地涌起“滾滾長江東逝水”的豪情。

我們行船來到回漩沱,只見幾座高山聳立在江岸,也就是這幾座高山的阻擋,所以長江到這里之后轉(zhuǎn)了幾個彎,形成回漩的水流,隱隱傳來轟鳴之聲。湍急的江水拍打在山崖邊上,飛濺起老高的浪花。雖然是白天,但是回漩沱這里卻陰郁的要命,仿佛籠罩著一層奇怪的黑氣。

爺爺指著遠(yuǎn)處的幾座高山說道:“這幾座高山阻擋了陽光,也就是阻擋了陽氣,使得回漩沱這里陰氣聚集,變成極其兇煞的黃泉眼!”

“爺……死人……有死人……”我伸手指著前方水面,聲音哆嗦著叫喊起來。

“已經(jīng)到了!”爺爺用力劃了兩擼槳,漁船駛?cè)胨廊硕阎小?/p>

放眼看去,至少有十多具尸體在水中載沉載浮,圍繞著我們的漁船緩緩旋轉(zhuǎn)。

那些尸體早就浸泡的腫脹發(fā)白,就像一個個巨大的白色蟲蛹,不斷有白花花的蛆蟲在尸身里面鉆進鉆出,尸臭沖天。

一股挾帶著尸臭味的河風(fēng)撲面而來,我冷不防吸了口氣,那股尸臭味從我的鼻孔直達(dá)我的心肺,我打了個干嘔,差點沒把早上吃的面條吐出來。

“就在這里吧!”爺爺放下擼槳,然后將沉重的船錨從甲板上拋入江中。

嘩啦!

鐵制的船錨落入水中,水花飛濺起來,漁船頓時止住了退勢,漂浮在江面上,不至于被湍急的水流沖走。

“走開!走開!”我揮舞著船篙,將那些靠近船舷的死尸撥弄開去。誰知道力氣大了點,一船篙下去,竟然噗嗤一下刺穿了一具死尸的肚子。我慌忙拔出船篙,死尸肚子上出現(xiàn)一個窟窿,一堆蛆蟲抱成團從肚子里面滾落進水中,沉浮了幾下。就在這時候,一群大鯉魚浮出水面,爭相搶食那團蛆蟲,水面上咕嚕嚕冒出一串氣泡。我看得面色發(fā)白,在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吃魚了。

爺爺從船艙里走出來,腰間捆綁著一條粗壯的麻繩,他將麻繩捆綁在甲板的桅桿上面,然后轉(zhuǎn)頭叮囑我:“我現(xiàn)在下水去破壞尸陣,你就留在船上,如果遇到什么鬼東西,你就用八寶袋里的東西招呼他們!”說著,爺爺將那個牛皮袋丟給我,然后深吸一口氣,飛身躍入湍急的江水中。

嘩!

爺爺一個猛扎潛入水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他的腰間系著麻繩,這樣就能保證不會被水流沖走。

爺爺這一走,偌大的江面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河風(fēng)徐徐,我突然感覺無比的孤寂。最要命的是,我的身旁還有十多具死尸在旋轉(zhuǎn)漂浮,那種感覺比昨晚跟女尸睡覺還要糟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面上依然很安靜,半晌都不見爺爺?shù)纳碛案〕鏊妗?/p>

我開始擔(dān)心起爺爺?shù)陌参?,眼神焦急地看著水面?/p>

“喂,小朋友,你在這里做什么呢?”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我回頭一看,后面竟然駛來一艘小漁船,船篷是烏黑色的,陰氣森森,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漁船上面只有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黑衣,戴著一頂大斗笠。

中年男子拋下船錨,跟我們的漁船并排靠在一起。

“小朋友,一個人出來打漁?”中年男子摘下斗笠,露出尖嘴猴腮的面容。

眼見那人的長相如此猥瑣,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多了一份戒心,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人也不客氣,竟然大喇喇地跳到我們船上,瞥了一眼船艙道:“喲,這漁網(wǎng)都在艙里,沒打漁呀?”

我回答道:“爺爺在水下摸魚呢,一會兒就上來!”

“水下摸魚?這里的水流如此湍急,你爺爺居然在水下摸魚,真是好本事呀!”黑衣男子這話表面像是在夸贊,但語氣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他冷冷一笑,徑直走向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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