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走后,我便開始了和在家截然不同的生活。每天清早就和青凡一起跑到山上練拳,這套拳法據(jù)青凡說是叫五禽戲,是模仿飛禽走獸的一套道家養(yǎng)身拳法,據(jù)說這套拳法已經(jīng)有幾千年的歷史。
練完拳吃過早餐,我就會一頭扎到道長睡覺的房間,因為道長房間有很多書,有道德經(jīng)、金剛經(jīng)等等道家經(jīng)書。不過最讓我喜歡的卻是一本叫太上三洞神卷的經(jīng)書。
這太上三洞神卷上面都是一些咒語,如祛邪咒、飛神咒、雷神咒、誓將咒化身咒等等驅(qū)鬼伏魔的咒語。這些咒語都是繁體字,好在屋里有本舊字典,對于上完三年級的我來說只要有字典就不怕。
對于這些咒語,我雖然不太確定它們是干什么的,會了之后威力有多大,但覺得光看字面就很厲害的樣子,所以我每天都會背誦一點,我有種預(yù)感,這些咒語以后會對我有很大的幫助。
就這樣,我每天除了練拳就是背誦經(jīng)文咒語,然后幫青凡做點雜事。
“小唯,你又在背誦咒語?。?rdquo;這天,青凡看到我又在看經(jīng)書,無奈的喊了我一聲。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每天就練那套五禽戲拳法,再就砍柴種菜做飯。
半年過去了,那老道還沒回來,老叫花走了也沒再來,而那太上三洞神卷我卻看的差不多了,不過因為咒語晦澀難念,看完了卻沒有都記住,就選了一些我子認(rèn)為有用的咒語背了下來。聽到青凡叫我,扭頭對他笑了笑。“青凡哥,你又去砍柴了啊!”
青凡把一捆柴放在腳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因為是熱天,才上午他就因為勞動把上衣脫了,這時光著膀子走了進(jìn)來。“小唯,道長曾經(jīng)說過,光背誦這些經(jīng)書咒語沒用,必須要得到正統(tǒng)道家的傳承才行,還要把這些咒語用朱砂寫到符紙上才能驅(qū)鬼伏魔。”
“我知道,花子爺爺曾經(jīng)和我說過這些。”對于青凡的話我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說道。
老叫花確實和我說過這些,所以他教我的那些東西要我真正拜了老道為師才能發(fā)揮作用,而且他還說現(xiàn)在的道法的威力不如古時,必須要借用法器才能發(fā)揮出咒語最大的功效。
“那你還背誦?不是浪費時間嗎!”青凡撓了撓頭,不解的問。
我將手中的經(jīng)書放下,起身道:“怎么是浪費時間呢,我反正呆在這也沒事做,這些經(jīng)書咒語看了也沒壞處,以后如果我拜了道長為師,肯定也是要背誦的。”
青凡撓著腦袋點點頭,“也是,你是要拜道長為師的,和我不一樣。那你看吧,我去劈柴。”說完,他走到門口提起柴捆就走了。
我嗯了聲,說待會兒去幫他便繼續(xù)留在屋里看經(jīng)書。
當(dāng)我看到一疊黃紙和一盒朱砂時,心里癢癢的,很想用朱砂畫一張符咒試試,不過我雖然背了不少咒語,可要怎么在黃紙上畫符咒卻不會,只能等那老道回來教我。
斗轉(zhuǎn)星移,我在武華山已經(jīng)是第三個夏天了,可那老道卻一直沒回觀。他屋里的那些經(jīng)書也被我看的差不多了,如果他再不回來,我真的呆不下去了,因為離我十九歲的大劫剩不了幾年,我必須盡快找到壓制或化解回陰咒的辦法。
不過這幾年在我身上卻沒發(fā)生什么,原因我自己也知道。
當(dāng)初上山時老叫花就和我說過,我身上的煞氣還不太強(qiáng)盛,加上那破玉石和他給我的降龍棍,又在道觀里,一般小鬼們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但也囑咐我不要離開道觀太遠(yuǎn),以免發(fā)生不測。
三年的時間,我也從孩童成長為一個少年,十二歲多的我因為每天練五禽拳的原因,現(xiàn)在的個頭已經(jīng)有一米六了,雖然身子板還有些單薄,不過比三年前的我卻高大了很多。
三年中我也給家里寄過不少信,因為不能離開道觀太遠(yuǎn),每次都讓青凡給我把信送出去。而且怕爸媽擔(dān)心,我沒有說老道沒有回來的事,而且還說道長在找方法給我壓制回陰咒。他們也給我回了不少信來,說家里一切都好,讓我好好的學(xué)習(xí)道法,聽道長的話。等壓制住回陰咒就回家去。
這天傍晚,看著再次落山的夕陽,心里焦急的我再次問一旁的青凡,“青凡哥,你說道長出去多久了,怎么還不回來?”
三年的時間,青凡的身板更顯壯實,特別是他那雙手臂,因為每天砍柴練拳,練得肌肉凸起,是我的兩倍粗,一米七多的身高加上嘴唇上那淡淡的胡須,讓他看上去已經(jīng)像是個大人了。
這幾年閑著沒事我把身上有回陰咒的事告訴他了,他聽到我的話就明白我在焦急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安慰道:“出去三年多了,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要是今年過年他還不回來,咱們就出去找他。”
我知道青凡是故意這么說安慰我,苦笑了笑,看著火紅的天空發(fā)呆,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未來。
雖然心里焦急,但時間卻不會因為我而停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午后。當(dāng)我和青凡在地里摘菜剛回道觀,就遇到了當(dāng)?shù)氐膬蓚€村民。
“青凡,孫道長回來了嗎?”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是附近武華村的村長,一看到我們就臉色著急的問道。
“老村長,看你滿臉著急的模樣,出什么事了嗎?道長還沒回來。”青凡回道。
“這都出去幾年了,怎么還沒回。”老村長皺著眉道:“這事和你們兩個說了也沒用,就別問了。”說完,這老村長和另外一個村民就準(zhǔn)備走了。
對于正處在成長階段最判例時期的青凡來說,一聽老村長這話可不干了,一步攔在老村長面前,一臉不服的道:“老村長,你都沒說是什么事,怎么就能確定和我們說了沒用?”
“你小子就別打諢了,這事不是孫道長還真不行。”另外一個村民是個四十幾歲的壯年人,見青凡攔住他們,便說了一句。
青凡聽完依然攔著老村長二人,“吳叔別瞧不起人,你說是什么事,搞不好我和小唯就能替你們解決。”說完把自己的胳膊彎了起來,露出那凸起的肌肉,在看了我一眼道:“看到了吧,我有力氣,小唯他這幾年都在潛心學(xué)習(xí)道法,孫道長雖然沒回來,不過你們都知道那老叫花也很厲害,小唯可是跟著他學(xué)了不少道法,所以你們盡管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老叫花以前來的時候經(jīng)常在這些村民家里蹭飯吃,村民們也都知道他也會一些道法。這時老村長二人一聽青凡的話,都朝我看了過來。見我雖然身板不矮,不過一臉稚嫩,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
我這時對青凡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這家伙想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一番,把我也拉了進(jìn)去。我可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那些道法在沒有傳承道家正統(tǒng)之前沒什么威力,老村長要真是來請孫道長去驅(qū)鬼,那我們?nèi)チ艘彩前状睿悴缓眠€有危險。
就在我準(zhǔn)備說自己不會道法時,老村長對那吳叔道:“孫道長沒回來,這附近也沒人會,就和他們說說吧!”
那吳叔也點點頭,隨后看著我和青凡道:“既然村長說了,那我就把這事告訴你們。”
見吳叔要說來的目的,因為好奇我就先沒說我不會驅(qū)鬼,也許他們只是想請孫道長做做法事超度亡靈什么的,這些我到是可以做做。
接下來那吳叔就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今天早上,他和幾個村民去水庫打漁。和往常一樣他們劃船去水庫上游,而在那里一座小島,這小島大約幾百個平方,平時這些村民們打漁累了會去小島上休息。不過今天他們正準(zhǔn)備去小島上休息時,卻發(fā)現(xiàn)小島周圍突然暗流急涌,有條漁船被突然出現(xiàn)的暗流掀翻,漁船上的兩個村民掉在了水中,其他村民連忙劃船過去營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人救了上來,兩人一上船都臉色蒼白,滿臉驚恐,說他們感覺到有東西在拉他們的腿腳,水里面肯定有水鬼。
吳叔說的水庫就在武華山旁邊,也就是這道觀后面。面積怕有幾千平方,我和青凡沒事也會去水庫釣魚游泳。他說的那個小島我和青凡也去過,沒想到竟然會發(fā)生這種事。
“事情就是這么回事,我們一上岸就來這了,你們真的能解決這事?”那吳叔還是帶著懷疑的問我和青凡。
“應(yīng)該可以吧!小唯你說可以不?”一聽說是關(guān)于鬼魂的事,青凡底氣就不足了,撓著頭看著我問。
我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別問我,我會一點道法不假,不過我可從來沒有捉過鬼魂。”對青凡說完,我再看著吳叔問:“那里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有水鬼了,搞不好他們是被水草纏了。”
吳叔皺著眉道:“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那小島上曾經(jīng)埋過人,搞不好就是這個原因。”頓了頓,吳叔搖搖頭,“不可能是水草,那一帶我們經(jīng)常去,沒發(fā)現(xiàn)過有水草,再說他們上來后腿上也沒有一點被水草纏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