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荒無這猛虎睜眼不是針對我,不然我非得嚇尿了不可!我這個大師侄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個中高手,如果他不是被氣的來了這一手猛虎睜眼,憑著他這忠厚老實的模樣,不知要騙了多少人,不知要多少人被他給坑死了。
“大師兄!”荒無帶來的那瓊漿玉液果真是靈丹妙藥,葉明很快便醒了,他看見荒無,整個人的精氣神立馬就上來了。
聽到葉明的這一聲喊,荒無便回歸了忠厚老實的樣子,來到葉明的床邊,祥和的笑著,他撫摸了一下葉明的頭:“金烏陽火燈豈能隨便亂用,你忘了以你如今的修為,一年里也只能點燃一次太陽真火,若不是掌門師叔在你體內(nèi)印下禁制,你此刻已是一具干尸了!”
葉明不以為然,他將荒無的手推開:“大師兄,你別摸我的頭,就因為你老摸我頭,我個子才長不到一米八!”
荒無就笑了,將手縮了回去,他笑得很慈祥,我在一旁看的直想哆嗦,沒辦法,剛才他猛虎睜眼。給我印象太深了,現(xiàn)在整個人就跟轉(zhuǎn)了畫風(fēng)一樣,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來。
我想荒無既然如此深藏不露,正好把藍熙鳳那破事給解決了,還不是小菜一碟。我就將藍熙鳳的事情說了一下,荒無笑道:“也正好拿這孽障出氣!九師叔,你便在這陪著小明,我這就是將那孽障給收了。”
葉明便說:“我可不用人陪,我現(xiàn)在可是全都好了。”
我正好也想看一下荒無捉鬼的手段,看看他猛虎睜眼后的威勢倒地是如何。但一想,那黑衣女鬼鬧騰了這么長時間,也沒將那藍熙鳳弄死,雖然是有些道行,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只怕是用不著荒無猛虎睜眼,說不定隨手幾下就給搞定的。
我便帶著荒無去了隔壁,里面也是燈火通明,藍熙鳳在病床上睡著,魏胖子則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打瞌睡。我和荒無已是進了病床,他還不自知,依然在打瞌睡,直至我輕咳了一聲,他才跟按了彈簧似的,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看到是我,這才不再緊張。
魏胖子看見我身旁的荒無,我便搶在我前面介紹:“這位是葉明的大師兄,荒無道長。”就是沒有被荒無那猛虎睜眼的氣勢給嚇過,我也是不會跟荒無擺譜的,我和葉明擺譜,那是因為我和他關(guān)系好。
魏胖子便是高興起來,連說荒無道長器宇軒昂,真是得道高人。
荒無便人畜無害的笑著,我卻是知道這忠厚老實的外表下,是怎樣一個強悍的靈魂。
魏胖子想去叫醒藍熙鳳,卻被荒無制止,荒無繞著病床走了一遍。
按理說,藍熙鳳這種情況,睡眠質(zhì)量肯定不高,應(yīng)是屬于那種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要被驚醒的神經(jīng)衰弱形,可荒無繞著病床走了一遍,藍熙鳳卻沒有任何感覺,還在病床上熟睡,這很不正常。即使是因為我就在隔壁,她也不該是能這樣安心的睡著。
荒無走了過來,便讓魏胖子出去,魏胖子還不怎么想出去,想見識一下捉鬼的場面,荒無便笑道:“你確定真的要留下?我怕你以后晚上睡不著覺。”
魏胖子額頭上滲出汗來,他將其擦干,想了想,他說:“我現(xiàn)在和何道長、葉道長一起做買賣,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以后遲早是要見著鬼,不如就在今天開一下眼界,有荒無道長在,我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荒無笑了起來:“不錯,我聽九師叔說你和他們做經(jīng)紀人,做這個買賣,即便你只是負責(zé)收集消息,坐個中間人,但時日長了,見鬼是必然,這次正好也是讓你練一練膽量。”
荒無拿出三張符紙,讓我們貼好,他自己也貼了一張,他說這是隱匿符,可以遮蔽我們的氣息,只要我們站著不動,那鬼便是看不見我們的。
荒無走去掛在墻上的液晶電視前,將遮掩了電視屏幕的床單給掀了,關(guān)了燈,我們?nèi)吮阏驹诹舜策叀?/p>
等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在病床上熟睡的藍熙鳳突然坐了起來,面對著液晶電視,竟是用手做起了梳頭的動作,雖然她手上并無梳子,但那動作卻顯的十分自然,仿佛手中真拿著個梳子在梳頭。
隨后,那液晶電視的屏幕發(fā)出微微的光,如同一個鏡子般,那里面,也有個坐在病床上的藍熙鳳在梳頭,映出了整個房間里的景象,但明明就站在床邊的我們,在那“鏡子”里卻是不存在的,應(yīng)是荒無的隱匿符發(fā)揮了作用。在那黑衣女鬼的眼中沒有我們的存在,那么她幻化出來的“鏡子”里也自然是沒有我們存在的。
藍熙鳳梳著梳著,就下了床,站在液晶電視前面梳頭,梳著梳著,那液晶電視屏幕里不再是病房里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片煞白,一個穿著黑衣的長發(fā)女子在滿滿的梳著頭。
這就是那黑衣女鬼了,黑衣女鬼的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只留出一只沒有生氣的眼睛,她梳著,將臉前的長發(fā)緩緩的朝著一邊梳著。漸漸的,她的半個面容都露出來,慘白的半張臉上,是一顆血紅色的眼睛,那露出的半個嘴的嘴邊是上揚著的,黑衣女鬼在笑。
過了沒多會,黑衣女鬼的整張臉都露了出來,一張慘白的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紅的如同抹著血的嘴在微微的上揚著,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
藍熙鳳停止了梳頭,她轉(zhuǎn)身后,背對著液晶電視,黑衣女鬼伸出一雙手,這雙手穿過了屏幕,搭在了藍熙鳳的雙肩上。
藍熙鳳就仿佛是得到了指令一般,走了起來,黑衣女鬼就這么搭著藍熙鳳的肩膀,被她一步步的從屏幕里拉了出來。
藍熙鳳走到了床頭,黑衣女鬼也被整個的從屏幕里拉了出來,就這么懸在半空。
黑衣女鬼松開了手,藍熙鳳就仰面的躺在床上,黑衣女鬼保持著原有的姿勢飄到了藍熙鳳的上空,慢慢的就往下飄
就在黑衣女鬼飄到藍熙鳳上空十多厘米的時候,一張符紙消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黑衣女鬼與藍熙鳳臉面之前,硬是將黑衣女鬼往下飄的趨勢給攔了下來。
這正是荒無出手了,他用符紙終止了黑衣女鬼的動作,并在黑衣女鬼驚詫之時,將符紙貼在了黑衣女鬼的面門。
黑衣女鬼發(fā)出一聲哀嚎,在半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zhuǎn),跌在了病床與液晶電視之間的地面上,
“進來吧。”荒無拿出一個黃葫蘆,對著黑衣女鬼一指,黑衣女鬼便被吸入了葫蘆里。
荒無這干凈利落的就將黑衣女鬼給解決了,我這還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了,真是不愧出場費按百萬來算的高人,我和葉明兩人捆在一起,也是大大不如的。
我看向魏胖子,這死胖子站在我旁邊全程看完,竟是動也不動,也沒驚呼。我倒是佩服這死胖子,第一次見鬼,居然有如此定力,這可比我第一次見鬼時強多了?;蛟S是因為有荒無和我在,但我仍是不得不佩服死胖子啊。
然而,這卻是我想錯了,當(dāng)荒無將黑衣女鬼收了后,我轉(zhuǎn)身看向魏胖子,管不得他不動的,這死胖子竟是嚇傻了,我用手指朝著他一戳,他渾身就跟過了電似得,身子猛地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不錯,膽子還行。”荒無已是將葫蘆收起,“想當(dāng)初,我第一次見鬼的時候,我都嚇尿了,記得那是個穿紅衣的吊死鬼。”
我這一聽,心中一喜,原來第一次見鬼,嚇尿了的不止我一個了。
“道長啊,求你別講了,你一講我滿腦子全是穿紅衣的吊死鬼,嚇死人了!”魏胖子喘息著說。
我表示贊同,直接見著的鬼恐怖,但最恐怖的還是自己腦補出的鬼啊。
魏胖子要留下來照看藍熙鳳,我和荒無便回到了隔壁病房。
葉明已是下了床,伸展著身子,睡得時間長了,身子就跟銹了一般,活動活動才是舒坦。
葉明見我們回來,說:“大師兄,你的手藝退步不了哦,對付個只有那么點道行的女鬼,怎么也花了這么長時間。”
荒無笑了笑,不作回答,我就將具體情況和葉明說了一下,葉明便是一陣感慨,說魏胖子居然沒嚇尿了,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哩。我知道這死小子是在惡心我了,我當(dāng)初被紅衣女鬼嚇尿了,穿著濕漉漉的小褲褲就從房間里逃竄了出來,真是很沒面子啊。
葉明說:“大師兄,你可知到茅山有個棄徒,五六十歲的年紀,穿灰色中山裝,你可有影響?”
荒無說:“我知你說的這人,一個煉尸奇才,可惜走火入魔,因為自己的師妹是個煉尸的好材料,便被他殺了煉尸,后被茅山中人發(fā)現(xiàn),欲清理門戶,卻被他跑了。”
葉明說:“這家伙口出狂言百年內(nèi)煉出飛尸,飛尸是什么?那可是傳說中能殺龍吞云,飛天遁地,所到之處赤地千里的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