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哭了沒多會,便停了下來,陷入了沉睡中。
吊死鬼強行終止融合,并將最大的傷害留給了她自己,最終灰飛煙滅,但男孩也是免不了受傷,但是與吊死鬼自認為的結(jié)果,這些傷害就是不算什么了。
我之前直接卸了男孩的腿,那吊死鬼怕是以為我要將她兒子給分尸了,心急之下,才做了這等事,并在她灰飛煙滅之前朝我下跪,讓我饒了她兒子一命。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不對,男孩他爸不是個東西,得剔除在外。
男孩靜靜的睡著,如果不是他為了變身,而撕毀了面容,此刻的他或許就和一個普通男孩沒什么區(qū)別,睡著了,一樣的安靜。
此時小巷還是那般寂靜,前后的兩個巷口還是有些遠,但卻是真實的,并不想之前那樣,有一種縹緲虛無的感覺,可以清楚的看見有車輛或是行人匆匆而過。
我將男孩抱在了懷里,也同時撿起了他的斷腿,這斷腿傷口平滑,是可以再重新接上的。
在巷子外,我看見了魏胖子和黃正源,他們在焦急的等待著,見我出來了,剛露出的笑容僵在了他們臉上,他們驚詫的看著我。
我此刻懷里正抱著男孩,他雖然睡得安詳,卻是面目猙獰,還斷了條腿,斷腿和他躺在一起。他們看到男孩的慘狀,都是抽了口冷氣,在這一瞬間,我在他們心中,真是魔鬼一樣的人物了,覺得我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如此重手,真是太兇殘了!
我懶的和他們解釋,我將男孩朝著黃正源送去,黃正源顫著手的將男孩接過,我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發(fā)虛,接男孩的斷腿的時候,都差點沒接住。
這時候,急救車一路呼號著而來,開進了派出所,黃正源便抱著男孩朝著派出所一路小跑。
魏胖子將公文包跨在手肘,一雙手搓著,都能搓出污泥來了,他看著我,想說什么,卻又是因為某些原因難以啟齒。
我知道魏胖子想說什么,我就讓跟我走,他就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
我攔了輛出租車,帶著魏胖子回家。
當(dāng)出租車停在小區(qū)外時,魏胖子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勢將車錢給付了。
回到家里,葉明正在打坐,我發(fā)現(xiàn)魏胖子在看到葉明的那一剎那,那神情的激動的,仿佛是落水之人,見著了有船行來,讓我一陣氣悶,之前我廢了那男人,救了你一名,也沒見你這么激動啊。
葉明睜開眼,他看著我說:“你見血了?”
我點頭說是的,便情況全部告訴了他,隨后我朝著魏胖子一指,說能不能給他些護身符,我怕邪教的人會找他麻煩。
魏胖子在一旁直點頭,說邪教可壞了,殺人不眨眼啊,到處傳教,不信他們就殺人,那男的追砍他幾條街,不是碰見我,他就是要被砍死在馬路上了。
葉明便給了魏胖子幾道可以破邪的符紙,并告訴他要是遇上邪教的人,還是要第一時間報警的,畢竟邪教的人也不是個個會法術(shù),也不是每次都用法術(shù)害人的,要是拿刀砍你,符紙就沒任何用的。
我就在一旁打趣說魏胖子你也該減肥了,注意鍛煉身體,至少逃命也逃的快嘛。
魏胖子便笑了,拍了下肚子說這是福氣哩。這樣一說一笑,魏胖子便不再拘束,也忘了之前他是怎么將我當(dāng)做魔鬼的,和我們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主要都是他跑卡的經(jīng)歷,里面充滿了心酸苦累。當(dāng)然也有他怎么摔斷了腿這個典故,還說這因禍得福,在醫(yī)院里搞到了了好些個優(yōu)質(zhì)客戶,就坐等下個月的高工資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咱們下次再聊啊。”魏胖子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他便告辭,臨走時,也不管他之前已是給過我名片,又掏出了個名片,臨出門了,也還不忘讓我們想辦信用卡,可以找他,妥妥的金卡!
我就讓他趕緊滾蛋吧,還拿金卡忽悠人,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的。
送走了魏胖子,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我心有感觸的說現(xiàn)在的邪教竟是如此猖狂,大街上就拉人入伙,還是讓自己的小孩拉人,還為了所謂的天靈神人修煉惡鬼道,這些人簡直喪盡天良。
葉明說這些人修煉的不是正宗的惡鬼道,應(yīng)該是刪改版的,惡鬼道雖然邪惡,但也不用這樣自殘的,惡鬼道是培養(yǎng)怨魂厲鬼,然后直接吞掉,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化為自己的力量。哪里想他們這樣的,要用自己的血來做引子,這有點像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個鬼降。
最后,葉明得出結(jié)論,這些人不是降靈會的,應(yīng)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小教派。如今人心亂了,給了這些邪教可趁之機,便是興風(fēng)作浪起來。
我有些疑惑,怎么就人心亂了,現(xiàn)在經(jīng)濟形勢一片大好,全國人民喜迎油價上漲,樓市節(jié)節(jié)攀升,趕歐超美,跑步進入發(fā)達國家行列,生活如此美好,怎么就人心亂了?
葉明笑了起來:“你怎么連今年是什么年都忘了,你說說看,今年是什么年?”
“今年什么年,今年是龍年,是2012年,呃,2012年!”我忽然回過味來,今年是2012年啊,傳說中的世界末日不就是2012年12月22日?幾年前,我還在網(wǎng)上看了高清版的《2012》了,不知不覺,2012年已是過了一大半了,我竟還朦朧不知的,真是罪過!
這也就怪不得邪教組織這么猖狂了,這還真是人心有些亂了,說來怕死也沒什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但腦子缺鈣就不好了,可偏偏這種人還不少,就給邪教機會了。
不過世界末日這個話題太大,也太沉重了,且不論真假,反正我是無所謂,大不了死球唄。而至于拯救世界什么的,我還是知道自己的分量的,這么重的擔(dān)子,還輪不到我來挑,世上能人這么多,讓他們挑去吧。
我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事情為妙,我就跟葉明講了我這些天來身體的變化,也和他講了我卸了那男人兩條腿后的感覺,我說這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
葉明看著我,我被他看的心里直發(fā)毛。
我說:“小明師侄,你這是啥意思,有事你就說,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啊。”
葉明嘆了口氣說:“當(dāng)初我以為那女鬼是要吸取你的陽氣,而且你的樣子也確實是有這樣的變化。但后來事情的發(fā)展你也知道,我才曉得那女鬼并不是一般的掠奪性的采陽補陰,而是真正的以雙修為目的的采陽補陰,你是得利的,而非受損。至于你的身體會有那種表現(xiàn),那是因為你虛不受補,身體一時無法適應(yīng)而已,不過這只是其一。其二,鬼就是鬼,無論她出自何等好心,你身上難免沾上鬼氣,活人沾了鬼氣,自然是有些反應(yīng)。這雙修,雖是男女之間,但這是活人與活人之間的修煉,而非人鬼之間。”
葉明說到我虛不受補,我頓時一陣慚愧,我大學(xué)最后兩年確實是活得像頭豬,每天上網(wǎng)打游戲,看小說,看電影,興致來了,還擼一發(fā),整個人頹廢的不行。雖然還能耍幾拳,也還能揍得幾個喝醉酒的少年哭爹喊娘,但我自己卻是清楚,我的身體和練武時相比,真的是垮了。
葉明繼續(xù)說:“這也是為什么我第一次捉鬼時,會是那樣,她一直都在讓著我,但我卻不知好歹,捉鬼心切,這才讓她動了真火,將我打傷,也使得我最后不得不使出保命的法門,將她打傷。說到底,這就是一個誤會??上一厣介T請來師祖,師祖吞了她的鬼丹,終是壞了她的修為!這些憋在我心里,我一直想和你說,卻又是心中有愧,不敢和你說?,F(xiàn)在我全都說了,你是我?guī)熓?,你想怎么處理,我都認了。”
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做?就如葉明說的,我都是他的師叔,總不能師叔殺師侄,同門相殘吧,畢竟他的出發(fā)點是為了幫我,我不能忘恩負義。而且仔細想一想,那女鬼壞了修為,最后被老邋遢送去了輪回,這對女鬼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可以再世為人。做鬼有什么好的,不能見陽光,只能夜晚出沒,碰見修為高的修行者,就是個歹命。
而至于我卸了男人的腿后的感覺,葉明告訴我這很可能是受了青銅小劍的影響,這把青銅小劍在易正陽的手里數(shù)十年,斬妖除魔加殺人,是無以計算,日積月累之下,青銅小劍必是蘊含了滔滔殺意。而我用這青銅小劍砍人見了血,難免會受到這劍中殺意的影響。
不過,這都不是什么問題,只要我勤奮修習(xí)大小周天搬運術(shù),修為上去了,自然是可以壓制青銅小劍里的殺意,更可以將此殺意煉化,成為我以后斬妖除魔的一大助力。
我便點頭,這好辦,我今天就修習(xí)大小周天搬運術(shù)!不過,要容我先洗個澡,我從醫(yī)院回來可就是為了洗澡的,但硬是給耽誤了。
我跟葉明要了張符紙貼在了衛(wèi)生間里,這才安心的洗了把澡。
回到了房間,我就盤膝坐在床上,腦中浮現(xiàn)出大小周天搬運術(shù)初級階段的口訣,我一陣心熱,這是我得了這大小周天搬運術(shù)口訣后,第一次修習(xí),是妥妥的處女習(xí),可要仔細了,一定要開個好頭,爭取早日打通任督二脈,趕在葉明前頭沖開中丹田,這才對得起我這師叔的身份。
我漸漸的平復(fù)心情,放空思想,觀想下丹田,將那里觀想成一個小太陽,感應(yīng)著那里的光與熱,進而演化出氣來。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觀想了半天,啥也沒觀想出,這的心思就像是一只活蹦亂跳的猿猴,怎么定都定不下來。
我就這么坐了近半個小時,啥也沒有,急的我抓耳饒腮。
我這會不會是精神太好了,從而心思也就亂了?想著,我就從床上下來,就在房間里打起了拳來,虎虎生風(fēng)的。我越打越起勁,根本就停不下來,一陣陣風(fēng)雷一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是我打拳的速度太快,卷起一陣勁風(fēng)鼓蕩起來,在我耳邊響起。
這一通拳打下來,我反而更精神了,渾身氣血翻騰,開著空調(diào),我還是熱的難受,我就想著先去洗個澡吧,這一身臭汗的。
突然,我感覺到小腹有一股熱氣,我也顧不得什么洗澡了,直接就在地上盤膝做了下來,我便開始觀想下丹田,我立刻感應(yīng)到一股熱氣,只是這熱氣越來越弱。
我按照口訣里的法門吐納著,一呼一吸,就在我認為這小腹中的熱氣就要全部消散的時候,卻是在這熱氣消散的一剎那,它起死回生了,只是很弱,就像是暴雨中的花骨朵,隨時都會夭折。
我死死的盯著這一絲熱氣,如同嬰兒一樣的呵護著,生怕它只是個回光返照。
我聽到有鳥叫聲,我睜開了眼,原來已是一夜過去,我再感應(yīng)下丹田,發(fā)現(xiàn)那一絲熱氣竟是還在,雖然微弱,卻是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我喜不自勝,想著這熱氣是我在打拳之后才出現(xiàn)的,我這算不算是以武入道?
我嘿嘿的笑著,便出了房間,葉明正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他見我喜上眉梢的,就問我這是怎的了,一大早的這么開心。
我就將那一絲熱氣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的臉?biāo)查g就黑了,然后哭喪著臉說這太沒天理了,當(dāng)初他為了能感應(yīng)到這第一絲的氣,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那才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感應(yīng)到。而我只用了一個晚上,真是沒天理。
我真想告訴他,那是因為你資質(zhì)太差了。
“一定是那女鬼的采陽補陰之法幫了你,一定是的!”葉明仿佛是找到了最佳的答案,堅定不移的相信著。
找到了答案后,葉明就好受了一些,他說這一絲氣也不算什么,想要打通任督二脈,我還需好好的這一絲氣養(yǎng)著,當(dāng)這一絲氣壯大到,將整個下丹田都充盈的滿滿之時,才是可以用這氣去沖開任督二脈。這個過程可是極為費時的,讓我不要好高騖遠,要懂得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