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采納了葉明的建議,連忙下樓,取了電動車就走。
我騎著電動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劇烈的陽光照在我臉上都不是個事,我只覺得大風(fēng)撲面,心中自有一股涼風(fēng)縈繞,我順路還買了個遮陽帽,到時候給邢念茹擋太陽。
當(dāng)我到了警局的時候,刑念茹正在大門外的樹蔭下等著,只是中途跑出來輛大眾的SUV想截胡。我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注定是要失敗的,但我的臉熱的慌,不是被太陽曬得,是因為深深的自卑給臊得。我有些后悔聽葉明的建議了,我這電動車實在是拿不出手,妥妥的是狗肉上不了席面啊。
刑念茹看見了我,冷淡的面容變得溫暖起來,還朝我揮了揮手。見此,我的心情立馬就好了,管他了,只要女神喜歡就行。
我到了跟前時,我發(fā)現(xiàn)車?yán)锏木故屈S副隊,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兩只眼睛瞪得滾圓。我禮貌性的朝著他笑了笑,他也便連忙收起一臉的驚訝,回我一個笑容。
我拿起掛在龍頭的遮陽帽遞給刑念茹:“快帶上,太陽大。”
刑念茹接過遮陽帽戴上,便坐在了電動車的后座上。
我這是輛小踏板,坐兩個人可以,就是略微有些擠,刑念茹一坐上來,就跟我隔著衣服的擠在一起,特別是她的胸脯著實雄偉,擠碰的我渾身氣血翻騰。
我看見黃副隊朝我比了個拇指,我頓時感覺身體里充滿了力量,你有SUV又怎樣,刑念茹還不是做我的電動車?
等我到了私房菜的時候,我下車的時候都有些飄忽忽的,路上刑念茹抱著我的腰哩!
“小何,你牛逼!”私房菜老板原本一條縫似的小瞇眼,在看見刑念茹后,上下倆眼皮愣是被眼珠子撐起了拇指粗的大裂縫,并悄悄的贊了我一句。
我連忙擺手:“普通朋友,別瞎想。”我這次是說真的,刑念茹在了,可不敢造次。
葉明已在包間里等著,正喝著茶了,只是我還看見了林妙仙,端坐在桌上,沒一點貓樣。
我頓時臉有些黑,這個抽筋仙子在這里干什么?她不是應(yīng)該睡醒了之后,繼續(xù)一邊看動漫,一邊凹造型,大喊著“我代表月亮消滅你”嗎?我可不想刑念茹嚇著!
邢念茹倒是對林妙仙蠻有興趣的,她說藍(lán)眼的黑貓她還沒見過,真是美麗。
林妙仙連忙將小腦袋仰得多高,好像不屑于凡夫俗子的夸獎,但她那雙瞇著的眼睛卻是深深的出賣了她,這位貓仙子也是雌的,也是喜歡別人奉承她美麗哩!
我才懶得管林妙仙的傲嬌,我忙著給邢念茹和葉明互相介紹了,刑念茹這次沒像第一次見我時的那樣冷艷,而是朝著葉明微微一笑。我看見葉明的瞳孔在那一霎間放大,這小道士修行還沒到家,被刑念茹笑一下就內(nèi)心激動的不成樣子了!我不由一陣得意,小樣,在山里見到的都是粗胳膊大象腿的村姑,沒見過女神吧。
因為有刑念茹的關(guān)系,老板這次親自做服務(wù)員,他見我們?nèi)艘训烬R,便開始上菜。菜式以清淡為主,不是我摳門,而是這大熱天的,大吃大喝沒意思,還是清淡些比較好。
老板問我喝不喝酒,我說來兩瓶椰汁,葉明補充了一句:“再來一瓶營養(yǎng)快線。”
我去,葉道長你還能有點仙風(fēng)道骨不?你這么大人了,喝什么營養(yǎng)快線啊。但我忽然想起了這不是還有個抽筋仙子嘛,以她的靈性,或許這營養(yǎng)快線是給她準(zhǔn)備的。
果不其然,營養(yǎng)快線到了,葉明就用小碗倒了滿滿的營養(yǎng)快線,然后恭敬的放在林妙仙的身前。林妙仙也不客氣,坐在桌上就伸著粉嫩的小舌頭舔食起來了。
刑念茹倒也是見怪不怪,喝了口椰汁消消暑。我就比較灑脫了,直接將杯里的椰汁一口干了。
這時菜也全都上齊了,老板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包間,我就說了老劉的事情。
“如此說來,如果我猜得不錯,那保安老劉修煉是一門極為邪惡的鬼道法門——惡鬼道,以吞噬冤魂厲鬼作為修煉之法,吞噬的冤魂厲鬼越多,力量越大。但也后患無窮,一旦失敗,群鬼反噬,不僅肉身崩壞,只留下敗骨,連魂魄也會一同崩散,徹底的消亡于天地間。”葉明侃侃而談,“也因如此,這惡鬼道修煉的人甚少,但我聽聞活躍于南方的降靈會中,有此類法門流傳。如果是這樣,你們很可能會被這個降靈會盯上!”
這降靈會是個什么東西,我用腳后跟就能猜著,妥妥的一個邪教組織,看他們修煉的這都是什么邪惡法門!還降靈,降鬼還差不多!這可比碰著鬼怪還要危險,其實說到底,這世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沒有人恐怖,不然為何這是人類的世界,而不是妖魔鬼怪的世界?特別還是這種有組織的邪惡之人,更加恐怖,他們不僅心黑手辣,足夠兇殘,而且還有嚴(yán)密的組織,如同一張大網(wǎng)隨后就將對手給裹住。被他們給盯上,真是連上個廁所都不放心,生怕從糞管里鉆出個鬼來,不嚇?biāo)牢遥彩且獝盒乃牢摇?/p>
然后,葉明就說他們門派現(xiàn)在正廣開方便之門了,他來江城,就是因為他師父說這里有緣,他才來的了。
我去,這是啥意思,想收了我和刑念茹去做道士和道姑?我還沒搞對象了,這個好像不太合適吧。
雖然我挺羨慕葉明告訴我的高風(fēng)險高收入,這年頭,想來錢,哪有不冒點風(fēng)險的?至于虧本買賣,咳咳,正道人士以降妖除魔,匡扶天道為己任,這個我懂。但是出家做道士,我是有些抵觸的,還是那句話,我還沒搞對象了。
大學(xué)前兩年我被郭蘅折騰的跟活在地獄里差不多,后兩年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我就光忙著往學(xué)校圖書館的電腦房跑了。迄今為止,除了在欣賞島國藝術(shù)片的時候擼一發(fā),我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了,這要是出家當(dāng)?shù)朗?,我這輩子不就白活了?至于刑念茹,這樣一位女神,你讓她去當(dāng)?shù)拦?,也虧你想的出來,小心半夜被人套麻袋沉江里去!而且刑念茹也顯然是對當(dāng)?shù)拦檬裁吹氖菬o愛的。
葉明仿佛也曉得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他見我和刑念茹都是不樂意,便作罷,他就說了一些關(guān)于降靈會的事情。其實他也只是個剛出道的二把刀,這些都是他從他大師兄那里批發(fā)來的。他的大師兄走南闖北,曾在南方和降靈會干過一場,很是殺了一下他們的威風(fēng)。
說完,葉明就拿出一塊玉佩送給了刑念茹,這是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上面刻著復(fù)雜而好看的紋路,說這是他自己的護(hù)身符,是他師叔祖親手制作,質(zhì)量絕對有保證。
關(guān)系性命,刑念茹也不客氣,感謝了一聲葉明便收下。
我不由的心生警惕,葉明這小道士見刑念茹收下玉佩,樂得兩只眼睛都要瞇起來了。同時我也是一陣惱怒,葉明這狗日的,當(dāng)初他回去搬救兵只塞給我和老花一疊符紙,刑念茹有難,他就連自己的護(hù)身符都送出去,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打包一下送出去!有你這樣的無恥之徒嗎?
刑念茹將玉佩收好,她說她有個老師對玄學(xué)有些研究。說來,還是十年動亂的時候,她的老師被學(xué)生們打倒,后來被下發(fā)到江城下邊的一個鄉(xiāng)野之地,和一個被村民打倒的神漢同住一個窩棚。
如果換做以往,她的老師是不屑與這種真正的封建糟粕有來往的,子不語亂力亂神嘛。但那時大家都被打倒在地,不是反動學(xué)術(shù)權(quán)威,就是欺騙無知婦孺的封建糟粕,都是牛鬼蛇神,誰也不比誰高尚。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一時間兩個來自不同階層的人竟是心有戚戚然,漸漸成了好友。
動亂過后,撥亂反正,她的老師回到了城里,回到了大學(xué)里繼續(xù)教書,神漢則因為歲數(shù)太大,都七老八十了,沒挺過來。臨死前,給了她的老師一些符紙和一把青銅小劍。
她的老師那幾年住在鄉(xiāng)野,加之局勢混亂,著實見過幾番世面,不再是以往那般堅定的不語怪力亂神,工作閑暇之余,便對玄學(xué)研究一二。時間一長,雖然沒本事玩真的,但理論知識還是裝了一肚子。
前幾天刑念茹大展神威,破了好幾次邪法,都是她從她的老師那取得經(jīng),而當(dāng)初她釘女廁隔間門的符紙和小劍,就是她的老師帶回城的神漢遺物。
我說的嘛,刑念茹一個法醫(yī)怎么突然變成神婆了,原來是有高人在后面指導(dǎo)。這大學(xué)老教授搞起玄學(xué)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愣是把個邪法高手給活生生陰死了。但細(xì)想一下,你老劉雖然也是個人物,卻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疑是邪教分子,陰死你的是一個拿著國家津貼的大學(xué)老教授,死的不冤!
最后刑念茹提出葉明能不能和她的老師見上一面,她的老師希望和每一個有真本事的行內(nèi)人交流,擴(kuò)充他的理論知識。
葉明欣然接受,這可是涉及到他是否有真本事,怎么能反對?而我卻發(fā)現(xiàn)正舔食著營養(yǎng)快線的林妙仙,斜著眼睛掃了一眼刑念茹和葉明,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仿佛對于邢念茹給葉明的定性充滿了鄙夷。我一想,也真是那么回事,葉明不過就是個剛出道的二把刀,有個狗屁的真本事,能跑到大學(xué)老教授那里去顯擺?在這一刻,我是和仙子她老人家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