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陳清姿訝然道。
我聽閆至陽說陳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將她的手拽了過來。
只見陳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幾個黑印子??煽茨呛谟∽酉袷鞘种割^的印痕,這又讓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見這黑色的東西居然蹭不掉。
陳清姿啐道:“別動手動腳的。我早洗過好幾遍了,洗不掉。”
閆至陽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過快遞鬼?”
陳清姿訝異地盯著他半晌,隨即恍然道:“哦,我差點兒忘了,你們家的人都會察言觀色。對,我見過快遞鬼,怎么了?!”
閆至陽皺了皺眉:“那東西不是隨便誰都能見的。你找他們干什么?!”
我頓時想到總裁哥那晚讓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個哆嗦。豬婆找那玩意兒干啥?
“我就喜歡找,怎么了?”陳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這黑印子就是鬼氣。鬼氣在腠理,你不覺得怎么樣。過幾天入肌膚,你身上就會爛出一個疤痕。”閆至陽淡然道。
“真,真的嗎?”一聽有疤痕,陳清姿臉色一變。女人就怕這個。
“所以你要告訴我怎么回事,我好幫你。”閆至陽說道。
“你有這么好心?”陳清姿冷哼道。
“那就讓你的手留疤吧。”閆至陽說著,轉身要進門去。
陳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訴你。”
閆至陽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清姿。陳清姿冷哼一聲,將我離開這幾天發(fā)生的一件怪事說了說。
這次還是關于一件怪異快遞的事兒。大前天,我們公司從中轉站送來一個快遞,小紙箱子裝的,是寄往蘇州大學文學院的。
本來這箱子也沒什么。但是陳清姿準備將箱子送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箱子全濕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過一樣。所幸能勉強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個完好無損的紙箱重新包裝好,否則客戶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們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陳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將里頭的東西取出來看了看。里頭這東西也奇怪,居然是個破碎了一半的黃橙橙,像是金子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像是盤子的一小部分,上頭刻著龍形花紋,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舊。陳清姿頓時對這個東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別人的快遞,也就沒有多想,封箱裝好,送去了蘇州大學文學院。
原本以為這應該是個古董一樣的東西,出來接快遞的可能是個上年紀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遞的,卻是個年輕女學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興高采烈地拿著這東西走了。陳清姿見有人收了快遞,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為什么,當晚回來就有些感冒發(fā)燒,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門,調查那個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藍雨,蘇州大學文學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遞之后,便莫名失蹤了。舍友立即報案,說最后一次見藍雨,是看到她在校門口,從一個女快遞員手中接過快遞箱。
后來就再也沒人看到過她。警察調查過藍雨的同學老師,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連陳清姿都調查到了。
陳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牽扯到了失蹤案,也便跟著去警察局錄了口供??蓻]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劇情急轉直下。
藍雨的一個好朋友報案,說她們倆相約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發(fā),到了之后玩兒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個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來,藍雨卻不見了。姑娘趕緊報案,警方這才知道,原來藍雨居然在接到快遞之后,就突然決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你們是沒看那監(jiān)控,我大半夜被叫去錄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邊的派出所發(fā)了視頻來。”陳清姿描繪得很入戲:“西塘古鎮(zhèn)小旅館,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簾。少女午夜時分突然失蹤,行李錢包都在,房間的門半掩著,冷風呼呼地刮。監(jiān)控錄像上照到旅館外的一條青石小巷,一個白衣少女深夜獨自出門,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這拍恐怖片呢?”閆至陽皺眉道:“那么現(xiàn)在藍雨沒找到是么?那昨天你為什么去找快遞鬼?”
“我就覺得我送的快遞不對勁。”陳清姿皺眉道:“總是感覺可能藍雨的失蹤跟那古怪的快遞有關系。所以我給警察說了這件事。但是沒人把這件事當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藍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盤偷了出來。由于我看不出這東西來歷,我就想著請個快遞鬼試試看。”
“那東西你也敢請?”閆至陽皺眉道:“你是不是聽你師父說,有這種鬼在陰陽界傳遞消息?”
“我請怎么了,誰還買不起紙錢!”陳清姿啐道:“就準你們請,不許我們請鬼么?”
“你還真說對了。”閆至陽冷哼道:“那種鬼不同于通常所見。快遞鬼常年來往陰陽兩界,有不少快遞鬼刁鉆滑頭得很,并不是錢財能輕易打發(fā)的。再者,這些鬼并非一般的陰魂,鬼的年齡比較長,或者很長。年齡越長,身上的鬼氣越重,那東西對人體傷害很大。所以我說,不懂跟快遞鬼打交道的話,就不要輕易惹他們。”
“原來是這樣。媽蛋,那個老色鬼,下次讓我見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飛煙滅??!”陳清姿啐道。
“臥槽,哪個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終于明白陳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來的。我靠,聳人聽聞。
“找死啊你!”陳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rdquo;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遞鬼。”閆至陽冷哼道:“是不是一個長得胖乎乎,總習慣性擦汗,笑得挺猥瑣的快遞鬼?”
“就是他,你認識?!”陳清姿睜大眼睛松開我的耳朵。
“馬文,這老東西現(xiàn)在還學會摸小姑娘的手了。”閆至陽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現(xiàn)在帶我去拿錦盒。”
“什么錦盒,你要拿走放著封靈契的錦盒?”陳清姿問道。
閆至陽沒搭理他,招呼我一起進去找錦盒。我只好跟著他走。陳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跟他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閆至陽的背影,見他已經(jīng)進辦公室去了,便低聲道:“豬婆,那盒子給他不就是了。你師父不是拿著封靈契走了么?給他個破盒子有什么。”
陳清姿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道理,便點了點頭。我心想,豬婆你別怪我沒告訴你,你師父拿走的那個是假的。畢竟這封靈契是人家老閆家的,就算你師父跟閆至陽有啥過節(jié),也不該拿走那么重要的傳家寶啊。有本事你切了總裁哥的小JJ丟到馬桶里沖掉啊。
陳清姿松開手,我便跟著閆至陽進了辦公室。今天辦公室的人倒是蠻少,只有客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头∶玫淖雷釉谖遗赃?,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見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沒躲開,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遞給我。
我哭笑不得,接過來給了總裁哥??偛酶鐩]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絨絨的頭。
“呦呵,亮哥今天沒在???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客服小妹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到總裁哥身上的時候,眼神兒立即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