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里有人。
這民居很普通,長方形的,我在右邊的客廳,客廳沒有東西,所以我才燃火,但是最里面的樓梯處我沒有進去過,應該是通往二樓或者是下地下室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聲音就是從樓梯里傳出來的。
我的聽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發(fā)達,就連視覺也清晰好多,只要周圍十米里的風吹草動我似乎都能聽得見。
我心想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將聽覺逼到了極限。我聽過我外公說過,曾經(jīng)有一個男人與黑道對抗,但是他老婆被抓走了,那男人為了救她,平時弱弱的身軀卻爆發(fā)出超強力量,然后他殺光了那些綁他老婆的人,但是他老婆已經(jīng)被藏起來了,而且準備就要死了,那男人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老婆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如同瘋了一般沖過去,發(fā)現(xiàn)老婆在幾百米外就要被一個黑衣人殺死了,那男人電光火石地解決了黑衣人,救回了老婆。事后她老婆卻說當時她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就連自己也沒聽到,因為那黑衣人緊緊地捂著她的嘴。然后那男人從此以后聽覺異常發(fā)達。
我感覺這其中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不過敵人在暗我在明,感覺有點害怕。
那樓梯里的呼聲愈來清晰,如同魔音一般讓我極度緊張。
我拿起一根火把朝樓梯口里扔了過去,忽然一聲呼嘯聲驟然響起,一個被黑袍覆蓋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了,看那個身形有點熟悉。
我跟電視劇里面的一樣,舉著槍指著眼前的的黑袍人,低聲喝道∶“別動!站在原地!”
但是那躲在黑袍里的男人發(fā)出“桀桀桀”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聽聲音是個男人!
我雖然看上去很淡定,但是雙腳卻不停地發(fā)軟。我咬著牙看著眼前不停冷笑的黑袍人,心想這樣下去不行,于是我在他腳下開了幾槍。
嘣嘣!
那黑袍人腳下出現(xiàn)了幾個彈孔,幾縷輕煙微微升起,那黑衣人身影卻詭異起來 ,就跟虛幻般扭曲著,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人。
那黑袍人如同蝙蝠張開羽翼一般,猛地提起雙手,黑袍也寬大起來,不斷發(fā)出“桀桀桀”地冷笑聲。
那笑聲簡直異常刺耳,就要震破了我的耳膜,我不由得朝后退了幾步,退到了火堆旁,褲腳被火堆燃燒得通紅,腳上的火辣辣令我更加清醒。
我看著眼前不斷冷笑的黑袍人,我驟然轉身蹲下抓起一根燃燒的木棍甩了過去。
狠狠地甩在了那黑袍的肩膀,頓時火星四濺,但是那黑袍人并未退步,而是發(fā)出一種莫名的嘶鳴聲。
火把燃燒了他肩膀處的黑袍,那弱小的火焰也是樓梯處唯一的光亮,它驟然照亮了黑袍人的側臉,當我看清那黑袍人的臉,我不由得愣住了,雖然只是一霎那,但我也看清楚了。
我雙手顫抖著放下來,心里盡是不可置信,無法想象居然會是他。
那黑袍人驟然轉身逃跑,一下子就跑上了樓梯,我連忙大叫別跑,也跟著追了上去。
我心里盡是震撼,居然會在地方遇見他,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可是他干嘛跑呢,是不認得我嗎?
屋子不大,一下子就來到了剛剛那黑袍人站的地方,探頭一看,特么的居然沒有樓梯,只是天花板延伸下來的木板,而那個黑袍人早已跑到了外面。
我扯著喉嚨大喊∶“別跑啊,是我?。?rdquo;但是那黑袍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快速朝巫山移動而去,我也只好連忙跟了上去。
我因為拿著裝備,所以跑起來比較沉重,速度比較慢。但是那黑袍人如同飄浮般快速移動,簡直是劉翔二世啊。
無論我在后面怎么喊,那黑袍人就是不停下。從民居到巫山山底只有幾百米,我們一下子就來到了山底,那黑袍人嗖地一聲竄進了巫山里面,不見了蹤影。
我停下來不斷喘息著,心想怎么回事,雖然背著裝備,但是跑幾十里地還是可以的啊,現(xiàn)在才跑幾百米就累成這樣了,真特么邪乎。
我看著那黑袍人消失的方向,暗想等老子抓住了你,不坑你一筆都對不起我自己。
我無力地挺直身軀,朝天空喘了兩口粗氣后,緊跟著黑袍人穿進了巫山。
巫山是一座大山,樹木繁茂,亂草叢生,而且終年被云霧遮住了太陽光,偶爾才有陽光照進來,所以頗為神秘,一個月來都沒敢進入巫山,因為看起來怕怕的,現(xiàn)在一進來的確是這樣。
巫山里面靜寂著,時不時有昆蟲的嘶鳴聲響起,而且山體呈滑坡型,泥路坎坷不平,而且還很滑,我走路的時候都異常小心。
我看著頭頂,無數(shù)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再加上外面已經(jīng)暗了,整個巫山也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看著視線里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一切。我朝旁邊樹木的粗樹干狠狠地開了幾槍。
“嘣嘣嘣!”
在平日里平凡的槍聲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刺耳,而且還有著陣陣回音,聽起來令人簡直無法安定。
我緩慢地放下我的背包,從背包左側底下旁邊拿出一個小鐵壺,這是裝火油的,野外生存居家必備好伴侶。
我快速扭開蓋子朝樹干頂部淋濕后,又朝樹干旁邊開了一槍,火星濺到了樹干那里后,火焰驟然躥起,周圍的一切才開始清晰點。
我將烏茲雙槍插在了腰旁,抽出一把光劍防身,拿著光劍感覺才有了點安全感。我看著四周黑麻麻的景象,周圍就只有我的火把散發(fā)著光芒。
我低聲喊道:“你還在嗎?我是卓一航啊,認不出嗎?”
但是回應我的只有昆蟲的呼聲和樹葉的沙沙聲,我拿著火把照著前方,想看清前面的路。
忽然,我左手邊的灌木叢突然晃動了幾下,頓時嚇我一大跳,瑪?shù)?,那么安靜的時候突然響起這種聲響,是人都會被嚇死好不好。
我側身看著那灌木叢,低聲喊道:“是你么?”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朝灌木叢走去,另一只手逐漸摸向了劍柄處的開關,隨時待命著戰(zhàn)斗。
我走到了灌木叢前面,試著用火把往前面揮了揮,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我心想也許只是蟲子或者什么夜間動物在活動吧。我也沒太在意,拿著火把繼續(xù)前進的,大概走了幾分鐘,我前后左右都沒有看到任何人類的跡象,我心想這不會是我的錯覺吧。
巫山到處都是泥路,走起來都要小心翼翼的,山路崎嶇簡直寸步難行,而且剛剛進來的時候可能碰到了某種植物,我背后一直不斷地瘙癢。
我忍著瘙癢繼續(xù)往前進著,心想再走五分鐘,要是沒看到的話我就原路返回,我才剛剛下決定。跟前的小山丘上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正是那黑袍人。
現(xiàn)在月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微弱的月光灑進來,正好能照射了黑袍人,讓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忙大叫:“別跑啊,是我啊是我啊,你認不出來了嗎!”
但是那黑袍人和剛剛一樣,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停下來,而是繼續(xù)奔跑著,要是別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以為覺得自己認錯人,但是我不認為。
因為只有他,臉上有著為我而受傷的傷疤,只有他擁有這張臉龐,只有他,我才能認出他那獨一無二。
歐陽!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那黑袍人正是歐陽,我非常確定我沒有看錯,臉頰處有著為我而受傷的疤痕,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現(xiàn)在卻好像不認識我一樣,我只好也跟著追了上去。
我大概追了兩分鐘,更加地深入了巫山里面,現(xiàn)在想出去可能都有一點困難。而歐陽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了,我環(huán)顧了四周,都是靜寂著,死一般的寂靜,令人不自覺地害怕。
沙沙!
忽然,我身后的灌木叢突然晃動了幾下,我本能地朝后看去,當我看到灌木叢的時候,我頓時渾身一顫,旋即全身發(fā)冷,灌木叢的縫隙里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