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老和尚聽了那燭涼的話,看了看二叔爺,隨即卻是走上前,雙手合十,問二叔爺?shù)溃?ldquo;請問施主有什么事情?上香請去大殿,如果是做講經(jīng)交流,要提前預約,還要市里文化部門的審批才可以。”
“噢,是么?”聽到老和尚的話,二叔爺點點頭道:“大師怎么稱呼?”
“貧僧雷峰寺主持慈云,”老和尚微笑道。
“哎呀,這就是慈云大法師啊!”頓時,聽到老和尚的話,周圍的人群都是一陣的驚訝聲。看樣子他們對這個老和尚很崇拜。
“對啊,就是他,聽說他可靈驗了,去年隔壁家來求子,可不是今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有人竊竊私語。
“不過他開光賊貴啊,而且很難求到,都是些有錢人才能玩得起,每次起碼這個數(shù),”又有人在說話。
“管他貴不貴,只要靈驗,花多少錢都值啊,你說是不是?”另外一人插嘴說道。
“是啊,是啊,平時都很難見到慈云大法師的面,今天總算看到了,沒想到果然不同凡響,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道行高深啊……”
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些善男信女,甚至已經(jīng)開始往前靠,似乎是想要拜見那個慈云。
當下,見到這個狀況,那慈云一邊樂呵呵地給那些遞過本子來的游客們簽名寫祝語,一邊卻是對二叔爺?shù)溃?ldquo;施主莫非也是來求法件的?這個可是要按照規(guī)矩來,老衲一般不直接辦理,需要的話,可以先跟我這徒弟燭涼談。”
聽到這話,二叔爺不覺是有些厭惡地看了看那慈云和尚,爾后冷笑一聲道:“大師,方才我在花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一路追過來,最后就跑到你背后的屋子里去。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呢?”
“這個啊,來來,我告訴你是什么,”老和尚說話間,讓身后的人群讓一讓,爾后對著屋子里喚了兩聲道:“咪咪,咪咪,快出來。”
隨即,隨著老和尚的聲音落下,就聽到“喵——”一聲叫喚,一只黑貓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跑到慈云腳邊,在他腿上蹭了蹭,情狀極為親密,顯然是他養(yǎng)的貓。
“施主,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慈云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那黑貓道:“是它吃了你的蚱蜢,對不對?怎樣,你現(xiàn)在想要如何?”
“哼,”聽到這話,二叔爺不覺是甩了一下衣袖,看著慈云道:“這次算你過關,下回咱們走著瞧。”
二叔爺說完話,對我招招手,示意要離開。
“施主走好,不送,”慈云對著二叔爺說道。
“不需要你送,”二叔爺回身看著他,冷冷一笑,接著卻是繼續(xù)道:“再者,我可不是什么施主,我就是有東西,也不會施舍給你們這些禿子,哈哈哈!”
二叔爺說完話,一拉我的手,擠出人群,徑直往山下走去。
不多時,我們已經(jīng)遠離人群,我這才得以和二叔爺說話,于是我就問二叔爺剛才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怎么又走了。
聽到我的話,二叔爺突然抬頭看著遠處,有些感嘆地說道:“還是警察行事方便啊。”
二叔爺?shù)脑捵屛液芤苫?,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p>
結果二叔爺拉著我就往前走,很快來到一處平臺上,進了一座石頭砌成的涼亭,那涼亭旁邊有一塊石頭,上面寫著三個紅色的大字“妙音臺”。
到了這里,二叔爺坐了下來,說道:“不走了,就在這兒等著。”
“等什么?”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等王雷啊,”二叔爺看了看我,接著卻是對我道:“現(xiàn)在是白天,人太多,不方便行動,我們就耐心跟他們耗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不怕他不接招。”
“二叔爺,我們到底在找什么?是那個養(yǎng)鬼人嗎?莫非他真的是個和尚?”我疑惑地看著二叔爺。
“當然,而且就是那個主持,嘿嘿,”二叔爺說話間,笑了一下,隨即低聲對我道:“知道我剛才為什么不跟他動手嗎?”
“為什么?”
“你有沒有注意看那只黑貓的眼睛?”二叔爺看著我問道。
老人家的話讓我一怔,連忙努力在腦海里回憶,但是卻并沒有想起來那黑貓的眼睛有什么異常。
“我和你說了吧,那黑貓可不簡單,那是尸貓,”二叔爺說話間,皺眉道:“當時若是在那兒跟他動手,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要坑害周圍的人,然后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現(xiàn)在就穩(wěn)坐釣魚臺,慢慢等到晚上,而且就在他地盤上等,我倒要看看他準備怎么辦。”
“好辦!”
就在二叔爺?shù)脑捯袈湎轮?,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抬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從巖石后面晃了出來。
“來了啊,”二叔爺起身看了看那人,瞇眼道:“怎么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那蒙面人說話間,突然很警惕地看了看左右,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人,這才指著二叔爺?shù)溃?ldquo;老家伙,有種你就跟我來,我陪你玩幾圈!”
“滾一邊去,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等著,”二叔爺并沒有上當。
“你會來的,我在雷峰塔等著你,那地方可是馬上有好戲上演!”黑衣人說話間,轉身躲到巖石后面消失了。
見到這個狀況,二叔爺不覺是有些狐疑,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就在我們正等得無聊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不遠處一陣呼喊聲,起身看時,才發(fā)現(xiàn)小路上很多游客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跑過來。
二叔爺連忙迎上去,問他們怎么了,結果一個游客就滿心驚悚地說道:“有,有個瘋子在咬人!”
“嗯?”聽到這話,二叔爺抬腳就往雷鋒塔那邊跑,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不多時,我們已經(jīng)來到雷峰塔下面,放眼看去,人群一團混亂,中間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正一邊尖笑著,一邊追著人咬。
當時一看那女人,我下意識里就覺得這女人有些陰沉,臉上似乎蒙了一層黑氣一樣。
二叔爺似乎也知道這是真瘋了,所以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符,就要往那女人身上貼,結果那女人一轉身,就鉆到雷峰塔里面去了。
我和二叔爺只能追進去,然后一路往上跑,很快來到第三層,結果到了這里,那女人卻不見了,換而是那個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中央的地方,正冷眼看著我和二叔爺。
“關門,”那人見到我和二叔爺跑上來,冷冷地說了一聲,然后我們身后下樓的塔門居然是真的一下子關上了,那情狀很顯然是早就有人在那兒埋伏著,目的就是為了堵住我們的后路。
“你的心很大,”二叔爺看著那個人,點點頭道:“雷鋒塔這么多年來,可是很少有人摔死。”
“那沒關系,你不是號稱是道士嗎?現(xiàn)在又在追一個瘋子,不小心被瘋子推落塔下,摔死了,估計不會有人懷疑真實性,而且還可以給我寺免費做一番宣傳,必然可以登上各大新聞頭條,”蒙面人說道。
“看來你都計劃好了,準備了多少人?你覺得真的可以對付我?”二叔爺并不害怕,我卻是一顆心都揪了起來,這蒙面人準備殺人滅口。
“你看看背后就知道我準備了多少人,”蒙面人說話間,指了指我們的身后,然后我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禁不住心里一怔,因為我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身后不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已經(jīng)站了一排的人,數(shù)量足足有七八個,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跟先前的那個女人一樣,面色灰黑,眼神發(fā)直,很顯然是被臟東西附身了,神志不清。
“不錯,不錯,”二叔爺看看那些人,又看看那蒙面人,點了點頭。
“是不錯,不過三層還不夠高,可能還摔不死,所以,等下會把你抬到上面幾層去的。”蒙面人說話間,突然插手到懷里一摸,本來還以為是要摸出什么法器,結果等他把東西拿出來之后,我和二叔爺立時就傻眼了。
是手槍!
這可怎么講?
“嘿嘿嘿,哈哈哈,死老頭,沒想到吧?你那一套什么法器和道術,落伍啦,有本事你躲個子彈給我看看!”蒙面人得意地笑了起來,之后卻是瞇眼看著二叔爺?shù)溃?ldquo;你不要亂動哦,我不太會玩槍,一不小心就要打響,乖乖給我呆著,少受點罪。”
當下,見到這個狀況,二叔爺不覺是一陣的尷尬,下意識地咧咧嘴,低聲對我道:“你自己看準時機,能跑就趕緊跑,這家伙不講道義,咱們不能栽在這里。不過你放心,二叔爺拼死也會攔住他,給你爭取時間。到時候你只管自己逃掉,不要管我。”
二叔爺?shù)脑捵屛倚睦镆魂嚨母袆?,與此同時也下意識地四下看著,想要看看有沒有逃跑的路,最后卻發(fā)現(xiàn)除了跳窗戶之外,并沒有第二條路。
但是,雖然可以跳窗戶,可是這里畢竟是第三層,距離地面起碼有七八米高,所以如果真的跳下去的話,估計不死也得半條命,這可怎么辦是好?
就在我正糾結的時候,卻只聽二叔爺一聲呼喝道:“大驢快跑!”然后老人家說話間,竟是把我往窗邊一推,然后就朝那蒙面人撲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