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一出,我當(dāng)時心里的感覺很復(fù)雜,表面上松了一口氣,心里又隱隱的緊了一下,松一口氣是因為那小孩若是高柏銘就一定不會是我弟弟,那么鏡子里的畫面就永遠(yuǎn)不會成真,我隱隱的擔(dān)心是覺得高柏銘在利用秦淮在預(yù)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那面鏡子的煞氣幾乎秦淮都難以化解,他要這樣的兇物能干什么好事?
“秦七爺,我高柏銘對你沒有食言吧,紅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生生在你們面前了,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下面還有六個地方,或者也未必是六個,我想相信以秦七爺?shù)哪芰Χ苻k妥。”高柏銘說話的時候語氣得意至極,我當(dāng)時真有一種想上去揍他的沖動。
“雙姐他們現(xiàn)在在哪?”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
高柏銘冷笑了一聲:“周曦姑娘還真是心地善良,你的師父都沒問,你卻在這里擔(dān)心別人的安危,或許是因為他只在意你一個,其他人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撇撇嘴,“你少在這廢話,挑撥離間這種手段老娘都玩剩下了,不用再用了,我問你雙姐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
“他們在我這里很好,比在隱調(diào)局的時候還好,你放心,我高柏銘向來一言九鼎,只要你們能在半個月之內(nèi)完成其余的六個任務(wù),并把我要的東西都帶回來,我保準(zhǔn)他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還有一點,周曦姑娘,紅禪被鬼面花粉所傷,已經(jīng)損傷了本體,我雖用古法將其救活,但是每天仍然要在中午十二點之時,用溫水沖開此藥粉讓紅禪浸泡在其中,如此才保他無虞,十五天不能多一天,不能少一天,如果你中間忘了,可怪不得我了,我這里給你十四天的計量,最后一天,你們帶著所有的東西回來,我在給你們最后一包,如果你們趕不回來,我也沒有辦法了,紅禪會再次死去,這一次就算是我也救不回來了,那么你的眼睛應(yīng)該撐不過一天。”高柏銘用輕蔑的語氣說道,那個帶著鬼面具的人扔給我一個布袋,里面都是用黃紙包好的一包包的藥粉,我數(shù)了數(shù),正好是十四包。
我心里暗罵道,明明就是他把紅禪弄成這樣的,居然還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人至賤則無敵。
我清清嗓子,表情嚴(yán)肅的說:“但愿你能說到做到,我們雖然為你辦事,但是我有兩句話要跟你交代明白,第一,你要答應(yīng)我們不可以再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晴天被雷劈死,或者誰被奢比尸殺害,第二,我要你告訴我,你要這些東西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助紂為虐,用別人的命換老娘的命,我活的也不舒服。”
高柏銘的背影微微動了動,揚天干笑了兩聲,“這個世界恐怕只有周曦姑娘敢這么跟我說話,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里掌控著。”
我也冷冷的回敬他一句,“你也別忘了,逼急了老娘,大不了同歸于盡,反正我橫豎都是死。”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微微驚愕了一下,秦淮瞥了我一眼沒說話,凌熠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高柏銘挺了挺后背,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說:“奢比尸和雷擊的事情,從來都跟我無關(guān),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可以保證不會再發(fā)生,至于要這些東西干什么,我只是取回本屬于我,卻拿不回來的東西,與人無尤。”
我半信半疑的盯著他,不知道往下再說什么,眾人僵持了幾分鐘,秦淮開口道:“下一個地方去哪?”
“北京,龐盛集團。”高柏銘一字一句的說道,生怕我們聽不清一般,聽到這里我有點詫異,本以為又是哪個偏僻的村子或者某個荒野去探險,這一次居然要去首都,還是個全國有名的大企業(yè),龐盛集團主要是以做化妝品為主,旗下有很多奢侈品牌,是個近幾年才崛起的大企業(yè),怎么也跟高柏銘扯上關(guān)系了,我不禁一陣驚愕,這冥昱教的手伸的還真夠長的啊。
高柏銘拜拜手,道:“我有點累了,你們可以走了,去往北京的機票我們托人訂好了,時間緊迫,從明天還是算第一天,你要還要趕回來,所以不到十五天的時間,但愿你們沒有讓我失望。”
凌熠辰歪著腦袋道:“如果我們沒回來呢?你既然時間限的如此緊,看來你是某個特定的日子要用,而且這個特定的日子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我們沒回來,你豈不是滿盤皆輸?”
高柏銘恩了一聲,“凌家能剩下你這個遺孤,也算是上天眷顧了,只是有的時候太聰明不好,沒錯,我也是在賭,跟我自己賭,跟老天賭,我這一生還從來沒輸過。”說完,鬼面人遞給我們?nèi)龔垯C票,將高柏銘推進了內(nèi)室。
我們?nèi)齻€人各懷心事的走出來,我?guī)缀跻惶煲灰箾]合眼,坐在車上便睡著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在隱調(diào)局自己的房間里,外面天已經(jīng)大亮,有的時候,我多么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睜開眼睛我爸還在,我弟笑嘻嘻的叫我吃早飯。
凌熠辰在外面敲了敲我房門,大喊:“起床了,還睡?趕緊起來,女人就是懶……”
我懶懶的從床上爬起來,凌熠辰直接從外面沖進來,撇撇嘴說:“趕緊去收拾,咱們要趕飛機,今天上午九點的飛機,快點。”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喂——女生的房間你怎么說進來就進來,萬一我沒穿衣服呢?”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假裝楞了一下,“奧,你是女的啊,我才想起來——”說完笑嘻嘻的走了,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不過現(xiàn)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
我收拾了一些平常經(jīng)常穿的衣物和用品便出門了,隱調(diào)局里空蕩蕩的,平時早上大家都會很熱鬧的打招呼,希望能盡快找到那些東西救出雙姐他們。
我們?nèi)チ藱C場,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從我們這里到北京只需要兩個小時,結(jié)果我因為暈機,吐了秦淮一身,秦淮也沒在意,換了套衣服反而一直照顧我來著,我頓時覺得自己實在太多余了,能不能行事了,還好我們都帶了換洗的衣服。
怕耽誤了紅禪泡藥的時間,我在飛機上就用特制的瓶子將藥水沖好,到十二點的時候直接把紅禪扔了進去,紅禪一臉哀怨的看著我,也不知道這藥粉是什么做的,打開藥包的時候是灰色的,用水一化開居然變成了鮮紅色的水,看著有點滲人,這水隱隱的有一股魚腥味,說不上來,反正很難聞,秦淮似乎很受不了這味,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下了飛機,有車等在機場接我們,龐盛集團在北京西四環(huán)邊上,也許是正值中午,路面上車太多遇上了大堵車,我們走走停停的居然開了將近四個小時,我頓時也醉了,從東北到北京才用了兩個小時,在北京市區(qū)里我們居然開了四個多小時,不過我樂的自在,一直在車?yán)锘杌栌皇侵蔽野l(fā)誓再也不坐飛機了,吐的差點連胃都出來了。
下午將近四點的時候,終于到了龐盛集團的大樓,我本來在心里想象的應(yīng)該是一棟高樓大廈,大家在隔斷間里面埋頭工作,就像電視劇里那些白領(lǐng)一樣,只是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有點詫異,這樓雖然也很氣派,只有六層,跟周圍林立的大廈顯得格格不入,雖然外面做過維護,但仔細(xì)看也能發(fā)現(xiàn),這樓應(yīng)該有年頭了,應(yīng)該是他們做過翻新,如此龐大的一個企業(yè),怎么會在一棟舊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