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面前的阿滿,他先將人皮平放在了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將人皮鋪平整。從始至終,他都哼著無比愜意的歌,聽音調(diào),該是一首比較輕松愉快的小調(diào),但是,在這個時候,只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接下來,他慢慢坐在床邊,欣賞起面前的人皮,還時不時的用手去輕撫人皮的臉。能看的出來,他是打心眼里喜歡這件東西。但是……這個阿滿的心里也太變態(tài)了吧。這都不算完,接下來,他還有更變態(tài)的舉動。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支口紅,從我這里看不清顏色,之所以看出是口紅,是因為他接下來,用那支口紅在人皮的嘴唇部分輕輕地涂抹。“好漂亮,你是我的了。”阿滿自言自語的贊許起自己的作品。
化完妝的人皮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阿滿慢慢的捧起人皮的頭部,用自己的臉輕輕的貼了上去,還不時的用嘴去親吻人皮。我一陣陣作嘔。實在看不下去了,與其盯著他的這種行為,還不如看地上的三具尸體。
我已經(jīng)被綁在椅子上很久了,胳臂都已經(jīng)酸的不像自己的。我試圖掙脫了一下繩索,但不知道是誰綁的,特別的緊,無論我做多大的努力,繩索一點松動的痕跡都沒有。但我在試圖掙脫繩索的時候,不小心發(fā)出了幾聲木椅子劃過地面的“咯吱”聲。
我以為阿滿已經(jīng)沉浸在自己的藝術(shù)里,不會注意到我。但是,當我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正舉著人皮將頭扭向我。我見他輕輕放下了人皮,慢慢向我走來。
經(jīng)過尸體的時候,他居然狠命的在尸體上面跺了幾腳。有幾只蠱蟲被他踩在腳下,發(fā)出吱吱聲。但是,他全然不在意,拉起尸體的腳就將他們換了個方向放置在床邊。做完這一切,他還嫌棄的在尸體上吐了幾口口水。
是了,他被蠱婆壓榨欺負這么久,一直唯唯諾諾的男人,也是需要宣泄的,他選擇了背著蠱婆,欺負這幾具尸體,確切的說,是欺負蠱蟲的口糧,也是很可悲的。
阿滿做完了這些,走到我的面前。我抬頭直視他,我不知道能不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打開缺口,可以讓他放我出去。但是,我覺得這個可能幾乎為零。除非他瘋了或者不要命了。我突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光,一種看到獵物的貪婪的光。這眼神,就……就好像他盯著那張惡心的人皮一樣。
他用手將我的碎頭發(fā)捋到我的耳后,又用手將我嘴角的血漬擦拭干凈。他找來一個手電筒,沖著我的臉就打開一束強烈的光。我急忙閉上眼睛,怕光線毀了我的視線。他一會摸摸我的臉,一會兒又掐掐我的耳朵。嘴里又哼出了那個他熱衷的曲調(diào)。阿滿站了起來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兒,又再次蹲在我的面前,與我直視著。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還是決定試一試。“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并不愿意服從她。你放了我……我,我跟你無怨無仇。我會幫你……幫你打倒她,還你自由好不好?”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讓他可以放了我,我只能將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景,和他的處境聯(lián)系起來,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共鳴。
但是,我錯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他又掏出了那把手電,將手電按在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光熱灼烤著我的皮膚。我扭頭試圖躲開。但阿滿的力量出奇的大,他沖我笑著說:“你的皮……會更美。光照的,粉紅的。我喜歡。”說完,他拿開手電,還不忘用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好好保護,保護你的臉,明天,我就讓蠱婆把你賜給我,我要親自,親自把你的皮撥下來。我喜歡你的皮。”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他將女孩兒撥皮的畫面,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如果,明天我不答應(yīng)蠱婆的要求,下場,會比那個女孩兒更慘吧?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撥皮的場景,沒有注意到阿滿正在變化的眼神。那眼神,從貪婪變成了下流,因為我的衣服已經(jīng)被水潑濕,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雖然我很瘦,但是,我的身材卻不是搓衣板身材,能想象,被衣服緊緊包裹的身材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應(yīng)該有多火辣。
而他,也真的這么做了。阿滿用他那骯臟的爪子覆上了我的胸。我大驚失色,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左右搖晃著,想要甩開他的臟手,并大聲的喊叫。但是,阿滿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塊兒破布,緊緊的塞進了我的嘴里。我只剩下嗚咽,惡狠狠的瞪著他。我現(xiàn)在只想能將他碎尸萬段。
但我畢竟是軟弱的,我的怒目而視并沒有令他放棄自己的獸性,他反而將嘴湊過來,要親吻我。他還不忘笑著說:“你又不是蠱婆需要的陰年陰月陰時的處女,嘿嘿,所以,我兄弟黑牛愿意做的事情我替他完成,聽說黑牛死在你的手里了,這也是你欠黑牛的,現(xiàn)在,我替他來討債。”
我的憤怒嗚咽,現(xiàn)在轉(zhuǎn)成了低低的哭聲。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我真的怕了。不知道接下來這個混蛋會不會對我做出更骯臟的事情。我寧愿死,也不想讓這只臟手碰我一絲一毫。就在我覺得世界末日就要降臨的時候,救世主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
“媽了個巴子的,把你的臭手從我媳婦兒身上拿走。”憤怒而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沒有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但是,身后突然感覺出了一陣風(fēng)。我連人帶椅子就被拉離了原地。我正驚異間,發(fā)現(xiàn)有個人蹲在我的面前。是閆九,他又來救我了。他……終于來了。
閆九將我嘴里的臟布拿開,我的呼吸變得順暢,任憑我再冷靜矜持,也沒受到過如此這般的侮辱。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哇的一聲哭了。閆九見我什么都不說,只是哭,趕忙安慰道:“媳婦兒,別哭,我在呢,沒人能欺負你了啊。別哭,有我呢。”說完,就去解我椅子上的繩子。
站在一邊的阿滿才反應(yīng)過來,是有人要來救我,他一步就跨了過來抓住閆九的衣領(lǐng)就給他提了起來。我急的叫出了聲:“小心。”閆九和阿滿的體型和實力從外形看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我真怕阿滿會給他打死。
我以為接下來會聽到打斗的聲音,但是,首先看到的,是阿滿手里提著閆九的衣服,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⒁路摿讼聛?,阿滿鋪了個空。我見閆九咬破了中指,在自己的圍巾上畫著什么,等阿滿再次撲過來的時候那圍巾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下子纏住了他的脖子。
阿滿扔掉手中閆九的衣服,使勁去解纏在脖子上的圍巾。但是,無論他怎么用力,那圍巾仿佛越纏越緊,根本沒有絲毫給他喘息的空間。
閆九撣了撣衣服上的土,重新套上。趕忙走回我身邊,繼續(xù)幫我解繩子。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阿滿,生怕他下一秒又再次撲過來。
阿滿眼瞅著臉色已經(jīng)泛青,白眼球兒也開始多了起來。我有些害怕閆九真的將他殺死,那樣,我們就犯了謀殺罪了。但是閆九仿佛看出了我眼中的擔憂,他安慰我說:“媳婦兒放心,我不會勒死他的,只會讓他暈了,我們趕緊走,離開這里。”他一掃往日的玩世不恭,除了嘴里還叫著我“媳婦兒”,整個人都變了。我也知道,這里絕非久留之地,趕忙站了起來,和他一起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