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受不了了,精神已經(jīng)徹底崩潰。我大叫著:“你們這些魔鬼!魔鬼!你們還要殘害多少人!多少人!殺了我!殺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嗚嗚……”我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此時,任誰再堅強,都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了。如果我也是這種下場,那還不如來的痛快些,我不要被這么折磨下去了。
蠱婆似乎很喜歡看別人歇斯底里的樣子,她繼續(xù)吧嗒著她的煙袋。將盤起的腿放下來,我看到,還是那雙黑紅色交織的繡花鞋,我感覺這鞋的黑色部分,是用無數(shù)人的血染紅的。然后,就慢慢放在那里,宣告著這是一雙惡魔的腳。
她利落的從床上跳了下來,舉著煙袋,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吞吐著煙霧,不動聲色的盯著我,然后,她慢慢的轉(zhuǎn)過自己的煙袋挑起我低垂下去的頭。煙袋的熱度從我的下巴處傳來,我感覺我的下巴被灼傷了。但是,我咬緊了牙,沒有出一聲,我就那么瞪著她,用我自己覺得已經(jīng)可以殺人的眼神瞪著她。
蠱婆點著頭:“嗯,好,很好。充滿了仇恨?想殺了奶奶的眼神啊。很好。想要得到力量,要么就是仇恨,要么就是利益。我想,你已經(jīng)滿足了一點。”她將煙袋收回,繼續(xù)站在我的面前。我的頭發(fā)此時全部貼到了臉上,我想我的眼神也充滿了惡毒,透過我的頭發(fā)惡狠狠的瞪著她,她無所動,還說出奇怪的話。
蠱婆看向我身后的那些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守著吧,奶奶有話要跟這個丫頭說。”“是。”身后傳來異口同聲的聲音,然后就是悄無聲息的腳步聲,以及不仔細聽就聽不到的關門聲音。現(xiàn)在,這個房間就剩下我和蠱婆,還有三具尸體。
“丫頭啊,奶奶這些年從來沒有看上過什么人。也算是跟你有緣分吧,奶奶這一身本事你也是看到的,你不要小看了奶奶的這些蟲,它們就像奶奶的孩子,可以幫奶奶干任何奶奶想要的事情。你難道就不想擁有這種力量么?奶奶相信,每個人都會想追求力量,成為最強大的人,不是么?”她居然沒有放棄,繼續(xù)語重心長的跟我說。
“你幾次三番壞了奶奶的好事,奶奶本來想好好教訓你。后來,發(fā)現(xiàn)夢蠱居然愿意入你的夢,再加上奶奶現(xiàn)在確實需要有人幫,如果你愿意,奶奶這一身本事,包括奶奶最愛的靈蠱孩兒,都會傳給你。”她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居然難得表現(xiàn)出來和顏悅色的神情。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現(xiàn)在突然不想死,如果,我能夠離開這里,我要回去找大狗,我要讓他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我見過大狗對抗神秘人,所以,我相信,大狗可以對付面前這個老妖婆?,F(xiàn)在,如果我能套出更多的信息,對我們以后打倒她,應該有幫助?,F(xiàn)在硬碰硬顯然對我沒有好處,以卵擊石而已。
蠱婆見我不說話陷入了沉思,以為我在做思想斗爭,心里爬過一絲欣喜,繼續(xù)勸解道:“丫頭,你別看奶奶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奶奶之前可是比你還要漂亮的美人兒呢。”面前的惡毒婦人居然自說自話起來,我見機會來了,小心翼翼的問道:“美人兒?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蠱婆停頓了一下,見我開始沒有了之前的抵觸,于是,慢慢走回床上,一躍而起,坐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盤腿的姿勢。她從腰間的袋子里又拿出了一些煙絲,一點一點的,添加到了煙袋里。
遠遠的,我只見到星星點點的紅光一明一暗。蠱婆繼續(xù)說道:“奶奶我五百年前就已經(jīng)活在這里了。”我心里一個咯噔,什么人居然能活五百歲。為了繼續(xù)探聽她說的話,我假裝不相信的問道:“怎么可能,人的正常壽命也就一百多歲,你說你活五百歲了,我不是小孩子。我不信。”蠱婆哪里受過這種質(zhì)疑,見我不信,心里已經(jīng)很不高興,語調(diào)也變的冷厲:“死丫頭,奶奶說過奶奶是人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句話說出,我的后背沒來由的掠過一絲冷風,是啊,她的種種行為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
蠱婆見我不說話了,繼續(xù)說道:“是主人給了我這個能力,五百年前,我擁有了偉大的力量,我擁有了美麗,我擁有了青春。這些,是所有的人都想得到的。對于奶奶來說,五百年的時間太短暫,奶奶想要永遠年輕,美麗,充滿力量。所以,奶奶必須要讓主人復活,只有主人,才能拯救這個世界,才能給我?guī)砦蚁胍囊磺小?rdquo;
等等,主人,主人。這個詞一遍遍沖擊著我的大腦。我絕對聽過這個詞,不止一次的聽過這個詞。是了,我想起來了,那個神秘的清朝人,還有那個殺害了露營學生的劊子手,他們都說了主人,這主人,難道是同一個人?見我不再說話。蠱婆繼續(xù)道:“所以,這些能為主人的復活所犧牲的糧,犧牲的命,應該感到無比的光榮,不是么?”她自說自話,并沒有想讓我回答的意思。
就在我們各自都有著自己想法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溯p輕的敲門聲。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蠱婆,靈蠱的糧,準備好了,要帶過來在這里進食么?”蠱婆見我心生松動,也就減少了一些防備,對外面的人說道:“抬進來吧。
語畢,我聽到身后傳來門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我扭頭看去,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兒被抬了進來。昏黃的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女孩兒看起來皮膚蒼白,而且,有一些……微胖??梢钥隙ǖ氖?,她并沒有死,因為,我還能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眼神以及被塞得緊緊的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被注射了什么麻藥之類的東西,這女孩兒身體沒有一絲掙扎,被這些人抬到蠱婆面前。
蠱婆依舊坐在床上,她上下打量起這女孩兒裸露的身體,看樣子只有二十多歲,年輕女孩兒的身體,高聳的雙峰,緊致的皮膚,蠱婆的眼中泛出了些許貪婪,但是,她完全沒有去看和理會女孩兒那驚恐的雙眼和被塞住的嘴發(fā)出的嗚嗚的聲音。她吧嗒了兩口煙,好像很滿意一樣點了點頭,于是對身旁的隨從說道:“嗯,培育的還不錯,可以了,蛻皮吧。”
我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蛻……蛻皮?我不敢去想這層字面的意思,我不知道我的心是否還能繼續(xù)經(jīng)受這種折磨。
阿滿聽到蠱婆的命令,從腰間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把很薄的手術刀,她走到女孩兒的頭部位置揪起了女孩兒的頭發(fā)。我清楚的能看到女孩兒緊張的呼吸,以及一直搖動的頭。她許是被嚇到了極限。但是,即使她再害怕,也沒法阻止面前這個男人接下來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阿滿用手中的刀飛快的將她的頭發(fā)砍斷,只剩下很短的頭發(fā)貼著頭皮。接下來,我看到他利落的在女孩兒頭頂畫了一個圓。鮮血便順著女孩兒的頭灑了下來。我已經(jīng)看不到女孩兒那驚恐的表情,因為,現(xiàn)在,她的整張臉都已經(jīng)被鮮血覆蓋,甚是可怖,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看到的,再次讓我的心,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