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藥鋪,我看到藥鋪掌柜躺在地上,身上全是鮮血!一雙眼珠子瞪的圓大,看向門口。迎著門口進入藥鋪時,恰好看到了他的這一雙瞪大的眼珠子,讓我感覺一陣瘆的慌。
而站在掌柜身邊的正是笨笨,他手里握著長劍,劍刃上還滴著鮮血。一看就是他剛剛刺死了掌柜。
這時,紙錢上的那些字再次從我腦子里回旋:黃掌柜是死人!
難道,紙錢上說的意思就是這樣么?
是的,我進了藥鋪看到掌柜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這從邏輯上也符合紙錢上的一行字。
可我心里還是困惑,笨笨為什么要殺死掌柜?為的就是迎合紙錢上的哪一行字么?
若是我今晚沒有發(fā)現(xiàn)笨笨去抽屜里弄那張紙錢,不去叫醒淘淘說我聽到了屋子里有響動,是不是黃掌柜就不會死這么快?至少,那個時侯笨笨是躺在床上的,他不能做到隔空殺人。
但不管黃掌柜是今晚死,還是明天一早死,那個紙錢上寫的應(yīng)驗了是事實。而與整件事有著直接關(guān)系的還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是笨笨。
我走到黃掌柜身邊,看了看他身上被劍刺穿的傷口還汩汩的淌著鮮血,問了笨笨一句:“你為什么要殺他?”
就在我等待著笨笨的回答時,藥鋪的門突然發(fā)出一聲“嘎吱”的聲音,自行關(guān)上了。整個藥鋪里頓時也黑暗起來。
僅有的是光亮便是笨笨手里的那把滴著鮮血的長劍。
“不好,我們著了邪人的道了!”淘淘沖到門口,見門已經(jīng)被死死的封住,焦急的說道。
這突然的黑暗讓房間里的氣氛也凝重起來,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我劃亮一根火柴,房間里的陰沉才減少了一些。點燃了一根蠟燭后,我看向了笨笨,因為他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要殺死黃掌柜。
但我卻發(fā)現(xiàn)笨笨仿佛僵立在那里,自從我和淘淘進了這個藥鋪,他就一直橫斜著手里的長劍,從未動過。
淘淘也覺察到他的不對勁,謹(jǐn)慎的靠近他。
卻是這個時候,他猛然轉(zhuǎn)過身,變的暴戾起來,猙獰的眼神看向我,伸出手里的長劍對著我刺過來!
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笨笨了,本能的祭出手里的木劍保護自己。
淘淘看到突然性情大變的笨笨,也一陣緊張,急忙過來幫我。
好在他這一擊被我和淘淘阻擋開,他并沒有傷到我。
“小姐姐,笨笨好像是被邪人做了蠱術(shù)!”
聽到蠱術(shù),我心里一閃,因為我從小洛給我的那本古書上看到過一段關(guān)于解蠱咒的記載,那是一段晦澀不容易記憶的咒語。我憑著印象伸手畫了一個符,手掐法訣向笨笨指去。
“破——”
原本我腦子比較笨,也沒有想過能憑此可以破解笨笨上的蠱,僅僅是一次嘗試,卻不曾想竟然奇跡發(fā)生了!
笨笨身子一顫,從它的身體里鉆出來一條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這條蟲子瞪了我一眼,然后飛向黑暗的房頂,消失了蹤影。
笨笨一臉錯愕的看著我和淘淘,想畢是還沒有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被壞人放了蠱,是小姐姐救了你!”淘淘打量了一下笨笨,確定他正常了后,對他說。
“這個放蠱的人應(yīng)該手段不強,若不然憑我的本事根本解不了蠱,也算笨笨命大吧??磥恚蹅儾荒茉購倪@個鎮(zhèn)子上呆下去了,指不定還會有什么危險呢。”我略微一想,對淘淘說道。
“嗯,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盡快的離開這里為妙。只是我很不明白,這放蠱之人應(yīng)該是巫術(shù)一脈的,他們在邊遠(yuǎn)的南方,咱們怎么會惹到的他們?小姐姐,你到底和他們結(jié)下了什么梁子?”
別說是是淘淘,即便是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明白原因何在。自小到大我只是生活在村子里與劉奶奶在一起,不曾與任何人有過沖突,更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卻無緣無故牽連了這么多事,并且還都是要命的事,我又何嘗心里不憋悶,不困惑。
看到我凝重的情緒,淘淘應(yīng)該是感覺他問錯了話,急忙安慰我:“小姐姐,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咱們沒惹他們,是他們來惹的咱們,這件事我和笨笨一定會陪著小姐姐查出個水落石出的。”
“興許,是小姐姐牽扯到到了玄門的事情,只是她置身事外,自己并不清楚而已。”笨笨說了一句。
“嗯,那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回爺爺?shù)耐墓?,還是去九老洞?”淘淘看著我。
“回望幽谷,咱們就沒有機會了解所有的事情,還是先去一趟九老洞吧,況且,孫爺爺和葉爺爺也是在青城山附近的斷崖處跌落而下和我失去的聯(lián)系,他們?nèi)羰菙[脫了危險肯定會去九老洞找我的。”
與淘淘和笨笨達成一致,我們便準(zhǔn)備離開藥鋪,返回九老洞。當(dāng)然,即便我返回九老洞也不見得就能順?biāo)?,那三個老道姑也是我的一個阻礙,他們一直反感我。不過,相比于他們對我的冷眼嘲諷,只要能讓我找到一些陷害我之人的線索,比什么都重要。
卻是這個時候,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詭異的一幕,因為躺在地上的藥鋪掌柜的尸體不見了!
只是淘淘兄弟倆說話商量接下來去哪里,這么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的尸體怎么就會無緣無故沒有了呢?況且,這個藥鋪里除了我們?nèi)齻€人再也沒有其它的人。
詭異的事情,必然會讓人警惕,我們離開這個藥鋪時也并不輕松,甚至比剛來藥鋪里時還要凝重。
果不其然,我們剛剛走出藥鋪經(jīng)過鎮(zhèn)子上的大街時,讓人驚悚的事情又發(fā)生了!
只見漫天飄起了紙錢,沉寂的小鎮(zhèn)就這樣被漫天的紙錢縈繞,伴隨著陰冷的夜風(fēng),只讓人一陣迷茫……
這些紙錢仿佛能牽引人的魂魄,讓你整個人恍惚,把你的思想延伸到無窮無盡的遠(yuǎn)方,這整個世界也在你的思想里都變成了漫天的紙錢。
“小姐姐,這紙錢上全部都寫著你的名字!”不知什么時候,淘淘突然抓住了一張紙錢對我說。
我這才注意這漫天飄著的紙錢的確每一張上面都寫著我的名字。
這是與我有多大的仇恨,我是讓他有多么的怨恨,竟然對我如此大的詛咒。
看著這漫天的紙錢,我的視線模糊了,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身體里有一股沖動的熱流要從身體里迸發(fā)出來,我能感覺到,這是我的魂兒。
這種牽引之力很大,但是我的魂兒卻一直掙扎著,看似要鉆出我的身體,卻愣是沒有離開我的身體。
僵持了一會兒,我的身體越來越灼熱,眼珠子似乎也逐漸變成了猙獰的紅色。
是小洛的那枚噬魂珠有了反應(yīng),它把我即將迸發(fā)出身外的魂魄又拽進了我的身體,同時它還散發(fā)出一股很大的吸附之力,就像當(dāng)初吸附我的木劍一樣,把黑暗中更多的離魂吸了過來。
小洛說的不錯,這個古怪的至陰之物的確能噬魂。
一時間,兩種吸附之力就這樣堅持起來。一股要分離我,一股要融合我。
最后,在一陣?yán)滟娘L(fēng)中,兩股吸附之力傾然分開,致使我重重的跌倒在地,嘴里也飚射出一股鮮血,面前飄落的紙錢被我噴出的這口鮮血染紅。
“小姐姐,是孫溢澤!”我噴出來這口鮮血后,漫天飄散的紙錢也停了下來,淘淘突然指著前方的房頂對我說。
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順著他指去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孫溢澤正站在房頂上,他似乎還眼睛里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對我嗤嗤的笑。
“上次就讓他跑了,這一次一定不能讓他再跑了!”笨笨鼻子翕動,一臉的氣慍。
看著孫溢澤那嗤嗤笑的樣子,我心里一寒,這還是我自小到大一起玩耍的伙伴么?他這是怎么了?怎么越看越像是在嘲笑我?
不管是嘲笑也好,戲弄也罷,現(xiàn)在的孫溢澤已經(jīng)不是我當(dāng)初認(rèn)識的那個乖巧的聽話的孩子。我向前走了兩步,距離他近一些。
他并沒有躲避,一直站在那個房頂對著我邪笑。
“你能下來說話么?”我看著他,問道。
然而,他卻不回答,而是手臂一揮,從他的身后突然又冒出來幾個人影。
看到這幾個人影,我的心里一陣顫抖,眼淚也忍不住滾落而下。
因為這幾個人竟然全部是我的家人。
“淼淼,救我,救我……”我娘可憐的看著我,眼睛里淌著血淚,身上沾滿了血跡。
這個時候我也終于知道我娘為什么身上全是血跡了。因為孫溢澤手里拿著一個鞭子,那血跡正是被他抽打出來的。
不僅僅是我娘,我爺爺,我奶奶,所有的親人身上都是血跡。只要他們一開口,孫溢澤就用手里的鞭子抽打他們,每抽打一下,他就對我一陣邪邪的笑。
那種邪笑,只讓我看的心里顫抖,心里翻涌。
我沒有想到我的親人已經(jīng)死了,亡魂還要受盡這般的折磨!
“不,你不是小澤,小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你是誰?你到底是誰?。?rdquo;我握著手里的木劍,怒不可遏的看著房頂?shù)?ldquo;孫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