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枚紙錢,讓淘淘和笨笨也很驚詫,因?yàn)樗麄儌z這幾天一直在房間里陪著我,晚上并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常。
“這會不會是白天的時候有人放在這里的?”笨笨看著這張紙錢,說道。
“笨蛋,這白天若是有人放在這里,小姐姐會不知道么?”淘淘瞪了一眼笨笨,認(rèn)為他的這種分析很好笑,仿佛信口開河不經(jīng)過大腦一樣。
“那不是白天,晚上的時候咱們又沒有見到人,這事兒豈不是太邪乎了?”
淘淘眼睛一轉(zhuǎn),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姐姐,這房間里除了我和笨笨來過,再就是那個給你看病的郎中和你師父林雙雙了,我們兄弟倆自然不會這么無緣無故的放一張紙錢在你床上。這會不會是你師父林雙雙或者那個郎中放的?”
淘淘這話讓我一時愣住,若果真這樣去分析,的確只有我?guī)煾概c那個醫(yī)生嫌疑最大。但我想不明白,若這果真是與他們倆有關(guān),這放在我枕頭旁一張紙錢是什么意思?
是想傷害我,還是想幫助我?
若是幫助我,師父應(yīng)該會告訴我才對,若是想傷害我,可師父她……
我不相信師父是這樣一種人,她在我眼里和劉奶奶一樣,是心地善良的人,是與世無爭的人,完全與那個姓張的老道姑不是一路人。
心里一陣紛雜后,我忽然想到了兩個師兄,于是對淘淘和笨笨說:“你們倆去隔壁房間看看江銀波和周星祖,看看他們是不是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在淘淘和笨笨來這里的第一天,我就告訴了他們我的兩位師兄在隔壁的房間養(yǎng)傷,這幾天里,因?yàn)槲覀兌疾荒芟麓残袆?,也多半是讓他們兄弟倆來回的傳話,說起來,他們倆這幾天也算是跟我那兩位師兄混熟了。似乎,他們還約好了等養(yǎng)好傷要去青城山的后山抓野兔烤來吃呢。看到他們?nèi)绱苏劦臍g,那幾天里我也很欣慰。
“嗯,我和弟弟馬上去隔壁的房間問問江銀波和周星祖去。”淘淘應(yīng)了一聲,拉起笨笨的手臂,就向門外走。
然而,他們剛?cè)チ藳]多會,卻又突然神色慌張的返了回來,一臉錯愕的樣子。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我急忙問道。
笨笨先開了口:“小姐姐,你的兩位師兄不見了!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兩位師兄不見了?
我心里咯噔一響,萬萬沒有料到兩位師兄會消失!
這到底是一場預(yù)謀,還是一場意外?完全打亂了我的心思。
“快扶我起來,我要下去看看!”我支起身體,然后對淘淘和笨笨說。
淘淘和笨笨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到床邊把我攙扶起來。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及身上的傷了,必須盡快的把這件事情弄清楚,若不然,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復(fù)雜,只會讓我更束手無策。
淘淘和笨笨攙扶著我去了隔壁的房間,映入我眼睛的的確是一個空空的房間,甚至,這個房間還有些陰沉,讓人剛剛邁入就感覺身上一冷。
“小姐姐,這個房間有些不正常,咱們小心一些!”淘淘提醒了一句。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謹(jǐn)慎的防備著。
慢慢的走到房間的中間,桌子上放著兩把木劍,我認(rèn)出了那是我兩位師兄的??粗@兩把木劍,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這情況,我的兩位師兄走的很匆忙,倒是很像被被人挾持走了,若不然,若是他們自己離開,肯定會帶上自己的劍。
我又向床邊看去,這一看更斷定了我的猜測,因?yàn)槲铱吹酱采线€有他們的外衣,他們自己離開,不可能不穿外衣。
如此一幕也讓我慢慢減少了對他們的懷疑。
“小姐姐,你看!他們倆的床頭也有一張紙錢!”
笨笨眼尖,走了過去,把床上的紙錢拿了起來。
“和小姐姐床頭上的那張一模一樣!”
“不要隨便拿這紙錢!”淘淘伸手打了一下笨笨的手背,把他手里的那張紙錢打掉,有些埋怨的說,“這不是小姐姐的房間,咱們最好不要碰這紙錢,小心著了邪人的道。”
笨笨這才若有所思的眼睛一轉(zhuǎn):“嗯,我知道了,哥哥,我不去碰紙錢了。”
我們又看向了另外一張床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紙錢。
“奇怪了,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和淘淘和笨笨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口有了響動,我們?nèi)思泵D(zhuǎn)身看去,心里也一陣顫跳。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情,讓我們也謹(jǐn)慎起來。
只見是那個給我看病的黃郎中拎著藥匣子抬腳邁了進(jìn)來。
看到我們?nèi)齻€人后,黃郎中眉頭一皺,然后吁了一口氣:“姑娘啊,我說去你的房間里,怎么沒有看到你,床上沒有了人,你咋跑到這間屋里來了?我不是說,讓你再修養(yǎng)兩三天才下床的么?唉,你這么早下床,對你的恢復(fù)可不好啊!”
看得出這個黃郎中對我有些埋怨的神色,并且聽他這語氣,似乎還不知道我兩個師兄突然不見了的事。
果然,他說完這話,一邊嘆氣一邊搖頭的走了進(jìn)來,把藥匣子放在桌子上后,發(fā)現(xiàn)床上的江銀波與周星祖也沒在床上,更是眉頭皺了起來:“我說你們師兄妹三人真是想氣死我,你們師父走的時候千般囑咐我,讓我用最好的藥最好的看家本事給你們看病,恢復(fù)身體,可你們?nèi)司谷欢疾话凑瘴艺f的去做,這再躺三天就不能堅持了么?他們倆呢?去了哪里?不會去了鎮(zhèn)子上買肉吃去了吧?不按照我囑咐的做,會減慢身體恢復(fù)的,甚至還會復(fù)發(fā),不得醫(yī)治!”
“黃郎中,我兩位師兄是被人帶走的。”我如實(shí)的說了出來,同時盯住他的眼睛看著,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雖然他一進(jìn)屋說的那些話昭示著他身在局外,但事情沒有絕對,我現(xiàn)在必須對所有接近過我的人懷疑。
“什么?他們倆……他們倆被人帶走了?”這個黃郎中一副驚詫的神色,慌張不已,應(yīng)該是被嚇住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愣了一會,然后問他:“我?guī)煾缸吡酥?,再也沒有來過么?”
“她走了就再也沒有來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愈加的凝重起來。
“謝謝你這么幾天的照顧了,黃郎中。”雖然我還不能排除這個郎中有沒有牽扯到這件事情的陰謀之中,但我還是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萬一我真的誤會了他,未免會傷了他的心。
我不想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想傷害一個好人。
黃郎中倒沒有再多說什么,說了一些囑咐我的話,讓我別劇烈活動,然后就走出了這間屋子。
我在這間屋子里又觀察了一會兒,除了那兩張紙錢,再也沒看到其它的任何奇怪東西才走了出來,重新把門關(guān)好。
“小姐姐,你打算怎么辦?還回咱們之前的那個房間嗎?”淘淘問了我一句。
“既然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放在我枕頭旁一張紙錢,讓咱們?nèi)硕疾荒苡X察到,那間屋子肯定不安全了,說不定我今晚再住在里面,第二天一早也像我兩個師兄一樣被悄然的帶走了!那個房間是不能再回去了,咱們?nèi)ユ?zhèn)子上再另尋一個地方吧。”我稍微一想,說道。
淘淘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小姐姐說的也是,若是咱們今天再住在那間小屋里,說不定一早醒來就發(fā)現(xiàn)被歹人帶到了別的地方。這太危險了,咱們?nèi)f萬不能再返回那間小屋去住了。”
“走吧,咱們跟去藥鋪?zhàn)永锔S郎中說一聲,然后離開這里吧,若是再耽誤,只怕讓歹人更有了可乘之機(jī)。”
喚起大黑,我們?nèi)齻€人向藥鋪前堂而去,跟藥鋪的掌柜簡短的說了幾句,也就是給我看病的那個郎中,然后離開藥鋪的前堂。
只是,在我離開藥鋪的前堂的一剎,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并且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xì)節(jié),立刻讓我警惕起來,心里也一陣緊張。
因?yàn)檫@兩個人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讓我感覺熟悉的氣息,雖然她們帶著面紗,但我還是從她們的眼神里看出了熟悉的感覺。她們倆很像夏老太太和另一個“死了的我”,也就是那個躺在棺材里的“我”!
當(dāng)然,這是我的第一感覺,也是從她們倆的眼神中感覺出來的,因?yàn)樗齻儌z的眼神我都對視過。不過,緊接著,我又看出來另一個不一樣的感覺。因?yàn)槟莻€像夏老太太的老嫗走路時并沒有發(fā)出“嘎吱”的聲音,也就是說,她的腳不是木頭做的假腿。
既像她們倆,卻又有些地方不合理。一時間,我看著這兩個人愣怔起來。
原本我的懷疑也就到了這里,卻是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抓了藥付給藥鋪的掌柜錢時,發(fā)現(xiàn)她們拿出來的竟然是紙錢!
是的,是紙錢!
淘淘和笨笨見我看向那兩個人,也轉(zhuǎn)眼看了過去,見到她們掏出來的是紙錢后,一臉的驚駭,手里的木劍都握緊了,立刻警惕起來,想畢,他們倆是聯(lián)想到了我枕頭旁的那張紙錢,把這兩個人當(dāng)成嫌疑對象。
事情的詭異完全沒有到此為止,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那個給我看病的郎中,竟然毫無異色就收起了那張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