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覺,我便拿出來了小洛給我的那本書看起來,不敢說看了這本書上的一些驅鬼除邪的法子就可以對付那個夏老太太,但學點本事就比我現在強。
后來,我又想起老太太說的小屋四個墻角懸著紙人的事了,于是又從自己的房間里看了看四個墻角,不過,我并沒有看到任何紙人。于是更對這個古怪的老太太疑心重了。越來越對她沒有了好感。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精神有了些恍惚,估計是太累了,但我還有點意識,并沒有睡,因為我不敢保證這個姓夏的老太太會不會算計我。
恰恰在我精神最疲憊的時候,我隱隱的感覺房頂黑暗的墻角有人影晃動了一下,這個人影是懸掛著的,有些像紙人!
對于紙人我向來敏感,身子打了一個冷噤,腦子頓時清醒了,手里的木劍緊緊的握著,向小屋的四個角落看去,不過,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四個角落雖然有些暗,但還是能看清有沒有東西。
由于我突然的舉動,把趴在地上的大黑也驚醒了,它看了看小屋的四個方向,然后不解的看向我。
我伸手拍了拍它的頭,示意它沒事,估計是我精神太恍惚太壓抑的原因,產生了幻覺。
不過,就在我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卻是感覺墻角又晃動了一下,這一次似乎要比上一次看到的還清楚一些,我看到的是一個人影,不是紙人,這個人影還穿著一身的大紅衣服,與那個姓夏的老太太讓我穿的那身一模一樣!
這一次,我徹底不能淡定了,手里的木劍橫臥,呵斥了一句:“不要躲在暗處,給我出來!”
我以為這是那個姓夏的老太太用的蠱惑之術,所以,認為老太太肯定藏在了這小屋的黑暗之處。
但我呵斥了這一聲后,除了把大黑驚醒了,并沒有任何的動靜,小屋里依然是之前的情況。
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手里握著木劍向方才我看到紅色衣服人影的地方走去。
我走的很慢,也是怕那個姓夏的老太太躲在暗處突然傷害我。
然而,我用木劍在那個黑暗的地方揮舞了一下,依然什么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么了?難道真的是我太疲憊了?精神總是恍惚?看到大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抿抿嘴,吁了一口氣,興許,真的是我太敏感了,精神恍惚,按道理大黑要比我更能感應到這些邪乎的東西才對,既然大黑都如此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樣子,房間里應該是沒有什么的。
我把木劍收好,轉身準備返回桌旁。
但就在我轉身的一剎,我感到耳畔似乎有人趴在我肩上喘了一口氣的那種感覺一樣,立馬讓我渾身的汗毛倒立起來!
我猛然回頭,看向自己的肩頭!
什么都沒有,不只是我的肩頭什么都沒有,即便是我的身后也什么都沒有。
而在地上的大黑,早已經耳朵耷拉著,趴著睡了過去。
對于大黑的靈覺我還是比較相信的,對自己搖了搖頭,心里嘆了一口氣,便返回了桌旁,我也沒有再繼續(xù)看書,既然已經累的不行,精神都恍惚了,還是躺下休息一下吧,這個時候也快天亮了,估計那個姓夏的老太太今天不會對我做什么傷害的事了。
我沒有脫鞋子,和衣躺下,木劍放在了手邊,沒有離開床,這也是當初孫智文爺爺囑咐我的。
躺下不多會,在我進入了將睡未睡的狀態(tài)。
我再次感覺耳畔有了那種輕微喘氣的聲音,雖然只是一下,但足以讓我再次醒過來,不由得我的手向耳邊伸了一下。
這一伸手徹底的嚇了我一跳!
因為我摸到了耳邊有一個東西!
確切一點說,應該是一個人的臉!
我立刻坐了起來,向旁邊看去,但什么都沒有看到!
這怎么可能,我方才伸手去摸,明明摸到了一個人的臉,那是一種有彈性的肉,很容易辨別出來。
我又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大黑,大黑似乎睡著了,身子起起伏伏,喘息很均勻,這倒是讓我很意外,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大黑睡覺,這連日來,無論什么時候,我看向大黑,它都是精神抖擻的樣子,然后抬起眼看我。
難道,它真的是累了?
大黑睡覺的問題我并沒有深入的去想,既然床上沒有什么東西,我也就再次躺下來,不過,這一次,我卻警惕了很多,只是假寐,并不是真的睡覺。
我等待著那個喘息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果然,在我一陣假寐裝睡后,那個輕微的喘息聲又從我耳畔響起,我這次并沒有伸手摸,而是直接轉過了臉看向床的里面!
“啊——”
我整個人從床上滾了下來,這完全是嚇的!
因為床上竟然躺著一個死人,并且這個死人還瞪大眼珠子看著我,我與她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而最讓我感到恐怖的是,她竟然就是那個死了的“林淼”,用老太太的話說,她就是死了的“我”!
老太太果然沒有安好心,這一切肯定是她捯飭出來的!方才的影子也應該與她有關!
雖然我心里很氣憤,但也很不解,這個躺在床上的“林淼”不是已經死了么?為何我還能感覺到喘息聲?
難道,她是假死?抑或,她是另外一個棺材里的人?老太太屋里可是放著兩具棺材的,一具棺材里放的是死了的“我”,另外一具棺材我到現在還并不知道它里面什么。
該不會偷走劉奶奶為我做的繡花鞋的人就是另外一個“我”吧?
這種推斷再次把我的思緒打亂,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這時候我也知道趴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大黑不正常了,肯定是被老太太施展了什么邪術,控制住了它,若不然,憑它的靈覺,早應該發(fā)現了這個死了的“我”!
我一手握著木劍,警惕的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我”,一邊走到大黑的身邊,拍了拍它的頭,喚了它一聲,不過,大黑并沒有反應,只是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樣子。
“混蛋,你給我出來!夏娿,你給我出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必要再對那個姓夏的老太太尊敬,直接呼喊她的名字。
然而,我一陣呵斥后,房間里并沒有出現夏娿的影子,反倒是躺在床上的那個死了的“我”,突然僵立的站了起來。
她一雙空洞陰冷的眼睛盯著我向我走來:“該死的是你,是你,不是我!”
這突然間的變故讓我慌了神,雖然手里的木劍緊緊的握著,但我不敢去刺這個死了的“我”。
她興許是被夏娿施展了一些手段,弄成了與我一模一樣的樣子,又或者是我被蠱惑了,不能把一切看的真切,錯把這個女人看成了自己。但當下,這個向我走來的“人”,的確在我眼里是與我一模一樣的,讓我用劍刺“她”,我下不去手。況且,我也不知道我用劍刺了“她”后,會發(fā)生什么,是不是就要阻礙了我解開一切秘密的希望?
我唯有躲避,我心里暗想,不管她是不是另一個我,只要現在的我安全了,只要我沒有被別人殺死,我就有機會解開這一切秘密的希望。
我一邊往門口躲,一邊把劍橫在身前,想以此唬住那個靠近我死了的“我”。
但那個死了的“我”,似乎一點兒也不懼怕我手里的木劍,只是身子僵直的向我走來,并且從她嘴里還重復著那一句話:“該死的是你,是你,不是我!”
那種聲音很刺耳,讓人聽了心里發(fā)寒。
最后,我只有躲開,向小屋的里面躲避。這一次倒是讓我意外了,這個死了的“我”并沒有轉身向我追來,而是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僵立姿勢向門口走去。
“該死的是你,是你,不是我!”
她就這樣緩慢的走出了門口,但那句一直重復的話卻在小屋里久久回蕩。
我半天才緩過神來,但后背上早已經被浸出的冷汗打濕。
大黑倒是比之前精神了許多,搖晃著尾巴看著我,看樣子它現在應該變回正常了。
我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去那個小屋里找姓夏的老太太。她今晚弄了這一出,迷惑了大黑,還蠱惑了我,嚇的我一身冷汗,即便我的本事小,還不足以對付她,但我也要向她爭理!至少要追問出一些有用的線索,讓我對這件事有一些了解。
當然,我突然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我聽到了雞鳴聲,天馬上就要亮了,我猜測老太太多半是陰邪的人,想畢在白天她也做不出來能傷害到我的事。
走出房門的時候,我又囑咐了大黑一句,讓它立刻去山上找我的兩個師兄和師父求助。
不管這個姓夏的老太太說不說實話,只要在我的兩個師兄和師父趕來時,我拖住了這個老太太,讓師兄和師父見到了這個詭異的小屋,也足夠。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了,師父也會想辦法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