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智文爺爺說到孫溢澤的懷里藏著東西,我眼睛一閃,好奇不已,難道,他變成這樣,就是因?yàn)閼牙锏臇|西?
只見孫智文爺爺從小澤的懷里拿出來一個布包。
“老智囊,這里面是什么?快打開來看看。”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個布包里包著的是什么東西,伸著頭心里一陣忐忑的看著。
布包打開了,只見是一把剪刀!
“這不是劉奶奶的剪刀嗎?怎么會在小澤的身上?”我狐疑不已,想不明白。
葉木老人也眼睛一閃,皺起了眉頭,把那把剪刀拿在了手里:“是呢,這把剪刀是月蘭的呀,這小子什么時候偷了月蘭的剪刀,還藏的這么嚴(yán)密。”
孫智文爺爺看了看我,然后又轉(zhuǎn)臉看向了葉木老人:“老木頭,你能確定這把剪刀是劉月蘭的?不是你給我那兩個孫兒的?”
“錯不了,雖然月蘭的剪刀與我給你那兩個孫兒的剪刀是一樣的,也出自同門,但我還是能判斷出它們的不同的。”葉木老人拿著剪刀在手里翻了翻,堅(jiān)定神色的回答。
“嗯,這事兒就有些蹊蹺了……”孫智文爺爺抿著嘴,忖度起來。
恰在這時,我看到小澤的懷里似乎還有一個布包,就伸手拿了出來:“孫爺爺,這里面還有一樣?xùn)|西。”
這個布包與方才那個布包比起來小了很多,里面的東西也感覺很輕,若是不仔細(xì)摸,還真摸不出來這布包里有東西。
“快打開來看看,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咦——是一張鞋樣紙,還有繡花針!”葉木老人驚訝的先開了口,“這也是月蘭的嗎,我就說了嘛老智囊,這剪刀是月蘭的,現(xiàn)在你總該信了吧,這鞋樣和繡花針除了月蘭,還有誰有?”
這一次的確是讓孫智文爺爺完全堅(jiān)信了葉木爺爺?shù)脑挕?/p>
“姑娘,這個孫溢澤你了解嗎?他平時是什么樣一個人?怎么會把劉月蘭的東西偷偷藏在身上?”孫智文爺爺有些不解,問了我一句。
“小澤在村子里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一個很老實(shí)的孩子,也很善良,不應(yīng)該偷劉奶奶的東西的。況且,這剪刀和繡花針又是劉奶奶最珍貴的東西,劉奶奶平時也是隨身攜帶的,他不可能有機(jī)會去偷。”我回答道。
“嗯,按照你這么說的話,小澤應(yīng)該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做不出偷劉月蘭東西的事兒。”孫智文爺爺微微頷首,稍微一頓,突然眼睛一閃,看向我,“這有沒有可能是你劉奶奶給小澤的?專門讓他收好藏起來的?”
我看了看葉木老人然后又看向?qū)O智文爺爺,感覺他說的有道理:“嗯,也有可能,小澤平時也經(jīng)常來劉奶奶家找我玩,劉奶奶也挺喜歡他的,若是劉奶奶預(yù)料到了什么危險(xiǎn),或者什么未知的事情時,把這最珍貴的東西交給小澤也有可能。”
孫智文爺爺看了看繡花針,然后又拿起鞋樣看了看,猛然站起了身,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個鞋樣紙!
“老智囊,你咋了,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葉木老人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孫智文爺爺。
“這鞋樣上繡著字!”
“什么字?”葉木老人與我同時看向這張鞋樣紙。
“九老……”
“九老……最后一個字是什么字?好像少了兩筆,最后沒有繡出來……”孫智文爺爺眉宇凝著,說道。
“九——老——洞!是九老洞!”葉木老人突然瞳孔變大,聲音有些發(fā)顫的說了出來。
孫智文爺爺聽了葉木老人的話,也突然眼神一閃,整個人凝滯在了原地。
雖然我不知道九老洞是什么,但從這鞋樣上看,加上最后兩筆,的確就是一個“洞”字,以劉奶奶做鞋子的手段,刺繡三個字與人用毛筆寫字的速度差不多,她當(dāng)時刺這三個字時肯定是情況很緊急,沒有刺繡完,不然的話,繡花針也不會還別在鞋樣上。
“孫爺爺,這九老洞是什么?”我看到孫智文爺爺滿臉的憂苦,問了一句。
他嘆了一口氣,重新看了一遍鞋樣,然后又看向了孫溢澤,最后才對我說:“姑娘,你劉奶奶最后離開的時候,的確是惦記著你呢,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這個幕后對手是誰,發(fā)覺這個對手的道行很高,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對于你以及對于村子甚至所有道門的危難,緊急之下就拿出了這個鞋樣刺繡出了“九老洞”,然后交與了孫溢澤,讓他轉(zhuǎn)交給你。當(dāng)然了,你劉奶奶肯定還跟孫溢澤說了一些話,告訴了他一些事,興許就是那個幕后者的身份,只可惜這個孫溢澤受到了驚嚇,并不能把你劉奶奶告訴他的話,講給我們。”
“那九老洞與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我急迫的追問。
“九老洞就是你劉奶奶的師門。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是想讓孫溢澤把剪刀還有繡花針交給你,然后讓你去九老洞她的師門那里。嗯,九老洞里有幾個比我和老木頭歲數(shù)還大的老婆子,她們的道術(shù)高深莫測,你拿著你劉奶奶傳承下來的這些東西去九老洞,應(yīng)該能得到幫助。唉,現(xiàn)在唯一可惜的就是,咱們不能知道你劉奶奶最后跟孫溢澤說了什么。”
葉木老人也嘆了一口氣說:“是呢,這九老洞就是月蘭的師門,當(dāng)時,九老洞的掌門人,也就是你劉奶奶的師父,聽信了傳言,認(rèn)為她有夫之婦還與我老木頭有染,敗壞了門風(fēng),就把她清理門戶趕出了九老洞,當(dāng)時我很生氣,還讓我道術(shù)高深的師兄偷了九老洞道門里的兩把剪刀,用來泄氣。囔,就是和你劉奶奶這把一模一樣的了,當(dāng)然,我偷這兩把剪刀,你劉奶奶并不知道,不然,她非要狠我一生一世不可。其實(shí),我偷這兩把尖刀出來,也就是為了泄泄憋在心里的氣,我太看不慣她師父那種聽信讒言的嘴臉了,她根本就不配當(dāng)掌門人!這件事過后,我也退隱了起來,來到了望幽谷遇到了老智囊,那兩把剪刀我放在身上也沒有啥用,就讓我拿來送給老智囊的那兩個孫兒玩了。”
說到這里,我似乎隱隱的有了些明白,怪不得劉奶奶當(dāng)初見到我從那片荒草地里撿回來一把與她手里一模一樣的剪刀時,她情緒失控,讓我速速放回原處,她并不知道是葉木老人曾慫恿他的師兄從九老洞里偷走過兩把,肯定是認(rèn)為那是她師父的了。之前的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她自然是不想因?yàn)槲以俅闻c她的師父產(chǎn)生糾葛,掀起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在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她從來不跟我講關(guān)于她過去的事情,就已經(jīng)說明了她的心思,她只想在我們村子里安度晚年,如果不是因?yàn)槲沂顷幟?,不是為了救活我,她可能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給別人做死人鞋來營生,過平靜的日子了。
但今天再次重新提起“九老洞”,為了救活我,劉奶奶卻是要讓我去找她的師門,想到她為了我,竟然肯再次忍受師門的辱罵,我心里很痛楚,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劉奶奶,我對不住你,你都死了,卻還要在陰間忍受人世的辱罵!
“姑娘,別傷心了,既然你劉奶奶說到了她的師門,聯(lián)想到她之前讓你睡千年至陰的棺木板子,然后還讓你穿死人鞋,肯定是能救你的。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上淘淘和笨笨讓他倆帶上楊龍的尸身與咱們匯合立刻去九老洞吧。”孫智文爺爺看著外面的院子,算了算時間,催促的對我說道。
“九老洞道門的人也能救楊龍大哥?”我眉頭皺著,心里沒底。
“若是不去,那就只有等死,更沒有指望了。”孫智文爺爺堅(jiān)定的眼神看著我。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方法,若是九老洞里的那幾個老太婆有救姑娘和楊龍的本事,用這個方法應(yīng)該有希望。”葉木老人突然嘴角一笑說了一句。
“老木頭,你有什么方法?快說,別賣關(guān)子!”
“九老洞里面的幾個老婆子并不知道她們道門里的那兩把剪刀是被我偷走的,咱們拿著那兩把剪刀送回她們師門,就說是我無意從一個壞人手里發(fā)現(xiàn)了剪刀,然后奪了過來,特意送回她們師門物歸原主的,以這樣一個友好的方式拜會她們,她們應(yīng)該不會拒絕咱們救兩條人命吧?”
“嗯,甚妙,老木頭,你今天腦子終于開竅了!既然這剪刀是九老洞的不外傳之物,想畢在他們道門里很是重要,咱們一把剪刀換一條命,交易很公平,她們也說不來什么!”孫智文爺爺眼睛里閃爍起了驚喜之色。
“淘淘和笨笨的剪刀好像丟了一把。”我忽然想起了我第一次去荒草地的事情,然后說了一句。
孫智文爺爺剛剛激動起來的臉色也瞬間隱晦起來:“是呢,老木頭,笨笨的剪刀前幾天丟了。”
“他姥姥個叉叉,若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偷走了剪刀,我非要剁碎他不可!”葉木老人氣憤的罵了一句。
“先別惱怒這件事了,那天悄悄潛進(jìn)望幽谷的那個人把笨笨的剪刀偷去多半是別有用意,這事兒只能日后找到那個人再慢慢去揭曉了,眼下咱們還是先去九老洞吧,想畢,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劉月蘭又消隕了,她們幾個老婆子也應(yīng)該消了多年前的怨氣了,說不定不用提及歸還剪刀的事,也會救兩個后輩。再說了,咱們不是有劉月蘭留給咱們的這些東西么,她們見到了這些東西,看在曾經(jīng)同門的份上,心生悲憐,興許用不著咱們多說話就肯出手救人呢。等救活了楊龍,這連日來所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幕后者是誰,咱們也多半可以從他的嘴里獲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