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也許有些偏激。事實上誰還能沒有點私心呢?更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這么一想,我有些不好意思。
想想這還是第一次我和劉偉因為這些事情鬧到這步田地。想要道歉,一時又拉不下面子。于是就這么不尷不尬的睡了一夜。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劉偉居然不見了。我和張達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他才怪叫:“這人太小心眼了吧?”
我有心想要辯解幾句,門外陸經(jīng)理忽然敲門。說是沈熙松請我們過去。我有些驚訝,不是說好了需要準備材料之類的嗎?今天怎么這么一早就叫我們?
顯然張達也同樣疑惑,打發(fā)走了陸經(jīng)理之后,就跟我說:“陽哥,你說這沈熙松叫我們過去做什么啊?”
我一頭水霧只能搖頭。沒幾分鐘我們就到了沈熙松的包間。和昨晚上一樣,他的身后依然站著那個魁梧的保鏢。
不待我們開口問話,那邊的沈熙松已經(jīng)先自就是一句。“兩位戲演的不錯嘛。真想不到,你們居然是警方的線銀。說說看,你們?yōu)槭裁匆室饨咏?”
盡管昨晚劉偉已經(jīng)提醒過我們會沈熙松看破身份??墒俏覅s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快!仔細算算不過8小時。
而我們的線人身份因為特殊,查起來至少要滿足最基本的一個條件。警隊有認識的人!
不過此時還不是追究的時候,我想了想索性就道:“沒錯,我們的確是線人。沈總果然是神通廣大。那想必你也查到了我們的通靈能力了吧?”
沈熙松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手指無意識的點著桌子。淡淡道:“你們真的可以通靈?”說著直直的看著張達繼續(xù)道:“你到是沒有騙我,居然真的是正一派的弟紙,至于你,說通靈有什么證據(jù)?”
后半句自然是和我說的。警隊里知道我能力的人也只有蕭正楠和劉偉。他查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至于張達,或許是和他的性格以及道派有關(guān)系吧。
“你要什么證據(jù)啊?我陽哥的能力,比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你要是不信他,那就在沒第二個人叫你見鬼了!”張達搶先就道。
“真的?你真的有介個本事?”沈熙松依舊有些猶豫。
“隨你便!說半天你還不信了!那你就慢慢去找有本事的吧!走,陽哥,咱別和他磨嘰了!”張達說著真的站起來就要走。我的屁股還沒有挪開呢,沈熙松已經(jīng)焦急的叫:“兩位小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著急嘛。你們也知道這事對我多重要啊。”
看他那焦急的樣子,我心里一松,看來還真被張達這小子說對了。不過這也叫我越發(fā)的好奇,他這么著急見胡建明的亡魂到底是為什么?那個能威脅他的人或者是事情又是什么?
“我們都理解!不過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沈總,你就說吧,到底還見鬼不?”
沈熙松微微有些猶豫,幾秒鐘后忽然堅定的點頭,道:“要,必須要!”
“就算知道了我們都是警方的線人,也愿意?”張達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沈熙松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狠狠的嘆了口氣道:“小師傅,你就不要試探我了。灰然知道你們是警方線人我很失望??上等绻徽夷銈兊脑挘f不定我就要死了,現(xiàn)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哦,那如果我們沒有本事叫你見到那個鬼呢?”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沈熙松幾乎是立刻就說:“那我會叫你們生不如死!”
半小時后,我和張達從洗浴中心走了出來。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色陰沉,讓人心里也跟著不舒服了起來。張達說有事先行一步,只剩下我在這小雨里發(fā)了好一陣呆。
后來還是劉偉的一通電話將我的神智拉了回來!昨天看到的五芒星圖案查出來了!這個結(jié)果在如此迷茫的時刻實在叫人振奮!
掛斷手機,我直接打車去了局里。也許是上面又增派了人手,我剛進警隊,就發(fā)現(xiàn)進進出出多了不少的陌生警員。
幾分鐘后我終于踏進了蕭正楠的辦公室,他正叼著煙跟劉偉說著什么,抬頭掃到我,立刻叫:“高陽你來的正好。等下你和劉偉立刻去一趟虹口路。”
我楞了下,本能就問:“那里怎么了?”
“楊曼死了。半小時前有人報警,盧月和孫世淼已經(jīng)先過去了。你們隨后就去,抓緊時間。”
我眨巴著眼睛沒有反應(yīng)過來,驚訝的重復(fù),“蕭叔,您說的是那個大肚子孕婦楊曼?”
“廢話!不是她是誰?”
“怎么會死了呢?她不是在神三嗎?”
“我怎么會知道!所以叫你們趕緊去!王海已經(jīng)帶人去抓捕李繆了?;貋碓诤煤玫膶弻?。”
我只能點頭,忽然想起五芒星,張嘴就問。蕭正楠隨手就將一張推到我面前叫。“這是道教近600年的分支簡介。鑒定科比對后,發(fā)現(xiàn)那個五芒星圖和四百多年前的連牧派教徽有些像。據(jù)查那個派系只有十幾個人,主要聚集在云南地區(qū)。一共傳了15代,后來在文革時期徹底消失了。”
“消失了?”
“是這么說的。但我懷疑這很有可能是沒有普查到而已。這件事情還在調(diào)查,你和劉偉先去那邊吧。”蕭正楠不耐煩的說完,干脆也站了起來。又道:“從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許多資料看,這案子基本已經(jīng)定性了。你們自己要小心,就這樣,立刻行動!”
因為案情緊急,我雖然還有許多疑問想要問,但是楊曼那邊也不能耽擱。無奈之下,只能先和劉偉去了那邊,
半小時后,我和劉偉到達虹口路附近楊曼的出租屋。老遠就看見那幢樓前,已經(jīng)停了不少的警車。巧的是,隨著我走近,立刻就瞧見了縮在門口一堆人里熱鬧的王剛!
他也認出了我們,在人群里直沖我們招手。劉偉客套的點了點頭,就先帶著我去了現(xiàn)場。
一路向上,沒幾分鐘就到了4樓。整個樓道里都彌漫著濃濃的煤氣味。楊曼的屋子大敞著,我們剛到門口,就看見里頭一片狼藉,盧月和孫世淼站在一具蓋著白被單的尸體邊說著什么。
見我們進來扭了頭就道:“你們先看看尸體吧。”
“什么情況啊?”劉偉邊說,邊謹慎的掀起了白單子的一角。我站起他身后,隨著他一點點拉起了那白單子,漸漸的就看清楚了楊曼那張曾經(jīng)清秀此時青紫的面孔!
這么多年的出警辦案,讓我?guī)缀趿⒖虜喽?,這一定是中毒而死!
也就是我這想法剛剛冒出來,那邊盧月機械的聲音就道:“受害者女性25歲,懷孕35周,死亡3小時以上。初步推斷死因為一氧化碳中毒窒息。房間沒有檢測到血液素以及任何指紋。據(jù)報案人稱,進入房間的時,煤氣灶上的水已經(jīng)撲滅??諝赓|(zhì)量檢測,也證實氣體存留至少三小時以上。”
劉偉已經(jīng)站了起來,滿臉訝異。“不會吧,楊曼是意外死亡?對了,誰報的警啊?”
盧月正在記什么,沒抬頭的就道:“鄰居王剛。”
劉偉本能的看了我一眼,大概轉(zhuǎn)瞬又想起和我正生氣。隨即快速扭頭向外走,邊走邊說:“我去查查看。”
我尷尬的站了站,這才追了上去,幾分鐘后我們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王剛家里。和上次一樣,王剛依然是極為熱情,又是發(fā)煙,又是給我們沏茶。忙活了半天,才打開了話匣子。
“你是問這楊曼怎么回來了?嗨,我也覺得奇怪呢、就你們走了沒幾天,她就被人送了回來了。這都呆了好幾天了,我還想著通知你們呢。”
“通知我們?”我好奇的問。
王剛嘿嘿笑:“你們不是說她牽扯著人命官司嘛,要是精神病院里找不到人,不就查不到消息了嗎?”
劉偉不在意的揮手。“隨口說說的,就算她在神經(jīng)病院,這種人的話也不能聽。”
“你說什么?”王剛忽然激動的站了起來。但轉(zhuǎn)瞬又尷尬的笑:“原來是這樣,那我白操心了呀。哈哈。”
“行了,撿重點的說,你有沒有見到是誰送楊曼回來的?還有是你報的警吧?之前又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尋常的?還有楊曼這幾天接觸過誰?”
王剛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劉偉問完半天,才忽然道:“哦,是這些啊。我到是沒有見誰過來。就是今早上我想著去找楊曼問問房租的事情,結(jié)果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開。后來隱約聞到味道不對,就找了備用鑰匙開了門。”
“備用鑰匙?”劉偉隨口問。
“是啊,我這幾套房子在出租呢,有的小年輕記性不好,沒有鑰匙就來找我拿。”王剛不在意的說道。“唉。這楊曼還真是可憐啊,到底是什么人這么狠心呢!孩子都九個月了吧?真是一尸兩命吶。”
這句話莫名的觸動了我的心。又想起半個月前,在神三見到楊曼的情景。就算是瘋了,她也依然在保護著她的孩子。現(xiàn)在,卻成了兩具尸體。
“噯,還有什么問的?”我正出神,劉偉不耐煩的叫道。想了想,我忽然打開了手機,沒幾下就調(diào)到了江曉云母親的那張照片上。然后拿到王剛面前問:“這個女人,你見過嗎?”
王剛仔細的看了又看,最終搖頭:“沒有,我確定沒有!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