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頭疼得要命,卻又感覺到一只小手在我頭上摸來摸去,把我的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的。
我一想到自已是被變態(tài)芃芃敲昏,一下子無名火起,正要立起身喝斥,就聽到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一下子澆滅了我所有怒火,并涌起無限歡喜無窮愛意。
是江無漾,是這小壞種又在叫我爸爸了!
我一下子緊緊摟住江無漾,嘴里喃喃道:“小壞種,小壞種,你終于醒了嗎?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女嬰江無漾的高興勁并不亞于我,她咯咯笑著說:“耙耙,耙耙,扎人扎人,耙耙壞,耙耙壞。”一路把小腦袋右晃又擺,似乎在躲避我的親吻。
我這才想起,自從江無漾昏迷不醒后,我就再沒有刮過胡子了,當然鉻著她嬌嫩的肌膚。
于是我笑著說行行行,那爸爸一會就去刮胡子,這總行了吧。
這時候,一把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咦,江魚表哥,你不是說漾漾是你的小侄女嗎?那她為什么會叫你爸爸呢......來來來漾漾,姨姨抱抱,姨姨抱抱。”隨著這聲音,一雙戴滿玉器銀器的白凈手臂伸了過來。
女嬰江無漾居然甚是聽話,應(yīng)了一聲后,乖乖撲進芃芃的懷抱里,顯得很是親熱。
我一見就有些吃味了,悻悻說道:“我雜知道啊,漾漾喜歡叫我爸爸,那就讓她叫唄,我又管不了......漾漾,漾漾,快過來爸爸這里,爸爸還沒有抱夠呢。”
芃芃似乎有意捉弄,膩聲說:“漾漾,漾漾,聽話哈,給姨姨抱,不要你爸爸抱,姨姨一會再喂你吃好吃東西。”
女嬰江無漾似乎有些迷糊了,側(cè)著小腦袋萌萌地想了想,然后朝我做了個鬼臉,憨憨地說道:“姨姨香,耙耙臭,姨姨能吃,耙耙扎人,還是姨姨好,不讓耙耙抱。”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了一聲:“小壞種,你這是作死了嗎?”
江無漾似乎找到了靠山,迅速把小腦袋整個縮進芃芃的胸懷,還告狀似地說道:“姨姨,姨姨,耙耙兇我,耙耙兇我,怕怕,怕怕。”
芃芃臉上樂開了花,微嗔道:“江魚表哥,你怎麼能這樣,漾漾還是個小嬰兒??!你還是快點去洗洗吧。”
我真是又氣惱又郁悶,怔怔望著江無漾在芃芃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上蹭來蹭去,腦海中沒來由浮現(xiàn)出一句話:有奶便是娘是句真理嗎?芃芃才做了一次奶媽,就把我家漾漾奪走了嗎。”
忽然之間,我有種失寵的澀感,可自已是個大男人,又不好當場發(fā)作,只能悻悻說了聲,我去洗漱刮胡子了。
可就在我進浴室洗漱時,江無漾的萌笑和芃芃的嬌笑聲不斷傳來,氣得我把下巴刮出兩道血口。
我在心里暗暗罵道:江無漾果然是個天生沒良心的小壞種!這名字沒叫錯的!一個是小壞種,一個是小妖女,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啊!小壞種啊小壞種,你既然不要爸爸了,那爸爸以后也不理你了。哼!
不過罵歸罵氣歸氣,我洗漱完畢走進客廳,又忍不住從芃芃懷里搶過江無漾,兇狠但又輕力地蹂躪一番,頓時所有煩惱煙消云散。
好吧,江無漾果然是個開心果,她醒來之后,整間屋子的氣氛融洽了不少。
芃芃倒再沒有跟我搶女嬰了,而是微笑望著我和江無漾打鬧,那笑容居然甚是甜美迷人。她忽地臉上微微一紅,輕聲說道:“江魚表哥,現(xiàn)在漾漾恢復(fù)過來了,我那個啥還能喂她吃一天,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做些什么?”
在芃芃說“那個啥”的時候,我的腦海中沒來由出現(xiàn),她喂江無漾吃乳青的情形,心中不禁微微慌亂。于是隨口說道:“我還沒想清楚呢,芃芃表妹,你有什么好建議?”
“那好,我就提個建議吧。”芃芃收斂了笑容,蠻鄭重地說道:“你不是說十天后要去丙火之地嗎?在這之前,我建議咱們還是先去我?guī)煾的且惶?,因為那只金帝蠱在這手中,就像是一枚不定時核彈,誰也不知道它會幾時爆炸。我?guī)煾诞吘故前贇q老巫醫(yī),應(yīng)該能想到好辦法對付這只恐怖的金帝蠱的。”
芃芃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根據(jù)柳蝶留下的字條,江無漾的八個月大之期極其兇險,會發(fā)生不可測之事,所以才要跑到丙火之地避難。但是我們還帶著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的金帝蠱,萬一有什么疏忽大意的話,麻煩就大了。
我心念電轉(zhuǎn)之下,正要點頭同意,可腦海中忽地又浮現(xiàn)出一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全信你所見的事物。
這話是柳蝶鄭重叮囑的,而金帝蠱又是柳蝶留下來的,那肯定是有所作為,有所準備,我可不能胡亂把金帝蠱交給別人。
想到這里我輕咳一聲說道:“芃芃表妹,你說的很對,其實我也想盡早擺脫金帝蠱這邪惡東東的。只不過你好像還忘記了一件很緊急的事。”
“???很緊急的事?是什么事?”芃芃微微一怔,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我看在眼內(nèi),很鄭重地說道:“是啊,就是小胖的事。你說小胖被金帝蠱的邪惡之源侵蝕之后,只有他害別人,別人害不了他。但無論是誰受到傷害,總歸是源自于我的錯誤,我哪能放得下心。”
芃芃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沒有說出口,我就繼續(xù)說道:“小胖是我唯一的死黨,而你不也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跟他‘相戀’過,算是有了交情。所以請你幫助我,我們一起到找回小胖,處理好這件事再說,你覺得怎麼樣。”
我看似在征求芃芃的意見,但語氣卻不容置疑。芃芃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但又雙手一攤說道:“好吧江魚表哥,我聽你的就是??墒翘煅氖羞@麼大,過百萬人口,我們上哪里去找胖超啊。而且他身懷巨款,說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吧。”
我眼見已經(jīng)說服了芃芃,便裝成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我畢竟跟小胖做了那麼多年死黨,太了解他了。有幾個地方可以找找,總能找到些線索的。”
芃芃嗯了一聲說好,那咱們就馬上出發(fā)吧。
我卻伸手攔住了芃芃,正色說道:“那可不行,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個團隊了,所以在出發(fā)之前,得要好好做一番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芃芃有些迷惑了,怔怔問道:“什么自我介紹?”
我微微一笑,清咳兩聲說道:“嗯嗯,就是自我介紹啊。每個人用三分鐘做自我介紹,從我先開始吧,我名叫江魚,花名木魚,還差三個月到二十歲,我......”
在這三分鐘時間內(nèi),我大概說了一下自已的情況,比如我跑得還算快,體力一般,力量很爛,一點不會打,還有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心思縝密,善于觀察和思考,然后還有許許多多諸如此類的。
這會芃芃倒是明白了,不由抿嘴一笑說道:“江魚表哥,敢情你這是網(wǎng)游里面的部隊出發(fā)前的戰(zhàn)前檢閱對吧。那好到我了,我名叫吉婭芃,呢稱芃芃小公主,黎族人,現(xiàn)年十五歲半......”
在芃芃的自我介紹里,說她會點功夫,能夠?qū)Ω度龓酌麎褲h,更會一些低級巫術(shù),自保一點問題沒有。至于頭腦,有時很精明,有時很糊涂,性格多變,情緒變化也大,還有什么什么之類的,三分鐘時間很快講述完畢。
在芃芃介紹完之后,我又正色說那好吧,檢閱完畢,那咱們隊伍出發(fā)之前,是不是要選個指揮官出來啊。
芃芃看我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于是說江魚表哥你是男的,又是食腦之人,身份還是我表哥,指揮官當然由你來當啦。
我累半天的做派,正是要芃芃說這麼一句話,于是立即說道:“好,我就當這個指揮官了,那芃芃你就是我手下的將士。我們開始行動后,你必須一切聽從指揮。”
芃芃也裝出一付很認真的樣子,把胸一挺說道:“得令,江總指揮。”
哪想到就在這時,另一把聲音傳了出來:“耙耙,耙耙,寶寶也要,寶寶也要得令。”說話的當然是江無漾這小壞種。她本來瞪大雙眼望著我倆對話,一付似懂非懂的樣子,最后卻來了句這麼萌的話。
我和芃芃頓時樂壞了,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望著江無漾說:“那好啊,漾漾也是我手下的小小兵,你也要一切聽從指揮。”
這一次江無漾估計是聽懂了,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于是幾分鐘后,我們這支希奇古怪的隊伍出發(fā)。整支隊伍只有三人,:一名二十歲的普通青年,一位十五歲半的古怪黎族少女,一個只有七個多月大的女嬰。
因為某位戰(zhàn)士還不會走路,所以我們這支隊伍只能算是兩個半人。集體出發(fā)后坐上一輛的士,直奔我說的目的地。
剛剛才出發(fā),我這位指揮官就有些吃味了:江無漾還就是沾在芃芃懷里,因為芃芃去超市時,特意買了個女裝嬰兒圍兜,可以把她掛在身上。江無漾這小壞種看到有新鮮事物,那還不屁顛顛玩?zhèn)€痛快啊。
所以坐的士的時候,我心里不知道暗罵了多少遍,都是罵江無漾這小壞種沒良心,喜新厭舊,有奶便是娘,反正就不是個好東西……
其實我這個指揮官指揮的頭一次行動很失敗,大半天時間找了三個小胖很有機會出現(xiàn)的地方,絲毫沒有結(jié)果。
接下來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再也沒有小胖出沒線索的話,看來我得要引咎辭職了。
而就在我們進發(fā)最后一個目標地點時,卻碰上了大城市最常見的風(fēng)景:塞車。我們在的士里足足悶了一個多小時,天色都大黯了,還沒有去到目的地。
這會女嬰江無漾又睡著了,芃芃也抵不住睡意側(cè)倒在我肩膀上,于是江無漾身上的奶香加桂花香,以及芃芃身上奇特的幽香陣陣襲來,整得我混身不自在。
芃芃身上的少女幽香的確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山野里的無名野草野花香,聞起來特清爽特舒服。關(guān)鍵是這小妮子還有幾縷發(fā)絲沾到我臉上頸間,酥酥麻麻一直癢到心里面去。
我心里正生出一些不太道德的念頭,忽然間一陣剌耳的警笛聲由遠至近,幾輛警車從我們車龍旁邊呼嘯而過,方向正是我們的目的地。
我心頭忽地有種不太妙的念頭,居然認定了警車的出現(xiàn),是與小胖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