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diǎn)。
我,曲俊祺,王銘怡還有韓奻奻坐在李鑫的別墅里。大家這時候都已經(jīng)睡飽了,精神可謂是很好。在聽過我的訴說后,曲俊祺皺眉說道:“會不會是她利用了你的死黨?如說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別墅來。”
我搖頭道:“她怎么會知道我跟李鑫是死黨,就算是厲鬼,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吧?而且這個屋子確實(shí)是新建的別墅,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下面埋著什么東西。”
“不管這么多!”王銘怡站起身,她認(rèn)真地說道,“有一點(diǎn)希望就不能放棄,不就是挖開一個地板么?現(xiàn)在是大白天,難不成她還能對我們下手?”
聽了王銘怡的話,韓奻奻說道:“有道理,我們趁著白天就開挖,看看這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既然大家都一致認(rèn)同,那我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對那衛(wèi)生間的地下到底藏著什么東西也覺得非常好奇,為什么王艷艷要給李鑫托夢,希望他能挖開衛(wèi)生間的地板?
現(xiàn)在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我們準(zhǔn)備好了工具,直接就對衛(wèi)生間的地板開挖。韓奻奻和王銘怡在一邊看著,我和曲俊祺兩個大老爺們下手。
“記得要輕一點(diǎn)……”王銘怡說道,“以免破壞了下面的東西。”
我和曲俊祺自然知道分寸,在砸開地板和下面的水泥后,我們就碰到了柔軟的泥土。為了不破壞下面的東西,我們選擇徒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下面挖。
挖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的手忽然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頓時驚喜道:“挖到了!”
曲俊祺急忙就用手掌清理這一塊的泥土,不一會兒,我們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木箱的角,王銘怡和韓奻奻這時候也顧不得多少,一起與我們把整個木箱挖了出來。
這木箱約莫有半個人這么大,它被一個黃銅色的鎖給鎖住。這是一把老式的鎖,很容易就能打開,應(yīng)該是怕木箱不小心松開所以上的鎖。
我們面面相視,誰都不敢第一個去打開這個木箱,因?yàn)闆]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婆婆媽媽,我來!”
王銘怡倒是第一個忍不住,她拿出自己的鑰匙,輕輕地插入這黃銅鎖一點(diǎn)點(diǎn),隨后只聽咔擦一聲,這銅鎖便掉落在地上。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木箱里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王艷艷如此重視。
王銘怡與我們對視一眼,隨后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而干脆地將木箱打開!
一片紅。
我們看見了木箱里的東西,這里面竟然是一件紅披風(fēng),紅得有些詭異。
雖然這木箱是在泥土里挖出來,但是這紅披風(fēng)卻干凈得一塵不染。它只有一片紅色,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
“這是什么?”
我好奇地說了一句,然后朝木箱走去。王銘怡忽然站起身,她緩慢地后退,嘴里低喝道:“別靠近!”
我下意識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王銘怡。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強(qiáng)烈的寒意,不止是我,其他幾人都忍不住抱住了胳膊,看來都有感覺到寒冷。
“看外面!快看外面!”
曲俊祺忽然大吼一句,我們急忙朝窗戶看去,不由得愣在當(dāng)場。
房間里雖然沒開燈,但卻是一片明亮。然而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jīng)完全漆黑,就好像晚上十點(diǎn)鐘一般黑暗!
“是鬼遮眼!”韓奻奻吼道,“聚在一起,全都不要亂跑,這披風(fēng)不一般!”
哪怕不用韓奻奻提示,我們都已經(jīng)感到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恐懼,急忙就靠在韓奻奻身邊。王銘怡的聲音聽著有一些發(fā)抖,我第一次見她如此害怕:“大白天的就能鬼遮眼……這王艷艷怎么這么強(qiáng)……”
“肯定不是你們說的那個王艷艷……”韓奻奻微瞇著眼睛,她小聲說道,“是這紅披風(fēng),我們挖出了紅披風(fēng),也帶出了它的主人。你死黨夢到的那個女人并不是王艷艷,而是這個披風(fēng)的主人!”
紅披風(fēng)的主人???
我慌忙朝四周看去,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疑惑的我正想開口詢問,但這時候,已經(jīng)是異變突起!
那原本安靜躺在木箱里的紅披風(fēng)竟然在我們眼皮下漂浮起來,它如同被一個人穿著,在我們面前飄飄晃晃,可我們看不見穿這紅披風(fēng)的人。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紅披風(fēng)的主人超乎我們想象的強(qiáng),連韓奻奻也看不見他!
韓奻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她快速地按了幾個鍵,然后將手機(jī)遞給我們看。上面的字很簡單,但也讓人骨頭發(fā)涼:“千萬別說話!”
我緊抿著嘴唇,那紅披風(fēng)這時候已經(jīng)慢慢朝我們飄來。它飄到了曲俊祺的面前,然后就這么停住,在曲俊祺面前飄飄蕩蕩。
我們驚恐地定睛看著這紅披風(fēng),曲俊祺的身體有些發(fā)抖。突然間,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完全是憑空出現(xiàn)的,就好像瞬間移動一般!
“??!”
看清那人臉,曲俊祺發(fā)出一聲尖叫,我們也嚇得要叫,韓奻奻急忙捂住了我和王銘怡的嘴!
這是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京劇戲服,猶如霸王別姬里的虞姬,然而她身后還披著那件血紅的披風(fēng)。
可我們要尖叫并不是因?yàn)樗蝗怀霈F(xiàn),而是因?yàn)檫@個女人……沒有臉皮。
原本沒有臉皮是我們一句拿來罵人的話,而當(dāng)一個女人真的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卻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她的眼珠比小舞還要大,兩個眼珠子是完全暴露在外面,但由于眼眶上的肉還在,所以眼珠子并沒有掉出來。她的整張臉可以說是鮮紅的,因?yàn)樗哪樢恢痹诓煌5亓餮?。流出來的不止是血,還有膿。
密密麻麻的血光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她的臉皮似乎是被人用刀剝下來,因?yàn)樵谒哪橆a處有一片很大的切割處,就好像臉上長了個魚鰓一般。而順著視線過來,我可以說自己看不見這個女人的嘴,因?yàn)樗B嘴唇也已經(jīng)被割去,而她現(xiàn)在閉著嘴,讓人看不見嘴在什么地方。
由于沒有臉皮,她一些粗大的血管已經(jīng)聳塌下來,一些血管明明還相連著卻還掛在外面。那是黑色的血管,也有一些原本的紫色,我可以清晰地看見那血管里有血液和膿在流動。
女人的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碩大的瞳孔一直在瞪著曲俊祺。
忽然間,她開口了!
“滋啦……”
一陣難聽的聲音響起,這并不是女人的說話聲,而是女人的嘴唇由于張來,那黏黏的血肉被拉成了數(shù)條長長的絲。
血紅的絲,粘稠的肉,我感覺有一點(diǎn)反胃。這時候我能看清她的嘴,由于忽然張口,她下邊嘴的幾塊肉被黏在了上邊的嘴上,使得下面的嘴看著殘缺不堪。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聲音異常好聽,哪怕說是天籟之音也絕對不為過。
“官人……妾身美么?”
她是看著曲俊祺問的這句話,自然而然也是在問曲俊祺。由于害怕,我們?nèi)死^續(xù)保持沉默。而曲俊祺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他發(fā)抖地直點(diǎn)頭,女人忽然笑了,她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無數(shù)碎肉掉在地上,她的手每搓動一次,就會響起一陣滋啦的聲音,臉上的碎肉也就這么被磨掉一塊。
“我都沒有臉,你怎的會說我美……說謊之人,必然要拔去舌頭。”
女人的一段話把曲俊祺嚇得夠嗆,他急忙道:“不美!不美!”
他一開口,女人碩大的眼珠忽然就轉(zhuǎn)動兩下,場景看著極為驚悚。王銘怡嚇得要哭出來,韓奻奻緊緊地捏著她的手臂,示意她絕對不能沖動。
場面一下子很冷清,每個人都在沉默,那女人也在沉默。她一直看著曲俊祺,那破損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說話,但又沒說。
忽然間,她開口道:“既然我不美,那就把你的皮借我,我一定會變美!”
曲俊祺臉色大變,他急忙轉(zhuǎn)身就跑。但是在我們的眼中,他一直都在原地跑步,而且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顯得很焦急害怕的樣子。
他被鬼遮眼了!
天,這紅披風(fēng)女鬼究竟是有多么恐怖!先是將外面的大白天變成了夜晚,現(xiàn)在又如此簡單地將曲俊祺給鬼遮眼!
她伸出一只手,抓在了曲俊祺的背上,剎那間,曲俊祺的衣服直接就被扯破了。而讓我們驚恐的并不是他的衣服被扯爛了這么簡單,他的整個背部竟然直接就被這個女鬼生生扯下來!
“撕拉!”
這是肉被撕開的聲音!這是皮肉就這么被人撕扯開來的聲音!
脊梁骨!曲俊祺的脊梁骨就這么暴露在我們面前,人的脊梁骨竟然是一塊一塊相連在一起,而這個女鬼這時候?qū)⑶§鞅瘋钠と馍w在自己臉上,她輕聲對我們說道:“適合嗎?我美嗎?”
韓奻奻抓著我們的手使勁用力,我們這時候就明白了,最好是裝木頭人,千萬不要說話和動彈!
曲俊祺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而女鬼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小聲道:“這樣不行,我的臉還不夠完整。”
說罷,她竟然將手刺進(jìn)曲俊祺的背里,那尖銳的手直接刺穿了曲俊祺的肉,她將那肉揉成一團(tuán),頓時無數(shù)血液噴了出來,還連帶這曲俊祺的幾塊脊梁骨和一些粗大血管!
曲俊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量,他跪在地上,那背部已經(jīng)被女鬼給折彎。他吐出一口鮮血,女鬼將手摸在他的臉上,喃喃道:“我需要臉……我需要臉……”
她忽然將一根手指刺進(jìn)曲俊祺的臉一丁點(diǎn),然后用兩根手指抓住曲俊祺的臉皮,然后慢慢地剝落開來……
“??!”
曲俊祺慘叫一聲,然后身體徹底不再動彈,估計(jì)是已經(jīng)痛昏過去。他的臉皮與肉還有些相連,帶起無數(shù)血絲,看著給人一種極為黏黏的感覺。
“啪嗒!”
一大塊碎肉掉在地上,血液濺在我的褲腳上,我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女人這時候脫去自己的戲服,果不其然,她的內(nèi)臟也和王艷艷一樣被掏空,她將一根手指狠狠地刺進(jìn)了曲俊祺的肚臍眼,隨后喃喃道:“還要些內(nèi)臟……還需要些內(nèi)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