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謂是在一瞬間大汗淋漓,身體一下子從頭涼到腳。那六個鬼魂一臉平靜地看著我這,而小舞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我心中大罵這娘們真是一點也不可靠。好歹也是個怨鬼,竟然如此害怕對面的六個鬼。
不料,那六個鬼只是看了我和小舞一眼,然后竟然就扛著棺材走了,只留下張志豪在不停地掙扎。
啊咧?
是對我們沒興趣嗎?
等鬼走遠了,我小聲跟小舞說道:“看來這個張志豪不頂用啊,那些家伙根本沒把他當(dāng)一回事。”
小舞點了點頭,我們再次走到張志豪面前,他這次是死心了,很平靜地看著我。我知道只要不被他碰到,他就沒法拿我怎么樣,便開口問道:“張志豪,你為什么會死在這里?當(dāng)初教室起火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張志豪那黑漆漆的眼珠看著我,隨后忽然嗤嗤笑了,就好像不把我當(dāng)一回事。我咬緊牙關(guān),對這張志豪我還真沒什么辦法,畢竟我只是一個凡人,于是我拿出手機,給周天紋發(fā)了個短信,告訴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希望他能幫我出個主意。
為什么不打電話?因為我怕這家伙又在給哪位失足婦女開光。
就跟以往幾次一樣,周天紋很快就給我發(fā)來了短信:“你也沒什么能耐,就朝他吐口水吧,鬼挺怕人朝他吐口水。”
啊咧?
我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小舞,要像周天紋這么說的,小舞可是吃過我的口水了,為什么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我還是挺相信周天紋的,就朝著張志豪呸了一口。
果不其然,這口水碰到張志豪后,竟然就如同硫酸碰到了人體一樣。張志豪的身體被我的口水給腐蝕了,我急忙嗅了嗅自己的口氣,感覺也沒什么異味。
張志豪痛得哇哇大叫,這鬼的叫聲聽著真是讓人頭皮發(fā)麻,非常尖銳卻又非常沙啞。讓我想一下該怎么去打比方,我這人說事情喜歡說得詳細一點。
好比用手指甲去抓黑板,然后手指甲忽然斷掉了,不平整的手指甲抓在黑板上,所以同時還夾帶著一些粗糙的摩擦聲。
“說不說!”這一下我可是信心十足了,便對張志豪威脅道,“要還不說,就要繼續(xù)受皮肉之苦了。”
張志豪似乎很害怕這種疼痛,他開口了,他的聲音比小舞還要沙啞,可能因為是被勒死的:“不……是……”
我一聽愣住了,急忙道:“那是誰干的,你知道嗎?”
“陳……陳……陳……”張志豪想說出那個名字,但是他竟然無法說出那個名字。這個時候,張志豪的脖子竟然直接被細繩給隔斷了,他的身體和頭顱掉在了地上,嚇得我大叫了一聲。
張志豪的無頭尸體躺在我的腳邊,他的頭一直在看著我,我能感覺出他的頭還是活的,但是他就是不肯開口了。
我這時候感到一陣反胃,轉(zhuǎn)過身直接吐了,這畫面簡直比小舞的鬼嬰還要血腥。我拉住了小舞的校服就走,小舞輕飄飄地跟在我后面,她幽幽說道:“不問了嗎?”
我搖了搖頭,很明顯,張志豪似乎因為什么事情無法說出那個名字。我編輯短信告訴了周天紋這件事情,周天紋同樣也很快回復(fù)了我:有厲鬼,別再調(diào)查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把我嚇得夠嗆,我站在湖邊,看著黑乎乎的湖面嘆了口氣,難不成我真要一直在鬼教室待到畢業(yè)么?
我坐在地上點了根煙,小舞還是站在我的身邊。我疑惑道:“是不是這碎肉在哪兒,你就在哪兒?”
小舞愣了一下,一句話也不說??磥砉媸沁@樣,小舞必須要跟著這塊碎肉才行。我有想過要將碎肉丟進湖里,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小舞很有可能會當(dāng)場殺了我。
我說天亮了我就去找屋子,以后晚上讓小舞待在屋子里看電視,前提是不能害我。而小舞堅決地說要晚上再去找,她說自己也要看屋子。
我頓時就覺得很無語,這都已經(jīng)是個鬼了還這么多要求,要不是看在她能弄死我的份上,我早就破口大罵了。
我一直在湖邊等到天亮,而當(dāng)太陽要出來的時候,小舞便消失不見了。而那船夫一大早就來了,看來是堅持勤勞創(chuàng)富的思想,見到我還完好地坐在這里,船夫給我遞來一根煙,是兩塊錢的雄獅,我沒嫌棄,接了過來。
船夫拿出打火機要幫我點,我擺擺手說自己有,然后偷偷將香煙放在背后,把它扳彎了。
這是我生活中的一個小習(xí)慣,陌生人的煙不能亂抽,我是知道的。平時拿來根煙,我會偷偷扳彎它,如果它的煙頭彎煙嘴卻不斷裂,就說明這是正常的香煙;如果說它斷裂了,那說明這煙里有奇怪的東西。
我將香煙弄直,然后自己點燃了它,跟船夫說我要到對面去。
船夫撐起了木筏,不一會兒我就到了對岸。我精神抖擻地朝著縣城走去,雖然要走一個多小時,但可以當(dāng)做鍛煉。
我走了十幾分鐘,忽然聽見身后有三輪車的聲音。我頓時大喜,有三輪車的話能節(jié)約我不少時間,它應(yīng)該是要順路去縣城的,我說不定花五六塊錢,就能讓他順路帶我過去了。
我轉(zhuǎn)過身攔下三輪車,而等三輪車停下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三輪車夫就是被我昨天罵的那個。
“死你那蓋北!”
三輪車夫一見是我,他氣得大罵一聲,從工具箱里抽出一把螺絲刀。我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也別生氣了。你看你也要去縣城,給你三十塊錢,你順路帶帶我吧。”
三輪車夫想了想,然后就沒好氣地揮了揮手讓我上車,我急忙遞了根煙給他,于是三輪車再次朝著縣城開去。等到了縣城車站,正好公車要開了,我慌忙遞給了三輪車夫三十塊錢,然后就跑上了車。
等車開得有點遠了,我把頭探出窗戶,對還沒走的三輪車夫大吼道:“三十塊給你全家買棺材的!”
不過這一次,三輪車夫只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根本沒理會我,估計是覺得這次比較賺了。我氣憤地坐在位子上,怎么想都為那三十塊錢心疼。
現(xiàn)在我仔細想想,覺得都是小舞的錯。她的鬼奶一看就是好寶貝,反正每天都是有的,要是可以給我?guī)灼咳ベu給周天紋,肯定能賺不少錢。
我越想越是那個氣啊,明明原本是我救了她,結(jié)果她放走鬼嬰出去害人,就連周天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也就算了,她當(dāng)時還想殺我,現(xiàn)在住個房子還嘰嘰歪歪,還不愿意付出點鬼奶,這做鬼真是小氣得要命。
等回到市里,我隨意找了家網(wǎng)吧,然后就找離學(xué)校近一點的屋子。很快我就找到了十幾個房間,不過有個房間真的是挺有意思,那房間裝修挺好的,衛(wèi)生間,空調(diào),電視,網(wǎng)線什么的也都有。這么好的一個房間,別的地方都租七八百一個月,這里卻只租三百塊錢,離我們學(xué)校也很近。
我看了看評論,看了大家的回復(fù),我才知道那房間死過人。這我一下子就愣了,既然死過人,那這屋子里是有鬼還是沒鬼?是厲鬼還是普通的鬼?
我仔細想了想,便決定晚上帶小舞去看看,如果那房間有鬼的話,那小舞肯定會告訴我,這鬼娘們一看就比我還膽小。如果說沒鬼的話——那我可真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