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極為恐懼的情況下,我直接昏了過去。而當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保健室,張麗一直陪在我的旁邊。
“李河,你醒了。”張麗見我醒來,立馬就把我扶了起來,然后拿起一杯水往我嘴里灌。我也覺得口干舌燥,喝了滿滿一杯水才緩過勁來。
我問張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臉色變得很蒼白,眉目間透露著恐懼:“昨天你往那教室走,等你走進去后,那教室忽然就不見了,我在旁邊嚇傻了,昏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我們都躺在籃球場上,我就把你扶回來了。”
我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我好歹是沒事的。我哆哆嗦嗦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放在嘴里點燃,而老師這時候進來說保健室不能抽煙,我就揮揮手說自己立馬要走了。
“李河……”我們出來的時候,張麗還一直抓著我的胳膊,“我們昨天……是……是遇鬼了吧?”
我心一沉,這個時候如果說那不是遇鬼,打死我都不信,就點了點頭。張麗雖然早就這么猜想了,但等我也點頭后,她變得更加恐懼:“不會被纏上吧?要不……報警吧?”
我苦笑一下,說報警能有什么用,到時候人家肯定先把我們當神經(jīng)病捉起來。張麗也覺得難受,就問要不要找道士和尚什么的,我說那些都是騙子,這年頭神棍特別多,不能亂相信。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我媽,她以前也遇過鬼,而且都說山里人經(jīng)常見到鬼,肯定有很多土辦法。我就拿出手機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她怎么辦。
我媽在聽我說了之后,她嚇得身體也發(fā)抖了,讓我急忙回家,因為說不定就要被鬼給纏上。我就很驚訝,問她有沒有什么辦法,她說知道個球,趕緊回來躲著,而且讓我別逞強,千萬要回來。
我和張麗對視一眼,我是本地人,家離大學真不遠,坐車也就一個小時。但張麗是外省人,去她家估計要坐車七八個小時才行。于是我問我媽能不能把女朋友也帶回去,因為我倆都見鬼了。
我媽同意了,然后說要去問問我外婆外公,看看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出了這檔事,我和張麗當然也不敢逞強,畢竟都已經(jīng)親眼見到鬼了。我們索性也不上課了,跟自己的同學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出校門去打車了。
一路上張麗都很害怕,一方面是怕學校里的事情,一方面是見我父母。不過等公交車開出一半多路程的時候,她心情也是好多了。
我們到家之后,我媽也在家里,想必是為了我不去上班了。一見到我,母親就拉著我的手摸我額頭,生怕我生大病啥的。
張麗乖巧地叫了一聲阿姨好,母親也回應了一下,不過滿臉都是擔憂。我們進屋之后,她叨叨絮絮跟我說道:“你外婆也說沒辦法,我就給你舅舅打電話,想著他做生意認識的朋友多。然后他說認識一個挺有本事的能幫你看看。我說那讓這人過來,他卻跟我說讓我先給那先生打定金,不然那先生不過來。你大舅舅對你一直不太好,你小的時候他每年都只給你一百塊錢壓歲錢,明明他每年都賺幾百萬,他是不把你當外甥看。你知道他沒孩子,我跟他說以后你就相當于他兒子,是會照顧他的,讓他對你好點,可他還是這德性。等他以后老了,你也別給他養(yǎng)老……”
我拍了拍額頭,打斷了母親的話:“那到底怎么樣?”
“我打了五千塊錢……”母親翻了個白眼,然后就去廚房切菜,張麗急忙跑去幫忙。母親一邊切菜,一邊嘮叨,“小時候讀書就讀不好,現(xiàn)在考了這么個大學,一年學費就要幾萬塊錢。現(xiàn)在剛讀兩年就遇鬼了,要是不去讀書了,還要浪費多少學費?就是這次解決了,我也要給那人很多錢,我剛才給你爸打電話,他說不管你也不行,說家里還存著十幾萬先用用。我就說你解決了又能怎么樣,以后畢業(yè)了還是要我們幫你找工作。”
我給母親說得心煩意亂,想不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還能跟我嘮叨,看來我果然是親生的。因為覺得心煩,我點了根煙,這時候母親往外面看了一眼,不開心地說道:“沒錢還抽煙,到時候得肺癌了看誰救你。”
“你就別咒我了,我將來還要給你養(yǎng)老。”我沒好氣地說了一聲,然后就回房間了,只留張麗跟母親在廚房說話。
我在房間里打了一會兒游戲,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想必是那先生來了。我急忙往外面跑去,打開門后,看見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人站在門口。
“你是?”
我一下子覺得有些疑惑,而中年人給我遞來了一張名片:“你好。”
我拿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周天紋道士,看風水,算命,起名,改名,算吉日,入葬。
我立馬就覺得很無語,都說現(xiàn)在道士和尚很賺錢果然是沒錯,這周天紋雖然是個道士但不穿道袍,整得跟個生意人似的。而母親這時候來了,急忙把周天紋迎進來。
我招呼周天紋坐沙發(fā)上,然后給他倒了杯水。周天紋就一直看著我和張麗,他看了一分多鐘,然后一拍大腿說道:“你們這是遇鬼了,印堂發(fā)黑??!”
我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遇鬼了還叫你干什么?于是我就坐在沙發(fā)上,跟周天紋說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周天紋聽過之后,他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你們這是走了鬼路,不過你一個小伙子陽氣挺足,怎么會走到鬼路上?昨天晚上,你有沒有……?”
我一聽就明白了,原本想撒個謊,不過覺得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就只好老實說做了三次。
母親一聽又開始嘮叨了,說我在大學也不好好讀書,整天就想著不要臉的事情。到時候要是弄出了孩子,看我跟張麗怎么整。張麗滿臉通紅不敢說話,而周天紋說道:“那就是了,這精是男人之根本,你連續(xù)三次,陽氣肯定少了很多。而你女友大補,可以說是陰氣十足,這男陽女陰,你失去了陽氣,又補了她的陰氣,所以就走到鬼路上了。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個蘋果手機,我暗嘆這當?shù)朗康墓挥绣X。隨后他打了個電話,與電話那頭的人聊了幾句,說的全是我聽不懂的方言,然后他掛了電話,跟我們說道:“我跟在這兒住了很久的老朋友問了一下,那個學校確實死過人。他說是教學樓起火,把一個班的學生都燒死了。不過這肯定不靠譜,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場火,怎么可能把全班人都燒死,他們完全可以從窗戶逃出來。”
我對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焦急地問道:“我就想知道,我接下來該怎么辦。”
“今晚你還會碰到……”周天紋一句話就把我嚇得夠嗆,“你那時候走進了教室,老師又在黑板上寫了你的名字,肯定是把你當教室里的一員了。今晚你要是不去上課,那老師肯定會來找你。”
我焦急地問那該怎么辦,總不能真讓我在那鬼教室里上課,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周天紋沉思了一會兒,道:“你這事情吧,還真不好辦,他們一直留在那里,肯定是死于非命,心里還有怨氣。更何況這數(shù)量這么多,我也沒法招惹。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你要是在那里待到畢業(yè)之后,他們就會放你走了。”
“畢業(yè)個球!”我一心急直接爆了粗口,“娘的你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別說這么多廢話!”
聽我爆粗口,周天紋也不生氣,他在口袋里摸了一會兒,然后掏出一個黑乎乎的球給我:“晚上把這個泡了喝湯,喝了之后別把它丟掉,一共可以泡十次,每天一次。這樣你陰氣較足,那些鬼還是會把你當同伴,如果你陽氣足的話,那恐怕就真的遭殃了。收你一萬塊錢,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給,沒關系,你們還會找我要第二次,到時候一起把錢收了就是。”
母親一聽就傻眼了:“一天一千塊錢,這讀完還要兩年,我們哪有這么多錢。”
周天紋擺了擺手,他笑道:“不用,等服用次數(shù)多了,陽氣自然也就弱下來了,那時候就可以停用。說到底,應該也就花個五六萬塊錢,小伙子,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的話,等晚上的時候,你就什么都相信了。不過你記住了,為了你跑到這里來的那個女鬼,可不像昨天這么友善。對了,你有一點要記住,就是千萬千萬不要和他們搭話,鬼和人的聲音有些不一樣,一旦你開口說話,就什么都完蛋了。”
我傻傻地看著似笑非笑的周天紋,心里沒來由感到了一陣恐慌。
不像昨天這么友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