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一過,在單飛的眼神示意下,奚茜也終是在怎么的不情愿也得跟隨在了單飛的身邊,而秦媚則是顯得低眉順眼的跟在二人一步開外的后方。
此次的宮宴定在了袁德殿,聽聞此處正是慶王年少時的居處,如今雖然是帶著封號回歸的,在帝都也將有自己的府邸,但是皇帝卻不知何用意的將此次的宮宴設置到了此處。
袁德殿此時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前來參加宴會的官員還有隨從的家屬,再加上來來往往侍奉的宮女太監(jiān)們,好不熱鬧。
奚茜跟隨著單飛進了院子,見他已經(jīng)委身于各個大臣官員里打著官腔,而秦媚也是扭著腰一旁的那些好姐妹八卦去了。
“小姐,夫人暫時還未到前殿來,這袁德殿外的花園景色不錯,距離宮宴時間也早,要不奴婢先帶您出去瞧瞧?”明月今日依舊是一身墨綠色的,她穩(wěn)重,奚茜此次進宮也只是帶了她一人。
見那邊單飛是顧及不上自己,秦媚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偌大的宮殿,奚茜環(huán)顧四周卻是一個人都不認識,這里面人多嘈雜,既然明月都能如此的說了,想必也是熟悉這宮中的。
“恩,走吧!”奚茜點頭便往宮殿的一旁走去。
袁德殿地處整個后宮的西南角,從奚茜一路走過的陳設來看,這里雖然是無主多年,但卻像是有人居住一樣,被打理的很好。
整個后花園,說起來不大,但是其中陳設的花圃中花卻是十分的眾多,開的也是相當?shù)亩菲G。
“容初……你……”
奚茜喜歡寂靜的地方,耳邊被那些鶯鶯燕燕吵得煩躁,于是領著明月避開那些同樣賞花的眾位千金小姐,往靜謐的地方走去,誰知這一走就是看見了如此一幕。
那邊,紫薇樹下站坐兩人,女子一身華貴的服飾,這么遠的距離奚茜都能覺得她盛人的氣勢,得,好似是撞見了什么不好的場景。
如此,奚茜本來轉(zhuǎn)身想要離去,哪知隨意的一瞥眼,見到了那坐在椅子上,潔白衣裘的男子!
這是?
奚茜微微有些愣神,身旁的明月看了眼自家的小姐,剛準備上前想要提醒她盡快的離開,畢竟這是在皇宮之內(nèi),那邊拉扯說話的兩人在明月看來并沒有那么的簡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也是為了奚茜好。
“容初,你為何如此的固執(zhí)!二十年,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嗎?二十年!”那美艷的貴婦突然凄凄的哭喊了起來,身子骨不由的后退好幾步。
奚茜渾身緊繃起來,她索性趁著身旁的那些花枝很好的將自己遮掩開,再次瞇眼仔細的瞧那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你要記著你的身份,不要在念著我了吧!”男子的聲音如同夏夜中最為輕緩的一陣吹風,溫柔又似是無形,說起來不帶任何的情調(diào),淡淡的傳到了奚茜的耳里。
這語氣,比起他威脅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無所謂的多了,奚茜腦海中突兀的冒出這一想法,讓她頓時怔了怔,難不成,自己的潛意識中已經(jīng)認出這人了嗎?
“容初,你知道的,我跟你說過,你本不該回來,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怎么就回來了?你怎么能回來!”那女子行為張狂,肢體的動作很是夸張。
不過這話說的倒是讓奚茜有些暈乎乎的,她回頭眼神示意明月認識那邊的兩個人嗎?
明月指指那邊,附耳小聲的說:“奴婢沒看錯的話,那女子便是萱貴妃,是當今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而那男子應該是慶王……”
明月不確定的語氣更是讓奚茜有些失神,慶王?她再次試探的看了幾眼那男子,如果是慶王,那為何跟自己在重華寺見到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要是重華寺后山的男子是慶王的話,那個時候他明明就應該在回京的車隊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重華寺的后山?而且,他身上的毒……
“木萱,你該走了!宮宴馬上要開始了!”男子淡漠的語氣透著些許的溫柔,從奚茜的角度看去,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有著溫和的笑意。
“容初!你會死的!你為什么要回來?你既然不想跟我走!那么你自己一定要逃出城去!”萱貴妃鎮(zhèn)定下來,見到對面男子淡漠如風,心中又是一陣絞痛,不由的再次的提醒。
“容初這條命早在二十年前不就被交代過去了嗎?如今也不過是茍活于世,早晚不過一死,如若我的死能稍微的讓他消除戒心,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話說的無奈,卻在聽的人耳里半點兒的抱怨都不曾聽得出來。
有風吹來,掃在了對峙兩人的衣袖上,不知為何,距離這么遠,奚茜卻看見了那人心底的疼傷和極度的無奈,以至于都生活都失去了反抗。
這時,有個小丫鬟垂首跑了過來,在萱貴妃的耳邊輕語幾番,萱貴妃面色沉定,點了點頭招手便讓那丫鬟下去了。
“容初,你……萬事小心!”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萱貴妃注視著對面那一雙無欲無求的眼眸只能無奈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便離開了,那男子獨自坐在紫薇花樹下,從奚茜這里只能隱約的看見他的側(cè)臉,潔白的膚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顯得慘白無比,突然他似是苦笑了一番,唇瓣掀動。
奚茜猛地瞳孔收縮,心中的震驚緊緊的捏在了一起,那種被擠壓般的難受感瞬間襲擊了她的嘴巴,酸痛無比。
“小姐?”見奚茜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看了眼那邊的主宮殿忙開口提醒:“宮宴快要開始了!”
“走吧!”奚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那紫薇樹下的單薄身形,輕聲的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這時,樹下的男子卻是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了這邊,眼神中黝黑在翻滾,像是急切的抓住什么。
“怎么,又是這味道?”
……
等奚茜回到主宮殿的時候,那些大臣家眷便已經(jīng)就坐,奚茜站在大門口四下張望也沒見到單飛的身影。
“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抱怨聲,“宮宴都快開始了!快遲到了!”
“母親!”奚茜聽見這聲音,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身旁的美艷少婦行禮。
今日的奚王妃穿的是正統(tǒng)的王妃服,,顯得整個人雍容華貴,眉宇間盡是慈愛。
“還知道回來,是不是出去玩耍迷路了?”奚王妃見到這樣的奚茜,先是愣了一會兒,片刻便眉開眼笑,自己的女兒不光是胚子好,看著一打扮整個人就如同嫻靜的美女,這驚艷的不錯!
“母親,女兒出去貪玩了些!”奚茜也是大方的承認,在奚王妃的面前,她總覺得可以肆無忌憚的下去,不用害怕這顧忌哪兒的。
“姐姐,你這是去哪兒了?可是讓妹妹好找!”突然,身后又傳來一聲嬌嗔的抱怨:“給奚王妃請安!”
秦媚從側(cè)面,扭著水蛇腰,嬌笑著過來了。
“恩!”奚王妃見秦媚過來,當即是收斂了臉上和煦的笑容,淡淡的掃了一眼如此狐媚的女人,心中更是厭惡。
“姐姐啊,你是不是出去迷路了?這宮宴都快開始了,你才回來,太君她們可都是在等著了!”秦媚也不管奚王妃的不開心,笑的婉約大方,對著奚茜就是一通教訓。
這讓奚王妃多少不爽,她秦媚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妾,怎可用如此質(zhì)問的語氣問茜兒這個正妻?
“母親,您先去就坐吧!女兒先過去了!”奚茜趁著奚王妃發(fā)作之際,及時的出聲制止,雖然看不慣秦媚這幅嘴臉,但是這是宮中,宮宴即將開始,實在是不好跟她周旋下去。
“那為娘過去了!你也去位置上吧!”斜了一眼秦媚,奚王妃雖然很不情愿看不慣秦媚這種趾高氣昂的做派,但這是宮中,也是要忍著的,“茜兒啊,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盡管像為娘道來,咱們第一王府雖然沒了你爹當家,但是你也是我們第一王府的第一郡主,那容得下什么宵小之人隨便的欺辱!”
臨走前,奚王妃威嚴四射,渾身帶著騰騰的殺氣盯著秦媚,一字一句的叮囑著奚茜。
“母親,女兒知道了!”奚茜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而在一旁的秦媚可是害怕的額頭都出汗,但是心中又是不甘,她奚茜什么都不如她,但是為何自己想要的都被奚茜搶走了?自己永遠只能在第二呢?
她越想越生氣,臉色陰沉的完全的失去了平易近人的神情。
奚茜看了一眼沉寂在氣憤中的秦媚,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易怒,小心眼又極易的受妒。
“小姐,這邊!”如此明月也是找到了將軍府的座位席,出聲提醒道,奚茜便跟著明月往那邊走去了。
“哎,姐姐,姐姐,你等等我啊……”終于回過神來的秦媚發(fā)現(xiàn)奚茜已經(jīng)離開,猛地一跺腳就跟了上去。
將軍府的眾人席座安排在右手下方的位置,此時單老太君,單老夫人皆已經(jīng)入座,而單飛黑著一張臉不悅的瞪著緩步而來的奚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