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陽光灑落在街道上,被各種廢棄的汽車折射得很是刺眼??帐幨幍拇蠼稚希紶栍袔字粏适问幎^,發(fā)出一陣莎莎的聲音。
望著走在前面身穿一件白色風(fēng)衣的洛冰,我不禁一陣頭疼。直到今天,食物終于都吃完了,我本來準備帶趙大寶和徐泉兩個人去找食物,留下洛冰、殷甜和大寶媽,結(jié)果洛冰這女人一定要跟我們出來,說是食物都被她吃完了,她要找食物補償我們。
我怎么敢把殷甜和大寶媽兩個人留在圖書館里,所以只好將趙大寶和洛冰做了個替換。
洛冰左手提著她的武士刀,不疾不緩的走在我和徐泉的前面。從她的背后看去,雖然風(fēng)衣很蓬松,但依然能讓人想象到其中包裹著一具曼妙的身體,很是迷人。她長得很高挑,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冷艷的氣質(zhì)。讓人似乎有絲不敢接近她。
她快要及腰的長發(fā)披在肩后,宛如一泓瀑布,烏黑亮麗,絲毫不顯臟亂。
徐泉和我并肩而行,他突然賊兮兮地湊到我的耳邊說道:“星辰,這女人就像一個冰塊一樣,站在她的身邊我都感到一陣寒冷。”
我笑了笑,說道:“人家這叫做高冷,不是你等屌絲可以追求的。”
“臥槽,哥雖然相貌平平,那好歹也是有內(nèi)涵的,像她這樣的女人,只要我一霸氣側(cè)漏,還不得倒追過來,貼著我不放。”
“咔嗤咔嗤!”
我正想說什么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我不禁抬頭一看,洛冰的武士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鞘,她右手執(zhí)刀,用我?guī)缀蹩床磺宓乃俣?,三兩下就將身前的一只喪尸的頭顱切了下來,喪尸的頭顱還沒有落地,洛冰隨意的揮舞了幾次刀,喪尸的頭四分五裂,汁液四濺。
做完這一些,洛冰有意無意的回頭瞥了一眼,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我徐泉不禁縮了縮頭頭,一陣冰冷由心生起,這女人,太恐怖了!
一路無語,就這樣往前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其間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商場,可是都已經(jīng)被洗劫一空,哪里還輪得上我們?nèi)ナ占?/p>
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我們前面的又是一家大商場,它的招牌由于沒有人維護,已經(jīng)破爛不堪,我看不清楚它的名字,但是看它的體型,末日前一定是一家繁華的商城。
我提著大劍走在前方,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洛冰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徐泉則是抱緊自己的狙擊槍緊跟在我身后。商場內(nèi)很是安靜,地下早已堆滿了灰塵,三個緩緩的往里面走,謹慎地環(huán)顧著四周。
兩邊的商鋪都是賣高檔衣服的,中間有一個報刊亭,我緩緩走了過去,報刊亭內(nèi)躺著一具尸體,他臉部上的肌肉已經(jīng)被扯去,露出兩個黑黑的大空洞,無數(shù)白色的蛆在里面鉆動。
我隨手拿了一張報紙,上面的時間寫著2039年8月6日,我已經(jīng)記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大概的推算了一下,病毒爆發(fā)已經(jīng)整整一年。
我看了看報紙上的內(nèi)容,不禁感到有絲諷刺,擺在頭條用一行加粗的黑色大字寫出來的一句話,也許在當(dāng)時忽悠了很多人,“疫情已被控制,世界恢復(fù)正常。”
前方的洛冰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前面有一家食品店。”
我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到報刊亭中的那具尸體一眼,提著大劍跟上洛冰的步伐。
食品店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尸體,貨架上的食物還剩不少,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慶幸,“開始裝吧,多裝一些真空包裝的食物和罐頭裝的食物,還多拿些水。”
三人快速行動,突然,在食品店的一個角落里發(fā)出一陣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我停下手上動作,看了看徐泉和洛冰,他倆也疑惑的望著我,我將食指頂在嘴前,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角落里。
我提著劍緩緩走了過去,步伐很輕,步子很慢,在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他虛弱地躺在地上,一根鐵棍貫穿他的腹部,鮮血汨汨地流出,很是刺眼,但更讓我驚訝的是,他的鼻子、嘴巴、眼睛甚至是耳朵,都在流血。這不像是受到了一般的傷害,更像是有人對他進行了一陣毆打。
躺在地上的人顯然也看到了我,他緩緩轉(zhuǎn)動眼珠,眼睛里充滿了無助,就這樣看著我,看著我。“救……我。”
我看到了他對生的欲望,對死的恐懼。我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蹲在他的一側(cè)查看他的傷口,鋼管從上至下貫穿他的腹部,大致在肝的位置,所以我推斷他的肝已經(jīng)被刺穿,在這個沒有手術(shù)臺的末世,成活率已經(jīng)不高于5%了。
徐泉和洛冰走到我的身后,他們靜靜的看著地上的這個人,我從他倆的眼睛中看出了憐憫。
“救……我……”
“誰做的。”我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冷。
地上的這個男人眼睛中突然出現(xiàn)恐懼,“疤……疤……”
“疤什么?”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突然猛地一睜,掉氣了。
“死了?”徐泉不甘心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滿是疑惑,“疤?疤什么?”
“外面有人過來!”洛冰突然蹙起秀美,低聲道。
好靈敏的聽覺!我心中一陣驚嘆,卻是連忙道:“我們到里面躲一躲。”提著裝滿食品的行李袋,我們?nèi)焖贁D進食品店里面的一間小房間。透過一扇玻璃窗,我們可以勉強看清外面的場景。
果然沒過多久,四五個大漢走進食品店,我心中一片震驚,轉(zhuǎn)頭望著徐泉,我從他的眼中也看出了震撼,是他們!!是那個在藥房整我們的疤臉男。
我心中怒火升騰,我已經(jīng)明白了剛剛死去的男人的話,“疤”說的正是這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他真的是慘無人道,嗜血成性。心理已經(jīng)變態(tài)到了極點。
我們屏住呼吸,靜靜的呆在小房間里,眼睛卻死死注視著外面,疤臉男走在這群人的最前面,他來到地上那個男人的身邊,用腳踹了踹他,笑道:“死了,這么快?”
“誰叫他剛才頂撞大哥的,該死!”疤臉男身旁那個娘里娘氣的男人阿諛奉承的說道。
地上的男人突然“活”了過來,只不過是變成了喪尸,疤臉男往后撤了一腳,手中鐵管猛地砸向那個男人,男人頭就像西瓜一樣碎裂,由于變成喪尸不久,他的血液幾乎還是新鮮的,刺眼的鮮紅,四處飛濺,染遍了附近的一片。
“該死的!”我死死的握著拳頭,由于用力過度,手都在顫抖。
“星辰!”徐泉湊到我的耳邊,壓低聲音,語氣很憤怒,“我們動手吧!”
“殺人?!”這兩個字在我心頭浮起,我驀然有陣猶豫,殺人,真的要殺了他們嗎?若是我們殺了他們,那我們和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星辰!”看到外面的幾個人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徐泉焦急的扯了扯我。
“懦弱!”站在一旁的洛冰突然冷冷的憋出兩個字,我心頭一震,是啊,他們這種敗類我都不敢殺,我不是懦弱又是什么呢?也許今天不殺了他們,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殺害。
“動手!”我掏出腰間的槍,猛的踹開門,幾名大漢聽到身后傳來聲響,快速回頭,而我的子彈已經(jīng)飛出了彈膛。
“砰砰砰!”
火花四濺,槍聲不斷,轉(zhuǎn)眼間幾名大漢就已經(jīng)倒地,只剩下那個疤臉男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心中浮現(xiàn)一絲愧疚,但竟然伴隨著生出一絲快感。殺人竟然讓我產(chǎn)生了快感,我,我怎么了?我忍不住顫了一下,很害怕這種感覺。
“是你們!”疤臉男顯然認出了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竟然沒有死!”
“哼!”徐泉冷的哼了一聲,“托你的福,我們死不了。”
“算我栽在你們手上了,動手吧!”疤臉男一只手背在身后,臉上滿是不屑。
“想痛快的死?沒那么容易!”徐泉的聲音充滿了仇恨,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我能理解他的憤怒,其實我的心中也滿是怒火,但我一向不喜歡表現(xiàn)出來。
我還記得我中學(xué)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都說我脾氣出了名的好,從未動怒。呵呵,誰不會動怒,是人就會有不高興的時候,我只是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而已。況且我現(xiàn)在還在因為第一次殺人沒回過神來。
“是嗎?”疤臉男臉上閃過一陣冷笑,他背著身后的手突然揚了出來,我心中一驚,該死!
哪知與此同時,一道白影閃電般的沖到疤臉男身邊,刀光閃爍
“??!”
疤臉男一陣慘叫,他的手臂被完整的切了下來,洛冰靜靜的站在一旁,俯視著他。
“婊子,你敢……”
疤臉男還沒有說完,洛冰美腿一掃,將疤臉男踢飛,撞到身后一扇墻壁才堪堪停了下來。
這么大的力氣!我心中大駭,這洛冰簡直比趙大寶還要牛叉啊。
疤臉男的手斷了,鮮血噴涌而出,我走到他身邊,用劍尖指著他,冷聲道:“你給我們的,現(xiàn)在如數(shù)奉還!”
“哼,殺我?。?rdquo;
“星辰,不能殺了他,讓他變成喪尸,生不如死!”
疤臉男聽了徐泉的話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恐懼,但我還是猛的將劍一刺,刺穿了疤臉男的頭,灰色的腦漿濺射出來,比喪尸的汁液還要惡心。
我長舒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走吧,回去!”
洛冰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默默跟在我的身后。
“星辰,你不該殺他的,留著他變成喪尸,他應(yīng)該下地獄。”
“走吧!”
聲音漸漸變小,三個人,三道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頭,留下一地慘烈的血跡和幾只快速游走過來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