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生效了!我焦急的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剛剛被抓進來的時候,我偷偷把打火機壓在貨架底下,并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塑料的打火機很不經摔,一摔就爆,那么它同樣必定承受不了重壓。
我順著疤臉男那一腳摔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腦行為,我撞倒了酒精,酒精將壓在貨架底下的打火機浸沒,這樣一來,打火機承受重壓過久必定會發(fā)生爆炸,若擱在平時,這一點小范圍的爆炸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可它現在被濃度為75%的醫(yī)用酒精給浸沒了,不要說爆炸,就算是一丁點小火星也足以讓這些酒精瘋狂的燃燒。
酒精的確會迅速揮發(fā),但今晚天氣很涼,外頭那刺骨的冷風我現在都還記得,我又撞倒了幾大瓶酒精,這樣一來也足以點燃一把大火。
疤臉男提起一把沖鋒槍,往地面上奔去,“你們收拾好家伙,準備撤。”
“大哥,那這三個人怎么辦?”
疤臉男沒有絲毫猶豫,聲音干脆而又陰狠,“丟在這里,燒死他們,燒不死也讓喪尸咬死。”
我心里一片冰冷,這人的心,真的是肉做的嗎?
一眾大漢收拾好各自的裝備,速度極快的往地面上沖去,頓時整個地下室就只剩下我們三個靜靜的躺在地上,死一般的寂靜。
“徐泉,徐泉,你怎么樣了。”我側躺在地上,想將手上的繩子掙脫開來,可是他們綁得很緊,我似乎越掙脫越牢固。
徐泉沒有回話,我心中火急燎原,“大寶,你還能站起來嗎?”
“大哥,我被綁得很緊,動不了。”
“該死的,”我氣憤的罵了一句,“大寶,那你受傷沒?”
“我沒事,可是,徐泉他好像在吐血。怎么辦啊,大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們。”
“等我想想。”我眼睛四處掃視,想找到能用得上的工具,可是整個地下室就我那一把大劍靜靜的躺在桌子上,那還可能是他們跑得急,忘記了帶走,而我根本爬不起來,更不用說去拿那一把劍。
可惡,難道真要死在這里了?已經有一絲煙霧蔓延到地下室里面,我的心在砰砰狂跳,似乎要從嗓子里竄出來。讓我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怎么辦?
假肢?假肢!
我突然想起自己能控制我的假肢,一絲希望騰的一下燃起,我能不能通過神經系統(tǒng)的控制讓假肢脫落下來?
我連忙默神,腦海中想著將雙手離體,就這樣一想,我感覺到我雙手的血管在收縮,緊接著,一雙手就從肘關節(jié)處脫落了下來,而我的上身終于重獲自由。
“大哥,你的手!!”趙大寶驚詫的望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假肢,逃出去在解釋。”我沒有詳細的回答趙大寶,緊接著將一雙小腿從膝蓋處脫離。
失去了四肢,我行動很不方便,我在地上挪動,用頭將椅子轉了過來,然后用一雙只有半截的手夾住繩頭,伸嘴去解繩子。
一下一下,終于將綁在椅子上的假手解了下來,我不敢確定能不能再裝上去,這是一次賭博!
我將假手對準肘關節(jié)處猩紅的斷面,腦海中不斷想著重連,一陣血管伸展的感覺從肘關節(jié)處傳來,很快,我的這只手能動了!
能行??!我心中一陣狂喜,緊接著將另一只手也裝上,重新?lián)碛辛穗p手,我的行動要方便很多,綁在椅子上的腿也被我解了下來重新接上!
終于恢復自由了!我不敢有絲毫停留,快速跑到趙大寶和徐泉身邊,將綁住他們的繩索解開。
“大寶,你背上徐泉,我們走。”
我將大劍插入背后的劍鞘,快速沖上地面,趙大寶將已經昏迷的徐泉背在背上,緊跟在我身后。
濃煙已經蔓延到這個房間里,外面火光沖天,我沖進藥房內,門口的玻璃已經破碎,一望無際的喪尸已經將門口堵住,他們不敢靠近火海,但望著我的表情卻顯得分外猙獰。
我快速掃視地上,那兩個裝滿藥品的行李包還沒被燒掉,我心中不禁一喜,連忙冒著大火沖了過去,一只喪尸離那行李包很近,見我沖了過來,瘋狂的用手抓我,結果一下?lián)溥M了火海,“喳喳”的燃燒聲頓時響起,濃濃的焦臭味熏得我腦袋發(fā)暈。
“大寶,你,咳咳,你快從后門的樓梯上去。”
趙大寶臉色一急,“大哥,那你怎么辦?”
“我還要找一些藥。”
“你小心!”
我背著兩袋藥品,屏住呼吸,在火海內躥動,四周的溫度極高,我感到自己的臉燙得不行,頭發(fā)似乎都開始卷縮,我的衣服已經被汗?jié)窳耍麄€人就像在一個蒸籠里一般。
藥房的這些貨架基本都已經燒毀,所幸我要找的藥物還剩下幾瓶沒有燃起,我急忙拿了兩瓶,這時喪尸們已經瘋了一般,無視漫天的大火,一個接一個朝我狂撲了過來。
該死的,你們是有多久沒吃過肉了!我捂著嘴巴,弓著腰往小房間內退去,這兒有一個樓梯,我將小門一腳踹緊,轉身迅速朝樓梯上跑去。
跑到第三層我已經是氣喘吁吁,趙大寶背著徐泉站在樓梯口,見我上來了,趙大寶臉上一喜,“大哥,沒事吧。”
“沒事,我們快走!”我率先朝樓道里面沖去,樓道里很昏暗,我打起手電筒,四周雖然很干凈,但是地上不時能看到已經腐爛的尸體,白色的蛆在僅剩不多的肉沫里鉆動。
轉了幾個拐角后,樓道匯入整棟大廈的安全出口,地上的尸體越發(fā)的多了,幾乎一個挨著一個,我和趙大寶只能踏著這些尸體前進。
這棟大廈似乎只有一個出口,而那兒已經被喪尸圍滿,我們找了許久,仍然找不到其他能出去的地方。
難道要在這里面困死了嗎?
“咳……”趙大寶背上的徐泉突然咳了一口血,迷迷糊糊的念了兩個字。
我心中一緊,很是心痛,不禁停下了腳步,“大寶,休息一會兒吧,你也累了。”
“不,大哥!”趙大寶固執(zhí)的搖搖頭,“我不累。”
“靠窗邊休息會!”我無力的揚揚手,“反正找不到出去的路。”
趙大寶只好將徐泉放在窗臺上,徐泉的眼睛依舊緊閉著,嘴里念念有詞,只是我們聽不清楚罷了。
望著徐泉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還有嘴角的血跡,我鼻子不禁一酸,一股難以言說的傷感在心中閃過,我雙手捧著徐泉的頭,哽咽道:“兄弟,撐住,我們,我們回家!我們馬上就回家!你給我撐??!”
“咳……”又是一口刺眼的鮮血從他嘴中噴出,飛濺在我的身上。
趙大寶的眼睛已經濕潤,他望著我,不甘的說道:“大哥,我們怎么辦?”
我深吸了口氣,朝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想找一條出去的路,可是這些樓道長得幾乎都一模一樣,我根本分不清從哪里才可以出去。而那些標有安全出口的牌子卻在每一個樓道中都貼有,我們首先就是順著它的指示所走,最后到了一個被喪尸圍住的出口。
時間一點一滴逝去,我透過窗戶看到樓底下的大火似乎漸漸熄滅。在2040年,幾乎所有的建筑都是用防火材料建成的,藥房內雖然起了火,除了能將玻璃質的大門膨脹開來,墻壁并不會起火,一旦里面的東西燒光,大火就會自己熄滅,喪尸很快就會上來。
在窗戶的外面,另外一棟大廈和我們所處的大廈緊靠著,我透過徐泉身后的那一道窗看到那一棟大廈的窗口離我們并不遠,最多就是兩米的距離,我心中不禁驚了一下,我們能從這里跳到另一棟大廈上去嗎?
對面大廈的窗戶和我們齊平,只是所有的窗口都鎖上了,透明的玻璃看起來很是牢固??刹还茉趺礃?,我都得試試。
“大寶,跟我來。”
趙大寶沒有絲毫猶豫,跟在我身后,“大哥,做什么?”
“我們抬一具尸體,砸到對面大廈上去,把窗戶上的玻璃砸碎。”
“這簡單,你讓我來!”說完,趙大寶不等我動手,獨自一人舉起一具尸體,走到窗邊,先是往后仰了仰,然后猛的往對面一砸,那具尸體急速沖向對面大廈的玻璃。
“砰!”
“咔!”
玻璃上裂開了密密麻麻的縫隙,可是并沒有被撞碎,而那具尸體快速朝地面上掉去。
這么堅固!我感到一陣不可思議,趙大寶的力氣我可是知道的,雖然他受了傷,可一塊也不至于一塊玻璃都砸不碎。
趙大寶再次舉起一具尸體,狠狠的又砸了一次,這一次,對面大廈的玻璃“咣當”一聲,成為粉碎,露出一個漆黑的窗口。
“快,我先過去,你將這兩袋藥物和徐泉拋過來,我接住。”
趙大寶急忙點頭,“好!”
我拿著手電筒朝對面掃了一陣,沒有發(fā)現喪尸的跡象,心中不禁安心不少。我爬到窗臺上,弓著腰,準備跳過去。
我們所處的樓層是二十四層,我忍不住朝底下看了一眼,一片黑暗,就像一個無盡的深淵,張著一張神秘的大口,等待著吞噬我。我知道,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就算不摔死也絕對會成為喪尸的口糧。
夜風正勁,吹得我隱隱發(fā)顫,對面的窗臺此刻看起來似乎那么遙遠,我感覺自己跳不過去。
其實我身體雖弱,但是體育成績卻不差,大一的時候測試立定跳遠,我還清楚的記得我跳了兩米六三,雖然不是最遠的一個,但也十分不錯了??涩F在,我,我卻有絲不敢跳。
我咬了咬牙,憋足一口氣,雙腿往后一蹬,頓時整個人凌空飛起,似乎化作一條弧線,跨越在兩棟大廈之間。
寒風從我耳邊刮過,窗臺在我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