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臉紅了,我還是盯著看了會兒。
之后她又在這附近找了一會兒,依然沒有,都凌晨一點多鐘了我們才回屋,累得不行,一回屋就躺下,連澡都沒洗。
晚上那乞丐又給我托夢,問我找到他的腿沒有。
雖然是個夢,我醒過來還是氣得不行,托夢的語氣好像我欠他似的,不給他找回腿就是對不起他,越想越氣,我好心幫他,給我弄出這么多事情不說,還天天晚上來催。
干脆心一橫,不準(zhǔn)備找了,要報復(fù)來就來報復(fù),我又不是沒見過鬼,小時候不知道見了多少呢。
起來跑到廚房準(zhǔn)備了兩把菜刀, 要是敢來,絕對劈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人。
聽到外面聲音,張嫣很快走了出來,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氣。
我問她:“你咋起來了?”
她回答說:“我聽見外面有聲音,以為有人進(jìn)來害你,出來看一下。”
我說了句沒事兒,讓她去睡覺,她問我:“你睡不著嗎?”
我說:“不準(zhǔn)備找那個老頭兒的腿了,準(zhǔn)備點兒東西,怕他找上門來。”
她哦了聲,進(jìn)屋去了,我準(zhǔn)備了一陣也進(jìn)屋睡覺去了。
估摸著天都快亮了,那個老頭兒又給我托夢,催促我去找他的腿,我在夢里都破口大罵,越來越煩這老東西了。
罵完睜開眼睛出門,打開張嫣房門一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再到其他房間看了一圈,還是沒有。
我心想她是不是走了,要是真的走了的話,還有那么一點點失落。
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門被吱呀打開,張嫣從門外走進(jìn)來,看到我之后驚了一下,我問她:“你去哪兒了?”
她應(yīng)該是怕我說她,站在門口不敢過來,說:“你如果不找腿的話,那個老頭會來害你,你不想找,我出去幫你找去了。”
說完她又連忙解釋:“沒有人看到我。”
剛才是真以為她走了,畢竟我對她并不是很好,現(xiàn)在回來,我本準(zhǔn)備抱怨她一個人出去,但是知道她出去的目的之后,竟然有些感動,就壓低聲音說:“以后別一個人出去了,外面狗多,另外萬一遇到一個我哥那樣的人,你會很危險。”
說完又覺得這話太溫柔了,加了一句:“我的命跟你綁在一起的,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說:“我去給你做飯呀?”
我說不用,幫她把電視打開了,調(diào)了一個我認(rèn)為好看的電視劇,在屋子里呆了一會兒就出門去學(xué)校了。
到樓下時候,遇到幾個晨練的阿姨,聽她們說了一樁事情,她們說昨天晚上,有個乞討的老人在樓下呆了很久,另外一個老太說:“前段時間學(xué)校旁邊撞死一個老頭兒,腿沒找到,之后又有人把他的墳刨了,爛肉弄得到處都是。”
我上前問了一句:“那個老頭兒叫啥名兒?”
她們說老頭叫陳大運,然后說昨天晚上在樓下守的那個人長得很像陳大運。
她們越說越害怕,最后干脆不說了。
她們不說了我才去學(xué)校,去學(xué)校的路上,我用才打來的錢買了個便宜手機(jī),本來準(zhǔn)備買貴點兒的,一想屋里張嫣只一套衣服,省點兒再給她買一套,順便再給她準(zhǔn)備一套睡衣。
到了學(xué)校,找到第一個跟我說那個老頭兒的同學(xué),問了一下他墳?zāi)沟奈恢煤图易∧睦铩?/p>
記下后無心上了一天課,課上老在想那個張嫣的事情,不知道以后怎么處理她,要是不解除這種關(guān)系的話,豈不是以后都會捆綁在一起?
放學(xué)把號碼發(fā)給了陳文,然后到服裝店重新給她買了一套粉色的裙子,覺得她穿顏色太重的衣服不太合適。
之后再給她買了一套卡通的睡衣,看了一下,厚著臉皮以眼睛估量給她買了一套更里面的衣服。
這一下,身上又沒多少錢了,不過回屋路上還是給她再買了兩把香。
進(jìn)屋時候,她已經(jīng)做好了飯,自個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我進(jìn)來,馬上就站了起來。
我一盯電視,里面放的是廣告,就走過去說:“我不會對你咋樣,別這么拘束,另外,電視是可以換臺的,我教你。”
拿著遙控器演示了一遍,問她記住沒,她很不好意思地?fù)u頭,我又耐心給她演示了一遍。
之后把手里的衣服遞給她,讓她去試試,我則進(jìn)廚房點了兩柱香。
點完出來,看見她臉都快滴血了,看到我目光有些閃爍,我知道是因為那套內(nèi)衣的事情。
她臉皮薄,我也不戳破,只是說:“這樣穿舒服一些,粉色的平時穿,另外一套睡覺的時候穿。”
說完我上桌吃飯,吃完后她自覺去洗碗,我看了一眼陽臺,陽臺上掛著我昨兒脫下的衣服,已經(jīng)被洗了,不用說,是她干的。
這樣想想的話,有這么一個女鬼在家也挺不錯的。
坐在沙發(fā)上擺弄新買的手機(jī),找到一個游戲點了一會兒,她站在我旁邊一雙小眼睛看津津有味,我一看她,她又收回了眼光,小臉兒又紅了。
我說:“你過來試試。”
把手機(jī)遞給她,順便碰到了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遞給她后教她怎么玩,其實就是一個簡單得貪吃蛇,她我學(xué)得快,不一會兒就會了,玩得忘記了,嘴角慢慢浮現(xiàn)了笑意。
我看得有些出神,別說,這樣真的挺漂亮。
她玩了會兒之后,我跟她說:“晚上想出去逛逛不?”
之前我跟她說過不讓她出去,所以她猶豫了,我就說:“穿你以前那套白色裙子。”
因為穿別的衣服會被別人看見,只有這樣了。
她笑了笑,把手機(jī)還給我,不一會兒就穿著之前那套白裙子走了出來,上面的雞血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
準(zhǔn)備好了之后,我跟她說:“出去離開我別超過五米,不然之后就不讓你出門了。”
她嗯了一聲,緊緊跟在我身后,距離不過半米,我又說:“也不要說話,不然別人聽見了。”
她再嗯了一聲,我才剛出門,就遇到了房東阿姨,她見了我說:“要出去?年輕人天天出去野,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出去。”
我笑了笑,她又說:“有件事情跟你說一下,昨天下水道堵了,來修的那個管道師傅說是你屋頭掉了頭發(fā)下去堵住的。”
我一愣,怎么可能是我家?
就說:“不能吧,我頭發(fā)那么短,堵不了,別開玩笑了。”
房東阿姨說:“也是,摳出來是女人的頭發(fā),你屋里只有你一個人,不過修管道一共花了兩百多,你跟我一人認(rèn)一半吧。”
我都想罵娘了,不過馬上想到上次布娃娃上丟失的頭發(fā),想到后一驚,馬上說好。
房東心滿意足走了,我?guī)е鴱堟坛鲩T,城里燈紅酒綠很絢爛,我倒見怪不怪,張嫣卻就像看到了新世界一樣,滿眼好奇。
有人的地方,我不跟她說話,到?jīng)]人的地方時候才跟她說這是燈,這是車,這是啥,那又是啥。
她就跟我們平時上課一樣,老師在上面講,不管聽不聽得懂,只管點頭就可以了。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快到半夜十一點鐘了,她突然跟我說:“子時了,我們回去吧?”
以前陳文說過,子時是百鬼出行的時候,生人一般都應(yīng)該回避。
我說:“你害怕了?”
她說:“我怕他們會害你。”
說實話,我確實有些害怕,陳文說我陰氣中,會被很多鬼注意到,萬一某個不長眼的再找上我就不好了,依了她,一道回了屋。
回屋我倒頭就睡,把手機(jī)先給了張嫣,說:“你玩兒吧,不過別太晚,成天這么熬夜也不怕累。”
她嗯嗯點頭,我在床上躺了會兒后想起了房東說的堵住下水道的頭發(fā),心生好奇就跑廁所看了一下。
進(jìn)廁所剛開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用金黃色手電筒光一照,馬上嚇得一驚,廁所瓷磚上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我讀了這么久書愣是認(rèn)不出寫的啥。
張嫣這會兒過來看了一下,看到之后說:“這是殺人償命。”
我問:“你咋知道?”
她說:“人說話跟鬼說話不一樣,人寫字跟鬼寫字也不一樣。”
以前村里的人老是說鬼話連篇,原來真的有鬼話。
不過對強(qiáng)上這幾個字有些疑惑,問她:“這是鬼寫的?”
她點了點頭。
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也有些令人驚恐,屋子里絕對有另外一個鬼,不然也寫不出這幾個字,另外,這幾個字到底是寫給誰的?
要說殺人償命的話,我到現(xiàn)在也沒殺過人呀,我連雞都沒殺過。
心想是不是以前住這個屋子的人殺過人,然后冤魂找上門,以為還是以前的人住在這里,就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