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叔說的很小聲,但是我還是聽到了,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紹興地處江南,有個小貓小狗什么的很正常,這哪里冒出來個猴子精。
對,現(xiàn)在在我的眼里,它不是什么靈獸不靈獸的,根本就是個猴子精。
我摸了摸臉上的傷痕,雖然涂了什么竹葉兒給的藥膏,但是,我覺得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甚至比剛剛抓了的時候還要疼,看著竹葉兒在前面走的背影,我都覺得竹葉兒是不是在耍我的。她剛剛給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止痛的藥膏,而是能火上澆油的。
大叔伸出手指彈了一下我的腦袋:“想什么呢?”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快要走到中間了。
這個小花園建的很巧妙,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岔路很多,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
如果沒有小猴子帶路,我想,我們幾個肯定是繞不出這個破花園的。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花園有點奇怪?”繞了一會兒之后,大叔又湊到我的耳邊跟我說。
“別說這個花園了,這整個徐家老宅子都古里古怪的。”我說的是實話,這徐家宅子我不是第一次來了,之前還發(fā)生過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說這個宅子是干凈的,打死我都不信。
大叔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然后,大叔又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今天晚上的天氣不是很好,月亮都躲在了厚厚的云層里面。
天上連一絲光亮都沒有,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光源來自于竹葉兒手上的那一根白色的蠟燭。因為岔路太多,所以竹葉兒要集中精神跟小猴精交流,她沒有時間分神來聽我們說話。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園里種植的花草有我半腰那么高,一眼看過去,只能在不遠處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應(yīng)該就是那個鐘樓了,但是這里離鐘樓的直線距離并不遠,按照我的視力,完全可以看清楚那個鐘樓的樣子。但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一點都看不見鐘樓的樣子,連鐘樓頂上的那個大鐘都看不見。
“是布局,這個花園應(yīng)該是后來才有的,跟徐家宅子的布局結(jié)構(gòu)完全不一樣。”這個,用一般的腦子想一下就知道了,一個名門望族,宅子是用陽八卦建的,宅子里的花園會用陰八卦來建嘛?
答案是,肯定不會。
我看了大叔一眼,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這個我早就猜到了。
“你看我干嘛,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啊。”大叔還很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不明白我為什么一直盯著他看。
看到大叔那張欠扁的臉,我的暴脾氣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住了,如果條件允許,我還真的想把大叔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不過,看到他身后背的那把大銀刀,我還是在腦袋里YY一下就好了,付諸行動這件事就算了吧。
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竹葉兒突然停了下來,而她身上的小猴子看上去也很焦躁不安的樣子。
就算竹葉兒用青果子喂它,它還是無動于衷,一直在竹葉兒的肩膀上跳來跳去的,嘴里一直發(fā)出很刺耳的叫聲。
“怎么啦?”我連忙走到竹葉兒的身邊,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的跟白紙人似的,臉上全部都是汗。利落的短發(fā)都粘在了臉上,還一直喘著氣,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我不知道,它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可能是因為不認識路了。”竹葉兒一邊安撫小猴精,一邊跟我解釋。
但是,小猴精依舊不聽話,在竹葉兒的肩膀上跳來跳去。它鋒利的爪子在竹葉兒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連她身上的白色襯衫都不能幸免,肩膀上已經(jīng)被抓破了好幾道口子,連血絲都看得到了。我想去把小猴子拖下來,但是它連碰都不讓我碰,只要我一伸手,它的兩個爪子就來抓我手,毫不留情。
它的嘴里一直不安的“呀呀呀”的叫著,就像嬰兒在呼喚自己的母親一樣。
但是竹葉兒說了,這附近除了這個小家伙的靈,根本就沒有別的靈獸了,連個野貓野狗什么的都沒有。
大叔看上去也很不解為難的樣子,我們都沒有接觸過這個東西??墒?,現(xiàn)在都快要走出去,發(fā)生這樣的突發(fā)情況,還真是為難。
陰八卦又叫八門遁甲,走出去,肯定有八個門,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
吉三門,兇三門,中三門,減掉我們之前進來的那個門,活著的可能性還是還是比較高的。
這是往回走,我一看到我身后那些密密麻麻交錯的道路我就頭疼,其實往回走,和往前走的幾率是一樣的。
“大叔,你怎么想?”我回過身問大叔。
但是大叔好像并沒有注意我們這邊的事情,而是指了指我們的面前。
我一看,那個鐘樓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但是,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霧,而且是黑霧,不是白霧。
我以為走近一點了,就能看清楚那個鐘樓,事實是,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但是,越是這樣,我就越好奇。
有高人在徐家的宅子里擺下了這么一套看似簡單,卻很復雜的陣法,難道就是為了保護鐘樓里的東西。
我之前也聽伊楚說過,之前徐家老爺子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一趟這個鐘樓。而且,還會帶點香祭祀什么的,還要待上一段時間。那么,這個鐘樓肯定有什么東西。
只是,現(xiàn)在徐家老爺子死了,徐家人除了伊楚其他人也都死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知道去鐘樓的路了。
“你看,小猴子的反應(yīng)也很奇怪。”大叔指了指小猴子,原來小猴子一直看著鐘樓的方向在叫喚著。
“你有什么辦法嘛?”我問竹葉兒,我想她肯定有什么能讓小猴子精安靜下來的辦法。它這么吵,都吵得我們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竹葉兒咬了咬嘴唇,然后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之前都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想著,不管怎么樣,得讓這只臭猴子先安靜下來再說,不然竹葉兒的肩膀都要被它抓爛了。
我摸了摸身上的小包,這個小包是婆婆親手給我縫制的,讓我平時放點貼身物品的,別在我的腰間,被衣服蓋著,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
小包里是我平常要用的一些香,我一拍腦袋,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從小包里面拿出了一支安魂香,這個就像感冒要喝板藍根一樣,幾乎是我的救命法寶了。
大叔說,這小猴子其實跟人死后變的孤魂野鬼一樣,那么安魂香應(yīng)該也對它有用吧。
大叔保持中立,他覺得可以試一下,因為應(yīng)該還沒有人用安魂香對付過靈獸。
“這能行嘛?”竹葉兒看著我手中那一支小小的香,一臉的不相信。
我聳了聳肩膀,然后指了指她的肩:“你的肩膀還要不要了?再這樣下去,我跟大叔就要把你抬著出去了。”
竹葉兒側(cè)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下子扯痛了肩上的傷口,忍不住的“嘶”了一聲。連我這個旁觀者看著都疼,更別說她自己了。
咋竹葉兒轉(zhuǎn)頭的那一瞬間,小猴子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就在竹葉兒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大口子。
幸好沒有碰到脖子上大動脈,傷口很長,不過只是破了皮,出了點小血。
“你別動,我馬上就好。”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也不管能不能用,先用了再說。我立刻掏出火柴,把安魂香點燃了。
因為太緊張,連劃了好幾根火柴都沒有點著。
安魂香一點燃,白色的煙就朝著四周發(fā)散了出去。我連忙把它放在了小猴子的面前,開始小猴子看到我拿東西對著它,它還沖著我嚷嚷,好幾次都差點離開竹葉兒的肩膀朝我撲來。
一會兒之后,小猴子就開始慢慢的安靜下來了,叫聲也沒有那么的凄慘了。只是叫了這么久,它的嗓子早就有點沙啞了。
竹葉兒一看有效果,心也放松了不少。
安魂香燃到了一半,小猴子已經(jīng)徹底不動了,趴在竹葉兒的肩膀上跟睡著了一樣。
大叔把它抱了下來,它的眼睛還是睜著的,沒有睡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就不忍心責備它。
竹葉兒肩膀上深深淺淺的傷口很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下來的,剛剛被小猴子抓在臉上的那一下,我到現(xiàn)在還在疼??墒?,到現(xiàn)在,竹葉兒連哼都沒哼一下,讓我不禁對她又佩服了一點。
我把她肩膀上的碎步撕開,竹葉兒緊緊的捂著胸口的位置,雖然什么都沒看到,但是光看她這個動作我就臉紅了。我看著就這么像色狼?明明大叔比較像一個色大叔!
“它怎么辦?”我一邊幫竹葉兒處理傷口,一邊看了一下那個小猴子,在安魂香的作用下,它也得瑟不起來了,安安靜靜的趴在大叔的手里。
“先留著吧,說不定一會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