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看到我走過來,上前就往我手里塞錢:“幫我還給那個警察。”
???
我望望手里有些發(fā)皺的錢,反應過來后趕緊又塞給了她。
“人家好心帶你去醫(yī)院,你不辭而別,怎么樣也該自己親自去送錢道個謝吧。”
紫衫接過錢,將原本就皺皺巴巴的錢又攥了兩下:“不帶拉倒。”
說完,轉身一陣風似的就跑了。
“看來你們還真是認識?。?rdquo;
千眼婆婆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望著紫衫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你怎么總是陰魂不散??!
看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總向一個影子一樣跟著我,我就特別的別扭,偏偏還奈何不了她。
“你到底總跟著我干什么?”我語氣中帶著不小的怒氣,什么事情都有目的的吧,就算是他要什么魂魄,老跟著我就能找到了?還說派到我身邊是大材小用,都不知道到底要用你千眼婆婆來干什么。
可是這次出乎我的意料,千眼婆婆反倒沒有了冷嘲熱諷的表情,她猶豫了一下,說有件事早就想問我了,只不過一種沒有問出口。
真是變天了,這么個歹毒狠辣的人竟然也學別人忸怩起來。
“有話快說,沒空陪你玩兒。”
“跟你一起住的那個男的叫什么?”千眼婆婆的聲音很低,我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以為聲音是從別處發(fā)出來的。
“哪個男的?”怎么聽著這個問話這么讓人郁悶呢!好歹我還沒有找到男朋友,這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我跟人同居呢。
“就是那天來急診的那個。”她想了想繼續(xù)補充道,不是給她打架的那個。
哦,說的是萬巖啊,兜兜轉轉饒這么大彎子,醞釀半天,就只為打聽這個人。
“萬巖……萬巖……”千眼婆婆念念叨叨,不再理會我。
我怪異地打量著她,想起萬巖最近一系列的反常舉動,都是從見了她之后,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還是萬巖跟武銘天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千眼婆婆是該問的問完了還是什么原因,總之從那之后到今天一天結束,我都沒有見到過她的影子,就連帶教老師找她都找不到。
消失了更好,省的在身邊跟一個定時炸彈似的。但是我奇怪的是,她跟方離拿了拿畫,畫被封印了,只有封的人才知道如何去解,可是跟千眼婆婆接觸了這么久,為什么從沒聽她提起過關于畫的事情?
她打聽萬巖,是因為畫的封印嗎?
結果人果然是不經念叨,我馬上收拾東西回宿舍了,卻被千眼婆婆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武銘天,你下午跑哪兒了,你的病例還都是我寫的呢,請我吃飯唄。”一個女同學也不知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了武銘天,天天粘著他,今天沒來,人家打聽了不下十遍,還主動把武銘天的活一起給干了。
妹子啊,不是我不幫你,是我怕我說了給你嚇著。
“走開。”千眼婆婆一把把那個女孩給推開,上來就問我:“他人呢?為什么沒在別墅了?”
我沒有回答,望著有些狼狽的千眼婆婆,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泥,手上似乎還有傷,頭發(fā)凌亂,看著就像跟人打了一架。
我猜想,她八成是跟雪云又開戰(zhàn)了。以雪云的性格,她能回來就已經不錯了。
“快說呀,他人呢?”
千眼婆婆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我只能攤攤手,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失蹤,怎么就失蹤了呢?不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嗎?”千眼婆婆一下貼著我的身體,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殺了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本事挺大嗎?自己去找唄。
我心里其實也特別的擔心萬巖,從那次急診見了一面后,就更加擔心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廢物!”
千眼婆婆甩給我兩個字扭頭就走了。
看得出了,她那種焦急的心情不是裝出來的,只是這么著急找萬巖到底是為了什么?跟畫有關系嗎?
“你,你們很熟嗎?”那個被推開的女生竟然還不死心地湊上來,在我心情郁悶的時候問了我這么一句不著調的話。
“是,很熟,熟透了!”
我對這個女孩的智商已經徹底絕望了。
隔了幾天,風玲竟然哭著過來醫(yī)院找我。
她哭的稀里嘩啦,粉嫩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什么事情,哭的這么傷心?
風玲一邊抽泣一邊將事情跟我說了一邊,雖然她的表述多多少少有些不清,但是大致我是明白了。
原來齊岷當上了正一派的掌門人,雪云氣不過,在家里憋了兩天,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就去找齊岷算賬了,結果,被人家活捉了。
我傻了,雪云什么時候能改得了魯莽的個性,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還逞強,有用嗎?
“姐姐,你救救云師兄吧,我好害怕他有事。”
風玲越說哭的越厲害。
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救。
且不說我跟齊岷之間怎樣,單是打我就打不過他們,讓他們放人,人家怎么會乖乖聽我的話?
“玲兒不哭,姐姐想辦法去救你的云師兄,放心。”
我一遍哄著玲兒,一邊琢磨著,以前有萬巖在,可能還好,現(xiàn)在萬巖突然消失,該怎么辦呢?
我將風玲安頓好,自己獨自來到正一派的總壇。
那里游人依舊有增無減,遠遠望去,到處都是人。我隨意地溜達著,仔細地觀察著在里面的道人,都很正常,沒覺得是什么妖魔鬼怪。
如果是齊岷當上了掌門,他用的人竟然還有正常的!
“快看,前面表演節(jié)目。”一聲聲的歡呼聲,將人統(tǒng)統(tǒng)吸引了過去。
幾個小道士在表演他們的功夫,果然不簡單??墒亲屛移婀值氖?,這樣的功夫表演按理來將都是收費的或者應該在某一個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表演才對,這算什么?游行嗎?
等我剛回過神兒,表演的人竟然已經在我眼前了,一個個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緊跟著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睜開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好眼熟。隨著意識逐漸地清醒,我記起,這間屋子是風掌門住的屋子。
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跌跌撞撞地下地,望著我剛剛躺過的床,我滿腦子都是風掌門臨死前的樣子,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么要用這么惡毒的方法。
“你醒了?”
房門被打開,齊岷端正一碗湯藥走進來。
“你身體太虛了,吃點兒中藥調理一下吧。”
誰稀罕你的東西,我啪的一下就將他手里的碗打在了地上,還害我,總是用同樣的方法,也不嫌煩。
“雪云呢?”我也不廢話,既然都到這地步了,我總要說明來意的。
“雪云?賈雪云吧,你跟他這么熟?叫的真親切。”
齊岷說話始終一個腔調,聲音不高不低,沒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說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讓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啊,他人呢?我要帶他走。”
我不想跟眼前這個人廢話,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你帶他走?你憑什么帶他走?”齊岷望著我,像我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或者,你用什么來跟我交換。”
哦,繞了半天的彎兒,原來癥結在這里。
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是你齊掌門惦記的了,我索性直接坐下,問他到底想要什么,直說吧,省的再大費周章的,多不劃算。
“要你呀,你留下,我就放他走。”
我留下?
我回頭望望仍舊面無表情的齊岷,很郁悶地問讓我留下干什么?方離一直都想殺我,他把我留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答應也可以,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本事是跟我抗衡不了的,我不想為難一個我不屑動手的人,你可以走了。”
是呀,在他眼里,我始終都是懦弱的一個人,一無是處,還天天找麻煩,也許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你放了他吧,我留下。能不能不告訴他,我在這里?”
齊岷聽了我的話,嘴角輕輕往上扯了一下:“只有你會補充這么一句廢話,我告訴他,他還會走嗎?”
我機械性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特別特別的酸澀。時隔幾日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竟然是物是人非。
我不知道他把我留下到底是為了什么,醫(yī)院那邊雖然是請了假,但是能不能有命走下這座山都還是未知數(shù)。
可是奇怪的是,齊岷也并沒有把我怎么樣,除了不準走出這個院子以為,沒有限制我的任何自由,一日三餐也沒虧待過我,還時不時地找些話題跟我聊天。
只是這次從我見到他,就沒見他笑過,他雖然貌似輕松如常,但是從他的眉宇之間我能感覺到,他有心事,而且是煩心事。
反正你不說我也懶得問,我就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明顯感覺自己胖了,我甚至都一度懷疑齊岷是不是故意把我養(yǎng)胖了去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