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正一派也算是名門正派,怎么可以干這些慘無人道的事情呢!”雪云一出來就甩開我,義憤填膺地說著。
我從沒見他生過這么大的氣,這么多年心中的信仰被踐踏,確實不是一件小事。
“不行,我要找?guī)煾竼杺€明白。”
我一把拉住雪云,讓他別急著下定論。這件事掌門知不知道還很難講呢,他貿(mào)貿(mào)然地去,萬一打草驚蛇了怎么辦?
到時候不但除不了惡,還會被別人盯上,敵在暗,我們在明,以后麻煩的事情可就多了。
雪云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他習(xí)慣性地將站在旁邊的風(fēng)玲輕輕攬入懷中:“怕嗎?”
風(fēng)玲搖搖頭,說自己本來就是除妖除怪的,有什么好怕的。
現(xiàn)在就是要搞清楚,那些死者是什么來歷?他們要了人皮來干什么?
雪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dāng)時沒在意,現(xiàn)在越想越奇怪。
前幾日掌門帶了一堆的人出去,說是去總壇辦事,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只有掌門和兩個長老回來了,其他人去了哪里?
“你不會懷疑……”怎么可能,就算再怎么樣,自己門派的也不可能害自己的人啊。
一切皆有可能,雪云執(zhí)意要回去看看,說正一派的人在入派時,胳膊上都紋了一個五角星標(biāo)記,他要回去確認(rèn)一下,看到底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人就消失在了洞口??墒?,不消片刻,就出來了。
“怎么樣?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了。”雪云郁悶地?fù)u搖頭,尸體不見了,皮也不見了,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什么情況?就算轉(zhuǎn)移,可不會這么快啊。我不相信,剛想進去再看看,就見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掌門找我們,讓我們趕緊回去。
風(fēng)玲一聽掌門找,高興地趕緊拉著我們就要回去。
可是此時,鬼鬼突然擋在風(fēng)玲面前,變的面目猙獰,尖銳的牙齒露在外面,兇狠地望著那個來人,做出一副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姿勢。
果然是護主的狗。
我這才仔細地打量這來人,眼睛向他眉心望去,果然,那人身、魂分離,很顯然,是被操控了。
“你前面帶路,我們馬上過去。”我右手默默運氣,但是還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著來人。
來人不疑有他,施了個禮,轉(zhuǎn)身往前走去。
我突然手指發(fā)力,指向眉心,請出一道靈符,瞬間向前面那個人移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靈符陷入他體內(nèi)燃燒,那人身上像潑了汽油一樣,一下子就燒成了火團。
“行啊,進步真不小,看這靈符的威力,比你剛來的時候強太多了。”
原來雪云早就察覺出了異常,就是不說也不動,有必要這么考驗我嗎?
小孩子,不跟你計較。我望了一眼已經(jīng)變的溫順無比的鬼鬼,沖它做了個鬼臉。
“快走,去看看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話還沒說完,雪云就已經(jīng)跑了出去,那速度,真是比兔子還快。
我們住的地方,從外面看,似乎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是屋子上空,仿佛有一層薄薄的東西在蠕動。
好重的陰氣。
“進去后萬事小心。”雪云叮囑完我跟風(fēng)玲,自己就先走了進去。
里面已經(jīng)凌亂不堪,地上東倒西歪地躺著一堆的人,我們跨過一個又一個的尸體,慢慢往里走。
掌門端坐在大殿之前,他似乎極其痛苦的樣子,臉色慘白,額頭冒著細汗,嘴角微微有血跡滲出。
“師父!”
“掌門!”
“爹!”
我心里知道大事不好,剛想上前,就看見我們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我認(rèn)得,方離,齊岷的師姐。
“回來的真快,周洋,我們又見面了,上次匆匆一瞥,你還記得我嗎?我這次來可是特意來請你的。”
如果用傾國傾城來形容方離的容貌,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夸張,她的容貌堪稱完美,只一眼,我就不會忘。
找我?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念頭涌了上來,被這樣一個人惦記上,真的是不倒大霉才怪。
方離指著風(fēng)掌門,說他已經(jīng)中了赤毒蠱,只要我答應(yīng)跟她走,她就把解藥交出來,不答應(yīng),三日之內(nèi)掌門必定全身潰爛而亡。
“你……”
雪云哪里沉得住氣,立刻就朝方離發(fā)起了進攻。
雪云招招直戳方離要害,從招式的力度來看,他已經(jīng)使了八、九成的力道了,但是方離卻還能游刃有余,完全沒有慌亂的樣子,也只是躲,根本就沒有出手。
顯然,雪云不是方離的對手。
“打了半天累不累啊,你歇會兒,換我來。”她鬼魅的聲音突然想起,緊跟著一個轉(zhuǎn)身,手向蛇一樣變幻著方向,直戳向雪云的心窩。
“不好!”她是要下殺招,真是蛇蝎美人。我趕緊上前猛推了一下雪云,方離那柔若無骨的玉手從我倆肩膀中間穿過,使勁兒一震,就將我們彈開。
雪云踉蹌地后退了兩步,我卻沒站穩(wěn),倒在了地上。
鬼鬼始終護著風(fēng)玲,齜牙咧嘴,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答應(yīng)你,你收手,把解藥交出來,我就跟你走。”
不能再打下去了,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再這樣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罷了。
“還是你懂事。”
方離將一個丹藥遞給我,說這是一半的解藥,可以讓風(fēng)左不死,但是毒卻不能完全清除,每逢正月十五,毒是會發(fā)作的。只要我能幫了她的忙,她就立刻把另一半解藥給我。
我將解藥交給雪云,在他手心輕輕寫了一個“等”字,就跟著方離離開了。
我聽見風(fēng)玲在后面一個勁兒地叫我姐姐,也許是被雪云抱著,聲音越來越小。我始終沒有再回頭,等,只能等機會,讓我死心塌地替他們辦事,怎么可能。
方離將我?guī)律剑┻^鬧市,來到一棟別墅里。
“為什么這次是你來不是齊岷?你到底要讓我辦什么事情?”
“你以為你是誰,齊岷才沒空理你呢。”方離聽我在她面前提起齊岷,顯得特別的不高興,原本裝出來的笑臉一下子就沒了,陰險之情盡漏。她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總是齊岷齊岷的叫,記住,他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我使勁兒甩開她,讓她說正事,要去哪兒,去干什么?
方離說那把神魂劍的封印并沒有完全地解開,說這個封印只有我能解,讓我?guī)退夥庥 ?/p>
“我不會。”這是實話,還真不是我逞英雄。
方離冷哼一聲,她說我本事倒是沒有,不過挺有自知之明,神力被封,當(dāng)然不會。
“那你找我來干嗎?”
高人的思想我真的無法理解,既然都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把我留身邊有什么用。
“留著,留著我高興啊。”
方離又大笑起來,說實話,她的聲音真的不好聽,又粗聲音又長,真是跟她的外貌不成正比。
她帶我參觀了她的化妝間。
“怎么樣,不錯吧。”
門一打開,我就愣在了門口,屋子里掛著一顆顆的人頭,但是面相并不恐怖,除了沒有身子,不能說話之外,跟真人一般無二。我整體掃過去,全是女子,而且相貌都非常的姣好。
“怎么樣,不錯吧,我喜歡誰的,就把誰的面皮扯下來,貼在自己臉上。”
方離說著話,悄悄靠近我:“你有沒有興趣,成為她們中的一個?”
我有些驚恐地轉(zhuǎn)過頭,正對上方里那張傾國傾城地臉,突然覺得,她一點兒都不美了,而是個極恐怖的怪物。
“你不是問我把你抓過來干什么嗎?我就是要把你的腦袋掛在那。”
方離并不像說笑,說話間,她就面目猙獰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趕緊躲閃,招架了十幾招就已經(jīng)不行了。利爪帶著尖銳的指甲直逼向我的面門。
躲是躲不過了,我索性閉上了眼睛。
就在利爪靠近我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個人擋在了我的面前,一把推開了方離,睜眼一看,竟然是齊岷。
“師姐,你瘋了?”齊岷沒有回頭看我,反倒勸起了方離。
方離看到齊岷出現(xiàn),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停頓了幾秒鐘,就命令齊岷讓開。
“她死了,我們怎么跟師父交代?在泰國還好我阻止了你。師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齊岷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聲音判斷,似乎很痛苦。
“我就不信了,封印只有她能解得開,我已經(jīng)在尋找另外一種途徑去解開封印了,你讓開。”
齊岷不管方離說什么,死活不讓,最后竟要當(dāng)著她的面帶我離開。
什么情況?他們不是一起的嗎?
“你敢!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為了她,你竟然可以這么跟我對著干!”
“師姐,我是為了你!”
齊岷不再去管方離,拉著我就走。
方離哪里肯放人,從我們背后就襲了過來。
齊岷猛地把我拽到他的身后,將危險也擋了下來。
方離的手在齊岷的面門處停了下來,不再進攻,也不收手,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后手無力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