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能衍生出妖魄力了?不錯!雖然還很弱,李佟你最近就試著增強效果吧,比如這樣。”苑文濤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道,手指微微用力,那樹枝竟通體泛白,隱隱透明,他又猛將那樹枝朝地面上刺去。
噗,應(yīng)聲刺入,那只是半截枯樹枝,那地面是混凝水泥。
“如果覺得這樣很困難,就先試試用手,比如這樣。”苑文濤又舉起右手道,一陣咯吱吱的聲音響起,那手指竟變得修長無比,又骨骼粗壯!
長,只是妖魄力,粗也一樣,手的結(jié)構(gòu)并沒有改變,只是通過妖魄力量加固了,就像我之前抓裂課桌一樣,當(dāng)然他的效果比我強數(shù)倍有余。
“妖族最擅長的就是冷兵器,但只限于前期,妖族自身的體魄強度不輸給任何武器,所以中后期必須做到有沒有武器都一樣戰(zhàn)斗,至于大后期嘛,就是那具現(xiàn)化了,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用力量去凝結(jié)實質(zhì)化武器!”苑文濤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我根本沒聽,捧著臉一個勁的發(fā)傻,想著方才那一吻,想著白白當(dāng)時的表情。
“文濤,如果你親了一個女孩,她又沒喊抓流氓的話,就是愛上你了吧?”
“靠!老子說了半天,你完全沒聽?”苑文濤怒了。
“聽了聽了,但……如果她愿意和你手牽手逛街,就算是交往了吧?”
“……”
“對了,你說剛開始交往,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要不要買花買禮物?”
“……”
“別翻白眼,我知道你剛說的,具現(xiàn)化嘛,力量凝結(jié)嘛,但……你說白白喜歡什么?”
苑文濤徹底沒脾氣了,歪著頭滿臉郁悶道:“李佟,你不知道妖族規(guī)則么?”
我知道啊,只是選擇性的遺忘罷了。
籠統(tǒng)來說,管理局其實只有兩大規(guī)則,第一,不可以用妖魄力量去騷擾普通人類生活,比如不能用妖魄欺負人,甚至被人欺負也絕不能傷害對方,挺蛋疼的。
第二,在任何情況下,不允許私自增加伙伴數(shù)量,其中包括激活覺醒,同時也包括妖族男女結(jié)婚生子的問題,但……
“不能通融么?”我扭頭問苑文濤道,如果我能把實力練強到堪比萬峻,管理局高層多多少少會給點面子吧?
可惜,苑文濤沒回答,這不是通融與否的問題,而是不管你多強,一旦想要反抗管理局的規(guī)則,就會被視為……你這家伙已難以控制了!
一名強大的部下固然重要,但難以控制的部下卻,管理局絕不需要!
“實在不行,就瞞著管理局咯,甚至還不行,就不生孩子咯,甚至再不行,就只談戀愛不結(jié)婚咯。”我急不可待道,只要苑文濤點一下頭,我就立刻沖去向白白告白!
但他始終沒說話,因為苑文濤在幻影待了很久,知道有很多事不是這么異想天開的,今天你隱瞞了一些小事,明天你就會隱瞞更大的事。
雖然今天只想談戀愛,但明天會不想結(jié)婚?甚至一旦出現(xiàn)某些意外的話,會忍心放棄愛情結(jié)晶?有很多事都是這樣,起初一點點的妥協(xié),就會逐漸沉淪下去,最終萬劫不復(fù)。
這就像一場大陰謀,總是由一個個小謊言堆砌而成的,這就像一個單純的小孩變成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或許那孩子只是小時候比較皮,然后逐漸發(fā)展成喜歡欺負人,再發(fā)展成性格暴虐,再發(fā)展成對人命不屑一顧,最終走上了不歸路。
當(dāng)然,也不能說我李佟今天談了場戀愛,明天就特么十惡不赦了!可問題是,管理局不愿意冒這種風(fēng)險,規(guī)則是鐵打,規(guī)則是強壓,必須將一切杜絕在起步階段。
所以苑文濤很想勸勸我,只要我待在管理局一天,就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只可惜,他僅僅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已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了。
當(dāng)愛情來了,人們總是沖動盲目,甚至有些瘋狂的。
“先別聊這個,哈,你小子今天第一次發(fā)薪水,不請客吃飯么?連帶著多請幾名同學(xué)咯,也算是幫我在學(xué)校打好關(guān)系嘛。”苑文濤拍著我肩膀干笑道。
這倒也是正事,剛才白白給我薪水時,已經(jīng)有好幾個屌絲哥們看到了,一個勁的起哄要我晚上請吃飯,畢竟我是第一次拿到四萬多的巨額薪資,不去海吃一頓真感覺對不起自己。
順便慶祝重返校園?順便慶祝和白白第一次牽手成功?
“好,晚上請你們吃飯,地點自己選!”我意氣風(fēng)發(fā)的答應(yīng)了,五分鐘后。
“李佟發(fā)財了,李佟要請大家吃飯,慶祝這苦逼終于泡到妹紙了!”
“……!!”
那晚,學(xué)校門口的大排檔里足足擠了二十多名同學(xué),大半是屌絲,還有幾個跟著蹭飯吃的猥瑣宅男,妹紙數(shù)量極少,而且全是恐龍……
哎,這就是哥曾經(jīng)混過的小集團,太特么苦逼不解釋了。
“老板,再上盤紅燒肉,再來瓶啤酒,不要太貴的!”
“滾!老子要喝紅星二鍋頭,喝個毛的啤酒!”
聽著那群哥們興高采烈的吆喝,我不僅搖頭苦笑,原本想請他們至少喝天之藍的,畢竟曾是一條褲衩兩人穿,一碗泡面分著吃的好哥們。
甚至,我原本想請他們?nèi)ラg檔次不錯的小酒家,卻被班長強行阻止了。
“你小子薪水都是搬磚賺來的,也不容易,大家玩玩鬧鬧就行,別整那些沒用的。”
我眼眶有些發(fā)紅,這特么才叫好哥們,這絕對是那些開瓶紅酒好幾萬的富二代,一生一世都體會不到的真摯感情。
所以那晚,我徹底豁出去了,就著地溝油的炒菜,足足喝了二斤多的紅星二鍋頭,驚得一群哥們目瞪口呆。
“李佟,你小子啥時候酒量這么好了?”班長愕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從妖魄覺醒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喝酒沒啥反應(yīng)了,雖然何青葆曾警告過我,喝醉酒很容易大喜大悲,特別是對之前魔化過的我來說,一定要適量,但……
“沒事沒事,我看著你呢。”苑文濤笑瞇瞇道。
“好哥們!”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但那一刻,我始終沒發(fā)現(xiàn)苑文濤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沒發(fā)現(xiàn)他悄悄去超市買了瓶礦泉水,還刻意倒掉了一些,又灌入了一些。
那晚,我足足陪這些同學(xué)兼哥們喝到了凌晨一點,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買單。
“李佟,我跟你說,嘔……”
“……”
“李佟,哥們真心為你開心,像我們這樣的,泡到個漂亮妹紙是真心不容易啊!下次帶出來給哥幾個,嘔……”
我樂呵呵的看著那幾個東倒西歪彼此攙扶的小子,也不知白白是否會喜歡他們,性格簡單,脾氣豪爽,耿直到令人發(fā)指的家伙們。
雖然我知道,自己以后和他們的道路會天差地別,類似這樣的同學(xué)聚會,頂多再過一兩年,我就很難再享受到了。
“喏,喝點水洗洗胃。”苑文濤笑著遞過一瓶礦泉水,我打開蓋子猛灌了幾口。
其實,我感覺苑文濤這小子也挺好的,至少比蚊子那騷貨好,那家伙禍禍過的妹紙數(shù)量……絕對是我們屌絲的第一大公敵!
而且他不像陳頌霖那么穩(wěn)重不拘笑顏,也不像何青葆年紀那么大,大到和我不知道有多少條代溝,苑文濤今年的真實年紀才二十六,完全可以和我做好哥們。
雖然,他是隸屬啥幻影的,但我始終沒發(fā)現(xiàn),幻影究竟有啥可怕的地方,他為人很親和嘛,連帶著他住白白隔壁的事,我也不再嫉妒了。
妖魄覺醒后,我對自己的酒量是一點數(shù)也沒,只感覺在大排檔里還很清醒,但出門后被風(fēng)一吹,似乎酒勁猛地涌了上來,我連喝了幾大口水都壓不下去,腦子愈發(fā)的渾噩。
苑文濤連忙扶住了我,臉上始終掛著笑,我卻很快就暈暈乎乎了,連什么時候回到了妖精旅館都不知道,連上了幾樓都不知道。
“到家了,你還OK么?”苑文濤低聲問道。
“屁話,當(dāng)然……”我不服氣的推開他,卻一陣眩暈,扶著門框坐在了地上。
哎,真特么不該喝紅星二鍋頭的,那可是五十二度的烈酒,燒得我渾身難受臉頰滾燙,想再喝幾口礦泉水,卻發(fā)現(xiàn)瓶子已不見了,想叫苑文濤幫我倒杯茶,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不知何時竟溜了,靠!不夠哥們。
但就在那一刻,門竟自動打開,一聲驚呼響起,一雙手連忙扶起了我。
“李???喝酒了?”
聲音好溫柔,我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卻連面孔都看不清,是誰呢?會是白白么?我回憶著白天牽她小手時的場景,心中忍不住砰砰亂跳,一把就抱了上去。
那身子好溫軟,竟激的我心中一蕩,那異性的香味撲面而來,竟讓我無法自控的摟住她脖子,唇印了上去。
“李佟你……”
她在驚呼,似乎很尷尬,想要用力推開我卻怎也做不到,嘿嘿,畢竟哥可是二重妖魄了,那力量強的……可以輕松推倒妹紙。
我抱起了她,我撲到了床上,我痛吻著她的嘴唇,她的掙扎讓我有些不悅,本能壓住了她的肩膀,一聲低喝:“別動!”
那一刻,不知是因為酒醉的緣故,還是因為我已沖動到無法克制,那威壓竟轟然涌現(xiàn),她身子陡然一顫,再不掙扎。
我滿意的再次吻下,摸索著解開了睡衣,將整張臉埋了進去。
再之后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朦朧中只感覺很快樂,從未有過的快樂,隱約中還聽到喘息聲從耳畔響起,略顯動情,但更多的還是交織著某種復(fù)雜情緒。
當(dāng)快樂達到巔峰,我忍不住說出了那句表白:“白白,我好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但那一刻,懷中的身軀卻一陣顫栗,一張臉癡癡望著我,我看不太清,卻感覺眼神很復(fù)雜,很迷惘,連帶著那聲音也有些抽泣。
她不喜歡么?我驚得連忙想爬起,卻腦中又是一暈,撲倒在她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那晚,妖精旅館只有我一個人睡著了,其他人都醒著,亦或是被一些奇怪的聲音驚醒了。
蚊子躺在床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罵了句悶騷。
林妙抱著被子狠狠磨牙,嘟囔著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
何青葆坐起身點了根煙,表情很奇怪,他原本想出來阻止某些事發(fā)生的,卻又感覺沒什么立場,畢竟……我并未違規(guī)。
連小景軒都醒來了,卻歪著小腦袋聽著那聲音,一臉的茫然與呆滯并存,他根本不理解那是什么,只是本能的……小家伙釋放了一整晚的魂迭香,雖然只能毒他自己。
那晚,其實我根本沒有上樓,我的房間是二樓,我卻倒在了一樓,靠近廚房的某房間門口,那晚,三樓有個身影緩步走下,愕然瞄了瞄房間里,表情很奇怪。
那晚,苑文濤坐在旅館樓頂上抽了一整晚的煙。
“李佟你別怪我哦,我也不想這么做的。”
“其實你誰也不能怪,畢竟是元老會成員,如果連自己兒子都違規(guī),應(yīng)該會很難做吧?”
“只是很奇怪,按理說你小子不該是個屌絲,反而該是富二代或官二代吧?”
“更奇怪的是,很難想像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親生的么?不是么?是么?”
“只能說,你真心不該覺醒為妖的,畢竟,元老會成員全都對妖族……”
“算了,這不關(guān)我事。”苑文濤叼著煙悶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