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廚房,我早已經是饑腸轆轆,現在估計給我一頭大象我也能吃得下去。
砰~!
一腳把門踹開,我一個虎撲進了廚房。
“臥槽,哪里有吃的,餓死我了!”
我像一頭餓狼,現在就差一只小羔羊來誘惑我了。
“我湊,小師弟,你搞什么?”
正在燒火的大師兄被我這一腳嚇得一哆嗦,手里的燒火棍差點就朝著我頭上拽過來。
“呃···大師兄你在啊···”
看著燒火的大師兄,我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
“臥槽,這幾個意思?讓大老爺們兒燒火做飯,不是有九墨師姐和筱陌在么?”
“呃,說到這兒也算是家門不幸,咱們白云觀唯一會做飯的人就是你師兄我···九墨師妹除了練劍抓妖之外什么都不會,你帶來的那個李筱陌,不給我添亂就算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指望他們做飯啊~”
大師兄一聲哀嚎。
唉~難怪是搞基的命,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做飯,這不是培養(yǎng)賢妻良父么?
“大濕兄,咱們這飯啥時候做好?。课叶拣I的不行了。”
“快了快了,小濕弟也過來搭把手吧,咱們這兒,女人靠不住啊~~”
看著大濕兄這么難熬,我也就過去幫他拉拉風箱,只盼著鍋里的飯早點兒熟,好讓我能吃上點兒東西。
一邊鼓搗著手里的風箱子,一邊跟大師兄有的沒的扯絡起來。
“大師兄,你跟了師父這么多年,師父都教了你些啥本事?。?rdquo;
我貓著腰,拉著風箱,對著身旁的大師兄說道。
“這個···也沒啥。無非就是燒菜做飯,洗衣縫補,掃地打雜什么的···”
臥槽,逗我呢?一個趕尸的學這個?
“不能吧?大師兄我沒別的意思,就問一下你學點兒什么,不傷同門的和氣。”
“咳咳···”
大師兄干咳兩聲,老臉一紅,略帶尷尬的說道。
“師父的確只教我做這些,那些趕尸的法子還有驅鬼的法術他是一點兒都沒教過我,全都傳授給九墨師妹了。”
“我擦,師父他也太偏心了吧···”
我一怔,知道師父疼九墨師姐,但也不帶這么個疼法啊。
“嗯···其實也不怪師父,是我的命格不夠硬,受不起這么陰的活兒。師父給我算過卦,算過命格,占過生辰八字,最后告訴我我的命格不夠硬,做不了這一行,所以師父希望我能自食其力,教我讀書認字,洗衣做飯,這樣我也不至于成為一個無用之人。”
我點點頭。這就難怪了,原來是命格不夠硬,的確,干這行命不夠硬說不定哪天就飛來橫禍,直接從人間蒸發(fā)掉了。
“不過這些年我倒不是一無所獲。”
師兄沖我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也是,身在趕尸道門卻終生無法碰觸這些東西,倒也是悲哀。
“嗯?”
聽大師兄的語氣,似乎另有所長。
“我從小飽讀詩書,更是喜歡鉆研一些奇怪的雜書,《盜經》、《葬經》、《淮南子》、《周易》這些書我都是翻看了不下百遍。”
大師兄自信的一笑,一提到這些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而且我最擅長的乃是《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
“嗯呢。”
大師兄填了一把柴禾,應和了一聲。
““奇門遁甲”的含義是由“奇”“門”“遁甲”三個概念組成。“奇”就是乙(日)、丙(月)、?。ㄐ牵┤?;“門”就是指:休、生、傷、杜、景、驚、死、開八門(在排宮法中是八門,在飛宮法中九門:休、死、傷、杜、中、開、驚、生、景);“遁”即隱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是在十干中最為尊貴,它藏而不現,隱遁于六儀之下。
“六儀”就是戊、己、庚、辛、壬、癸。隱遁原則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己,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還配合蓬,任,沖,輔,英,芮,柱,心,禽九星;同時還要配合八神:值符、塍蛇、太陰、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在排宮法中用這個八神,在飛宮法中用九神:值符、滕蛇、太陰、六合、太常、白虎、玄武、九地、九天)。”
大師兄如數家珍的跟我介紹起來。
“想不到奇門遁甲的組成居然如此繁復,看來我這個半吊子一輩子也學不會這些東西了。”
我撇撇嘴,大師兄這一席話說的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搞的我的太陽穴反而隱隱作痛。
我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深深呼了一口氣。
“呵呵···那倒不至于,對了我還沒說完呢。”大師兄笑笑,繼續(xù)說道:“奇門遁的占測主要分為天,門,地三盤,象征三才。天盤的九宮有九星,中盤的八宮(中宮寄二宮)布八門;地盤的八宮代表八個方位,靜止不動;同時天盤地盤上,每宮都分配著特定的奇(乙,丙,?。﹥x(戊,己,庚,辛,壬,癸六儀)。”
“停~!打?。?rdquo;
我沖著大師兄擺擺手,真是個書呆子,現在這世道真是不一樣了,書呆子都這么好色,而且口味還很重,連筱陌那樣的小娃娃都想下手···
一想起剛剛來那一天發(fā)生的情景,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還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大師兄見我的樣子也知道我不喜歡談論這些理論知識,也是識勢的閉了嘴,忙忙活活的開始燒火。
折騰了一會兒把肚子填飽,我則是徑直回了屋,沒有見到九墨師姐和筱陌,聽大師兄說她倆貌似現在在狼狽為奸的一起練劍。
奶奶的,小惡魔碰上冰山美女,以后可有罪受了,別回頭惹急了筱陌她再跟九墨師姐一樣,揮劍斬掉我的命根子,那可就糟了。
我一邊意淫,一邊進入了夢鄉(xiāng)。
······
深夜,將近子時。
換好一身干凈的行裝,帶好了裝備,順便吸取教訓的往懷里揣了兩張大餅,省的我跟上次一樣餓著,我便展開身形向著后山趕去。
約莫一刻的功夫,我終于到了跟邋遢道人約好的地方,大老遠就看到了一抹灰色的身影,不用說,一定又是邋遢道人了。
啪嗒~
我一個飛身,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邋遢道人身前。
“臭小子,遲到了···”
邋遢道人看了我一眼,眼中一道厲芒閃過。
我心里一咯噔,我湊,這跟平時的邋遢道人好像不太一樣啊。因為我在剛剛邋遢道人的眼神中讀出了一樣東西——殺意!
我咽了口吐沫,撓撓頭,剛想說點兒什么大個馬虎眼,邋遢道人卻直接轉過身去。
“不早了,動身吧,跟緊我,走丟了摔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邋遢道人便展現出他鬼魅般的身法,在夜色中一閃而過。
這也是考驗的一環(huán)吧?
我嘴角微微上揚。
在深夜故意穿著灰色的衣服,還將身法施展的那么快,要知道腳下可是千米高的深淵,掉下去可就是萬劫不復了,邋遢道人這招,果然是犀利的很,不過,僅僅以為這樣就能甩掉我么?
沒有多說什么,我迅速的跟在邋遢道人身后,施展開了九宮步法。
九宮步,可攻可守,戰(zhàn)斗中可游走于敵人身側,攻其不備,鬼神難測,變化無窮。趕路也可以施展出來,雖沒有縮地成寸之效,卻也是比平時的趕路快了許多。
深夜里,龍虎山上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就如同兩只敏捷的豹子一般,在萬丈懸崖的邊上不斷游走。
邋遢道人回頭望了我一眼,見我緊隨其后,隨即嘴上也是浮起一抹微笑。
好小子,精進不少嘛!
一道精芒從他的眼中閃爍著,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