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肯定沒來過這種地方,穿著高叉旗袍露著大白腿的迎賓小姐帶路,服務員都笑容可掬的喊著歡迎光臨,到處是燈火輝煌,自動就覺得高大上了。
鐘真一略帶的緊張的搓的雙手,我則是大搖大擺的跟著司機進了包間。
包間里已經(jīng)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旁邊候著兩服務員,兩個男人大概都是四十歲左右,其中一個胖子,油光滿面,大著肚腩,眼袋也很大,頭頂微謝,那一肚子的油脂至少也有四五十斤吧?
這人一看就知道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是常年泡在酒桌上,估計酒精肝一類的毛病少不了。
他看到我們兩進來,就滿臉笑容起身過來伸手道:“兩位大師……嗯,兩位小兄弟,就是清虛道長的弟子吧?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今天是專門請兩位吃頓便飯,算是為你們接風,兩位小兄弟不會覺得冒味吧?”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我都算了,好歹打扮還算成熟,穿著正裝襯衫和休閑皮鞋,看起來能有個二十多歲的樣子,勉強叫我一句大師也說的過去。
可是鐘真一連嘴角的絨毛都沒刮干凈,又是唇紅齒白的模樣,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對鐘真一也能叫大師的人,我實在是佩服,幸好他及時改口,估計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鐘真一還是冷著個臉,估計他就這尿性,我當然是握住這胖子手,笑瞇瞇道:“愧不敢當,您就是唐先生吧?您愿意請我們師兄弟吃飯才是讓我們榮幸之至。”
聞齊都告訴我過,那個請我們出手的人姓唐了,這個唐先生點頭道:“沒錯,是我,不過不是我這里出事,我只不過是中間人,真正需要幫助的,是于總。”
說著,他用手指指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中年男士,他的形象倒是比唐胖子好多了,國字臉,看著他的臉就覺得很嚴肅,形象也很干凈,身材很正常,他手上那塊表,我好像見過,似乎是江詩丹頓的經(jīng)典款,價格很坑爹,反正普通人帶不起,從穿著來看,估計是高端商務人士。
只不過他的表情不太好看,唐胖子說到他,他才悶悶不樂的回話道:“你們好,我姓于,是眾泰集團的董事長,那個瓷瓶已經(jīng)把我弄的精疲力盡了,如果你們能解決,我愿意付出你們想要的價錢。”
臥槽,這個公司的名號我聽說過,絕對是本市最大的公司之一,資產(chǎn)至少十億,專門搞地產(chǎn)的,難怪于老板的氣質(zhì)跟那唐胖子不一樣。
我看的出,他其實壓根不相信我們,只不過因為是唐胖子介紹的,所以他才勉強招呼了我們一聲,年齡有時候真的是個問題,特別是干道士或者陰陽先生。
相對比起來,人家家里出了點什么事兒,肯定是愿意找年齡大點的,看起來老成穩(wěn)重點的,我們兩個少年真是一看就不靠譜,要不是鐘真一還穿著道袍,還有清虛的名號起作用,估計咱兩都得被趕出去了。
唐胖子其實也不怎么信任我們,但咱們是他請來的,實在沒辦法,只有裝作相信我們。
這頓飯吃的有些乏味,幸好還有個美女活躍氣氛,這個女人好像是唐胖子的‘秘書助手’一類的,長的很不錯,年齡大概二十七八歲,首先就是大,很大,起碼有C+,穿著OL裝,白襯衫,包臀裙,黑色絲襪,挺妖嬈誘人的。
我惡意想道,估計唐胖子肯定是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她很厲害,明明酒桌上氣氛很沉悶,但是她勸勸酒,說幾句話就能活躍氣氛,我倒是沒什么,比較慘的就是鐘真一,估計他從小到大,還沒跟這種女人接觸過。
這個被唐胖子稱為‘小蘇’的女人,勸酒講葷段子都毫無顧忌,鐘真一哪兒有這種體驗,被人家碰碰手都臉紅了半天,加上她的穿著對鐘真一來說,真是極其暴露,看哪兒都不合適,他這雛鳥樣,被人家調(diào)戲兩句就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當然是在旁邊看笑話,好不容易吃飽喝足了,咱兩都沒多喝。
神奇的是,鐘真一也沒醉,他原來應該喝過酒,茅山一派是不忌葷腥酒水的,他被清虛鍛煉過酒量也正常。
酒桌上一直悶悶不樂的于老板終于開口道:“兩位大概清楚事情的詳細過程了嗎?”
鐘真一剛要說話,我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坦然道:“大概清楚過程,但是具體的細節(jié)不大清楚,麻煩于總您再跟我們交代一遍吧?”
由當事人來開口,當然比我在聞齊那兒了解到的更詳細。
于老板倒是沒給我們臉色看,不厭其煩的把詳細經(jīng)過說了一遍,等他說完我才發(fā)現(xiàn),這跟聞齊說的有點不大一樣。
姓于的把瓷瓶拿回家供著之后,不止家里時不時的死人,連挖出瓷瓶的工地,都時常出事故,都是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比如有個民工,切割鋼筋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脖子切斷了……
而且在警察和保安沒什么作用后,他也不止請了一個陰陽先生,有兩個直接嚇跑了,還有一個七竅流血死在他家里。
聽得我是毛骨悚然,我去,這個瓷瓶到底是什么玩意?
鐘真一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估計這小子也知道,這次大概不能好過了。
姓于的心灰意懶的說著過程,也沒太在意我們的表情,他本來就不怎么相信我們,抱著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的心情,死馬當活馬醫(yī)的跟我們說了經(jīng)過。
我們聽完他說的話,還沒開口,他撇撇嘴道:“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們能不能處理……不對,應該是,你們敢不敢去我家?”
姓于的也太看不起我們了,連敢不敢去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鐘真一腦子不好使,氣血方剛的少年人,受不得激,當場就想拍桌子當‘包搞定’,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聳聳肩道:“能不能處理不說,我和師弟先去您家看看吧!”
他驚訝的看了我們一眼,精神一振道:“好,你們稍稍休息一下,晚上我?guī)銈內(nèi)?,今晚上估計又會死人了,那個瓷瓶自從挖出來之后,每天都會弄死個人,要么是我家,要么在工地,現(xiàn)在我家除了警察和保安,都沒人敢待了。”
鐘真一終于沒忍住開口道:“不用休息,我和墨……嗯,師兄現(xiàn)在就能去看。”
他被我壓了一路,每次想開口都被我瞪回去,聞齊再三交代,出門在外得聽我的指揮,這小子估計相當難受來著。
我擺擺手道:“我?guī)煹苁情_玩笑的,于總,我們還是晚上過去吧,休息一下也好。”
于老板第一次露出笑臉道:“我就說嘛,你們剛剛喝了不少酒,容易耽誤事兒,休息一下醒醒酒也好。”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姓于的壓根就不止請了三次陰陽先生和道士,至少也請過七八個了,不過大部分聽到這么詭異的狀況,立刻就縮了,只有三個敢過來看,一個死兩個跑,他都覺得萬念俱灰了,好不容易能有兩個不知深淺的冤大頭肯幫忙,他當然會高興一下。
我說:“那就麻煩于總安排了。”
于老板遞給我一張卡,誠懇道:“應該的應該的,辛苦你們跑這么遠來,我這個東道主當然要盡盡地主之誼,這是樓上的豪華套間房卡。”
我接過卡,制止了幾次想說話的鐘真一,直接讓他跟著我去休息。
這貨想干啥我還不知道?還不就是現(xiàn)在要去看,可是萬一咱們對付不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