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曦沖進我懷里,抬頭笑瞇瞇道:“墨墨,你……你回來了。”
呃,幾天不見,她說話的能力好像變強了,我瞄了那個小道童一眼,嘿嘿一笑,“是啊,聞曦想不想我。”
跟在她旁邊的小少年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樂意,聞曦倒是沒在意他的反應,而是有些羞澀的低頭,小臉暈紅,不好意思開口,不過卻是牽著我的手沒放。
我聳聳肩,對那個小少年伸手道:“你好,我叫墨七,聞曦的朋友,還沒請教?”
他對聞曦羞澀的模樣相當不滿意,憤憤的看了我一眼,居然沒有當場甩臉子就走,而是深吸一口氣,握住我的手道:“你好,我叫鐘真一,我怎么沒聽說師妹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喲,還是師妹啊,聞齊這家伙還有徒弟呢,按照這貨能把妓女叫進道觀嫖的作風,咋能教出氣質如此正派的徒弟?他有徒弟的話,性格也絕對是像我這種。
我剛想說,我也不知道你是聞曦的師兄。
結果就感覺他的手勁在加大,到底是少年人,我剛剛故意跟聞曦表面的親密一點氣氣他,還以為他夠沉的住氣,沒想到還是會暗地里使絆子。
馬勒戈壁,他看著身量比我矮,又瘦瘦弱弱,還是副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樣,沒想到力氣這么大。
我被他握的快要頂不住時,聞曦終于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頭,推開他道:“師兄,你,干什么?”
不行,我必須要快點增強實力,不然隨便來個人就能欺負我了,鐘真一松開手,我就把右手背到身后,使勁甩甩手,緩解一下疼痛,幸好臉上沒有露出破綻。
鐘真一冷冷一笑,估計是猜到我的反應了,面對師妹的指責,他滿臉無辜道:“怎么了?師妹,我就是跟墨施主握個手。”
聞曦也是傻的,人家一解釋她就半信半疑了,我打了個圓場道:“大家都是道門中人,就不用叫我施主了,看得起我,就叫聲小七吧!”
以后折騰他的時候多得是,這位既然是演技派,我也是出身草根的‘奧斯卡影帝’,大不了看看大家誰的演技強。
鐘真一仍舊沒給我好臉色,毫不客氣道:“小七,師叔派我們師兄妹給你領路,走吧!”
我嘿嘿笑道:“鐘大濕這是要跟我決斗的節(jié)奏??!”
鐘真一哼了一聲,聞曦不明所以問道:“決斗?什么?”
我說:“沒什么,走吧!”
聞曦不疑有他,開開心心牽著我的手,帶我往道觀走,鐘真一表現(xiàn)的相當不爽,很像少年人被搶走心愛姑娘時,單純而又憤怒的仇視情敵,估計要不是聞齊提前給他上了課,這會兒他都舉著桃木劍刺殺我了。
跟他接觸這么幾分鐘,我就能大概判斷出這個鐘真一的性格,很明顯,這小子從小是在道觀長大的,性格很單純,一點兒手段不會,心愛的師妹被人搶走,就只會仇視情敵,在正面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出好斗的作風,跟原始社會雄性喜歡用武力爭奪雌性交配權似的。
如果把他換成壽安公主的性格,估計他臉色都不會變,仍舊笑呵呵的面對我,還會跟我勾肩搭背成哥們兒。
然后在背地里尋找聞曦變心的答案,嗯,不對,應該是尋找聞曦傾心于我的答案,再想法兒設計我和聞曦離間,動用些小手段維持跟聞曦的關系,再進一步加強聯(lián)系……
這小子好對付才好,其實我對聞曦本來就沒什么感覺,感覺跟帶女兒似的,我的心理年齡比她要大好多。
但是有人來跟我搶,我還是相當不爽的,我的理念就是,屬于我的,我可以不要,但是在我擁有的時候,有人要來搶,我就會反擊。
回到道觀時,聞齊正在煮飯炒菜,他見我來了,笑呵呵的讓我去廚房幫忙,人鐘真一主動去幫忙,他都說:“墨七就是欠操練,讓他活動活動,你等著吃吧!”
這妥妥的是把我當女婿看了啊,鐘真一倒是看不出什么貓膩,他還以為聞齊是主動給他和師妹單獨相處的時間。
我在廚房低頭切菜的時候,聞齊不經(jīng)意道:“你這次出去是忙什么了?。?rdquo;
“呃……不太好意思說,總之就是瞎忙而已。”我頓了一下道。
聞齊嗤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不就是去倒斗了嗎!給我切兩瓣蒜。”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他媽連這都猜的到?是不是跟蹤我了?”
“別驚訝,繼續(xù)切菜!”聞齊道,“這有啥難猜的,你去的是西安,一去就去了好幾天,中間有兩天連電話都不打個回來,回來之后,身上帶了一身怨氣,身上準備的桃木劍銀器黑狗血什么的全沒了,我隱隱還在你身上聞到尸毒的味道,還有,你身上至少有一件明器,明器出土之后,土腥味兒大的很。”
我吞了口唾沫,拿過蒜頭道:“聞叔,您是屬狗的吧?”
他猜的一點沒錯,我身上確實帶了兩件明器,壽安公主附身的木梳不算,她棺槨里的玉佩我也帶上了,就是覺得好看,留個紀念。
要說明器他能知道都算了,可我都洗了好幾次澡了,這貨竟然還能聞出尸毒的味道,這不是屬狗的是屬啥?
聞齊不屑道:“當年我跟別人倒斗的時候,你們這些小年輕還在穿開襠褲喝奶。”
我咳嗽了兩聲,瞟了一眼中堂的鐘真一和聞曦,道:“那小子跟你是啥關系?我一回來就差點被他給燉了,你是不知道,我這會兒都快變成他的殺父仇人了。”
聞齊一邊炒菜一邊道:“別裝了,人家真一能燉了你?警告你啊,這是我?guī)熜值挠H傳弟子,沒見過啥世面,你小子壞招多,別玩的太過分了。”
我嘿嘿笑道:“那他豈不是混的很好,看那架勢,肯定是正經(jīng)的國家單位,事業(yè)編制合同工。”
真不是我在亂說,這年頭,宗教早就跟政府綁一塊兒了,少林寺前陣子還鬧著要上市,當和尚已經(jīng)成了大學畢業(yè)生的職業(yè)選擇之一。
天山武林大會上那些搖滾范兒十足,立志振興武林的各大掌門,也是風騷的很,我就不信了,大家都與時俱進,就剩下茅山還在大隱于市,跟現(xiàn)實死磕。
畢竟像聞齊這號不肯聽指揮的道士少的很。
聞齊哼道:“那又怎么樣,我?guī)熜衷谒资缽P混了十幾年,早就把師父教的忘光了,有個編制有什么用,真一這么好的苗子,要不是有我……”
我打斷他說:“得,您也別禿子笑和尚,媽蛋上回還是我?guī)湍憬o的嫖資,你倒是好意思說。”
聞齊很是難得的不好意思說話,我切好菜,站在旁邊向中堂方向挑挑眉道:“那小子怎么辦?現(xiàn)在不是我想跟他撕逼,是他非要把我當殺父仇人。”
“別站著啊,繼續(xù)給我把芹菜洗了。”聞齊拿了個盤子出來,把燒好的菜倒進盤子里,“我剛剛才勸過他,還讓他去接你,沒想到你兩一碰面就鬧起來了,真一倔的很,他從小就跟小曦青梅竹馬,估計是不會聽我勸了。”
我蹲下來一邊擇菜一邊說:“那行,這話是你說的,等我用行動告訴他,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我,教育他怎么做人也是應該的,到時候別怪我。”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聞齊說鐘真一跟聞曦青梅竹馬,我相當不爽,不就是懂點道術嗎?要不是老頭子不教我,我早把你虐成渣了。
無所謂了,我暗道,老子跟別人有仇的時候,是從來不用武力的,攤上我算你倒霉,玩哭你。
聞齊擺手道:“真一和小曦都挺單純的,你不要把他們帶壞了,反正他又不能對你怎么樣,你無視他就行了。”
我說:“這位爺都快用桃木劍捅我了,還算不能對我怎么樣???你這偏袒的太過了。”
聞齊一臉無賴的表情,“總之你不能玩的過分了。”
我沒好氣道:“行,只要他不在我面前添堵,我才懶的理他,你也管著他點兒,好歹你也是個師叔。”
我們兩在廚房忙碌時,中堂也有另一番情況。
鐘真一被聞齊驅出廚房后,便回來跟聞曦‘甜甜蜜蜜’的相處,這當然是他的理解。
“師妹,那個小七是誰?”鐘真一還是明白,要擊敗敵人,首先要了解他這個道理的,所以率先發(fā)問道。
聞曦道:“墨墨,是我,嗯,男朋友。”
鐘大濕瞪大眼睛,臉色瞬間就變的極其難看,“師妹,這種人怎么能是你男朋友,看著他就不像什么好人,身上總是帶著怨氣,我的靈覺也感應不到他的存在,要不是師叔再三叮囑,我一定要他好看。”
兩人對男朋友這詞的理解都不一樣,怎么能友好的對話?
聞曦反駁道:“墨墨,是好人,師兄,你……你太過分了!”
鐘真一看自個師妹有點不爽,立刻安靜道:“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師叔說這個人能幫你重聚第七魄,我才不信,等我修煉到九轉靈變境界的時候,去抓兩只修鬼道的幽靈,一樣能幫你重聚第七魄的。”
聞曦沉默不語。
鐘真一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師妹對那個叫墨七的家伙情有獨鐘,他道:“師妹,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嗎?師叔都說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天才,我一定可以幫你的。嗯,我知道你不喜歡開口,我來看你這兩天倒是好多了,師叔說是那個小七的功勞,哼,就憑他怎么可能……”
聞曦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話,不由的也有些感動,結結巴巴道:“嗯……我相信,師兄。”
兩人畢竟是多年的青梅竹馬,聞曦又是個軟妹子性格,碰上這么個單純又二逼的師兄,當然沒辦法用言語對抗,說著說著就心軟了。
我此時正在跟聞齊在廚房忙的正火熱,他忽然就問道:“墨小子,你身上那只怨靈,好像不見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