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根本碰不到這個女鬼,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她能咬我,我卻碰不到她,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好像馬上要死了,情急之下,我狠狠的一腳踹開窗戶,想要直接往下跳。
相比被女鬼害死,我寧愿跳樓摔死的好。
“不!”聞曦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尖叫著阻止了我,她跑到窗邊,直接把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遞給我。
我臉色青白,幾乎連站都要站不直了,下意識接過聞曦遞給我的紙張,她急切道:“念!”
我不知道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反正聞曦算是我比較信任的人了,她說什么我在恍惚狀態(tài)下都會照做,那張紙上寫滿了娟秀的字跡,我用虛弱的聲音念道:“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yǎng)育群生,誦之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wèi),吾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
奇跡發(fā)生了,聽到我念的話,死死咬著我大腿的女鬼竟然發(fā)出一聲驚怒的嘶叫,她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女鬼剛開始還是死粘著我大腿,待我念了幾句之后,她原本接近實(shí)質(zhì)般的身體漸漸有霧化的傾向,我精神一振,將紙張上的咒文念的更大聲了些。
結(jié)果這個女鬼忽然放開我的大腿,發(fā)出驚悚的叫聲,在客房內(nèi)四處亂竄,一時間乒乒乓乓也不知道砸掉多少東西。
受到鼓勵后,我特么激動起來,更是不敢有絲毫松懈的快速念叨,我從頭到尾念了三四遍,那個吊死鬼終于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嚇跑了。
我舒了一大口氣,無力的癱倒,對聞曦?fù)]揮手中的紙張:“這是什么東西,威力這么強(qiáng)?”
聞曦看著我青白的臉色,眼淚止不住的流:“爸爸,嗯,教……教我的。”
我剛想說,既然你都背下來了,為啥你不直接念???一秒鐘后我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跟聞曦待久了,還真是越來越傻了,就她那結(jié)結(jié)巴巴的模樣,說幾句話都說不好……
不過這段咒文倒是似曾相識啊,呃,對了,對付將青的時候,聞齊也念過類似的咒文,只不過內(nèi)容有點(diǎn)不一樣罷了。
聞曦跑到我身邊,沒有絲毫忌諱,直接脫下我褲子,給我檢查傷口。
要說鬼咬人,跟被狗咬,差距還是挺大的,被狗咬更多是肉體上的痛苦,而被鬼咬,大多是精神上的痛苦,那個吊死鬼咬我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馬上要死了似的。
我大腿上其實(shí)也沒什么傷口,被吊死鬼黏住的地方,除了紅色的牙印以外,還有一塊巴掌大的青斑,聞曦看見這塊青斑,眼淚淌的更快了,我連忙幫她擦眼淚:“怎么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聞曦?fù)u搖頭道:“不,那個,怨靈,給……給你,下……下咒了!”
我聽她說話都有點(diǎn)著急,她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這么好的妹子,竟然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好,我現(xiàn)在反正是虱多不怕癢,債多不愁還,不屑道:“下咒了又怎么的?”
聞曦想說什么,卻是急的滿臉通紅,我知道讓她解釋有多難,所以安慰她:“沒事,大不了明天去找你爸看看就行。”
聞曦對她老爹的信任值還是挺高的,聽到我的話,連忙跟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
我休息了一會兒,聞曦一直待在我身邊,緊緊握著我的手,我牽著她,總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在傳給我似的。
沒多久,我就恢復(fù)過來,當(dāng)然,還沒有達(dá)到巔峰狀態(tài),只能說,勉強(qiáng)有了行動力。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想起,老子是有辦法能保護(hù)自己的,老頭子曾經(jīng)給了我一張符,他的遺言也說了,那張符能暫時保護(hù)我,只不過我他媽沒當(dāng)回事兒,給扔在課桌里。
那個羅盤跟祁山道統(tǒng)錄也被我扔在學(xué)校,我除了拿著那本祁山道統(tǒng)錄當(dāng)小說看了一陣,另外兩樣?xùn)|西完全沒當(dāng)回事兒。
這一下午碰上這么多事兒,我的信仰早就崩塌了,我得想辦法去拿到那張符,去北京找,嗯,羅半仙才對。
正當(dāng)我亂七八糟想著這些事兒的時候,客房的門被敲響了,我早就被整成驚弓之鳥了,門被敲響,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撿起那張紙。
聞曦和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是誰找上門來了。
“你在這兒待著,我去開門!”我安撫住聞曦,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
我先是看了看貓眼,結(jié)果卻是把自個驚呆了,外面站著的是一個我打死都沒想到的人……
居然是于微微?
我擦擦眼眶,確認(rèn)自個沒有看錯,自然就打開門了。
于微微看到我就微微一笑,上前擁住我,輕聲道:“對不起,我錯了!”
這尼瑪是什么情況?我轉(zhuǎn)臉看了一眼聞曦,聞曦瞪大眼睛,拼命搖頭,我一時間沒猜到她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兒?”我扶著她的肩膀,緊緊盯著她。
太不對勁了,剛剛那只吊死鬼把客房弄的這么亂,燈泡都砸了好幾個,于微微問都沒問,更奇葩的是,聞曦只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一條小褲褲,坐在床邊,她竟然也沒說話。
于微微輕笑一聲,抬腿把客房門關(guān)閉,然后伸手摟著我,眼里有無限的柔情。
我看著她漂亮的大眼睛慢慢接近我,里面有一個血紅色的倒影,我很是痛快的昏迷過去……
最后的印象中,于微微嘴唇越來越接近我,她輕輕抱著我,我恍惚間聽到后面聞曦在大喊什么,還是在阻止她?
然后我忽然就明白過來,于微微也他媽是假的!這都叫什么事兒??!
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清醒過來,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賓館的房間內(nèi),于微微躺在地上,大概是昏迷了,聞曦坐在我身邊,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無奈起身道:“這他媽怎么回事?”
聞曦被我的動作驚醒,她結(jié)結(jié)巴巴指著于微微說:“這……她,被,附……附身了。”
我抬手看看手腕,老子昏迷了四五個小時,這會兒外面的天色大亮,已經(jīng)是白天了,這一晚上,我就沒清凈的時候。
“走!”我起身穿上衣服,帶著東西牽著她直接離開。
這間房被我們昨晚折騰了一宿,要是讓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得賠多少錢,電腦被我砸了,柜子玻璃,統(tǒng)統(tǒng)都被那個吊死鬼砸了個亂七八糟,那點(diǎn)押金賠個零頭都不夠。
帶著她剛走出門口,我就忍不住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微微應(yīng)該沒事吧?”
聞曦茫然道:“沒……沒事!”
還不是忍心直接走啊,微微還躺在客房昏迷著。
我只好返身回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于微微,輕輕拍拍她后背,喊道:“微微……”
于微微臉色很憔悴,想想也是,這姑娘被附身了,被鬼附身一次,大概很不好受吧,昨晚她來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只不過這好歹是我正牌女友,我不信任誰也不能不信任她,可惜卻不是本人啊。
于微微輕輕咳嗽幾聲,緩緩睜開眼,雙眼還有些無神,她看見是我,下意識說:“滾開,墨七,你都有小三了,還要我干嘛,我不喜歡你了!”
我哭笑不得:“大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吃這種醋???”
于微微緩過神來,又忽然推開我:“快跑,我會害你的。”
這尼瑪不會是在說夢話吧?
我抬頭看了聞曦一眼:“她這到底清醒沒?”
聞曦點(diǎn)點(diǎn)頭。
“微微,是我,沒事了!”我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