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金志賢那一記正蹬腿,倉促踢出,力量不大,所以衛(wèi)虎充滿腹肌的肚子硬挨了一下,沒有多大反應,而此時,衛(wèi)虎這一記大力的近身膝撞,可謂是勢大力沉,直接讓金志賢慘叫著佝僂起身子。
我本來比賽到此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是下一秒,我的表情凝固了,愣在當場。
擂臺上衛(wèi)虎突然又是一記肘擊,朝著已經(jīng)差不多喪失抵抗力的金志賢的脖頸砸了下去。
砰!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同時我看到擂臺上的金志賢,本來佝僂著身子,而此時卻在一瞬間雙眼凹凸,隨后一頭栽倒在地上,身體開始抽搐起來,幾秒鐘之后,雙腿無力的一蹬,便再也不動了。
幾名工作人員沖進了擂臺,將衛(wèi)虎推開,隨后由一名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檢查了一下倒地的金志賢,我看到那名醫(yī)生只是稍微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搖了搖頭,宣布了金志賢的死亡。
脖骨被一瞬間擊斷,幾乎不可能幸存。
工作人員把金志賢的尸體抬了下去,隨后用水沖洗了一下擂臺,拖把拖干,一切便又恢復了正常。
主持人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特種兵衛(wèi)虎勝,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跡已經(jīng)是十四戰(zhàn)全勝,十二次擊殺對手,恭喜!”
現(xiàn)場的熱情并不高,因為都沒有賺到幾分錢,幾十塊、幾百塊,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屑一顧。
“如果想在國術上再進一步,早晚要過生死關。”三師哥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我才漸漸從剛才的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
“殘忍嗎?”三師哥朝我看來。
“嗯!”我點了點頭,因為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掉。
這種對靈魂的沖擊感,無法言表。
嘔……嘔嘔……
旁邊傳來干嘔的聲音,王楠比我更不堪,她開始干嘔了起來。
三師哥急忙一招手,一名女服務員便小跑了過來,扶著王楠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我不放心,隨后起身跟了過去。
我站在女廁所門口等了五分多鐘,王楠才從里邊走出來,臉色有點蒼白。
“好點了嗎?”
“嗯!”看起來她并不想說話,于是我就沒有再開口,靜靜的陪著她回到了坐位上,而此時第二場拳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三師哥并沒有對我們兩人進行安慰,因為有些事情你必須自己承受,自己思考,自己解決,然后你的心理才會漸漸變得強大起來。
第二場比賽、第三場比賽、第四場比賽仍然血腥無比,這些黑拳手們十分的嗜血,不管對方是否失去了戰(zhàn)斗力,都會以最致命的手段殘忍的將對方殺死,從而用來結(jié)束戰(zhàn)斗。
第五場比賽終于來了,也是今天晚上的壓軸之戰(zhàn)。
泰拳手瓦拉里洛對戰(zhàn)俄羅斯人血熊。
血熊二米多高,光頭,目光十分的兇狠,渾身的肌肉隆起,仿佛一頭北極熊。
吼……
他在擂臺上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聲,同時雙手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給人一種力量和野性的沖擊感,瞬間引爆了全場的氣氛。
泰拳手瓦拉里洛出場了,不足一米八的身高,偏瘦,很黑,僅僅只打了二記肘法和一記膝法,便退到了擂臺邊上,開始做那種泰拳手比賽前的祈禱動作。
“小楠,買點玩玩?”三師哥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看到王楠搖了搖頭,自從第一場比賽之后,她的臉色就一直不好看,蜷縮在沙發(fā)上,不言不語。
“小師弟,你買點。”三師哥隨后又朝著我看來。
“好!”我點了點頭,抬頭朝著眼前性感暴露的女服務員說:“我買泰拳手瓦拉里洛贏。”
“先生你買多少?”
“一千!”我的書包還在天宇健身城,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于是喊出了一個最低數(shù)。
“十萬!”不過我的話剛說完,旁邊便響起三師哥的聲音。
“三師哥,萬一輸了……”
“輸了算我的,你還怕三師哥我輸不起十萬塊錢。”
“不是,只是……”
“就這么定了。”三師哥打斷了我的話,拿出卡刷了十萬塊,買了瓦拉里洛贏。
泰拳手瓦拉里洛和俄羅斯人血熊,在地下拳壇都是小有名氣,所以大屏幕上的金額已經(jīng)超過了一千五百萬,并且還在繼續(xù)增加,總體來說,兩人的差距不大,血熊僅比瓦拉里洛稍微多了一點點而已。
最終當押注結(jié)束之后,血熊這邊的金額已經(jīng)達到了一千四百多萬,而瓦拉里洛那邊的金額是一千二百多萬,兩人相差了二百多萬,并不是很多。
比賽開始了,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擂臺,而旁邊的王楠仍然沒有恢復過來。
瓦拉里洛標準的泰拳格斗式,含胸縮頭,雙臂護住面門,時不時的提一下右膝,眼睛緊盯著幾米之外的血熊。
俄羅斯人血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血腥和囂張,他雙臂放在胸前,朝著瓦拉里洛招著手,大喊著:“達哇!達哇!”
嗖!
啪!
瓦拉里洛突然朝前一步,同時一個小邊腿朝著血熊的膝關節(jié)踢去,這一招很突然,我本以為肯定可以踢中,泰拳的小邊腿可是很重,多挨上幾下,血熊的行動一定會受到影響。
但是我想錯了,雖然血熊臉色十分囂張,那只是他表面的偽裝,能在地下拳壇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
只見血熊竟然瞬間一抬腿,躲過了瓦拉里洛的小邊腿,同時抬起的腿朝前一個跨步,右手的重拳大力的朝著瓦拉里洛的面門打去。
砰!
我看到雖然瓦拉里洛雙臂護在面門前,但是血熊的這一拳,打得他的腦袋和手臂同時朝后一揚,可見力量之大。
下一秒,我再次見識到了地下拳賽的血腥。
瓦拉里洛腦袋雖然朝后一揚,但是馬上身體朝前一躍,同時雙手摟著血熊的光頭大腦袋,下邊就是一記鐵膝,朝著血熊的胸口便撞了過去。
而此時的血熊卻順勢就給了瓦拉里洛一記頭捶。
砰!
他的光頭大腦袋撞在瓦拉里洛的臉上,與此同時下邊也傳來一聲肉響。
砰!
瓦拉里洛的鐵膝也撞在了血熊的胸口,至于他們兩人誰先打到對方,人的眼肉根本分辨不出來,也許高清鏡頭進行回放才能知道。
噔噔噔……
兩人各挨了對方一記重擊,瞬間分開,各自朝著后面退去。
我看瓦拉里洛的眼角、鼻子和口都開始流血,同時血熊好像也不太好過,嘴角抽搐著,鮮血流了出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泰拳的鐵膝都是從小對著大樹撞出來的,大樹上用粗麻繩纏住,開始不停的用膝蓋撞擊,直到將這棵樹撞斷了或者是撞死了,你的鐵膝才算是練了出來。
所以血熊的肌肉再發(fā)達,也頂不住瓦拉里洛的這一記鐵膝撞擊。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至于誰受傷重一點,我現(xiàn)在根本無法分辨。
吼……
幾秒鐘之后,血熊嘶吼著朝著瓦拉里洛撲了過去,同時瓦拉里洛也朝著血熊沖去。
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同時也點燃了現(xiàn)場的火爆氣氛。
“血熊,撕了這個黑猴子!”
“血熊,把這只黑猴子砸成肉醬。”
……
這些喊叫聲肯定是買血熊贏的人。
“把這頭北極熊打死!”
“對,撞他肚子!”
“踢,使勁踢他的蛋!”
……
買瓦拉里洛贏的人,也在竭斯底里的喊叫著,現(xiàn)場氣氛很熱烈。
擂臺上的兩人,不管是攻擊和抗擊打性都比前邊的拳手厲害了很多,兩人此時滿臉都是血,身上也挨了對方不少的拳頭,不過要害處,兩人都防御的十分嚴密,像咽喉、下陰和后腦,這三處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根本不會讓對方擊中,因為一旦被擊中,則馬上就會分出生死。
吼……
擂臺上的情況瞬間發(fā)生了變化,血熊瞅準一個機會,突然勒住了瓦拉里洛,不過瓦拉里洛的雙臂擋在自己的脖頸處,使對方不能馬上得手,兩人變成了較力。
“勒死他!”
“勒死他!”
……
擂臺下出現(xiàn)了大片的喊叫聲,因為這一次每個人的押注都很大。
“媽的,用腳朝后踢他的蛋!”
“我艸,老子在你身上押了五十萬,贏不了,你就去死吧!”
……
看到瓦拉里洛處于弱勢,買他贏的人開始大罵了起來。
我的心隨之也緊張了起來,因為雖然三師哥說輸了算他的,但是那畢竟是十萬塊錢,對于我一名初三的中學生來說,基本上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多錢。
所以如果瓦拉里洛輸了,我心里肯定會不好受。
“小師弟,如果現(xiàn)在你是瓦拉里洛,被血熊這樣勒住,你會怎么辦?”三師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怎么辦?”我的眉頭緊鎖,心里急速的思考著,隨后開口說道:“最常見的方法,用盡全力踩對方的腳指,十指連心,巨大的疼痛可以讓對方瞬間松勁。”
“血熊早有防備,你看他的雙腳故意分開,離瓦拉里洛很遠。”
“嗯!”我朝著擂臺上看去,點了點頭,血熊的搏殺經(jīng)驗真得很豐富。
“第二種方法,我想到了陜西紅拳里的著名腿法——美女照鏡腿,如果會這招腿法,定可以化險為夷。”
“很對!腿法基本上都是遠攻,而陜西紅拳里的這招貼身近戰(zhàn)的美女照鏡腿卻是腿法里的一朵奇葩。”三師哥點評道。
我接著說道:“但是我們螳螂拳里沒有這種貼身纏打的腿法,如果真得在生死之際遇到這種情況,只能鋌而走險,死中求生了!”
仿佛擂臺上的瓦拉里洛聽到了我的話似的,只見他身體突然朝下一縮,下一秒,雙腳便離開了地面,朝上一躍,同時借助腰部的力量,卷縮著身體,右膝猛然越過自己的頭頂,朝著身后血熊的腦袋撞去。
拳經(jīng)云:勁從腳發(fā)。
你身體一切的力量,都需要雙腳緊緊的支撐在地面上,才能發(fā)揮出來,一旦人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你就是有千百般的能耐也發(fā)揮不出來。
所以此時瓦拉里洛只有一次機會,如果這一記鐵膝撞不中血熊的腦袋,那他就完了,血熊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這就是所謂的鋌而走險,其實現(xiàn)在也真是沒有其他辦法,特別是血熊的力量巨大的情況下,時間拖的越長,對瓦拉里洛越不利。
我瞪大了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結(jié)果。
砰!
我看到瓦拉里洛的這一記鐵膝狠狠的撞在血熊的頭頂上,使其碩大的腦袋朝下猛然一沉,隨之口里發(fā)出了慘叫的聲音。
“啊……”
噔噔噔……
血熊松開了勒緊瓦拉里洛的雙臂,身體踉蹌的朝著后面退去,剛才這一記鐵膝撞在他的頭頂百會穴上,讓其受了重傷,兩眼和耳朵已經(jīng)流出了血來。
嗚……砰!砰!砰……
瓦拉里洛沒有再給血熊機會,他一轉(zhuǎn)身,飛身躍起,又是一記鐵膝撞在血熊的下巴上,隨后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左右膝開始不停的朝著血熊的腦袋撞擊。
撲通!
十幾下鐵膝過后,血熊的身體癱倒在擂臺上,血流滿地,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看著已經(jīng)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