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經(jīng)理的聲音:“麗麗,我老婆回老家了!今晚下班后,還是老地方......”肖麗像蚊子般的輕輕嗯了一聲。我心中女神形象崩潰了!原來人們說的居然都是真的,這最后一道窗戶紙被捅破了,我所有的幻想不復存在。我突然有些痛恨這對神耳了,要不是聽得這么清楚,我還能守住一點點天真的期待,然而美麗的肥皂泡是多么的脆弱,它就這樣彭的一聲破滅了,我還能剩下什么?心中泛起無盡的苦澀。
肖麗從房間走了出來,神情自若。我望著她那張美麗的動人臉蛋,有些失魂落魄。她發(fā)覺了我的異樣,卻誤以為是被她的窈窕風姿給迷暈了,對著我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上乙呀?jīng)認清了,她美麗外表下裹著的是丑惡無比的靈魂,一股厭惡感充斥在心間,我痛苦得快要嘔吐了!
心情極度壓抑,悶得發(fā)慌。我抓起手機撥通小李的電話:“老同學,今晚六點‘李連貴’,我請客!”
小李非常詫異,車禍發(fā)生后,我一直不愿意與人交往,難得我主動找他吃飯。他激動起來:“難得你主動邀請,我叫上宋習陪你。你請客,他埋單,哈哈!”宋習是施工方測量主管,東北老鄉(xiāng)。我們不僅是甲方、監(jiān)理、施工方這樣工作上的關(guān)系,私底下的交情也是很不錯的。
“李連貴”是一家東北菜館,她以熏餅和驢肉聞名,生意好得出奇。有些堵車,趕到時快六點半了,李杰和宋習早已經(jīng)到了。
宋習瞟了瞟桌上的“老金威”,陰陽怪氣的叫道:“哥,你遲到了。自罰酒一瓶!”
我毫不遲疑的答道:“習老大的命令,哪敢不從?”話未落音,舉起啤酒,一口就吹掉了。
東北人喝酒還真不是蓋的,“一瓶兩瓶不算酒,三瓶四瓶漱漱口,五瓶六瓶扶墻走,七瓶八瓶墻走我不走。”轉(zhuǎn)眼間三人就把一瓶衡水老白干給干掉了。
酒一下肚,話就開始多起來了。宋習舉起杯朝向李杰:“李哥,咱們走一個!你可得幫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啊,我太寂寞了!”李杰哈哈一笑:“你小子,還用得著我介紹!上次那個女孩子找到工地來,說是你把她肚子弄大了。老實交代,怎么回事?”宋習訕訕的坐下:“那只是一個意外。”
宋習還真是個風流人物,他本來在另一個項目做事的,因為想甩掉一個女孩子,才轉(zhuǎn)到現(xiàn)在的工地。那女孩子倒是挺聰明,跟項目經(jīng)理說小宋把她一個姐妹肚子搞大了,一定要找到他,她沒說是自己。項目經(jīng)理不敢怠慢把小陳給賣了,那女孩子立馬就找過來了。其實還根本就沒那回事,小宋請她到外面吃了一頓,花言巧語的把她給打發(fā)走了,既然已經(jīng)不喜歡了,找過來也沒用,這可是一輩子的事,這場風波就這樣不了了之。
不過施工單位做事,找個過日子的還真不容易。首先工作地點地處偏僻,接觸面很窄;再說工作也是極不固定,一個項目做個一年半載的,又要換地方,很不穩(wěn)定。很多女孩子也看不起建筑行業(yè),覺得又臟又累,雖然收入還算可以,但嫁過來,基本是獨守空房的,一年下來,難得回去幾趟。
“兄弟,你那只神州創(chuàng)投,怎么回事?是收到了內(nèi)幕消息嗎?”小李很好奇。
我故作神秘的說:“哪里是什么內(nèi)幕,我連續(xù)二天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見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告訴我,這只股馬上就要漲了,趕緊買入!哥們,你說我能不試一試嗎?”
“切!能不能別整那些沒用的。白胡子老頭為什么不告訴你一注雙色球號碼???”小李根本就不信這套鬼話。
“哥,你這些日子,變得有些封閉,必須要改改。聽老弟的,去聽聽傳銷上課,洗洗腦,保你立馬轉(zhuǎn)變過來!”宋習把話題轉(zhuǎn)開了。
我有些詫異。
宋習大言不慚的接著說:“不要不相信啊,我可是深有體會的。當年我可是一個性格內(nèi)向的人,為了改變自己,我專門去傳銷班聽了一周的課,那老師還真他媽的能說會道,把大家弄得血液沸騰。雖然我不信傳銷能發(fā)財,但還是接受了很多理念。你看我現(xiàn)在的性格哪里還有當年的一點半點痕跡?”
小伙伴們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奇葩,居然能從傳銷中吸取正能量?。?/p>
二瓶老白干下去,我們又喝了一打啤酒,有點暈乎乎了。小宋臉紅紅的,口齒有些不清了:“酒喝得差不多了,來下半場吧!上去推個油,怎么樣?”我望了望小李,他無所謂的說道:“去就去唄,咱可不能替他老板省錢!”
這個項目土方量很大,測量相當重要,偏差個一公分標高,上萬的錢就出來了。項目經(jīng)理不喝酒,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情,這些應(yīng)酬都交給小宋來打點。我們消費他的錢,自然會給他放一點的。
“李連貴”上面就是東方會所,二樓洗腳,三樓按摩推油,在上面的旅館,但還算是正規(guī)場所,并沒有更為深入的服務(wù)。沒有坐電梯,我們直接從樓梯上去了。透過樓梯間窗戶,斜對面富豪酒店落地窗內(nèi),我看到一個令我心酸的身影。大概是二十層左右,雖然隔了將近500米遠,我清晰的看到,肖麗穿著一套性感的睡衣,李經(jīng)理從背后摟著她的腰。我還在呆呆的看著,突然窗簾唰的關(guān)上了。
“愣著干哈呢?發(fā)現(xiàn)UFO了?”宋習不耐煩的拖著我就走。我這才緩過神來,別人玩刺激,與我何干,李經(jīng)理能泡上小妞是他的本事,我有必要去吃醋嗎?肖麗跟我只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她當她的小三,她也能獲得利益,我也沒資格去干涉她的私生活。我不再去想這些事,心一狠,直奔三樓。
還是剛出樓梯口,熱情的服務(wù)生已經(jīng)迎上來了:”三位好久沒來了!請到這邊,先沖涼!我馬上給你們安排技師,還是叫111到113號嗎?”這三個號都是湘妹子,都說湘女多情,但從事這個行業(yè)不過是逢場作戲,只是圖個回頭客而已,不可能動真心的。
在按摩床上等了幾分鐘,門推開了,甜美的嗓音響起:“您好,111號為您服務(wù)!”
一個瓜子臉的美女出現(xiàn)了,她看到是我,嬌聲說道:“原來是陳哥??!好久不見了,還以為你把妹妹忘記了。”這里我以前來過很多次,每次都是點她的。
“青青,我怎么可能忘記你呢?這一陣子挺忙的,這不,一有空就來找你了嗎?”我一邊說著,一邊抓住她的手輕輕撫摸起來。
她羞紅了臉,趕緊把手縮了回去:“陳哥,你稍等一下,我去幫你拿杯冰咖啡!”說罷趕緊逃走了。
青青的按摩技術(shù)確實不錯,我痛苦的享受著她死去活來的折磨,一身骨頭都快被折騰得散架了,身體輕松而無力,按摩就是要這種受虐的感覺。
東方會所的工作服很保守,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她附下身子替我按背時,不經(jīng)意的碰到我,還是讓我心猿意馬。這種正規(guī)場所,雖然是單間的房,但門上有透明視窗,門外經(jīng)常有主管巡視,是不容胡來的。
這幾天晚上聽隔壁房的經(jīng)歷,讓我邪火上升,有些把持不住。我突然望著她說:“青青,今晚我有些孤獨,你可以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