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羞愧之余,忽然從一座墓碑后面?zhèn)鞒鲆魂囀煜さ男β暎?ldquo;哈哈哈……,小羽啊,我本來只是想看看你落荒而逃的樣子,想不到會等到這樣一出人鬼情未了,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師兄從傳來笑聲的那座墓碑后面走出來,捂著嘴笑得都快喘不上氣。
看到師兄,我的臉頓時覺得滾燙,便難以為情的問道:“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無論怎么樣,該生的氣我也生了,該道的歉師兄也道了。我如果再不表示誠意,那就太不會做人了。畢竟和師兄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待他如親哥哥一般,剛才也是一時沖動才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F(xiàn)在又看到他道歉誠懇的樣子,我開始有些原諒他:“師兄,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是我自作自受,控制不了我自己才讓你看笑話,我并不不怪你。”
接著,還是一陣沉默。
這次輪到我著急了。為了緩和氣氛,我向四周望了望,準(zhǔn)備找些話題打破沉默。看到消失的女鬼便心頭一亮說道:“師兄,剛才那個女鬼呢,怎么沒了?”
師兄并沒有抬頭,聲音仿佛從他的胸前傳來:“鬼魂是我從陰差那里借來的,時辰到了,他自然就被帶回去了。我看天也快亮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師兄抬起頭往我們住的地方走去沒有管我。借著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圈的微紅。
他哭過了。
我緩慢的跟在師兄的身后,內(nèi)心一陣陣五味雜陳。師兄的玩笑不對,我的不當(dāng)言語更不對。這次其實(shí)是我太過分了。
年間,我和師兄基本天天都是青菜蘿卜加上土豆地瓜,冬天天天面條,偶爾洗澡的時候抓到魚讓大廚師兄紅燒。自從他有個活干之后,我們倒是經(jīng)常可以吃到肉。不過今天這頓,我意想不到,難道師兄真的沒有原諒我昨晚的絕情之話,準(zhǔn)備和我分道揚(yáng)鑣?
正好師兄進(jìn)來,我一把撲在他的懷里,哭道:“師兄,是我昨晚太過分了,即使生你開玩笑的氣,我也不應(yīng)該說出斷絕兄弟情誼的話來。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和我吃散伙飯。”
師兄拍了拍我的背說道:“你瞎想什么,這頓飯是離別飯,不是散伙飯。今晚這頓離別飯就是紀(jì)念我們在這住的十年,當(dāng)然要豐盛。”
“離別飯,跟散伙飯有什么區(qū)別嗎?你還是生我的氣,要扔下我。”
師兄沒說什么,推開我然后在桌前坐下,嘗了一口清蒸鳳爪,吧唧吧唧嘴說:“師父呢,有事情,不知道去哪里云游了十年,把你的事情都對我交待清楚?,F(xiàn)在十年之期已經(jīng)快到了,是時候帶你去當(dāng)年約定的地方了。所以我們今天吃這頓離別飯是準(zhǔn)備離開這里的,并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要跟你散伙。昨晚的話你的確說的有些過分,但是你師兄我絕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來吧,菜都快涼了,趕緊吃。”
“不會的,師父雖然年輕,但是說話絕不言而無信。估計不錯的話,半年左右可能會到達(dá)師父約定的地方見到他。”
我吃驚的問師兄“半年!你沒說錯吧,不是明天啟程?”
“對啊,明天啟程,走到目的地估計半年!”
“走……到目的地!你確定沒搞錯,師兄!有車有飛機(jī),走到目的地?你昨晚被女鬼親了吧。”我吐槽道。
“你以為我想走??!師父說的,必須明天啟程,一步步走過去,在半年之后到達(dá)目的地。”師兄摸摸肚子打著飽嗝對我說。
我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幾塊肉,含糊不清的抱怨道:“趕路還有半年之后到達(dá)的嗎,師父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天天凈出些奇怪的點(diǎn)子,怪不得當(dāng)初干爹不聽他的話不教我茅山道術(shù)。本來就年輕,還像你一樣不靠譜,真是親師徒。”
“師徒還分親與不親,你才是最大的人才。趕緊吃你的飯吧,都一天沒吃飯了,別餓壞了到師父面前告我一狀。”
我吃完飯,師兄溜進(jìn)我的屋子,神秘的送我一件禮物,一個嶄新的百寶袋,走的時候留下一句:“你現(xiàn)在是茅山正宗上清派分支天道派的弟子,出去游歷不掛著這個袋子祖師爺不保佑你。”